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臨走之前,駱雪才裝作無意道,“陳小姐,我之前也做過那種夢,是我姥姥就給我托夢,說要她的屋子漏雨了,讓我?guī)退抟恍蕖衣牳舯诘臓敔斦f,只要滿足了姥姥的愿望,幫姥姥修一修墳,姥姥就不會再給我托夢了……”
陳萱聽到了這話,一愣,等到駱雪走了許久之后都沒有回過神來。
——在夢中,陳萌的確一直在對她說,她一個人在井底害怕……難道是陳萌要她把她挖出來埋了麼?
陳萱狐疑地看了駱雪一眼,但是瞧那小豆丁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假話。
但是要她真的把陳萌挖出來,陳萌就在后院的荒井里面,那里那么久都沒有人去了,要是她帶著人去挖的話,勢必會引起府里面人的注意,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她又該如何解釋?她也沒有這個能力瞞著全府的人將陳萌挖出來,更何況,現(xiàn)在哥哥的士兵到處都是的,根本不可能掩人耳目……
陳萌沒有再跟著陳萱了,跟在駱雪后面飄著,張牙舞爪想要把她的帽子弄下來,可惜駱雪身上都金光護體,她只能鼓著兩腮吹氣,但是她努力了許久就把駱雪的頭發(fā)吹動一下,只好悻悻地放棄了。
隔一會兒才十分憂愁地問駱雪,“你說她會把我挖出來,好好埋了麼?”
駱雪想了想,道,“應(yīng)該會吧……”
瞧著陳萱的樣子,分明就是相信了的,就算是她卻問別人,別人給她的答案也不會與她的有什么出入。
陳萌現(xiàn)在這么弱,是因為她自己的身體還困在井里面,她這么多年都不能夠投胎,一來是因為怨氣太大,二來是因為沒有入土為安,所以就是連入夢都十分吃力。
陳萌這樣枉死的,一般都會成為怨鬼,那樣子還能夠找到陳萱報仇,但是陳萌死的時候才八歲,八歲的孩子能懂什么?而且陳萌還是一個心性單純的,只知道陳萱姐姐叫了她一起翻墻出去玩,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醒過來的時候就在井里,發(fā)現(xiàn)自己了。她死的時候懵懵懂懂的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沒有怨氣,自然也不能成為怨鬼,也就是這幾年才跟在陳萱身邊,才搞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漸漸怨恨上了陳萱,只是她太弱了,完全拿陳萱沒有辦法。
“要是她把我挖出來埋了,然后呢?”陳萌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雖然她當(dāng)時死的時候不明白,但是她后來慢慢明白了之后,是十分恨陳萱的,她一直不明白自己對陳萱那么好,為什么陳萱要害死她?她死了之后的這幾年,陳萱這個壞女人一直過得風(fēng)生水起的,但是她只能夠待在井里面變成白骨……要是就這么算了,陳萌都覺得對不起自己變成鬼之后受的苦。
她這么多年才遇到一個能夠幫她的人,雖然小豆丁嘴巴討人厭,但是對她還挺好的,她也不能夠讓小豆丁幫她干壞事……她都想好了,就算是陳萱把她埋了,她也要自己去報復(fù)陳萱,就算是到時候因為做壞事被報應(yīng)了,她也絕對不牽連小豆丁。
駱雪瞧著陳萌眼睛里面淚汪汪的,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小鬼在想什么了,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小鬼什么的,真的有夠麻煩的,她像是那種是非不明的人么?
“冤有頭債有主,自然不會就這么算了的�!瘪樠┏雎暟参康�,“她害死了你,欠了你一份因果,只要你不報復(fù)到她的家人身上就行了,哭什么哭,我說了不管你了么?”
陳萌一愣,破涕為笑,被她說得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飛到了駱雪的身邊,討好道,“小豆丁,我以后再也不笑你頭大了……”
駱雪:……
你頭大你頭大你全家都頭大!
