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慈淵瞇著眼睛,笑的得意,故意拉長了聲音,撒嬌的意味就更明顯了:“讓云旗叔叔罰你,把你關進祠堂里不讓你睡覺�!�
唐宥齊失笑,唐云旗才不會因為這么點小事就將人關進祠堂,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唐云旗同意的,就算慈淵去告狀,也還是要吃飯。
估計是以為他怕唐云旗,就專門拿人來威脅他,卻沒搞清楚其中邏輯。
男人將被子給慈淵遮回去,也沒計較小孩的威脅,頷首說好,答應了他的要求。
說罷,唐宥齊還真起身去拿飯盒,又走回來喂慈淵吃飯。
廚娘貼心地在飯盒里放了小碗和小勺,飯盒里的菜還是溫熱的,最上面一層是唐慕風專門吩咐廚房準備的巧克力蛋糕,上面還撒了一層糖霜,看起來香甜松軟。
唐宥齊將蛋糕擺在床頭,又將菜名報了出來,讓慈淵看想吃哪個。
慈淵側著頭,抱著小熊胳膊,勉強挑了一點平時就喜歡吃的菜,吃的時候也不顧忌,還要唐宥齊喂他吃蛋糕。
唐宥齊喂的時候,慈淵自己也會找方向張嘴,所以也并不困難,但是慈淵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他確實沒什么胃口,而且剛醒過來,吃幾口就覺得飽了,便閉上嘴巴躲開勺子,又努起嘴,要唐宥齊給自己擦嘴。
他發(fā)現(xiàn)這唐宥齊還挺會伺候人的,動起來四平八穩(wěn),動作行云流水,和唐慕風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唐慕風也就抱抱人舒服,剝蝦剝的坑坑洼洼,連一塊完整的蝦仁都剝不出來,這種細致活,還是唐宥齊拿得出手。
唐宥齊端著碗,先是抽空用床頭的濕紙巾給慈淵擦了擦嘴巴,再捏著勺子想要勸慈淵再吃一點。
嫣紅的唇瓣上是濕巾殘留的水漬,唐宥齊擦得有些用力,于是看起來,就像是被人用力揉搓了很久,男人盯著唇瓣,心里不知為何塌陷下去一小塊。
好乖,努著嘴的樣子,好像是在索吻。
慈淵壓根兒就沒吃多少,嘴巴一張全吃蛋糕去了,盤子里的飯菜一點沒少,就算是端給廚師看,也看不出動過的痕跡。
饒是一直在吃蛋糕,蛋糕也沒吃完,剩了一大塊。
這飯喂著喂著,還真讓唐宥齊喂上癮了,但是慈淵已經(jīng)發(fā)困,說什么也不肯多吃。
被男人煩到了,就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又揪他耳朵,要把人趕出去,這是真的不耐煩了,眼皮子都黏上了。
唐宥齊見他實在困,也實在吃不下了,便沒有繼續(xù)強求,收拾好后要離開,路過門口那堆被砸的七七八八的東西時,目光又暗了下來。
等他拎著飯盒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這屋里和慈淵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門口的過道上,窗戶外的月光照進來,將唐宥齊傾斜的分成明暗兩處,他瞇了瞇狹長的眼睛,在走出去時,又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過了一會,過道里就只剩下一點越來越遠的通話聲,聲音縹緲,聽不清到底說了些什么,只是聽聲音分辨,似乎說話的人十分冷漠,像是在下達處罰的命令。
唐宥齊回房間的時候,唐慕風正在自己房間里等他,門敞開著,走廊上一有動靜就竄了出來。
他先是喊了聲大哥,接著有點疑惑的問唐宥齊身上的衣服怎么沒了,沒事找事地挑起話題。
唐宥齊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眉心,問他有什么事。
“沒什么大事,”唐慕風干咳兩聲,看唐宥齊手上也沒拿什么東西,這才有點不好意思地問,“大哥,你已經(jīng)送過飯了”
“嗯。”唐宥齊應了一聲,忽然反應過來唐慕風是想問什么,視線同他交匯,聲音低沉,輕笑問他,“你是想問,你那塊蛋糕慈淵吃沒?”
