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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他是媽媽的寶貝,怎么可能害怕媽媽。

    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機會再見到媽媽一面。

    那時候,還不大懂事的曾成霖第一次明白死亡代表什么,

    代表永遠都不再相見,

    父母只能停留在他的記憶里。

    代表他被人欺負,也沒有任何人會關心他。

    后來,曾家唯一的房子也被人搶了去,曾成霖因為沒有監(jiān)護人,被送去了孤兒院。

    孤兒院的生活并不好,這里的孩子比他更懂得如何生存,

    孤兒院的飯菜只夠他們堪堪吃飽,

    于是,曾成霖成了那個餓肚子的。

    幾歲的他還沒懂得什么道理,

    已經知道餓肚子是什么滋味了。

    可能是覺得他好欺負,先來的小孩總是會偷偷欺負他,小孩子的欺負,最多就是搶你的吃的,占你的床,讓別的小孩不理你,可這對于同樣是小孩子的曾成霖來說,無異于心理陰影。

    他覺得孤兒院好可怕,他想離開這里,可為什么爸爸媽媽不來接他。

    就是在他痛苦萬分的時候,忽然孤兒院的老師很開心的過來告訴他,他爸爸生前的朋友說要把他帶回去照顧。

    那時候的領養(yǎng)沒那么難,加上梁父確實是曾成霖爸爸的朋友,最后曾成霖被對方帶著離開了孤兒院。

    曾成霖很清楚的記得,那天他穿上好看的衣服,被梁父牽著走的時候,周圍全是羨慕的眼神,包括那個欺負他的小孩。

    所以在曾成霖眼里,梁父無異于拉他出火海的救星。

    “新家”的生活比他想象的好很多,他可以睡干凈的床,穿好看的衣服,而且每頓都可以吃的很飽。

    梁帆佑因為不滿家里突然多了個孩子,經常找機會欺負曾成霖。

    曾成霖從來不會反抗,因為他在孤兒院受到的欺負,比這更多,而且,他清楚的知道,梁帆佑是梁叔叔的孩子,他不想讓梁叔叔為難,也害怕自己再被送回那個可怕的孤兒院。

    因為多了孤兒院那段經歷,讓曾成霖格外的珍惜在梁家的生活,同時,不管梁帆佑怎么欺負他,他也發(fā)自肺腑的感激梁家。

    他一直把梁父當成他的恩人。

    可現(xiàn)在他才知道,什么見鬼的恩人,他一直在心底當成恩人的人,其實才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元兇!

    可笑,他竟然錯把仇人當成恩人這么多年,曾成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這么多年,他對他們的記憶變得模糊,但他清楚的知道,父母是最愛他的人。

    他把殺害父母的仇人當成恩人,他對不起他們!

    在強烈的刺激下,曾成霖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齊念嚇了一跳,連忙去扶他。

    而一旁同樣震驚不已的梁帆佑反應過來,發(fā)了瘋般的拉扯齊念:“你放屁,都是假的,如果不是我們家,曾成霖只是一個可憐蟲而已!我們家是他的恩人,他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齊念懶得理會對方,連忙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

    梁帆佑還在一旁重復:“你在胡說對不對,剛剛說的那些都是假的!”

    梁帆佑當年作為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自然不知道父親的所作所為,他一直堅的認為自己家是曾成霖的恩人,所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欺負曾成霖。

    可現(xiàn)在告訴他,他父親才是害得曾成霖家破人亡的元兇,他瞬間手腳冰涼,不斷重復著那些話,仿佛這樣就能改變真相。

    可惜,沒人理會他。齊念覺得跟梁帆佑講不了道理,所以也懶得跟他說。

    ——

    曾成霖被急匆匆送到了醫(yī)院,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應該是受到了刺激,很快就能醒來。

    曾成霖沒有家人,也通知不了家長,輔導員張老師聽說曾成霖住院了,嚇得連忙來到醫(yī)院,得知沒什么大礙才松了一口氣。

    “怎么會突然暈了?”張老師疑惑的問。

    齊念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保持沉默。

    好在張老師并沒有刨根問底。

    齊念也沒什么心情說話,他有點替曾成霖擔心,沉默的坐在病床邊。

    就在這時,忽然褚容時來了電話,齊念連忙按了靜音,急匆匆的去了角落里接通。

    “哥?”他有些奇怪,褚容時怎么忽然會來電話。

    褚容時:“怎么去醫(yī)院了?”