一人一鬼回了聞人家之后,還在討論陳萱的事情,直到先回來一步的林三將一盒點心送了上來。
林三本來興沖沖地去找駱雪給她送點心的,結(jié)果遠遠就看到駱雪好像對著什么人在說話,等到他走近一看,駱雪剛剛說話的那邊明明什么都沒有,他愣了一愣,那小豆丁是在和誰說話的?他仔細想了想,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打斷了駱雪,將手里面的食盒遞給了她。
駱雪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都是一些糕點什么的。
林三解釋道,“是隔壁院子里面的大人派人送過來的,我看里面的包裝是許記的糕點,這一盒子估計得要一銀元呢……”
他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往那個食盒里面瞟,駱雪一看他這個沒出息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伸手就拿了一包小的糕點,丟給了他。陳三接住了那紙包,高興極了,他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那么貴的糕點,跟著這個小豆丁倒是享福了,麻溜地和小豆丁道了一聲謝,也全然當(dāng)剛剛沒有看到駱雪在和空氣說話,樂呵呵地抱著點心下去吃了。
駱雪有些疑惑地看了隔壁的院子一眼,上一次她趴在墻頭上面看了一眼,那庭院的確是比聞人啟住的地方還要好,只是一盞燈都沒有,也靜悄悄的,連個幫傭的人影都看不到。那張伯伯的叮囑也是十分奇怪,只是她還沒有好奇隔壁呢,隔壁就先送東西過來了……駱雪想了想,突然間想起了那天陳萌偷來的兩塊栗子糕,難道這主人起來之后發(fā)現(xiàn)了麼?
饒是駱雪是個臉皮厚的也忍不住臉上面微微發(fā)熱了,想著下一次要是有機會能夠見到了隔壁那位的話,還是和他道個歉才是。
***
而另外一邊,陳默已經(jīng)將小豆丁的身世全部都打探出來了,還找人給她畫了一幅畫像,送到了聞人越面前。
是的,從三年前九爺大病一場之后,他醒過來便一直在尋找一個名叫“駱雪”的姑娘,但是這三年來,他們派去的人,大江南北都找過了,都沒有找到那位駱小姐。只是九爺所說的那位駱雪小姐,眼睛是碧綠色的,八成是個洋人,而且這天下那么大,找遍了中國都沒有見到,要是這人回她的國家去了,就如同海底撈針一般,更加不可能找到了。
到后來,九爺就放棄了綠眼睛,干脆讓人找相貌相似的了——陳默一直以為九爺是在夢中見到了這位駱小姐的,畢竟他從小就跟在九爺?shù)纳磉�,從來沒有在九爺身邊見過一個這樣的姑娘。直到九爺將那個姑娘的樣貌給畫出來了,陳默才相信了,九爺是真的認識這個姑娘。畫上的女孩子瞧著十七八歲的樣子,綠眸雪膚,瞧著清清冷冷的一個兒,相貌卻是陳默這么多年來見過最好看的,整個兒都帶著一股子的仙氣兒。
要是說這個姑娘,這樣的樣貌,擱在哪兒都是最打眼的,怎么會找不到呢?
陳默一直覺得這個姑娘,不是外國人,就是八成是出了事情了……他也想要勸一勸九爺,比方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什么的,但是越到后來越發(fā)不敢說了。
陳默一直覺得九爺在這件事情上面偏執(zhí)得有點兒可怕,只是有的時候九爺在夢中都在叫著駱雪的名字,只能夠嘆了口氣,按照九爺?shù)姆愿廊ゲ榱恕?br />
現(xiàn)在,就是看到了一個有點點神似的小孩子都要去查一查了。
第189章
路人炮灰成翻譯大家十
只是這個小豆丁年紀(jì)也對不上,
長得也更加不像,
那駱小姐可是比這個小豆丁大,還比這個小豆丁好看多了,怎么可能是一個人?
聞人越展開了畫卷出神地看了一會兒,
正是那日看到的小豆丁,
畫上的小姑娘長得還有點兒可愛,一笑有兩個甜甜的小酒窩,
就是太瘦了,臉蛋上面都沒有肉,
瞧著細伶伶的一個。
聞人越盯了許久,
收起了那幅畫,淡淡道,
“繼續(xù)派人跟著她�!�
雖然長得不像,
但是那一日看到了一個側(cè)臉,卻是和她有一些神似的……前世的啾啾,
也不是這樣,
神魂寄居在別人的身上么?既然她可以變成麻雀,
那么這一世變成了一個小孩也未嘗不可。
旁邊傳來了兩聲啾啾,聞人越摸了摸杠桿上面站著的小麻雀,伸手捏了幾粒小米喂給這小麻雀,
他順手摸了摸它,盯著那吃低頭吃鳥食用的小鳥兒,眼神有一些倦倦的,“小啾,
你說你媽媽到底去哪里了?”
