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萬思語,你說是別人推你的,但是卻又拿不出證據(jù),也沒有懷疑的對象,如今這么多人都親眼看見是你撞上了寧蘭雪,此事你實在難逃干系。”
聞言,萬思語神色一怔,眼淚在眼里打轉。
萬贛趕緊道。
“皇上,此事思語雖拿不出證據(jù),但是微臣可以以性命擔保,思語絕對做不出這等歹毒之事,定是另有隱情。”
蘇天菱冷笑。
“萬尚書,凡事講證據(jù)的,本郡主知道你護女心切,不過也正是你的溺愛,才造成萬思語愛闖禍的性子,今日不就釀成大錯了?”
萬贛沉著臉。
“郡主,此事皇上自有定奪,思語一直與您交好,但是今日你卻一直落井下石,臣倒是疑惑,您究竟是何居心?”
“呵,你這是懷疑本郡主?!”
“臣不敢�!�
萬贛轉頭,對著仁景帝叩首。
“皇上,臣自知小女闖下大禍,不敢奢求皇上饒恕,只求皇上念在微臣在戶部盡心盡力這么多年的份上,能夠從寬處置!”
蘇天菱神色譏諷。
“萬尚書說得可真是輕巧,那可是皇室子嗣,萬思語犯了這么大的錯,你作為父親,難辭其咎!”
說著,她朝著仁景帝福身,畢恭畢敬的道。
“皇上,依臣女看,萬尚書教女不嚴,不配再任戶部尚書一職,應削去他的官職,貶為庶人,而萬思語,如此重罪,應當賜死!”
“蘇天菱,你怎么能說出這么惡毒的話?我……”
“住口!”
萬贛猛地朝著她一吼,隨即“啪”的一聲,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逆女,你還不知錯!圣上面前,豈容你放肆!”
“爹……”
萬思語摸著臉,對上萬贛微紅的眼眶,她心里難受極了。
這一刻,她是真的后悔了。
悔得想死。
之前萬贛一直勸她,讓她不要找沈若惜的麻煩,更不要跟蘇天菱攪合在一塊。
她當做耳旁風。
如今……
她害了自己不說,還害了父親!
萬思語一低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皇上,一切都是臣女的錯,臣女一人做事一人當,請皇上不要怪罪我父親,臣女甘愿領罰!”
仁景帝看著她,思忖了片刻。
之后轉頭,看向寧蘭雪。
“寧蘭雪,這事你是最大的受害者,你想要一個什么樣的結果?”
寧蘭雪縮在慕容羽的懷中,一雙眼紅得跟兔子一樣。
她抓緊慕容羽的衣襟,心有不甘。
費了這么大的力,結果卻沒將沈若惜那個賤人拉下水!
如今局面已經成這樣,她能看出來,蘇天菱是想將這臟水潑在萬思語的身上,順帶著將萬贛拉下馬。
雖然她不知道蘇天菱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如今這情境,她不如順水推舟,幫蘇天菱一把。
若是能拉攏蘇天菱,日后她也算有個靠山。
想到此,寧蘭雪心一橫。
“妾身覺得,天菱郡主說得很有道理,萬尚書教女不嚴,也應當受罰!”
聽到這話,沈若惜瞬間擰緊了眉。
不對勁。
按理說,寧蘭雪十分重視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如今落胎,她不僅沒有情緒失控找萬思語算賬,反而在討好蘇天菱。
實在蹊蹺。
她斂著眸,突然有了一個猜想。
莫非是寧蘭雪與蘇天菱聯(lián)手,一起謀劃了這件事?
若是這么一想,便能說得通了。
寧蘭雪讓蘇天菱動手推她,想讓她撞上自己導致她落胎,讓她犯下大罪。
但是寧蘭雪雖然恨她,也不至于會這么蠢,拿肚子里的孩子去陷害她。
除非……
想到寧蘭雪今日身上的麝香味,沈若惜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除非寧蘭雪肚子里的孩子,原本就保不住!
沈若惜不禁想起了上一世,寧蘭雪懷孕后,也是三個月的時候,突然落胎了。
當時說是桃葉沖撞了寧蘭雪,導致她落胎。
為此慕容羽勃然大怒,命人杖斃了桃葉,還扇了她幾耳光,說她惡毒,身邊的丫鬟也惡毒。
隨后命人將她關在禹香苑自省,不給吃喝,餓了三天三夜。
她一直以為是桃葉與寧蘭雪發(fā)生了沖突,寧蘭雪氣急才會落胎。
現(xiàn)在想來,上一世,說不定也是寧蘭雪故意陷害。
兩輩子,寧蘭雪歹毒的本質,還是一丁點都沒變!
沈若惜的眼神驟然發(fā)冷。
她走出去,朝著仁景帝福了福身。
“皇上,臣女有話要想說�!�
“哦?”
看見沈若惜,仁景帝眼中露出一絲探究。
“沈若惜,你想說什么?”
