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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胡秀杰嘆了口氣，“你們說的這些，校方都有考慮。但教育局壓著，王校長已經(jīng)盡可能為各位爭取了。我也研究過，王茍的短板在英語，分班考84，差六分及格。毛冷雪的短板在化學(xué)，分班考57，但最近幾次小?考都及格了，應(yīng)該還行，你們兩?個我覺得?拼一拼都沒?太大問題�！�

    她說著轉(zhuǎn)向謝瀾，欲言又止。

    竇晟立刻問，“如果?要調(diào)班，規(guī)則是什么？”

    胡秀杰擺擺手，“具體規(guī)則倒沒?定，數(shù)理A和全科A不?能留，其他班倒是可以按照同學(xué)的個人情況來?選擇。但我們次要考慮選班，主要考慮留班吧。謝瀾這里，我們和校長溝通過，畢竟是國外回?來?的，語言有弱勢，你的語文?不?算在這次的調(diào)班規(guī)則里。”

    謝瀾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有種死到臨頭又被人一把給抓回?來?的感覺。

    底下?的議論聲?也平息了下?去，胡秀杰捋著成績單說道：“上周周測，謝瀾理三科都過線了，但生物不?太穩(wěn)。這幾天你們?nèi)齻�都要沖一把，好不?容易進(jìn)來?了數(shù)理A，期中考試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走，明白嗎？”

    底下?人一起說了句明白，而后胡秀杰擺擺手讓他們?nèi)齻�坐下?了。

    謝瀾坐下?后深呼吸了兩?次，把還剩下?的幾個古詩文?填空速度填完，換成生物教材。

    如果?不?考慮語文?，他覺得?自己勝算還比較大。最近幾次物理都過了九十，化學(xué)一般八十出頭，都不?是問題。問題主要就是生物，生物一直六十左右徘徊，畢竟是從頭開始補(bǔ)習(xí)的學(xué)科，跟那些認(rèn)認(rèn)字背背單詞就會?的科目不?一樣。

    整整兩?節(jié)晚自習(xí)，竇晟都沒?說什么，晚上回?去往宿舍走時，他才不?經(jīng)意?地問道：“怎么樣，你有多大把握？”

    謝瀾想了想，“現(xiàn)在就考的話是一半一半，但如果?突擊四天，應(yīng)該還算有希望�！�

    前面的王茍擰回?頭說，“瀾啊，我打算明天開始早起刷英語，你要一起嗎？”

    “要。”謝瀾連忙點頭，“這周數(shù)學(xué)不?做了，每天自習(xí)加上早晨和中午，都看生物�！�

    王茍一個勁點頭，“沖沖沖！”

    戴佑嘆氣，“是要沖啊，咱寢室四個里兩?個不?穩(wěn)，我頭皮都發(fā)麻�！�

    竇晟一路沉默著，上樓梯時他慢吞吞地落后了戴佑他們幾步，謝瀾也跟著落后，覺得?他有話要說。

    “其實，也沒?必要那么累�！备]晟等四下?無人時開口道：“我剛仔細(xì)想過了，既然要把人調(diào)出去，等及格了再調(diào)回?來?也不?是什么難事，校方只是被教育局拉著強(qiáng)行營業(yè)罷了。而且你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有短板，主要還是時間問題，壓力不?要太大�！�

    謝瀾聽愣了，琢磨好久才難以置信道：“你是說分出去也沒?事？”

    竇晟看他一眼?，嗯了聲?，“期中考分出去，期末考也能回?來?�！�

    他們兩?個的說話聲?太低了，樓道聲?控?zé)翕Р?及防地滅了，而后謝瀾轉(zhuǎn)身往樓上走。

    他說不?出心里當(dāng)下?是什么滋味，感覺被背叛，但并沒?有確切的立場，只覺得?荒唐又摻著絲若有若無的委屈。

    他的書?包帶在身后抽到了扶手上，當(dāng)?shù)匾宦?，聲?控?zé)粲至亮似饋?。

    謝瀾面無表情道：“謝謝你幫我分析�！�

    話音剛落，竇晟就在后邊平靜道：“反正這件事你自己考慮。你要是很想一直留在四班，那就一起拼一把。要是不?想太累，考試前提前跟我說一聲?就行�！�

    謝瀾腳下?一頓。

    他茫然回?頭，“什么意?思？”