在陳默下去之前,他抬頭叫住了陳默,
“你且順路訂一份牛奶,每日送那家的糕點去隔壁,不要忘記了。”
陳默一愣,點了點頭,知道這是九爺沒有放棄呢,誒了一聲,心中犯著嘀咕,但是還是下去準(zhǔn)備了。
****
陳萱回去之后,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面關(guān)了,好幾日都沒有出門,這幾天她不敢一個人待著,出入都要家里面請的小幫傭跟著她,就連睡覺也要和幾個幫傭陪著她一起——雖然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就是了。
自從確定了陳萌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事情之后,她成天都捏著許久之前家里面老太太給的小玉佛,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陳家的幾位大爺是不信這些的,全家也就一個老太太是相信的,老太太總是在說著幾位大爺造孽造孽,老太太走了之后,陳家的幾位大爺也就不讓府上弄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了。
老太太生前給了陳萱一塊小玉佛,陳萱有次偷偷去寺里面拜了拜,聽了那主持說,這塊玉可是一個好東西。所以陳萱這幾天一直抱著這塊玉,指望著老太太顯靈讓陳萌不要近她的身。
當(dāng)然了,陳萱并不知道,這塊玉佛,陳萌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所以就算是她拿著這塊玉佛,妨得了別的東西近身,也防不了陳萌。
這陳萱回去之后的簽幾天陳萌一直跟著駱雪,沒有去鬧騰那陳萱來著。但是陳萱做賊心虛,自己倒是做夢夢見了陳萌,她自己做的夢比陳萌入她的夢造的更加恐怖,夢里的陳萌一直在找她索命,她怎么都逃不掉。
這么幾日下來,就是有個什么風(fēng)吹草動都能夠叫她疑神疑鬼半天,陳萱都有點兒精神衰弱了。
陳萱本來就沒有打算把陳萌挖出來好好安葬了,而是想著拖一拖,但是隨著噩夢越來越多,讓她幾乎都快沒有辦法好好地生活了,瞧著幾日沒有睡覺,還生了一場大病。
陳家向來都是把陳萱當(dāng)做掌上明珠對待的,所以立馬請人過來給她看病,喝了幾服藥下去,都不見得好,叫府上的大人們急壞了�?芍挥嘘愝嬷�,她哪里是身體不舒服,還不是那陳萌的原因。
她也知道這件事情拖不不下去了,要么就順從陳萌的想法把她挖出來,要么就找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陳萌給解決了。
要她把陳萌挖出來,她是十分不愿意的,此事要冒很大的風(fēng)險,而且她也不想要把那個小賤人給埋了,本來她以為陳萌死了就消停了,沒有想到這個陳萌陰魂不散,還繼續(xù)跟在她的身邊,一定是想要報復(fù)她,誰知道埋了是不是還要找她?而且在夢中,現(xiàn)在的陳萌已經(jīng)要她的命了,要是滿足了讓她入土為安的愿望,誰知道下一步是不是就是找她來索命了?
但是不將陳萌埋了,她一直做噩夢也不是個事兒。
陳萱正苦惱呢,陳家就請來了一個最近在福悅城名頭很響亮的女醫(yī)生,叫做沈嘉夢的,來給她看病。
沈嘉夢也的確有兩把刷子,幾貼子藥下去,陳萱本來沒有抱著希望的,結(jié)果吃了那藥,她的確好了不少,甚至還終于睡了一個久違的好覺。
陳萱也因此對這位女醫(yī)生的態(tài)度好了不少,這沈嘉夢的脾氣很好,醫(yī)術(shù)也高超,陳萱和她相處了幾日,就已經(jīng)完全相信她了。
只是陳萱下意識地覺得這位女醫(yī)生不簡單,她派人去打聽了一下這位沈嘉夢的來歷,得到了消息之后,就連她都吃了一驚——沈嘉夢的父親似乎是北邊十分著名的“大師”。
陳萱心動了,她在陳家不敢明著去找這方面的能人,但是要是通過沈嘉夢的話,就要容易多了。而且沈嘉夢是大師的女兒,怎么著都得有點兒本事吧?沈嘉夢都能夠讓她不做噩夢,所以也能夠幫她搞定陳萌的吧?