——
第89章
護短
沈若惜緩緩開口。
“萬思語雖然莽撞,但是今日之事,確實有蹊蹺�!�
話一出口,眾人都驚了一下。
最震驚的,莫過于跪在地上的萬思語。
她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刻,出來給她說情的,居然是她的死對頭沈若惜!
剎時,她只覺得心底五味雜陳,一股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
蘇天菱冷冷開口。
“沈若惜,你出來就是為了給萬思語求情?這么多雙眼睛都看到萬思語撞倒了寧側妃,你還想為她狡辯?”
“但是萬思語不是說了,她是被人推的?”
蘇天菱好笑。
“她一面之詞,有人看到嗎?”
“沒人看到,就代表沒人推她嗎?”
“沈若惜,你這是強詞奪理!你……”
“臣女看見了。”
沈若惜打斷蘇天菱的話,朝著仁景帝緩緩道:“皇上,臣女看見推萬思語的人是誰了�!�
“哦?”
仁景帝眸中閃著精光:“你看見了?”
“皇上,當時萬思語正與臣女爭執(zhí),因而臣女的專注力都在她的身上,臣女親眼看見有人推了她一把,才導致萬思語撞倒了寧蘭雪。”
“那你說,是誰如此大膽?”
沈若惜聲音淡淡,但是清晰入耳。
“此人,正是天菱郡主�!�
“一派胡言!”
蘇天菱一揮袖子,憤怒出聲:“好你個沈若惜,本郡主就說你怎么突然出來要作證,原來是想將這臟水給潑到本郡主身上!”
她神色極其不悅。
“本郡主與寧側妃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從未有過矛盾,我何故要害她?”
聞言,地上的萬思語不高興了。
“郡主,我也與寧側妃無冤無仇啊,你還不是讓我認罪?”
“那能一樣么?你是自己不小心絆倒了撞上人,害怕?lián)熑�,所以才……�?br />
“誰說我是不小心絆倒的?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就是被人推的!我看就是你推的我,現(xiàn)在在這給我扣屎盆子呢!”
“你……”
“別吵了!”
仁景帝怒喝一聲,制止了二人的爭執(zhí)。
他神色不悅。
“大殿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tǒng)!”
說罷,仁景帝看向沈若惜,有些疑惑。
“沈若惜,你既然看見了,之前怎么不說?”
沈若惜緩緩道。
“皇上,臣女一人的供詞,不具有說服力,而且最重要的,臣女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怎么蹊蹺?”
聽到這話,沈若惜卻沒有正面回應,而是說道。
“皇上,能允許臣女給寧側妃把脈診斷一番嗎?”
聽到這話,慕容羽懷中的寧蘭雪神色一頓。
沈若惜這個賤人,怎么突然提出要給她把脈?
難不成她看出了什么?
寧蘭雪有些心虛。
她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拉著慕容羽的袖子。
“殿下,沈若惜這是什么意思,眼下不是要給妾身肚子里的孩子討回公道嗎?雖然才懷胎兩個月,但是也是妾身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說著,又抽泣起來。
慕容羽拍著她的背,轉頭惡狠狠地看向沈若惜。
“沈若惜,你這是什么意思!蘭雪失去了孩子已經夠傷心了,你卻過來胡攪蠻纏,是嫌事情還不夠亂嗎?!”
沈若惜瞥了他一眼,隨即看向仁景帝。
“請皇上允許臣女的請求�!�
仁景帝問道。
“你懷疑什么?”
“這個……臣女不好斷言,只是有些猜想�!�
雖然她覺得自己猜測得八九不離十,但是若是真有那小概率的幾率,是她猜錯了。
那就是重罪。
到時候不僅自己麻煩,連帶著沈家也有禍端。
聽到這話,慕容羽更加生氣了。
“就憑你一句猜想,就來橫插一腳?沈若惜,你以前針對蘭雪也就算了,如今也不看看情況,還想趁機發(fā)泄自己的私怨��?”
聞言,沈若惜不禁蹙眉。
有病吧?
都呼他好幾大巴掌了,怎么腦子里的水還是那么多?
她正想開口,一旁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把個脈而已,四哥如此激動做什么?”
眾人轉頭。
只見慕容珩站在一旁,緩緩出聲。
俊美冷白的臉上,眸子似是籠著一層浮冰,掃過來的時候,帶著層層寒意。
慕容羽沉著臉。
“九王弟,此事與你無關,不必你插手!”
“誰說無關?”
慕容珩緩聲道:“沈若惜的事,便是我的事�!�
頓了頓,他說道:“還有萬尚書,與本王私交甚好,他的事,本王也應當上點心�!�
眾人一愣。
隨即臉上神色各異,眼中震驚與八卦齊飛。
之前他們看見慕容珩與沈若惜關系不尋常是一回事,但是聽到慕容珩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跪在地上的萬贛內心呵呵。
是是是,你與沈若惜是真愛。
而他就是個順帶的。
但是面上,萬贛的神情十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