唐慕風的臉蹭一下就紅了,卻沒有藏著掩著,大大方方說了個是字。
他吃完飯就回來了,沒什么事,就先玩了幾把游戲。
可也不知道慈淵是不是對他下蠱了,就算玩游戲,他滿腦子也都是慈淵,心煩意亂下失常發(fā)揮,摔了鼠標不想打了,收拾殘局的時候眼睛一瞥,看到了白天里慈淵沒吃完的巧克力。
包裝袋被拆下來一半,慈淵放回去的時候將朝桌子的那一面的包裝又復原,很大一塊巧克力,右邊卻缺了一個角。
這時候唐慕風才想起來,慈淵確實沒把巧克力吃完。
在一眾嚷嚷著下一局逆襲的小弟的語音通話中,唐慕風伸手將巧克力拿過來,然后瞇著眼睛仔細看被慈淵咬出來的缺口。
雖然慈淵喜歡把巧克力含在嘴里融化了吃,但是也不喜歡一直舔,在稍微有點軟的時候就會把軟了的部分咬下來,,唐慕風這屋一直開著空調(diào),所以現(xiàn)在,巧克力已經(jīng)又重新凝固了。
上面有一點點模糊不清的牙印,顯示著這里就是慈淵吃過的地方,而且極有可能是含在嘴里,但沒來得及吃的,上面可能還有慈淵的口水……
唐慕風看著,咽了咽口水,視線逐漸晦澀起來,鬼使神差地將巧克力遞到自己嘴里。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jīng)含住了這塊巧克力,比慈淵含住的面積更大,想要拿出來時,巧克力已經(jīng)融化了,黏糊糊的巧克力醬化在舌尖,被大男生分泌過多的唾液一并咽下去,比慈淵吃的可快多了。
很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人含過了,有點軟,沒那么脆,牙齒咬的時候,就全黏在牙齒上了,就和慈淵一樣。
就在唐慕風沉迷其中時,電腦里卻猛地爆發(fā)出小弟的哀吼聲,緊接著是一串莫名其妙的喊叫,都在喊唐慕風的名字。
他猛地一下將巧克力融化的斷口咬掉,又做賊心虛地將巧克力拽出來,要丟,卻又沒舍得丟。
電腦那邊的人當然不知道唐慕風在做什么,還在一個勁兒地問唐慕風怎么不說話了。
唐慕風反應過來,臉色臭臭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么癡漢地吃別人吃過的巧克力。
這和親嘴可不一樣,他還真成了跟在主人后面,眼巴巴撿主人吃剩的東西的狗了。
電腦里還在扯著喉嚨叫喚,唐慕風被吵的太陽穴都突突地跳,再次抓起鼠標砸了一下:“閉嘴!”
嗖嗖的,通話里幾個小弟頓時噤了聲,像是受過專業(yè)訓練一樣。
唐慕風身體僵硬,有些崩潰地捂住自己腦袋,低聲罵了一句操。
吃別人吃過的東西,他非但沒覺得羞恥,心里居然還覺得開心,心臟跳的比剛才連跪還要快,肌肉都緊繃起來。
看自己這個樣子,唐慕風真心覺得自己沒救了。
“慕風哥……”小弟們不知道唐慕風在糾結什么,還以為他因為輸了游戲生氣,囁嚅開口,“那個,咱,咱還打嗎?”
“打!”
唐慕風深吸一口氣,手指噼里啪啦地在鍵盤上打字,又重開了一局游戲。
游戲開始前,他又盯著還剩半塊的巧克力看,眼神飄忽,似是在猶豫不決。
游戲開始時,電腦屏幕前,唐慕風已經(jīng)把巧克力叼在嘴里了。
這次打的賊好,幾乎是吊打對面,十幾分鐘后,在小弟們的歡呼雀躍中唐慕風拿下最后一個人的人頭,爽到渾身通暢。
他吃完了巧克力又開了一塊,但是味道遠沒有慈淵吃過的甜,皺著眉嚼吧嚼吧三兩口吃完,想到唐宥齊給慈淵送飯去了,便開始等人回來。
他就是想知道,慈淵喜不喜歡那巧克力蛋糕。
“吃了,”唐宥齊回他,“而且吃了很多,應該是他喜歡吃甜食�!�
“你也不要在這里干站著,快回去休息,明天一早還要接你三哥,如果你沒起來,會被父親責罵。”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唐慕風有點控制不住地翹起嘴角,回到房間時腳下都是輕飄飄的,亢奮地捏著拳頭又松開好幾次。
*
唐云旗坐在床上,已經(jīng)洗漱好的蒼白臉頰上被熱氣蒸出一點紅,他看著為自己擦腳的死士,眉眼松怔,想到飯桌上發(fā)生的事時,又陡然蹙起來。
連眼神都變得厭惡,忍著疼發(fā)力,直接一腳踢在了死士身上。
“滾!”
