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壞蛋，你又把他揍哭了嘛。”她站在一旁看熱鬧。
蔣漢無語。
“你兒子那是因為你哭的！你早上怎么答應(yīng)他的？”
胡瑤眉頭一皺，不記得答應(yīng)蔣復(fù)朝什么事了，反正蔣復(fù)朝就是很愛哭，老是在蔣漢面前哭，說她欺負他，跟蔣漢告狀，害她老是被兇。
她跟別人打架蔣復(fù)朝看見也要回家告狀，有一次她沒打過，蔣漢知道又笑話她了。
蔣復(fù)朝就是小告狀精，還是個可愛哭的小孩，她說不跟他玩他就會哭。
“他不是我兒子！哼！”胡瑤鼓鼓臉，打了蔣漢一下甩過臉去。
她說了很多遍了，她還是小孩子，怎么會是別人媽媽，就算是玩過家家，她也不要當(dāng)媽媽，她要當(dāng)小狗。
“他不是你兒子難不成是我兒子嗎！”蔣漢被她欠教訓(xùn)的模樣一氣，黑了臉。
話說完又是一頓。
“……”
蔣漢沉默幾秒，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已跟她再待久些，他腦子也要壞了。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你兒子啊，他們說不是，蔣復(fù)朝也是你當(dāng)人販子抓來的小孩嘛？是小野種�！焙帉λ鸹厝�，隨后好奇問。
兩年過去，她已經(jīng)忘了蔣復(fù)朝曾經(jīng)是她肚子里的小妖怪這件事了。
“誰說的？”
她的話落下，蔣漢臉色一沉，眼神跟著陰狠下來，是哪個活夠了的這么嘴賤說他兒子？
“是，是……”胡瑤費勁想了想，掰著手指說了幾個名字出來。
蔣漢冷笑一聲，砰的甩門出去了，讓他們娘倆在家安分待著。
蔣小朝吸吸鼻子，撲騰著小短腿跑到胡瑤跟前來。
雖然還是有點委屈，但是他已經(jīng)單方面不跟胡瑤計較她不帶他去玩的事了，故作不委屈的小樣子軟聲軟氣跟她說話。
“瑤瑤，你玩回來啦，好玩嘛？”他一邊說話一邊吸鼻涕，一只小手還抓著剛剛啃了半塊的餅。
“今天有人欺負你嘛？”他小小只的可操心了。
蔣復(fù)朝比起同齡的小孩說話更要流利，兩歲就已經(jīng)會說不少話了，很多事情也懂。
自從上次胡瑤被蔣漢笑話了之后，她就不會跟蔣漢告狀了，于是這個告狀的任務(wù)就交給了蔣小朝。
他爸爸說誰都不可以欺負他跟瑤瑤，他爸爸不在家的時候有什么事更要告訴阿俊叔叔他們。
蔣小朝如今小小的腦袋瓜里，除了吃的跟胡瑤玩，最記得的就是這個事了。
“沒有人欺負我，小石頭剛剛說你壞話，我?guī)湍懔R回去了，我打他屁股！”胡瑤搖搖頭，還告訴了蔣復(fù)朝另一件事，絲毫沒覺得自已這么大個人欺負一個小孩子有什么不妥。
“瑤瑤好厲害！~”蔣小朝仰著小腦袋看她，眼里亮呼呼的，立馬就很開心了。
小石頭比他大兩歲，老是想欺負他的，但是他有瑤瑤媽媽幫他！
“媽媽~爸爸給我買了糕糕�！�
“我等你回家一起吃�！彼种∽彀托χf話，小臉紅潤潤的，他另一只小手抓著她褲子，依賴又親昵。
“我不是媽媽，我是瑤瑤，你笨蛋！”
“噢，我笨蛋~瑤瑤~”蔣小朝不反駁。
“壞蛋又偏心不給我買糕糕！討厭！”
“是呀，爸爸壞蛋！”蔣小朝可順著她的話了。
胡瑤又跟他說話跟他玩了，他肉眼可見的開心歡樂，在蔣漢回來之前，他們吃完了糕餅，又在院子里玩起了泥巴，胡瑤還帶他爬屋頂。
他不太爬的上，像只小烏龜一樣撲騰，笨拙得很，胡瑤嫌棄，把他抱上去。
“爸爸~爸爸~”
“壞蛋~”
大半個小時后回來的蔣漢眼底戾氣未消，肌肉結(jié)實的手臂沾了點點血跡，不知道是誰的。