    齊念傻了一下,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

    褚容時輕描淡寫:“你去的那家醫(yī)院是咱們家的�!�

    齊念:“……”

    他看了眼這個巨大的醫(yī)院,不明白他哥是怎么做到用那么平靜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

    他輕咳一聲,主動解釋道:“是我一個同學暈了�!�

    褚容時松了一口氣,雖然打電話之前,也知道齊念沒什么事,但不是對方親口說,他還是會擔心。

    褚容時交代:“要是需要醫(yī)院做什么,直接找院長,他認識你,呆會兒我把他電話發(fā)給你。”

    “�。坎恢劣诓恢劣��!饼R念吐槽:“你也太夸張了。”

    褚容時輕笑:“嗯,一想到有哪里沒安排好我就擔心你�!�

    齊念瞬間臉頰通紅,手指扣著墻,小聲嘀咕:“哎呀,知道了,你快點工作吧�!�

    等齊念掛了電話,拍拍紅彤彤的臉,緩了一會兒后,來到曾成霖的病房,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醒了。

    曾成霖看樣子情緒有些激動,不過好在沒繼續(xù)暈過去,張老師一見到齊念,就松了一口氣:“你終于回來了,曾成霖一醒就說要找你,還說報警什么的。”

    不等齊念說話,曾成霖就眼睛發(fā)紅,情緒激動的抓住齊念,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你幫我作證,是他害死我爸媽,你幫幫我好不好!”

    齊念看著曾成霖的樣子,也跟著有些難過,但是,即便他清楚的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有些事還是要講證據的。

    “你冷靜一點,現(xiàn)在不管怎么樣,你都要撐住,我們先報警吧。”齊念很快理清思緒,不管怎么樣,先找警察叔叔準沒錯。

    當初曾父是中毒身亡,這點只要報警,然后找法醫(yī)重新做鑒定就可以。

    到時候只要警察能確定曾父的死亡原因,自然會繼續(xù)調查下去。

    說實在的,梁父當初的手段并沒有多高明,只是仗著沒有人跟曾父曾母申冤而已,他相信以警察的手段,有的是辦法查到真相。

    即便這個真相已經相隔了十幾年。

    曾成霖激動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他喃喃自語:“對,你說的對。”

    不管怎么樣,他現(xiàn)在一定要撐住,現(xiàn)在只有他能替他的父母討回公道。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報警時,另一邊梁帆佑想到什么,也急匆匆的趕回家里。

    看到父親后,他連忙跑過去,驚慌失措道:“爸!”

    梁父擔憂的看著兒子,不解道:“怎么了這是?”

    “爸,是你害死曾成霖的爸媽是不是?”梁帆佑現(xiàn)在急于求證,他覺得自己父親怎么可能是殺人兇手,一定是假的!

    梁父手指顫了顫,連忙皺眉道:“你胡說什么?”

    梁帆佑見父親否認,松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是假的!”

    梁父心情卻不怎么平靜,這件事過去了十幾年,怎么會突然翻出來,除非……

    梁父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追問梁帆佑:“你告訴我,是誰說的這些?”

    梁帆佑老老實實的說了,他看著梁父的表情,隱隱約約察覺出不對勁來:“爸,你不會真的……”

    “你別管那么多!”梁父心煩意亂的掏出手機,急匆匆的去打了一個電話,掛掉電話后,臉色有些不太好。

    他想到什么,又急忙給曾成霖打電話,然而,對方根本不接他的電話。

    梁父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如果曾成霖真的報警調查當年的事,那他就真的完了。

    早知道這件事有被翻出來的一天,當初他就應該……,梁父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但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他得想辦法把這件事解決了。想到這里,梁父急匆匆的出了門。

    梁帆佑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臉色蒼白,手指有些發(fā)抖,原本他并不相信父親會做那樣的事,可是現(xiàn)在對方的反應卻告訴他,一切有可能是真的。

    原本他一直以曾成霖的恩人自居,這一刻,一切顯得格外的可笑。

    不過雖然知道了當年的事,但是梁帆佑骨子里還是帶著冷漠自私,比起對于曾成霖的愧疚,他更害怕自己父親真的被抓。

    他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父親能夠成功解決這件事,至于曾成霖,雖然父親害得他家破人亡,但是也養(yǎng)了他這么多年,一切的恩怨也應該抹平了吧。

    梁帆佑心里這樣想,完全不覺得他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只是接下來的發(fā)展到底沒能如他所愿,后面幾天時間,梁帆佑父母早出晚歸,明顯是在忙著打點關系。

    梁帆佑偶爾能見到,他們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平時囂張如梁帆佑,都不然惹事,梁家每天都縈繞著壓抑的氛圍。

    這天,梁帆佑再次見到梁父,發(fā)現(xiàn)雖然對方神色疲憊,但破天荒的帶著笑。

    梁帆佑見狀,知道是有辦法了,也不由得笑起來:“爸,是不是沒事了?”