沈嘉夢的確是個醫(yī)生,跟著父親學(xué)了中醫(yī),也跟著老師學(xué)了西醫(yī),但是她最擅長治療的毛病可不是什么頭疼感冒。只不過平常的時候她也用不著這從父親那里學(xué)來的本事,平時就看看病人,開開藥,日子也過得很清閑,她爹也讓她少碰那些東。
只是誰成想她過了一趟陳府,倒是碰見了一樁奇事。那生病了的陳家大小姐,渾身上下都有著一股子濃重的死氣,在她的眼中,整個人都被黑霧給籠罩著了。但是要知道,她上一次遠遠看了那陳大小姐一眼,可還與其他人差不多的樣子。
等到她和那陳家的大小姐聊了一聊之后,就知道癥結(jié)所在了,這位陳小姐的狀態(tài)十分不好,幾乎在崩潰的邊緣,估計也是這樣的才叫她心緒不穩(wěn),叫外邪入侵了。
于是她給那陳家大小姐開了點兒藥,往里面加了一點兒辟邪的水,還加了安眠藥進去,幾天之后果然就好了不少。但是只要陳家的大小姐不說,她就不會主動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這一天叫這位陳小姐給叫住了。
陳萱當(dāng)然沒有說實話,只是說自己的最近經(jīng)常最噩夢,夢到一個小姑娘要殺她,讓她每天都十分害怕睡覺,問問沈嘉夢有沒有什么辦法。
沈嘉夢自然清楚,這些東西不會平白無故纏上她,不是沖撞了,就是和人家有仇。而且她身上有那么濃重的死氣,當(dāng)然不可能只是沖撞了,是后者的的可能性比較大。沈嘉夢掃了掃陳萱的身邊,抬頭看了陳萱一眼,沒有說話。
陳萱急了,連忙伸手將自己懷里面的銀票塞給了沈嘉夢,這是福悅銀行新發(fā)布的銀票,面值挺高的,是陳萱拿了自己攢了許久的銀元去換來的,這幾張銀票,絕對是夠普通人家過上好幾年了的。
沈嘉夢沒接過那銀票,笑了笑,指著陳萱脖子上面的玉佩,“若是將這個給我,我就幫你。”
沈嘉夢說的,就是那一塊老太太給陳萱的玉佩。陳萱猶豫了一會兒,但是想了想之前就是帶著這塊玉佩,陳萌也照樣入了她的夢,可見這塊玉佩中看不中用,陳萌咬咬牙,將玉佩取了下來,放在了沈嘉夢的手中。
沈嘉夢仔細端詳了一番這塊玉佩,收進了袖子里面,笑道,“不用怕,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配合我,她就不會再找上門來�!�
陳萱瞧著沈嘉夢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點了點頭,暫時放下了一顆心。只要陳萌不找她索命,不入她的夢,之前的事情不被揭發(fā),付出什么都可以。
***
半夜,駱雪又聽到了嚶嚶嚶的哭聲,在窗邊揮之不去,哭聲像只蒼蠅一直繞著她轉(zhuǎn),讓駱雪在睡夢中都快被這個哭聲給煩死了。
她猛地坐了起來,穿了鞋,蹬蹬蹬地跑到了窗前,把窗戶嘩地打開了,果不其然就看到了躲在窗戶底下嚶嚶嚶的陳萌。陳萌看到她還頗為驚訝,打了一個嗝兒,抽抽噎噎都問她,“你怎么醒了?”
廢話!
駱雪面無表情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陳萌一頓,又開始抽抽噎噎了,等到陳萌站起來的時候,駱雪才發(fā)現(xiàn),陳萌變得更加透明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間就入不了她的夢了,而且回來之后,感覺自己的越來越虛弱了……嚶嚶嚶小豆丁我是不是要消失了?”