他一跨進家門，就看見屋頂上冒著的兩個腦袋，一大一小的身影見到他還立馬蹦起來，挪到屋檐邊傻里傻氣地跟他打招呼。
隨著他們娘倆的蹦跶，他們腳底下的瓦片松動作響，蔣漢額角的青筋又開始抽搐。
“……”
不出意外，幾分鐘后被攆下來的母子倆又被蔣漢給收拾了一頓，動靜鬧得不小。
隔壁林招娣聽到胡瑤的哭喊聲，神色復(fù)雜搖了搖頭，繼續(xù)麻木做著活。
“嗚嗚嗚…又打我！我打死你！”胡瑤氣憤紅著眼睛哭嚷，給自已吹了吹手心，撲過去想打回蔣漢。
“老子說八百遍你沒長耳朵是么？摔下來摔不斷你的腿！別連累蔣復(fù)朝就這么大個！老子就這么一個獨苗！”蔣漢氣躁箍住她，看她上躥下跳瘋得不行的樣子，趕緊把剛剛煲好的藥盛出來，摁著她灌。
“唔…！嗚嗚~…噗…壞蛋！……”胡瑤一邊咕嚕，一邊掙扎，一邊罵人。
一旁的蔣小朝被蔣漢綁成一條小蟲子掛在房梁上，搖搖晃晃的，也是一樣嚷聲控訴，對于他爸爸欺負胡瑤的事愛莫能助。
番外
騙她捉迷藏
胡瑤回回爬上爬下被蔣漢訓(xùn)不長記性，有一回真的不小心摔下來了，摔斷了腿。
她哭著喊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蔣漢黑著臉帶她去看腿，醫(yī)生把她摔斷的腿包得嚴嚴實實的。
到家后蔣漢拉著臉一邊給她做拐杖，一邊對她冷嘲熱諷，胡瑤生氣，一邊哭一邊兇回去。
她的腿傷了的這段時間還是安分了不少，在家跟蔣復(fù)朝玩的時間也多了，娘倆多數(shù)都是蹲在院子里玩泥巴糊墻。
如果不是用的蔣漢的杯子，蔣漢還不怎么訓(xùn)他們。х06
“壞蛋壞蛋，我想要秋千，我想蕩秋千！你給我做。”這天，胡瑤突然想到，嗓音歡悅地跳到蔣漢跟前來要求。
“你怎么不想上天？”蔣漢正翻看賬本，沒工夫搭理她，但卻也應(yīng)她的話。
“我就要我就要！”
“滾蛋！”
胡瑤扁嘴，哼了一聲，走之前把他的賬本胡亂翻亂。
“胡、瑤！”蔣漢語氣陰森。
胡瑤趕緊跑遠，跳著跑的，她腿還沒好全。
蔣漢臉色發(fā)黑，倒也沒追她，省得她急了又摔個狗吃屎，她那狗腿沒好，傷加重了還得是折騰他。
“誒誒誒哥，別氣，好歹嫂子今天沒拿拐杖跳起來打你了！”一旁看戲的范巖誠適時充當(dāng)和事佬，嗐聲。
蔣漢不客氣給他一腳，哪里聽不出他話里的幸災(zāi)樂禍。
“你也想拄拐杖的話，我可以成全你！當(dāng)初那牛怎么就只撞殘你的手？”蔣漢冷哼。
一說起這事范巖誠又氣了：“還不是宋四凱那混蛋！艸，賤得慌故意的去嚇?biāo)�！還攔不住！老子現(xiàn)在就去做了他！”
他越想越氣，再度翻賬。
“去！”蔣漢懶得管他們?yōu)榱祟^牛打不打的。
他一天天一堆破事，不說許光良那邊的，光是家里那一大一小，就夠他糟心的。
“讓唐昊飛趕緊回來，他死在云城了？還想下鄉(xiāng)讓唐叔再送他去一次！”蔣漢不耐。
“他上回也說不去云城那鬼地方的，都不知道說多少次不去那了，神經(jīng)病，臨走又搶了四凱的活干，指定還是去找給他吃軟飯的那姑娘了，嘖嘖嘖，還好人家姑娘知道他是個變態(tài)趕緊跑了�！狈稁r誠撥了撥自已的碎發(fā)，事不關(guān)已幽聲道。
“上回沒見他喝醉那死樣，抓著塊銀子又哭又笑的，可怕的很！我就說……”
他話多得很，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蔣漢嫌他聒噪，攆他去外邊，讓他不去找宋四凱干架的話，就跟胡瑤蔣復(fù)朝他們玩泥巴去。
范巖誠去了，不過是跟蔣復(fù)朝一塊兒在院子里烤花生烤地瓜。
胡瑤在一旁指揮，理所當(dāng)然的等著吃。