    梁父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彈了彈煙灰:“放心吧,我找了人,讓他們查吧,查不出什么。”

    說到這里,梁父嘲諷的笑了,眼里帶著幾分陰狠:“嘖,一個臭小子,還想跟我抖�!�

    因為兒子在這里,梁父沒有把心里話說出來,他現(xiàn)在特別后悔,當初被有斬草除根,給自己留下這么大的麻煩。

    不過就算曾成霖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對方在他這里,依舊跟一只螞蟻一樣,輕易被捏死。

    等過段時間,這件事過去了,警方不再關注曾成霖,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閉嘴。

    正好,讓對方下去一家人團聚吧。

    正這么想著,一陣急促的手機聲響起,梁父連忙打開手機,看到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誰后,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咬牙接通了電話。

    那邊那人抱歉道:“老梁,這次我真的幫不了你�!�

    “為什么?!”梁父心里一涼,煙頭燃盡灼燒著他的手,他仿佛一無所覺,追問道:“之前答應的好好的,為什么突然反悔?你可是收了我的東西的!”

    “你以為我不想幫你?”那邊的人也有點生氣了:“你根本不知道那小子有個同學家里背景多厲害!這次我差點都栽進去了,回頭我讓人把你送來的東西原封不動的送回去,這件事以后別過來找我了,就當我從來都不知道�!�

    梁父著急的喊對方,然而,對方壓根不想跟他說,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梁父這一刻是真的怕了,手指發(fā)抖的點著手機,額頭上瞬間冒出了汗,他不停的打著對方的電話,但是對方壓根就不接,后面可能覺得煩了,直接拉黑他。

    梁父呆呆的聽著手機里傳來的沒有感情的機械女音,氣的咬牙切齒,用力把手機摔到地面,原本質量很好的手機硬是被他摔的七零八碎。

    梁帆佑在一旁嚇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父親一直都是運籌帷幄,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樣子,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露出驚慌又恐懼的表情。

    梁帆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著父親:“爸……”

    “滾啊!”梁父也顧不上在意他最疼愛的兒子的感受了,用力踹了一腳沙發(fā),叉著腰焦躁的走來走去。

    要是在平時,梁帆佑肯定委屈的發(fā)脾氣了,可現(xiàn)在他屁都不敢當一個,只敢小聲道:“都怪曾成霖,要是他不追究這件事,就什么事都不會有了�!�

    梁父聽到這句話,猛的停下腳步,不斷重復:“對,有道理有道理……”

    梁帆佑不太明白自己父親的意思,看著對方臉上突然露出狂喜,竟然覺得有些害怕。

    梁父顧不得多說什么,直奔A大而去。沒辦法,他只能去A大找曾成霖,因為對方已經直接拉黑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

    這幾天曾成霖終于緩過來一點,齊念見他狀態(tài)好轉,松了一口氣,然而,他正欲說話,就看到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走過來。

    齊念看對方的樣子,莫名覺得這人恐怕就是梁父。

    曾成霖現(xiàn)在的情況,最好還是不要見梁父的好,可是齊念來不及做什么,梁父已經快步走到了曾成霖身邊。

    “成霖,叔叔有話給你說�!绷焊概β冻鲆粋溫和的笑。

    曾成霖聽到這個聲音,身體下意識抖了抖,一轉頭,對上梁父的笑臉,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即便現(xiàn)在梁父笑的再溫和,看在曾成霖眼里,卻仿佛地獄里的惡鬼,面目可憎。

    曾成霖幾乎說不出話來,因為生氣,臉色漲得通紅,惡狠狠的盯著梁父。

    梁父仿佛沒有看到他眼中的仇恨,見曾成霖不跟他走,只能直接說:“成霖,你是不是對叔叔有什么誤會?這么多年了,叔叔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別因為一些人挑撥離間的話,就真的跟叔叔離了心。成霖,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但叔叔可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這樣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實在是太讓叔叔心寒了�!�

    “……”齊念在一旁被惡心的夠嗆。

    好家伙,梁父臉皮也太厚了,是怎么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的?真的很難想象對方在說這些話時的精神狀態(tài)。

    眼看曾成霖被氣的直接說不出話來了,齊念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的,他被氣得社恐都不治而愈了。

    齊念:“曾成霖只是報了警而已,警察當然會進行調查,如果你沒做虧心事,害怕什么?”

