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許枝鶴:“……”
這事她倒有點印象。
江家跟許家原本并不親近。江闌已經(jīng)算是遠(yuǎn)得不能再遠(yuǎn)的遠(yuǎn)親了。
自從許琳和江珩進(jìn)了同一所高中,兩家莫名的就親近起來。江珩每個周末都會來一趟許家,也不做別的,有時候兩人在花園里看書寫作業(yè),有時候就喝喝茶聊天。那時江家還沒破產(chǎn),許聞舟自然是樂意歡迎的。
許枝鶴搖了搖頭,放下杯子進(jìn)了客廳。
該來的總會來,江闌穿著一身幽藍(lán)禮服剛送走一撥人,回身看到許枝鶴,臉色驀的一寒。卻很快掩下,不冷不淡道:“回來了?在外面過得可還舒坦?”
許枝鶴早已不是十幾歲任人拿捏的年紀(jì),她壓下反感,端著商場上那副假笑回道:“還行吧,也就比在家的時候好上那么一點點。”
“你也就扯扯嘴皮子。跟你爸在首都都聊了些什么?”江闌早就知道許聞舟在首都遇上許枝鶴的事,這幾年許家大大小小的事都經(jīng)她手,許聞舟的行程她一清二楚。
“也沒什么,就是他一個勁催我回來繼承家業(yè),我說我還沒玩夠,等我直播公司破產(chǎn)再說吧�!痹S枝鶴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開口。
她知道江闌最懼怕的是什么,打蛇七寸,想結(jié)束這場無意義的對話,就得撿對方的弱點攻擊。
果然,江闌眉心深深擰起,半晌,不屑道:“就你這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你爸能放心把公司交給你?”
許枝鶴伸了個懶腰:“那怎么辦呢?我畢竟流著許家的血啊�!�
話音未落,門口傳來一道女聲:“媽——”
許枝鶴回頭,看見許琳和她的一幫小姐妹一塊進(jìn)來。
視線相對,許琳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因為有外人在,她隱忍了許多,語氣里帶著絲不客氣:“你怎么在這?”
“沒辦法啊,爸爸親自去首都把我綁回來,威脅我必須參加。”許枝鶴扯了扯唇,“恭喜啊,我親愛的姐姐。”
許枝鶴的禮物許琳早看到了,一塊不值錢的表,還是她自己代言的牌子。
這么不走心的敷衍,也就許枝鶴能厚著臉皮做到了。
許琳似乎不想理她,回身對她的小姐妹說:“你們先坐吧,我叫人去準(zhǔn)備茶點�!�
一幫世家小姐魚貫而入,跟在最后頭的,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今天許家辦宴會,別人都是西裝禮服,這少年卻一身黑短夾克牛仔褲,看上去酷酷的,精致的五官也給人一種冷感。
許枝鶴想起來,是許聞舟堂弟家的孩子,許彥。
許枝鶴還在許家的時候,就見過他一兩回,更是連招呼都沒打過。巧就巧在,一個月前,許枝鶴在海豚TV的主播注冊信息里,看到了許彥的身份證掃描件。
一晃當(dāng)初的小屁孩都長這么高這么好看了,都知道注冊當(dāng)主播了,還真是……前途無量!
兩人乍一對視,許枝鶴還沒想好開場白。
反而是許彥挑了挑眉:“許枝鶴?”
“有沒有禮貌?叫姐姐�!痹S枝鶴“嘖”了一聲。
許彥像是沒聽到一樣,把黑夾克一脫,翹著二郎腿坐進(jìn)一架單人沙發(fā)里。
許枝鶴瞇著眼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走到他身邊:“哎,打個商量�!�
許彥玩著手機(jī),想也不想:“不打。”
許枝鶴:“……一劍蒼穹?”
“……”許彥猛的回頭瞪了許枝鶴一眼。
是許彥在海豚TV注冊的主播ID,他玩MM的,ID一股子中二氣息。
果然許彥也感受到了當(dāng)面處刑的羞恥,漲紅了臉小聲道:“你敢說出去?”
“好,我不說。”許枝鶴笑嘻嘻道,“那待會兒許琳回來,你就幫我問她,這次慈善之夜,她捐了多少,聽到?jīng)]�!�
“……”許彥皺眉,“我有病嗎?”