    竇晟沒?吭聲?，單肩掛著書?包走上來?，又站在他身邊了。

    謝瀾琢磨了好一會?，“我聽不?明白，你能直白點么？”

    “這很直白了�！备]晟笑笑，抬手在他肩上一按，“反正咱倆肯定一個班，不?拆�！�

    謝瀾一頭霧水地看著竇晟，但竇晟最后也沒?再解釋，只是平淡地回?到宿舍，洗漱完，也掏出生物書?開始整理筆記。

    突如其來?的分班威脅打亂了一些節(jié)奏。

    謝瀾原本計劃的一場數(shù)學(xué)直播取消了，竇晟本來?要搶時間出的一款新?游測評也直接掛空，兩?個人都開始悶頭搞生物。謝瀾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刷題，每天早上五點鐘起床和王茍一起出門，王茍占據(jù)水房做英語聽力，謝瀾就占據(jù)這邊的窗臺背生物知識點。

    這一周竇晟跟他開的玩笑明顯比平時少了，每天晚自習(xí)前會?掏出幾頁生物知識點給他，挺神奇的，他也沒?跟竇晟說過自己的進(jìn)度，但竇晟好像都知道，總是能剛好給他當(dāng)下?最需要的整理。

    突擊的四天過得?很快，到星期五考試日，謝瀾早上一睜開眼?，下?意?識去摸枕頭底下?的手機(jī)，發(fā)現(xiàn)趙文?瑛給他發(fā)了條消息。

    -瀾瀾考試加油啊！好好考，五一讓豆子帶你玩去。

    謝瀾心里一暖，困勁也沒?了，立刻回?復(fù)一條：謝謝趙姨。

    他回?完后又把對話框看了一遍，又補(bǔ)了一個活潑的貓咪表情包。

    其實這幾天突擊下?來?，謝瀾心里感覺已經(jīng)很穩(wěn)了，就只差趕緊考完塵埃落定，他好讓竇晟把耽誤的游戲測評補(bǔ)上。

    下?床前他又習(xí)慣性地刷了下?B站，動態(tài)頁第一條竟然是竇晟的，發(fā)表自五分鐘前，是個九秒的小?視頻。

    ：#硬核高?中生存實錄·預(yù)告第二彈#

    二貓第一次緊張備考。

    視頻里是清晨謝瀾站在窗邊讀生物的側(cè)影。謝瀾一側(cè)身子倚著窗臺，左手托著書?，右手的圓珠筆在書?上輕輕地點著，頭抬起，嘴里念念有詞。大概是晨光熹微，加上遠(yuǎn)端運(yùn)鏡的緣故，整個畫面朦朦朧朧的。

    評論全都是“沖啊”和“加油”，才幾分鐘的功夫，就已經(jīng)有兩?三百條了。

    謝瀾掀開被子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竇晟床上空著，他的被子已經(jīng)按照要求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枕頭上。

    “人呢？”謝瀾迷茫問。

    戴佑在底下?拿著水盆哦了聲?，“買早餐去了�！�

    話音剛落，宿舍門就被推開了，竇晟兩?只手拎了十幾個塑料袋，隨手把豆?jié){包子茶葉蛋遞給王茍，又把咖啡和三明治分給謝瀾和戴佑，說道：“考試日，中午的考場盒飯不?怎么好吃，早上食堂人就多。你們在宿舍再看一會?書?，等會?直接去考場吧�！�

    王茍當(dāng)場給竇晟抱拳感謝，戴佑笑道：“還有這待遇呢？”