駱雪看了陳萌一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陳萌身上的煞氣都變得很稀薄了,難道是的陳萱的那邊找了什么高人來幫忙?再這么下去,恐怕陳萌真的快要消失了。
駱雪讓陳萌進來,一人一鬼坐在床上,駱雪嘗試著把靈氣轉(zhuǎn)換到她的身上去,按理說這天地靈氣應(yīng)該是可以被萬物吸收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到了陳萌的身上,就消失了一般。
第190章
路人炮灰成翻譯大家十一(二合一)
駱雪沉吟了片刻,
“陳萌,
你一會兒就按照我說的辦法做,知道了么?”
陳萌含著一泡眼淚乖巧地點點頭。
按照這個趨勢,恐怕再拖下去,陳萌可能真的要消失了,也不知道幫助陳萱的人是什么人......駱雪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試試能不能讓陳萌引氣入體,干脆當(dāng)個鬼修得了。只是這引氣入體也不是說引就引的,要是在消失之前沒有做到的話,恐怕事情就糟糕了。
陳萌很是乖巧地按照駱雪說的做了,她的小腦袋瓜子不知道大頭要她做什么,
但是她一根筋地覺得,
聽大頭的就是沒錯。
駱雪認真了起來,一邊指導(dǎo)陳萌,
一邊努力幫著將靈氣聚集到了陳萌的身邊,這里沒有聚氣丹,
只能夠人工了......
三個時辰之后,
陳萌才睜開了眼睛,
天邊已經(jīng)微微發(fā)亮了,床上另外一個小豆丁已經(jīng)頭朝天仰頭呼呼大睡了。
陳萌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要凝實了一些,簡直想要把大頭抱起來親一口,
看著躺在那兒睡覺的大頭,
她忍不住又感動的淚水充滿了眼眶——雖然她的眼淚也是沒有實體的,但是她還是流下了感動的眼淚。這些年,對她最好的人就是大頭了,
現(xiàn)在就救了她一條鬼命,她更加感激大頭了,心中暗自決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回報大頭!
她努力地想要拿起被子給大頭蓋上,本來還以為需要很努力,結(jié)果她一伸手,真的碰到了被子!陳萌給駱雪蓋上被子之后,一直高興得飄來飄去,她覺得自己真的變強了好多��!
其實駱雪是讓她走了鬼修的路子,只是駱雪也不知道這道修的引氣入體的法子,對鬼有沒有什么用處......不過幸運的是,這個道修的引氣入體的法子和鬼修還真的差不多,給駱雪歪打正著碰對了。而且陳萌引氣入體的速度還挺快的,估計也因為陳萌死的時候年紀(jì)小,變成了鬼又體質(zhì)特殊的原因罷......
駱雪是被狗子給叫醒的,她模模糊糊地在識海里面看到了一個狗子的影子。
狗子那個欠揍的聲音在識海里面響了起來,“咦?宿主你怎么這么瘦了?是我不在的時候有人虐待你了么?”
駱雪剛剛清醒過來,就聽到了這么一句話,簡直只想把“呵呵”兩個字送給它——她挖了快一個月的煤,可是全部都拜它所賜,現(xiàn)在還在這里幸災(zāi)樂禍,這不紅燒狗頭還留著過年呢?
“你不是去升級了么?還知道回來?我上個世界給你帶來多少功德值了?你給我的獎勵就是讓我挖煤去?狗子,你聽過紅燒狗肉麼?”
狗子被駱雪陰森森的語氣給下了一個哆嗦,可不敢真的惹宿主生氣了,立馬湊過來討好道,“沒有沒有,宿主這一次我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沒有想到你要寄存的身體被破壞了么......”
寄存的身體被破壞了?駱雪一愣,低頭問狗子,“陳萌?”
“誒,宿主你怎么知道?就是這位,這陳萌的身體就是我本來給你準(zhǔn)備的,可惜陳萌應(yīng)該是活到了十六歲病死的,但是沒有想到還沒有到那個時候,就被人給害死了,而且身體都不完整了,我也無力回天,出了這么一個岔子,我才勉強找到了這個小豆丁的......”