半長的頭發(fā)披在身后,唐云旗像是做了噩夢般喘氣,手指蜷縮地抓起床單,痛苦到彎曲佝僂起身子。
他又想到了那個女人,惡心到渾身冷汗,嘔吐的欲望止都止不住,眼前交雜著不堪的回憶,哪怕只是一點相似,也足以讓他應激。
唐云旗永遠無法忘懷那段糟糕的記憶,這么多年過去,他仍然記得每一個細節(jié),記得逃跑被抓住時那些按住自己,挑斷腳筋的手;記得被綁在床上,打進藥物后像一條發(fā)情的狗的自己……
明箏已經(jīng)死了,可那些回憶也沒有放過自己,像是要折磨他,讓他也隨明箏而去一樣。
抖著,顫著,眼淚便疼地從眼眶流出,唐云旗閉上眼睛,像一尊快要碎掉的玉像。
他知道,死士不是明箏,她強行喂自己吃藥,只是因為擔心自己。
當時那個情況,如果他不吃藥就又會鬧得很大,飯也吃不成,整個唐家都會兵荒馬亂地去叫醫(yī)生,說不定他還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干嘔出來,狼狽的就像當初一無所有,反抗命運的自己。
可是那個樣子太像明箏了,明箏活著的時候,就總是強迫他,死了也不讓他安寧,只要碰到一點像她的跡象,他就會應激。
死士沒有說話,放下帕子跪在地上,又跪著往前走,貼在唐云旗腿邊。
她低著頭,藏在面具下的眼睛里充斥著痛苦和隱忍。
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最好的安撫就是讓唐云旗獨自消化這些痛苦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眼淚終于止住,男人垂著眼睫,眸光泠泠,倦怠地吩咐道:“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這一夜在折騰中過去,第二天天微微亮,唐荳ding暨白和蘇詞安便到了蘭澤,他們稍作整理,唐暨白打算八點的時候再回唐家。
停留的這段時間,關于三少爺帶回一個陌生男人,兩人舉止親密的事瞬間傳遍了唐家。
確定繼承人的嬌蠻未婚妻
第93章唐暨白故意找茬老婆出場驚艷四方伶牙利嘴嗆人
唐暨白和蘇詞到唐家的時候,唐家人都在大廳等著為他接風。
當然,在今早消息的傳來后,“接風”一詞就要打個問號了,一行人在大廳等著,除了唐少虞,似乎都保持著一種興師問罪的態(tài)度。
唐少虞雖然沒有面露不悅,但也推著無度數(shù)眼鏡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對這位自從他離開蘭澤后就沒見過的三弟,他只能說——自求多福。
竟然敢公然帶小情人回來,唐少虞想,唐暨白的腦子大概在外面被腐蝕透了,才會做出這么不理智的行為。
這種侮辱天選者的行為,就算父親不懲治他,背后的那些長老也一定不會放過唐暨白。
他們最討厭的就是不服從祖訓,明目張膽違抗祖訓的繼承人。
唐暨白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襯衫的領口上掛著一副墨鏡,走進來時,嘴角笑意張揚,像是不懂怯場的社交怪人。
他熱情地喊了每個人,語氣卻給人一種針尖對麥芒的侵略感,至于跟在他身邊的蘇詞安,是一個看起來就乖巧、無害的青年。
看到蘇詞安的模樣,即便是唐宥齊也不疑惑為什么會傳出那些可笑的流言了。
因為蘇詞安看起來,確實和唐暨白很般配。
這位無害的青年跟在唐暨白的招呼后面,也軟軟地喊了每一個人,他眼里并不掩飾自己的驚艷,尤其是在對上唐云旗后。
他親切地叫著唐云旗叔叔,毫不掩飾自己的討好和喜愛,但是得到的卻是無視,這似乎讓他有些受傷,又躲回了唐暨白胳膊后面。
看起來是一個喜怒哀樂都溢于言表的天真家伙,而這番表現(xiàn)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唐少虞抬了抬眼皮,對蘇詞安有了些好感。
唐云旗連看他一眼都懶得看,雙眸冷漠地看向自己的三子,手點在輪椅的扶手上,直接開口問他:“我不記得唐家的家教教過你,回家的時候可以不經(jīng)過長輩的同意,直接帶陌生人回來�!�
蘇詞安的臉色因為唐云旗這番話,徹底轉變成了忐忑與不安。他著急地看向唐暨白,似乎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唐暨白十分叛逆地挑起眉毛,伸手摟住了蘇詞安的腰,一點也不怕唐云旗。
他開了口,口吻輕松,眼底卻滿是挑釁:“父親,詞安不是陌生人,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們已經(jīng)交往三個月了,我很喜歡他。本來我就打算向您介紹詞安的,這不是很巧嗎,我剛有這個想法,您就喊我回來了�!�
最后一句,又刻意強調(diào):“也許未來,我會和他結婚也說不準�!�
話是半真半假的,鏗鏘有力,還真有點像那么回事了。
唐暨白也不算全說假話,他對蘇詞安確實有好感,但故意夸大其詞,只是想氣一氣唐云旗。
他根本不想回來當什么繼承人,明明當初唐云旗也不愿意,現(xiàn)在卻要強迫自己兒子回來受罪,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搞包辦婚姻那一套?
