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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這些人的武功如何不曾探過,但從輕盈的腳步可以看出輕功是不錯的。

    沈萬紫也訓(xùn)練京衛(wèi)和巡防營多時了,上過那么久的大課,手腳功夫也好了許多,至于陸臻和畢銘就不用說,武功蹭蹭上。

    為了謹(jǐn)慎起見,宋惜惜還是叫了沈萬紫和紅綃粉挽四人,放著探子用輕功逃離,到時候要滿城搜查就不好了。

    人手是足夠的,每家配備五十人,紅綃粉挽她們分別跟一隊,宋惜惜和沈萬紫則帶隊前往北城的那一家。

    這家生意是最好的,也是齊帝師常來地方,而這里沙國太子也比較多,有四人,務(wù)必是要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的。

    宋惜惜身穿官服,沈萬紫也換了男裝,帶著五十名京衛(wèi)撞開了門,她們闖進(jìn)去的時候,打手還沒瞧清楚,只見門撞開,登時來了幾個壯漢怒吼,“我看誰這么放肆?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沈萬紫上去,幾個勾拳便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齒。

    里頭頓時亂作一團(tuán),宋惜惜留二十人守著三道門,她帶人沖進(jìn)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身影,心里頭突兀了一下,她認(rèn)得這人,每一次齊帝師來的時候都會帶他來,他負(fù)責(zé)守在外頭。

    此人年紀(jì)約莫四十上下,長得陰柔俊美,手里雖沒有武器,腰間卻纏著一道長鞭。

    見宋惜惜等人闖進(jìn)來,他下意識地就往南風(fēng)館里走,宋惜惜快步上去揪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拽,殊不知那人竟掙脫了,抽出鞭子回身便朝宋惜惜抽過去。

    三五招,人便擒住了,繩索一捆往門口一扔,交給京衛(wèi)看守。

    剩下的人便是慌忙逃竄,可早就布下天羅地網(wǎng),幾道門全部有人看守,逃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倒是沙國那幾名探子跟宋惜惜和沈萬紫動了手,武功不錯,出手狠辣,但和畢銘比起來也是差了些的,自然不是宋惜惜和沈萬紫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全部拿下。

    至于在場作樂的客人與小倌,也全部被擒住,其中有幾名官員,恨不得用袖子遮臉,他們是認(rèn)得宋惜惜的,這一刻真是比死都難受。

    宋惜惜推開了二樓的雅間,齊帝師和兩名小倌躲在了屏風(fēng)后面,宋惜惜沒讓其他人進(jìn)來,只是冷冷地道:“需要我叫人進(jìn)來逮嗎?還是自已走出來?”

    第1229章

    殺出去可有把握

    聽得里頭傳來沉重的呼吸聲,那呼吸聲是帶著慌亂的,或許這位齊帝師這輩子都不曾試過這么慌亂。

    天大的事情他大概都能解決的,可這些,他面對不了。

    他哪怕是當(dāng)場死在這里,也不愿意尸體在這里被人發(fā)現(xiàn)的。

    尤其,除夕出宮那日,他還義正辭嚴(yán)地指責(zé)宋惜惜。

    “出來!”宋惜惜再喝了一聲。

    有兩名赤足小倌走了出來,屋中是燒著銀絲炭,且鋪著地毯的,所以可以赤足走在這里。

    “自已出去還是要我請��?”宋惜惜淡淡地道。

    兩名小倌猛地往外跑去,只留下屏風(fēng)后的人微微發(fā)抖。

    宋惜惜扯了桌面上的繡花桌布,繞到屏風(fēng)后去朝著齊帝師就蓋過去,再抓住他的手道:“走!”