    謝瀾愣了一會?才把吃的接過來?，想說謝謝但又忽然覺得?有點沒?必要，只是點點頭翻開了生物筆記。

    這一看，出發(fā)的時間就稍微緊了點。

    謝瀾上次分班考了470名?，考場排在第18考場，比1考場要往上一層。四個人跑到1考場所在樓層時距離備考鈴只剩下?一分鐘，謝瀾本來?飛快說了句拜拜就往上跑，結(jié)果?跑到上邊才發(fā)現(xiàn)竇晟還跟著他。

    備考鈴響起，竇晟卻還是跟著謝瀾走到了十八考場外頭。

    考場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竇晟往里瞅了眼?，數(shù)到謝瀾的位置，才收回?視線。

    他跑得?也有點喘，“中午不?給回?宿舍，我怕來?不?及說，提前打個招呼。下?午理綜答完卷子一定算一算自己各科都能拿多少分，如果?生物在及格邊緣，就索性劃掉幾道題�！�

    估計是著急考試，他飛快交待到這才突然又想起來?謝瀾未必能跟上，于是緩下?來?又說道：“記著，拿不?準(zhǔn)的話，就索性別及格，然后考英語前一定、一定要給我發(fā)條信息，告訴我一聲?你理綜考的怎么樣，知道了么？”

    監(jiān)考老師在里面催促道：“你們倆哪個是這個考場的？快點進(jìn)去，三分鐘后發(fā)卷了。”

    謝瀾沖老師點了點頭，又回?頭看著竇晟，勾起唇角。

    “知道了，趕緊回?去考你的。”他低聲?說，“要對我有點信心啊�！�

    “我有很大的信心�！备]晟轉(zhuǎn)身騰騰騰往走廊另一頭跑，邊跑邊抬起手揮了揮，“加油�。　�

    作者有話要說：蛋舍質(zhì)檢結(jié)束，敲鍵盤的發(fā)現(xiàn)豆蛋手里拿著一沓成績條。

    A、B、C、D、F，五種都有。

    敲鍵盤的震驚道：你這種行為是盜竊！

    噓！豆蛋低聲說：不是盜竊，我就是拿來看看，等會還回去四張。

    它說著又頓了頓，一臉期待地向門口張望。

    好期待懶蛋回來哦，想看看它身上貼著什么字母啊。

    第50章

    沖動

    一天六科，考完人都廢了。

    中午的考場盒飯是辣子雞，謝瀾不吃辣，扒了幾口米飯強(qiáng)撐到考完試，出考場時才感覺到餓得胃疼。

    外面飄著小雨，昏暗的天色籠罩著英中的樓群，校園里的路燈星星點點地亮著。謝瀾慢吞吞地從樓里走出來，遠(yuǎn)遠(yuǎn)就見竇晟等在門洞的柱子旁，他一如平常地穿著白襯衫和淺灰色長褲，散漫地往柱子上一倚，身影在夜色和路燈襯托下更顯修長，在一眾學(xué)生中格外出挑。

    竇晟一手拄著把傘，另一手捏著個M記的紙袋，不遠(yuǎn)處車子明幾個一邊打鬧一邊吃著漢堡。

    謝瀾走近，竇晟像是心有靈犀似地抬起頭，眼中漫開笑意。

    “總算出來了，餓不餓？”

    熟悉的低低的嗓音，一下子把謝瀾從考試的疲乏中拽出來了些許，他長出一口氣道：“餓死了，中午盒飯好難吃�！�

    竇晟笑笑，伸手摸進(jìn)紙袋，“我就知道，喏，牛肉的，還給你買了兩個香芋派。”

    “謝謝�！�

    謝瀾有些急切地拆開漢堡包裝紙咬了一大口。M記的漢堡只能算無功無過，但他餓過頭，面餅、牛肉和芝士融合在味蕾上，這一刻竟美味得讓人感動。

    竇晟撐開傘，等謝瀾進(jìn)?入傘下，和他并肩緩緩走入那雨幕。

    車子明兩個腮幫子塞得鼓鼓攮塞，蹭在王茍的傘下說，“這一頓我愿稱之為還魂飯，感謝豆子，英語提前交卷出來給大家點外賣�！�

    王茍一手打傘，一手拿著漢堡。包裝紙里掉落的炸雞面衣碎屑都被他吃得干干凈凈。

    “真香啊�！彼�不自禁地感��，“城里的日子真好，唉豆子，這玩意多少錢一個？”