蘇詞安被唐暨白摟著腰,聞言驚訝地看著他,羞得臉都紅了。
盡管知道這是假的,但唐暨白信誓旦旦的,又摟著他,他心里還是泛起一點歡喜,嘴角都翹起來,在眼里的得意要暴露出來時,又裝作害羞地把自己的臉藏在唐暨白的肩膀上。
三兄弟聽見唐暨白這樣說,齊刷刷地看向他,眼里同樣充滿了驚訝。
唐云旗波瀾不驚,淡漠地問他:“所以呢,你想表達什么?”
“我不喜歡天選者,也不想和天選者結婚,在我眼里詞安比他好多了,我?guī)г~安回來,是想讓你們死了這條心,你們要是不放心,就讓詞安和他比一比……”
唐暨白話還沒說完,身后便傳來了一道嬌嬌脆脆的聲音打斷他,并且他面對著的四人,視線都明顯移到了他身后。
“誰要和他比了?怎么不問問我,他配和我比嗎?”
聲音清脆響亮,隨其的是慈淵由遠及近的身影,跨過門檻,叮叮當當?shù)穆曇粝癜樽嘁粯禹懫饋怼?br />
唐暨白轉身看去,摟著蘇詞安的手一怔,一下子就松開了,只虛撘在上面。
陽光照在院子里,同樣也照在院子里的身影身上,慈淵走進來,眼睛睨了一圈的人,最后落在唐暨白身上,眼里是明晃晃的嫌棄。
他身上是傳統(tǒng)的蘭澤服飾,踩著繡了花的布鞋,短衫衣擺微長,將短褲遮住了,雪白的四肢袒露出來,小巧的瓜子臉上,鼻梁橫著一道都是粉色的,眼睛周圍也紅潤,面容精致的像是山中精怪,煞是漂亮。
衣衫是深藍色的,衣擺上繡著孔雀,袖口寬大,落下的手白嫩、纖細。
與衣衫形成對比的是腳踝處的金環(huán),雖然離得遠,卻一眼能看出來是金絲掐的構造,叮叮當當?shù)穆曇艟褪撬l(fā)出來的。
上面的鈴鐺雖然小,但只要慈淵一動,聲音就會立馬傳出來,這金環(huán)在陽光下,也反射出不小的光芒,和服飾相襯,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看他這幅打扮,在場的人心里各有自己的反應,但都被驚艷到了。
唐慕風原本不舒服地坐在椅子上,總要找點不正經(jīng)的姿勢擺弄,一聽見慈淵的聲音就立馬擺正坐姿,扭頭一看,眼睛都看直了,眸色變深,又忍不住地回味起昨晚吃的巧克力的味道。
慈淵真的找了一件好衣裳把鐲子露出來,看起來比戴在手上還要好看。
唐少虞同樣是滿眼驚艷,他覺得今天的慈淵格外好看,比以往的他都要看好,給他的感覺,就和昨天慈淵攔住他,抬起頭和他說話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唯有唐宥齊在驚艷后眉心微皺,對那金環(huán)有些不滿。
慈淵看著唐暨白,又看他身邊的蘇詞安,挑眉朝唐暨白諷刺著:“你什么破眼光,這樣的人也拿來和我比?”
什么比?