許枝鶴眨眨眼:“我有藥啊。”
許彥:“我才不問,幼稚。”
話音剛落,許琳帶著幾個傭人出來,手里端著精致的茶點。
許枝鶴收回眼神,剛要說什么,許彥忽然清了清嗓子:“……姐姐�!�
許琳和許枝鶴同時朝他看去。
顯然,許彥是對許琳說的,他木著張臉,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這次……慈善之夜,你……捐了多少�。俊�
說完,他又瞟了眼許枝鶴,眼里寫滿了尷尬。
第44章
去抓男小三
撲哧——
許枝鶴沒忍住笑了出來。
沒想到小帥哥還是個口嫌體正直。
許琳被問得懵了一下。
她是慈善星光之夜的受邀嘉賓,紅毯圖都上了網(wǎng)站首頁和,在座的人人都知道,可是捐款……這種活動都是作秀,她也沒問團(tuán)隊捐了多少,可能壓根沒捐。
許琳:“這……我……”
看見許琳吃癟,許枝鶴就想鼓掌。原本以為到這兒就結(jié)束了,卻沒想到許彥又把目光轉(zhuǎn)向許枝鶴:“枝枝姐,你呢?你們公司捐多少�!�
“……”呦呵,這孩子還會舉一反三。
許枝鶴清了清喉嚨,開始了天衣無縫的表演。
她表情就自然多了,帶著三分漫不經(jīng)心,三分淡薄名利,和三分謹(jǐn)慎的謙虛:“我啊,公司太忙,就沒去參加,讓助理替我捐了一百萬。畢竟這種慈善活動,慈善為主,能幫到人就好,曝光什么都是其次的�!�
許彥抬起手,動作僵硬的“啪”“啪”拍了兩下手,面無表情的夸贊:“哇,枝枝姐好棒啊。”
許枝鶴憋笑憋得渾身發(fā)抖,這孩子……真他娘是個鬼才!
……
許枝鶴悠哉的坐在沙發(fā)里喝茶,許聞舟的助理下來站在她身后:“許小姐,先生請你上樓�!�
許枝鶴斂去神色,抬頭朝書房方向看了眼。
半晌,她放下杯子:“知道了。”
許枝鶴對這間書房諱莫如深。在這里就沒發(fā)生過什么好事。
助理陪她上樓,在房門上敲了兩下,里面?zhèn)鱽碓S聞舟的聲音:“進(jìn)來。”
許枝鶴深吸口氣,抬步。
許聞舟坐在黃花梨的書桌后面,身著西裝,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扶了扶鏡框看向她:“坐�!�
許枝鶴坐到旁邊的會客沙發(fā)上。
許聞舟隨手在面前的資料里翻了翻,問她:“身體恢復(fù)了?”
“還好,不影響日常工作�!�
半晌,許聞舟從資料里翻出一個文件夾,丟到許枝鶴面前的茶幾上:“好好看看�!�
許枝鶴一愣,拆開文件袋,最先掉出來的是一張照片。
她看著照片沒說話,許聞舟道:“鐘家的大公子,比你長個五歲,鐘家跟許家一直有生意來往,人品是不錯的,可以信得過�!�
如果許枝鶴沒記錯,鐘家大公子的生母十幾年前就去了,鐘先生又娶了續(xù)弦,如今鐘家實權(quán)都在續(xù)弦生的小兒子手里,鐘大公子只是掛個長子名頭掛了。
同樣是家族棄子,從這點來說,他倆倒還挺配。
許枝鶴對家族聯(lián)姻其實并不怎么反感,實力相濟(jì)的人在一起才不會產(chǎn)生落差,什么王子灰姑娘,貧窮小子貴千金,都是童話故事罷了。如果本身就是花瓶,區(qū)別無非是在哪當(dāng)花瓶。
她反感的只是許聞舟擺布她的人生。
見她沉默,許聞舟難得的退了一步:“也不是逼迫你現(xiàn)在就和他成婚,只是兩邊長輩的意思,讓你們先吃頓飯,認(rèn)識一下。合則來,不合也不強(qiáng)求�!�
要真只是認(rèn)識下,許枝鶴倒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