院子里的枇杷樹開花了，它是蔣漢在胡瑤懷孕那一年栽的，那時候她死活鬧著要他種枇杷給她吃。
種了快兩三年，就快能結(jié)果了。
范巖誠就要回滬市去了，看著一樹的枇杷花，也是感嘆到時候他趕不及吃上第一茬的枇杷果。
他這次回滬市之后，也得少跟蔣漢聯(lián)系了，畢竟蔣漢如今在許光良那玩的事挺大，范家行政，之前許光良就想讓蔣漢拉他一起下水做那些缺德事，仗著范家多一個靠山。
但蔣漢沒跟范巖誠“談攏”。為了不自毀前程，許光良那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同時也怕蔣漢跟范巖誠走太近，疑心起。
這些年蔣漢跟蕭家都不怎么走動，面上也是跟他們毫無關(guān)聯(lián)，許光良他們那些人至今為止都不清楚蕭老太太是蔣漢的姨奶奶。
范巖誠也清楚蔣漢這次想洗白不容易，完全是拿命去賭，如今他還有了妻兒，更是多了弱點，得更為謹慎。
范巖誠吃了把新鮮出爐烤的花生，神色略深地捏了捏蔣復(fù)朝肉乎的臉蛋：“叔過兩天就走了，不能再跟你一塊吃花生了，想見我也見不著了，也不知道你以后還記不記得我，不知道啥時候才能來你家吃枇杷，等你爸搞好……”
蔣小朝眨眨眼睛，蹲著一臉認真地聽他說話，同時不忘用小嘴巴啃花生，把花生仁咬出來抓在小手里，集著給胡瑤吃。
范巖誠幾天后真就走了，而他吃不成的枇杷，蔣小朝他們同樣也是沒吃成。
因為就在枇杷樹快結(jié)果時，胡瑤把樹給拔了。
那天蔣漢要去隊里開會，怕他們娘倆一塊在家又鬧什么幺蛾子，特意分開他倆，抱著蔣復(fù)朝出門，讓胡瑤在家玩?zhèn)�人捉迷藏，找到蔣復(fù)朝就給她餅吃。
她興致沖沖地把家里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最后還把樹給拔了，在坑里找蔣復(fù)朝。
“朝朝不在�！�
“這里也沒有！”她找上找下找不到，有些著急不耐煩了，悶著一張白凈的臉。
蔣漢回來發(fā)現(xiàn)家里的一片狼藉，頭又習(xí)慣性地一抽一抽地疼。
“你個傻貨！你怎么不把屋頂也給老子掀了？你兒子真是什么妖怪么？還埋土里！老子等下不把你埋了！”他忍不住罵她，看她就來氣。
“大、騙、子！”胡瑤一樣的也很生氣，看見他抱著蔣復(fù)朝回來，知道他讓她找蔣復(fù)朝是故意騙她的，氣得鼓了臉，兇巴巴的撲過去從他懷里搶過蔣復(fù)朝，真就要把他放進拔了枇杷樹的坑里。
她覺得他跟蔣復(fù)朝都一起騙她！
胡瑤一時間又生氣又委屈。
“媽媽~瑤瑤~”蔣小朝茫然無辜抓住自已兩只小手，被放進坑里也是乖乖的不動，任由她動作，呆呆配合地還給自已撥了點泥土埋自已。
“胡瑤！”蔣漢見她還真要埋蔣復(fù)朝，厲聲。
胡瑤不聽。
這時宋四凱進來，看見著鬧騰以及蔣漢罵胡瑤的一幕，忙幸災(zāi)樂禍地過來看戲說風(fēng)涼話。
胡瑤把蔣小朝從坑里拔出來，轉(zhuǎn)過頭睜圓了眼睛瞪他，不等他們所有人反應(yīng)，扛起枇杷樹就去打宋四凱。
宋四凱第一下沒躲住，被她打了一下，踉蹌摔了個狗吃屎。
“老大！你快管管她！她要上天了！她居然、”宋四凱咬牙切齒。
“我打死你！讓你還說還說！”胡瑤喊得比他還大聲。
別說蔣漢要攔她了，她氣起來連蔣漢一起打，扛著那枇杷樹打完宋四凱又去打蔣漢。
一時間吵鬧的動靜不停，越發(fā)的嘈亂。
蔣小朝看著胡瑤兇巴巴打人的一幕，趕緊噠噠噠地跑到里屋門后躲起來，扒在門后冒著半個小腦袋小心翼翼地瞅看。
“瑤瑤好兇�！彼搪曕洁欤⌒÷暤�。
番外
關(guān)在屋里天天打她？
