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等她好不容易能逃離時,卻發(fā)現(xiàn)等待她的是卻是另一處懸崖。
江挽醒來是在中午,一個陌生的面孔傭人手里端著一碗粥,“太太你醒了?先生吩咐讓你把這碗粥給喝了,還有這藥�!�
江挽掀開被子卻發(fā)現(xiàn)身上穿著盛連玦的襯衫,“我的衣服呢?”
昨天淋了雨,等了三四個小時受了風,聲音有些沙啞。
“那些衣服,先生吩咐說太舊已經(jīng)拿去丟了�!�
再破再爛的衣服那也是她的東西。
他憑什么私自處理。
江挽只覺得有股氣堵在胸口,“那麻煩你,幫我拿一套新的衣服過來,謝謝�!�
客氣的話語,讓傭人有些驚訝。
誰家太太會跟傭人說這么禮貌的話?
傭人很快拿來一套新的衣裙,都是江挽曾經(jīng)穿的款式。
她換好衣服出門,傭人急忙的說:“太太,先生說了,你哪兒都不能去�!�
江挽根本管不了這么多,只是覺得腦袋有些昏沉沒什么大礙,等她下到大廳時,看到了一幫人忙前忙后。
偌大的大廳里擺滿了各式各類新款的衣服,鞋子,包包…
一位穿著職業(yè)裝三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走來,手上戴著一副白色手臺,嘴角揚著標準化的微笑,“太太您好,我是達利爾品牌高端的私人訂制經(jīng)理,按盛總的要求,您看下這些服飾還滿意嗎?”
“您若是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們可以隨時換一批,提出整改�!�
未等江挽開口,對方很快又拿出了用黑色絲絨盒,打開里面躺著血紅色鉆石項鏈,她介紹著,“這是世界目前為止最大的紅色寶石,也是僅有的一顆,是我們公司愛維爾設計師親自設計,太太…您看下樣式是否喜歡?”
客廳里的東西琳瑯滿目看的讓人眼花繚亂,不管哪個女人見了,都不可能不會心動。
這些也都是江挽花幾輩子都賺不到的。
江挽目光無神,只是一臉平靜的說:“我跟他已經(jīng)離婚,不用問我。”說完江挽已經(jīng)走了出去。
經(jīng)理詫異的看著離開的江挽,“阿,這…”
江挽走出君臨公館正好看著有一個搬運的司機師傅要走,她順便搭了個順風車。
江挽離開了,經(jīng)理也不知道這些東西該給誰。
于是她很快就聯(lián)系了盛連玦。
盛世集團—
盛連玦放下手里的鋼筆,一手接聽電話,一手捏著眉心,“我知道了,送來的東西按照以前她的習慣,送進房間�!�
通話完,掛斷。
正好江瀾端著一杯手磨咖啡走進來,無聲的放在他的桌前。
是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了?
或許因為上次的虧欠,盛連玦對她比以往更加的有耐心哄著她。
但是并不代表,她能一直鬧下去。
江瀾走到他的身后,纖長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按摩著:“今天開會的時候,我看見你一直心不在焉,還在為了江挽煩心?”
盛連玦眉眼冷下,“上班時間,江助不懂自已該做什么?”
江瀾按摩的手停了下來,臉色頓時瞧著有些難看:“我只是見你不舒服想給你放松下�!�
盛連玦重新翻開一份文件,“這樣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做,別越界�!�
江瀾手上的動作一頓,嘴角勉強扯起一絲弧度:“好�!�
“出去�!�
江瀾失落的離開,輕輕的將門關(guān)上。
盛連玦拿起手機,給江挽打了電話,電話被掛斷。
盛連玦皺著眉頭又給她發(fā)了一條消息:關(guān)于你大哥的事,想和解來公司談,我的耐心有限,別再得寸進尺,江挽。
第16章
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江挽坐在出租車上,正看到了盛連玦打來的電話。
但還沒等她接起,手機就已經(jīng)自動關(guān)機。
他好像又給自已發(fā)了消息,可是她還沒來得及看,是什么消息。
“小姐你還沒說你要去哪?”
江挽不知道大哥被帶到了哪一所監(jiān)獄,她只能親自去找盛連玦去問個明白。
江挽說是去盛世集團時,司機透著后視鏡看了她一眼。
四十幾分鐘后,江挽到了盛世集團。
她走近大廳,就被前臺的人攔住,“小姐,不是內(nèi)部員工,不能上樓,請問你有預約嗎?”
江挽:“我沒有預約,我找盛連玦麻煩你幫我給他打個電話!”