    梁父聽到齊念的話,臉色有一瞬間的發(fā)沉,等他想到曾成霖有個背景很厲害的朋友,恐怕就是眼前這位。

    知道自己得罪不起,梁父硬是壓住了怒火,擠出一個笑:“小朋友,我貌似沒有得罪你�!�

    齊念:“……”小朋友是什么見鬼的稱呼,好惡心。

    梁父又轉頭看向曾成霖,繼續(xù)打感情牌:“成霖,我知道這么多年帆佑對你態(tài)度不好,但是叔叔把你養(yǎng)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

    說實在的,以前曾成霖確實很感激梁父,即便其實梁父在他身上并沒有花多少錢,最多給他一個住的地方,給口飯吃。

    曾成霖一直以來上的都是公立學校,學費很便宜,他學習好,學校直接免了學費,至于生活費,獎學金就夠用了。

    而梁帆佑作為梁父的兒子,一直以來上的都是貴族學校,兩人不管是出行還是穿衣打扮上,都是天差地別。

    對此,曾成霖從來不覺得有什么,因為他知道,梁帆佑是梁父的親生兒子,梁父愿意把他接到家里照顧已經不錯了,如果要求太多,就太貪心了。

    可是,曾成霖現(xiàn)在才知道,用來支撐梁家人一家的奢靡生活的所有錢,都是從他爸媽那里搶來的!

    不僅如此,他們還殺了他的爸爸媽媽。

    曾成霖看著梁父嘴巴動來動去的,不知道在說什么,滿腦子都是憑什么,憑什么是他家破人亡,而梁家人過著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憑什么,憑什么這個畜生不去死!

    梁父見曾成霖只是看著他,就是不說話,他不由得有些焦躁,還想說什么,結果剛張開嘴,曾成霖就忽然握著拳頭,向他砸了過來。

    梁父來不及躲,“嘭”的一聲,被曾成霖一拳砸到嘴巴上,硬是砸掉了兩顆門牙,嘴巴往外冒血。

    然而,曾成霖的動作并沒有停,他不停的用拳頭砸著梁父,他到底是年輕,梁父無論怎么掙扎,都沒辦法掙扎開,只能被迫挨打。

    曾成霖看著自己的殺父殺母仇人,此刻只有一個想法:“為什么死的不是你,為什么,你該死,你該死!”

    曾成霖每說一句,就用力砸一下梁父,不過片刻,梁父的臉就被砸成了豬頭,他嘴里只能發(fā)出無意識的□□。

    齊念剛開始沒有攔,就梁父做的那些腌臜事,曾成霖打死他都是應該的,但是,也不能真打出問題,不然曾成霖一輩子也要毀了。

    為了這樣一個人,不值得。

    所以齊念連忙上前攔住曾成霖,好不容易才把梁父從曾成霖手里解救出來。

    齊念嫌棄梁父,不愿意碰他,就拉著曾成霖,等梁父屁滾尿流的跑了,才松了一口氣,放開曾成霖。

    他看了眼曾成霖腫了的手,嘆了一口氣:“你要相信法律,他會受到懲罰的。你的手,去包扎一下吧�!�

    曾成霖呆呆的點點頭,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

    很快曾成霖就迎來了好消息,警方那邊終于掌握了確切的證據,抓捕了梁父梁母。

    據說梁父梁母都已經收拾財產,準備跑路到別的國家了,但是收到抓捕命令的警方立刻做出指示,聯(lián)系了機場方面,當場抓獲了梁父梁母。

    而原本跟著梁父梁母一起跑路的梁帆佑,因為妨礙公務,干脆一起打包抓走。

    不過梁帆佑雖然壞,但是很遺憾的是,他沒犯法,最多被關幾天,就會被放出來。

    梁父的情況就比較嚴重了,作為主犯,蓄意謀殺等多項罪名,他死刑沒跑了,梁母作為從犯,也沒好到哪里去,將面臨幾十年的牢獄之災,等她出獄后,恐怕都老了,等待她的是絕對不會美好的晚年。

    梁父梁母當年害曾父之后,所謀取的非法所得,也會悉數歸還給曾成霖,只不過因為財產數額有些龐大,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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