幾人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剛才慈淵還沒進來時說的話。
他聽到唐暨白說的那些不敬的話了,怪不得一進來就刁蠻地抬起下巴,一副“都讓開,我要罵人”的表情呢。
慈淵確實有些不爽,這四個少爺?shù)拿^,他都聽過,其中他最不喜歡的不是唐宥齊,而是唐暨白。
唐宥齊只是有些古板,在外名聲是好的,只是來唐家了一看讓人覺得失望,所謂穩(wěn)重,不過是有點古板地守規(guī)矩,連頭發(fā)都打理得一絲不茍,張口閉嘴都是說慈淵穿的不正經(jīng),吃的不正經(jīng),他自然就不喜歡了。
但唐暨白,他連個好名聲都沒有!
很早的時候,關于唐暨白在外面亂搞的事就經(jīng)常傳回蘭澤,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名聲,提起他,鄉(xiāng)里鄉(xiāng)親說起來都是促狹地八卦,今兒是唐暨白和哪個大明星在一起了,明兒是他和自己的小情人去賽車了……
慈淵雖然在神廟上,但是伺候他的人多,趁著巫師不在,總是和他說一些關于唐家四子的流言,可以說雖然慈淵人沒下去,卻非常了解唐暨白。
他本來就很反感唐暨白了,之前撐著一口氣在唐云旗面前沒對唐暨白評頭論足,都是想那些流言都不能信,還是要親眼看看才行。
結果現(xiàn)在親眼一看,好啊,果然是無風不起浪,唐暨白比傳言中的他,還要差!
不僅人品差,眼光還差,他身邊這個人哪里配和自己比了?
慈淵覺得莫名其妙的,嫌棄的眼神在唐暨白和蘇詞安之間來回轉悠,高高在上的,就像是在看什么不要臉乞討的乞丐。
蘇詞安在看到慈淵時臉色就已經(jīng)不太好了,表面上還是怯怯不安的單純模樣,可抓著唐暨白袖子的手卻越抓越緊,指尖都攥得發(fā)白,眼底也從一絲驚艷,轉變成了嫉妒。
雖然慈淵從頭到尾都沒做自我介紹,但從他的話就能推斷出來,他就是唐暨白提到過的天選者。
唐暨白說的那么不屑,一點也不喜歡,他還以為這個天選者長得不怎么樣,至少應該沒自己漂亮,結果……
蘇詞安白著臉,在慈淵不加掩飾的嫌棄視線中,猛地拽了一下唐暨白的衣袖。
結果居然是他不如這個天選者?
而且從慈淵進來后,他能明顯感覺到大家的視線都轉移到了慈淵身上,主角也在頃刻間變成了慈淵。
唐暨白感覺到袖口被扒,終于回過神來,正要開口時,慈淵卻像個炮仗似得先沖了出來:“還有啊,你要和他結婚就和他結婚嘛,我又不一定看得上你,你大哥、四弟,哪個不比你干凈?裝模作樣的,只緊著你看不上別人,不許別人看不上你了?”
“我是你什么人嗎你就隨便拿我做比較?”慈淵哼了一聲,說完也不管唐暨白,直接略過兩人走到大廳里。
本來他過來也不是來給唐暨白接風的,只是聽見這番把自己做比較的話才出聲刺人,現(xiàn)在知道這人已經(jīng)有主了,他也不稀罕拿過來,對不必要的人,連一個回答都懶得等。
就是只管自己出氣,不準別人嗆自己。
唐宥齊看唐暨白吃癟,又看慈淵那驕傲勁,眼底漸漸浮現(xiàn)出笑意。
這種脾氣才好,到哪兒都不會吃虧,都不用他們幫忙,自己就把場子找回來了。
等走到唐云旗跟前時,慈淵已經(jīng)完全忘記唐暨白了,看著男人酒窩都笑了出來,甜甜地喊了聲唐叔叔。
唐云旗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朝慈淵招了招手。
自從成家后,他很少露出這樣溫柔的表情,慈淵湊過去,伸出手,又低著頭看唐云旗,故意晃了晃腳,這是在和男人撒嬌呢。
唐云旗牽著慈淵的手,拍了拍,蒼白的臉頰看慈淵都多了一絲血色,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糍糍今天打扮的這么漂亮,是要出去玩嗎?”
“對�!贝葴Y又轉過頭,朝唐慕風抬起下巴,“叔叔,我來找慕風,我們說好了的,他今天要陪我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