雞飛狗跳一通，胡瑤最后是讓蔣漢給的五個餅哄好的。
院子里一片狼藉，蔣漢踹宋四凱去收拾，自已也黑著個臉挽救式的把枇杷樹栽回去，期間到底還是忍不住罵胡瑤。
“挺能耐，樹都給老子拔出來了，你別太浪費了，等到時候插秧了，你給老子當(dāng)牛下地去！”
給這傻娘們找點苦力活干，她還不至于一天天的把一身牛勁使在他身上，只折磨他！
胡瑤兩只手抓著餅，不理他怎么說，正專心吃著呢，鬧了這么一場，她也是有點累了。
“瑤瑤，水來啦~”
胡瑤心無旁騖吃酥餅，蔣小朝貼心積極地踏著小短腿去給她捧了杯水過來，生怕她吃餅會噎著。
一副小狗腿樣。
等胡瑤大方分了半個餅給他吃，他開心笑得更狗腿子了，粘在胡瑤邊上奶聲奶氣的，還問她打了蔣漢宋四凱累不累，手疼不疼，要不要他給她吹吹。
要是他身后有小尾巴，只怕這會已經(jīng)搖上天了。
蔣漢瞥了眼，給氣笑了。
“朝朝，壞蛋瞪你。”胡瑤留意到，“小聲”跟蔣復(fù)朝說悄悄話，告訴他這件事。
蔣小朝驚訝，歪過小腦袋，茫然奇怪，奶聲直問：“爸爸，你干嘛瞪我呀？”
他還有臉問！
蔣漢冷笑：“老子等下還送你去見你爺奶！”
“我昨天去過啦！~”蔣小朝咬了咬胡瑤給他的半塊餅，軟聲含糊，壓根不清楚蔣漢話里的真正意思。
蔣漢種在院子里養(yǎng)了兩三年的枇杷樹，經(jīng)此橫禍后，就算蔣漢栽回去細心照料，也還是死了，養(yǎng)了這么久還是沒吃著一個果子。
其實這也是因為樹栽回去之后胡瑤還是不放過它，她是認準那個樹坑了，總想著往那藏東西，她喜歡的不喜歡的都往那埋。
而原本就住那坑里的枇杷樹，倒成了霸占她位置的東西了，她霸道得很，不讓它待那，蔣漢栽回去她看見就去把樹踹倒，囂張欠揍得很。
來回幾次折騰后，蔣漢妥協(xié)般地黑著臉給枇杷樹在院子里挖了另一個坑栽，枇杷樹到了新的坑里，沒兩天就郁郁寡歡死了。
當(dāng)然，郁郁寡歡的說辭是蔣復(fù)朝說的。
他悄咪咪跟蔣漢說胡瑤霸占了它的家，它不開心才氣死掉的。
“瑤瑤有點壞蛋。”他捂著小嘴巴糾結(jié)小小聲地說了句。
“你也知道你媽是個混賬！”蔣漢沒好氣，把死了的枇杷樹劈開當(dāng)柴燒。
伺候了這么久的樹半個果沒吃著，白費他心思！那傻娘們說拔就拔了當(dāng)然不心疼，又不是她出力種的！
“你們在說我壞話！”
父子倆說著話期間，胡瑤突然出現(xiàn)，狐疑看著他們。
蔣小朝一驚，心虛連連搖著小腦袋。
蔣漢今天也是被她鬧了大半天，沒功夫再陪她鬧，這會兒又完全不顧自已親生兒子“死活”了，隨意打發(fā)：“沒錯，蔣復(fù)朝說你是混賬，你帶他上那邊收拾他！去！”
“不，不是~是，爸爸，我…瑤瑤……”蔣小朝小嗓音結(jié)巴，搖搖腦袋又抓緊小手，想反駁又不知道說什么，最后還是乖乖承認，蔫吧著小臉：“我，我說瑤瑤壞話�！�
他才兩歲，小腦瓜子不太靈活，還不清楚他爸爸的使壞，一時間只有心虛，還有怕胡瑤生氣不跟他玩的緊張。
“你說我壞話？我不跟你玩了！”胡瑤還是不滿地說出了他最害怕的一句話。
蔣小朝立馬扁了嘴巴緊張難過了，清澈水潤的眼睛淚花花的，就準備哭了。
“不要不跟我玩，嗚嗚嗚瑤瑤�！彼眽牧�，兩只小手無措抓了好幾下。
“你打我嘛！我知道錯啦，你跟我玩兒……”他噠噠噠粘上去抱住胡瑤的腿，小心翼翼跟她商量。
胡瑤哼了一聲，不客氣打他屁股兩下，這次就大方就這么算了，警告他下次不可以再說她壞話。
“我知道啦~”蔣小朝立馬破涕而笑，連連保證，依賴地用小臉蹭著胡瑤的腿：“瑤瑤，我下次不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