    竇晟隨口答，“沒細(xì)看�！�

    于扉咬著漢堡說，“甭跟他客氣，他一個大UP，有錢�！�

    王茍嘆氣，“還是學(xué)生就能自己賺錢了，真好，我能把試考明白就謝天謝地了�！�

    戴佑聞言放下手里的冰咖啡，“你英語怎么樣？”

    “還行?啊，這次題不算難，肯定能及格�！�

    聊到考試，幾個人話頭一轉(zhuǎn)，自然而然地聊起這次的考試題目。

    謝瀾不愛對答案，繼續(xù)專心致志地吃著手里的漢堡。下小雨的晚上本來有些冷，但被食物填充的胃里卻漸漸升騰起一股暖和，游走全身。一個漢堡吃完，他團(tuán)起紙四處找垃圾桶，視線和竇晟不經(jīng)意地一撞。

    竇晟淡定地從他側(cè)臉上挪開視線，“英語考的怎么樣？”

    謝瀾點了下頭，“還可以。我的短信你收到了么？生物也挺好的，估計能有七十多�！�

    竇晟笑起來，“收到了，當(dāng)時胡秀杰來巡查，沒來得及回�！�

    戴佑在旁邊問道：“豆子這次考試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你有些科目答題節(jié)奏不太對？”

    車子明驚訝道：“啥意思？”

    “說不好�！贝饔虞p輕蹙眉，“我坐他后邊，感覺他就數(shù)學(xué)認(rèn)真答了，英語也?還湊合吧，語文和理綜都答得亂七八糟，好像寫兩筆就歇一會似的。”

    謝瀾心里兀地像是漏了半拍，下意識扭頭看向?竇晟。

    竇晟只是笑笑，“你是不是上高中后就沒考過學(xué)年第一？”

    “明知故問啊你�！贝饔悠沧�，“我不一直在考場上看陳舸和你的后腦勺么�！�

    竇晟淡然一哂，“那這次第一非你莫屬，考不到第一，別怪我看不起你啊�！�

    幾個人都不說話了，戴佑懵了一會才問：“什么情況？”

    “沒，就考語文和理綜的時候有點胃疼，沒太認(rèn)真答�！备]晟語氣很淡，像是在說天下雨一樣隨意。

    那群人這才消停下來，謝瀾卻覺得心里隱隱有種預(yù)感，轉(zhuǎn)頭瞟著竇晟。

    過了一會，竇晟忽然笑呵呵地道：“打個賭吧。”

    謝瀾問，“賭什么？”

    竇晟想了想，“就賭咱倆這回總分的分差吧，我賭不超過十五�！�

    謝瀾腳下一頓，雖然早有預(yù)感，但他此刻還是被震驚到。

    “什么意思？”他腦子有點發(fā)懵，“你故意不好好考語文和理綜？”

    竇晟瞅他一眼，輕輕噓了聲，“說好肯定一個班的。”

    謝瀾仍然震驚，“可……”

    竇晟淡笑著打斷他，“你跟我說生物的時候前三?科都考完了，我做兩手準(zhǔn)備而已，無所謂的，就一個期中考試。”

    謝瀾啞了好一會，才在昏暗的雨幕中繼續(xù)往前走，余光里是竇晟捏著傘柄的手。他走了一會才忽然意識到，傘柄并不在一條垂直線上，而是細(xì)微地朝自己這邊傾了傾。

    心里那絲若有若無的異樣感又冒出頭了，摁也?摁不下去。

    許久，謝瀾垂眸狀似隨意地問道：“為什么非要說好在一個班呢？”