駱雪倒是有一個問題,按理說她進入的是輪回境才是,這些原主,不都是她的轉(zhuǎn)生麼?之前也的確如同她猜想的一樣,和她一個樣子,相貌差距也不大的......
“我以為你能夠找到的身體都和我差不多......”
狗子嘀咕了一聲,“那不是轉(zhuǎn)世麼,哪有那么好找......”
當(dāng)然了這話狗子也不敢大聲說,立馬遮掩式地解釋道,“我那不是之前又要升級又在穿梭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小麻煩,所以消耗太大了,關(guān)鍵是這個也不是想找就能夠找到的......就,湊合了一下�!�
狗子說話的音量都小了一半,
“當(dāng)然了我知道宿主上個世界存下了那么多的功德值,應(yīng)該獎勵的,結(jié)果我還沒有給你獎勵還讓你挖煤去了......所以為了彌補你,我可以從上一個世界帶一個東西給你......”
駱雪哼了一聲,這才差不多,“把我的納戒帶給我吧�!�
狗子一噎,沒有想到駱雪獅子大開口,想了想,還是叮囑駱雪道,“那納戒里面的東西不是這個位面的,要是用了會遭到天道的懲罰的,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而且很多東西拿到這個位面就會失效的,你拿來了也沒有用......”
駱雪一聽這個,收回了自己想要拿回納戒的想法,想了想,“過幾天我再和你說吧......”
駱雪醒過來之后,陳萌高興極了,就像是一只撒歡的小狗繞著她轉(zhuǎn)了好一會,都快把駱雪繞暈了才停下來,十分高興地和她炫耀自己修煉的初步成果。
駱雪看到她這個樣子,自然知道她是引氣入體成功了,于是想了想對她道,
“我估計那陳萱是找到了什么高人指點,所以你才會這樣。我教你引氣入體,從此引氣入體之后,就不會被這些東西給制約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鬼修了,日后要是勤加修煉,修為會越來越高的......”
“只是若是那個人還在幫陳萱的話,陳萱估計就打消了讓你入土為安的想法,我們再尋找別的辦法吧......”
“你還有別的親人麼?”
陳萌點了點頭,“還有我的父母......”
陳萌是這陳府三爺?shù)呐畠�。很多年之前,陳家的三兄弟分家了,只有陳家大爺和二爺還住留在福悅城,陳家的本家里面,留下的只有嫡長子陳家大爺,所以那個時候三爺?shù)呐畠宏惷葋頃鹤�,就是表小姐了�?br />
只是自從陳萌失蹤了之后,陳家的三爺就從此和陳家的大爺、二爺徹底鬧翻了,再也沒有回過福悅城。
駱雪聽完了陳萱的闡述,瞬間就知道要狗子帶什么東西過來了——鳳凰淚,雖然陳萌沒有辦法離開這里去尋找父母,但是只要他們心意相通,陳萌就能夠入他們的夢......
***
陳三爺只有一位妻子,多年膝下只有一兒一女,雖然兒子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了,但是陳三爺一直有一個心病,這也是陳家太太、少爺?shù)男牟 ?br />
當(dāng)年去了陳家大爺那兒陪老太太的小女兒陳萌,在八歲那年,再也沒有回來。
當(dāng)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不亞于晴天霹靂,讓他們?nèi)叶枷萑肓艘黄钤茟K淡當(dāng)中,好好一個女兒,怎么待在伯伯家里,還就丟了呢?
本家的人都說了,陳萌是自己溜出去玩然后失蹤的,但是陳三爺最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陳萌是一個很乖的小孩,文靜聽話,膽子就比老鼠大一點兒,是根本不可能如同本家的人說的那樣,半夜亂跑失蹤了......
就算是和陳家本家徹底鬧翻了之后,陳三爺也依舊沒有放棄,一直在找女兒的下落,
他們南下之后做了點兒營生,借著本錢跟著做洋務(wù)生意,也賺了不少錢,再也不是當(dāng)初的時候被趕出陳家的樣子了。
只是時間過去了五年,他們一家人依舊沒有走出來,還在堅持不懈地找著陳萌,就是害怕,要是陳萌真的被別人拐走了,是不是就會在哪個地方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