前臺的人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她說:“這位小姐,盛總?cè)绽砣f機,怕是沒有時間見你,如果你沒有預約的話,抱歉我們不能讓你上去�!�
“我是他太太,過來跟他商量離婚的事�!�
這一句話,前臺的人更是忍耐不住的笑了起來,“小姐你不要在開玩笑了,這兩天光是聲稱自已是盛太太的人,都有七八個,不過你這個理由倒是挺新鮮的,談離婚?我們可不知道,總裁什么時候結(jié)婚了�!�
另一個人附和說:“就是啊!”
“我們總裁就算要結(jié)婚,盛太太就是江總助,怎么可能是你!”
兩個人視線同時打量江挽身上的穿著,衣服料子看著倒是挺不錯的,不過這種看不出牌子的衣服,誰知道是哪來買的地攤貨。
“這位小姐你要在再不走,我就要請保安叫你離開了�!�
江挽想借用前臺的電話給盛連玦打電話時,前臺給了江挽一個白眼,喊了一聲在門口的保安。
江挽很快就被拖了出去。
對方人高馬大,掙脫不開,她也不想在公司門口鬧。
高遠從總裁辦下來拿文件時,正好看到了在公司門口,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的人。
這個背影,他一眼就看出了不是江挽還會是誰!
她來公司做什么?
高遠去了前臺,“剛剛那個女的,進來了?”
前臺立馬點了點頭:“是��!這個人說自已是盛太太,還非要給總裁打電話,我看這個人是瘋了,我就讓保安,將她給帶走了�!�
高遠目光深深的看著已經(jīng)走遠的人,才收回視線。
對她來說,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盛太太’這個位置,她根本就不適合。
江挽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只能找一家便利店,肚子餓的胃疼,就隨便用身上不多的零錢買了些吃的,順便借用充電線給她的手機充電。
等充到一半的電,江挽才將手機開機,她看到盛連玦發(fā)來的短信。
是盛連玦,找她去公司談。
她正要回復時,養(yǎng)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江挽忐忑的接起,顫顫喊了聲,“媽~”
何穗對她大罵一通:“你還知道我是你媽?趕緊給我滾回來,你大哥進醫(yī)院了。”
“什么!”江挽瞬時瞠目,“在哪家醫(yī)院?”
何穗報了個地址后,江挽顧不得任何,直接打車去了帝都人民醫(yī)院,江挽前腳趕來,警
察后腳剛走。
何穗身上穿著還是一身破舊滿是污泥的衣服,腳上穿著雨鞋,她站著的地方都有明顯的泥腳印。
江挽跟養(yǎng)母已經(jīng)三年未見。
見到她時,才發(fā)覺她兩鬢生出了白發(fā),就是那雙眼睛不管怎么看都是很兇的一個人。
其實江挽知道,養(yǎng)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江挽性子也軟,見到養(yǎng)母,眼淚就已經(jīng)蓄滿了眼眶,“媽~大哥!這是怎么了?”
何穗二話不說,直接一掌拍在江挽的頭上,“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我就知道江家那幫人的德行,別人不要你了,不知道回家嘛?要不是我聽那個林秋禾過來,跟我再鬧要個望川離婚,我都不知道你回來。”
“大嫂要跟大哥離婚?”
江挽沒想到,自已不過就是跟盛連玦離婚而已,會讓大哥接二連三的出事,現(xiàn)在竟然大嫂跟大哥也鬧到了離婚的地步。
何穗冷哼了一聲,“那個女人我就知道她心思不正,嫁進宗家無非就是看上了那幾個錢,現(xiàn)在宗家出事,她逃的比什么都干凈�!�
江挽:“那大哥呢!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第17章
不肯回盛家,就永遠不要回來
何穗告訴她說的話,江挽也聽懂了些,大哥被警方帶走后準備收監(jiān),沒想到竟然被查出了癌癥,現(xiàn)在正在進行手術(shù),法院決定暫予監(jiān)外執(zhí)行。
大哥以前也是特種兵部隊退伍,身體素質(zhì)一直不錯。
他怎么可能會得這種病。
只不過幸好,被查出時是癌癥中期,只要接受治療身體就會慢慢恢復。
江挽從小到大都很少操心什么,因為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家里都有大哥跟媽媽頂著,她什么都不用做。
現(xiàn)在養(yǎng)母家唯一的頂梁柱倒下了,能擔起責任的人,只有江挽。
養(yǎng)母養(yǎng)了她十八年,如果她不管,大哥身邊就沒有人可以依靠了。
手術(shù)燈亮起,宗望川被送進了普通病房。
護土過來催促,“你們?nèi)グ巡∪俗鍪中g(shù)的費用交一下,然后去病房拿藥�!�
江挽看著宗望川被從手術(shù)室推出來的時候,眼睛瞬間立馬就紅了:“好,我這就去�!�
她一路小跑去了樓下前臺,結(jié)算費用,上面的醫(yī)療費用,除去醫(yī)保的報銷,大概起碼需要兩萬塊錢一個月,這些還并沒有算上手術(shù)費用。
江挽顫抖著手,拿出銀行卡,“我…我卡里只有五萬塊錢,能先刷嗎?還差三萬…晚點我在補上好嘛?。”
“行吧,到時候我給你申請下,不過要你要盡快湊齊,不然醫(yī)院只能停藥了�!�
“好…謝謝!”