    “啊？”竇晟腳下一頓。

    謝瀾也?停住腳，轉(zhuǎn)身走回傘下，與那雙黑眸對視。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雙眼眸中閃過一瞬即逝的不知所措，但很快竇晟又恢復(fù)了往日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挪開視線說，“可能就是習(xí)慣從早到晚和你在一塊了吧，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討論錄視頻，再說，分開了還怎么錄硬核高中實錄啊，我的百大可有一半拴在你身上呢�！�

    也?對。還有那個見鬼的硬核高中實錄。

    謝瀾聞言一下子放松下來，繼續(xù)跟他并肩往外走，但走兩步又覺得心底似乎生出一絲無法探尋的失落。

    可能是因為下雨了，天也黑，天氣的緣故。

    走到校門口，謝瀾忽然聽見竇晟用低低的聲音說，“已經(jīng)連續(xù)下兩茬雨了，每次都降溫�！�

    竇晟說這話時，轉(zhuǎn)過頭看向?校園里的梧桐林蔭道，許久才低聲說，“希望今年這些樹都頑強(qiáng)一點，一定要開花啊�！�

    謝瀾心頭一動，也?隨之點頭，“嗯，一定要爭氣�！�

    *

    考試日放學(xué)早，到家才剛過八點，謝瀾一到家就收到出差中的趙文瑛的短信，說慶祝他考完期中，給他準(zhǔn)備了小驚喜。

    謝瀾低頭認(rèn)真地措辭回復(fù)，竇晟收了傘從他身邊走過，“我要補(bǔ)恐怖游戲的直播，你要一起么？”

    謝瀾抬起頭，“我？我很少玩游戲。”

    竇晟擺擺手，“主要是想用你的號播，混混本月活躍度�！�

    謝瀾一愣，“這也?可以？”

    “這有什么不可以的�！备]晟笑笑，“你原本的更新節(jié)奏被期中考打亂了，消失太久不好�！�

    他說著已經(jīng)趿著拖鞋走進(jìn)廚房，沒一會，拎了兩聽啤酒出來。

    謝瀾忍不住提醒道：“平臺不讓直播里喝酒�！�

    竇晟隨便擺擺手，“倒進(jìn)?保溫杯里，只要不讓觀眾知道是在喝酒就行�？纪暝嚨闹芪寰驮摵染瓢　！�

    謝瀾看著他瀟灑的背影，忍不住撇了下嘴。

    很難說到底是周五考完試想放縱，還是給自己玩恐怖游戲壯膽。

    膽小如豆。

    吐槽歸吐槽，但謝瀾還是登號發(fā)了條預(yù)告。

    其實也?不全為了水時長，主要是車子明前兩天提到過《紙新娘》這款游戲，據(jù)說恐怖指數(shù)拉爆，他是怕竇晟一個人玩嚇?biāo)馈?br />
    謝瀾洗把臉換身衣服出來，竇晟那邊已經(jīng)開直播了，觀眾人數(shù)陸陸續(xù)續(xù)地上來，他一邊和彈幕聊天，一邊有條不紊地布置氣氛。

    外頭雨下大了，他從儲藏間拿出來一只雙人豆袋沙發(fā)丟在地上，把窗簾拉好，讓白噪雨聲籠罩著室內(nèi)，燈全關(guān)掉，全屋的光源都來自兩個電腦屏�，F(xiàn)在兩個屏幕都開著B站，光線還算充裕。

    謝瀾不想喝酒，自己拿了一聽可樂上來，又扯了一個抱枕——給竇晟的。

    他一進(jìn)?來，就見彈幕忽然變成了大片的粉紅色。

    -瀾崽晚上好ww

    -嗨老婆～

    -瀾崽考完了！

    -考得怎么樣？

    謝瀾坐進(jìn)?豆袋沙發(fā)里，嗯了聲，“考得還行?，你們?yōu)槭裁匆�用粉色彈��？�?br />
    -粉色比較襯你誒

    -看到你就情不自禁地……

    -看到你倆同框就情不自禁地……

    -咳咳前面的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