江挽跑了好幾家銀行,林林總總才湊出那么僅剩下的三萬塊錢。
交完費用,她去醫(yī)院病房,在走廊里她就聽見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我告訴你,這婚我還離定了!”
“家里欠了幾百萬的債,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繼續(xù)留在你們宗家,就是一輩子受苦�!�
“還有那個撿來的小賤
人,她就是個喪門星,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進了你們宗家!”
“這婚我今天就是離定了,沒得商量,離婚財產(chǎn)也要分我一半!”
林秋禾抱著孩子破口大罵,孩子哇哇大哭,病房里一陣混亂。
江挽站在不遠處,緊捏著手里的銀行卡,不知道該怎么辦。
因為這一切,全都她帶來的。
耳邊周圍的聲音全都被按下靜音鍵,只聽得到林秋禾,咒罵她的話。
但何穗也不是好惹的主。
在醫(yī)院病房里兩人大打出手,最后因為鬧得太兇,驚動了保安。
場面也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林秋禾哭鬧著將孩子帶走了。
江挽給養(yǎng)母上藥,她的臉上是跟林秋禾大打出手,被抓破的:“媽,大嫂要跟大哥離婚,大哥知道嗎?”
“你大哥他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還哪里能管得了他?”何穗冷哼了聲,“這種人離了也好,留在我們家也是個禍害。”
她看到了床頭柜上的醫(yī)療費用的單子,何穗又說,“你大哥醫(yī)藥費的事,你不用操心,過兩天我把家里的房子賣了,這錢也夠用�!�
“你現(xiàn)在先管好自已�!�
“要真打算跟人家離婚,離就離了。等你大哥好以后你就在家里,反正吃了十八年的飯,也不差剩下幾年的�!�
江挽心里沉重的點了點頭,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
江挽一直在醫(yī)院照顧宗望川,何穗準備回婺川將房子賣掉,還掉拖欠工人的工資,法院已經(jīng)下了通告,要是在半個月內(nèi)還不上錢,宗家所有的一切資產(chǎn)都會被凍結(jié),強制執(zhí)行將大哥名下的財產(chǎn)進行拍賣。
如果真的走到這一步,大哥辛辛苦苦做的一切,就全都辛苦白費了。
江挽抹著眼淚,心里不斷在自責。
是不是一開始她不跟盛連玦離婚,現(xiàn)在也不會發(fā)生這一切?
大哥也不會一
夜之間變得一無所有。
她恨自已為什么不忍忍,為什么這么貪心,非要落得這個地步。
一百萬對普通家庭來說不是個小數(shù)目,但是對盛連玦來說,可能只不過就是一頓飯。
他們之間的差距,是江挽這輩子都觸及不到的。
大哥的孩子才三歲,孩子是無辜的。
大哥大嫂就這樣離婚了,孩子怎么辦?
這個家因為她而變得支零破碎,江挽會愧疚一輩子。
這么多年來,她已經(jīng)很對不起大哥他們。
盛連玦配合相關(guān)部門調(diào)查,已經(jīng)浪費了不少時間,等空閑下來,才想到了江挽。
結(jié)束海外遠程視頻會議,打開手機,看到了幾條在醫(yī)院扣款的信息,漆黑的眸黯了黯。
沒過多久,高遠走進總裁辦。
看著手機男人聲音沉沉的開口:“宗家那邊目前情況如何?”
高遠搖頭:“宗望川入獄后,我們沒有插手,那邊的情況暫時還不清楚�!�
“江挽今天來過公司?”
高遠回答:“…并未!”
盛連玦身上冰冷的氣息,在肆意擴散。
皺起的眉頭,已經(jīng)表示,江挽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磨掉了他最后一絲的耐心。
他打開左手邊的抽屜。
里面是一封離婚協(xié)議書。
他在文件最后簽下了字,直接丟在了高遠面前,“把協(xié)議交給法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