    被桌布蒙面的齊帝師被拽著,踉蹌往前,他低著頭還是能看見路。

    他甚是費解,宋惜惜肯定是沒有看到他的,因為他事先就躲避在屏風(fēng)后,不曾與宋惜惜打過照面。

    但宋惜惜仿佛是知道他的身份,給他留了體面,這般拽著下樓的時候,也沒有很用力,反而顧著他身子不穩(wěn)。

    他是被單獨塞到一輛馬車上去的,其他人全部都是被抓著走。

    齊帝師腦子里不斷地在想脫身之法,他覺得如果說出自已的身份,跟宋惜惜談個條件,只要重利誘之,宋惜惜應(yīng)該會放了他。

    但他不能夠確定宋惜惜是否知曉他的身份了,他這樣的裝扮,一般人認(rèn)不出來。

    雖是晚上,但南風(fēng)館被查封的事情,還是引起了轟動,沿途很多百姓圍觀,幾位官員是塞在馬車上的,其余的人縱被抓走也是臉上蒙了布。

    一看這布,就知道是桌布撕開成一塊塊,讓他們把臉蒙起來的。

    沙國那些探子,則另外押送前往大理寺,早跟陳以打好了招呼,這些人暫時都?xì)w謝如齡這位司獄管,問詢過后再做定奪。

    其他的所有人,全部都關(guān)在了京衛(wèi)府大牢里頭。

    那大牢簡陋得只有四面墻,一個需要彎腰才能進(jìn)的入口,許久沒住人了,也沒有打掃,一進(jìn)去,便有一股子陳年霉味沖入鼻子。

    臭味過后,便是感覺徹骨寒冷。

    這墻,是穿了幾個孔的,透風(fēng)。

    所有那些所謂客人臉色都是慌張的,那種驚慌不同于任何時候的驚慌,甚至死亡都沒能帶來這樣的恐懼。

    因為,在他們的圈子里,這是再正常不過,但在當(dāng)下氛圍里,男風(fēng)意味著受盡謾罵。

    宋惜惜沒有讓人掀開他們的面巾,他們可以自已掀開,也可以不掀開。

    沒有人掀開,哪怕是有些三五成群去飲酒作樂的,如今也被別的人看見,其實也不過是掩耳盜鈴,因為方才抓他們的時候,大家都是互相看見的,是被送出去的時候才扯了桌布撕開,讓他們自已吧臉蒙住。

    至于齊帝師,依舊是頭頂一塊布,像木雕似的靠在角落處。

    其他人眼睛都是能看到,唯獨他,是從頭到臉甚至到上身,都是被這一塊桌布覆蓋,尤其他蜷縮的時候,連下衣和鞋子都瞧不見。

    在場除了齊帝師之外,還有幾名官員以及十幾個世家子弟。

    有一個人悄然朝齊帝師靠攏,那是齊帝師身邊的護(hù)衛(wèi),叫梁琦,他和宋惜惜過過幾招,也被擒了,如今布條蒙臉,露出一雙眼睛在人群中尋找到齊帝師之后,便坐到了他身邊去。

    “殺出去,可有把握?”齊帝師的聲音壓低,帶著慌亂的顫抖。

    “一個都打不過�!绷虹吐曊f。

    齊帝師面如死灰,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什么,這種未知最可怕。

    第1230章

    找關(guān)系了

    南風(fēng)館被掃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廣陵侯整個人都嚇傻了,今晚他恰好是有些不適,沒有去南風(fēng)館,沒想到竟然會被查封了。

    南風(fēng)館開了這么多年,他招待了不少京中權(quán)貴,按說如果皇上想要查封南風(fēng)館,會有人知會他的,怎么卻無人告知,忽然便來掃蕩呢?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立馬叫了心腹過來,讓他出去打聽是誰掃的,還有,重中之重,今晚齊帝師有沒有來。

    他是知道齊帝師去南風(fēng)館的,也一直代為保密,便是齊府上下也不知道,只有他身邊的心腹梁琦知曉。

    至于南風(fēng)館里知曉他身份的只有管事。

    南風(fēng)館代為泊馬的馬夫沒有被抓,匆匆來到廣陵侯府,稟報了情況。

    也不用出去調(diào)查了,兩個重磅的消息,一個是宋惜惜帶京衛(wèi)和巡防營查封的;另外一個,那個白臉老頭也來了,而且也被帶回了京衛(wèi)府。

    車夫不知道齊帝師的身份,只知道是白臉老頭。

    廣陵侯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那豈不是被人看見了?”

    “一個個是蒙著臉被帶走的,白臉老爺頭上是蒙著桌布,沒人瞧見。”

    廣陵侯也不能放心,不能放心啊,回到京衛(wèi)府,終會被人認(rèn)出來的,尤其是宋惜惜,齊家曾經(jīng)得罪過宋惜惜。

    而且之前自已的小女兒懷玉和齊家的姑娘一直在女學(xué)里搗亂,后來大家紛紛退學(xué),也是因為皇后娘娘說了些話,所以,這里頭是有梁子的啊。

    如果宋惜惜知道齊帝師的身份,肯定大張旗鼓地喧嚷出去。

    這可真要命啊。

    而且,當(dāng)初南風(fēng)館是謝蘊提議開設(shè)的,他投了銀子去,謝蘊倒臺之后,南風(fēng)館就全部是他的了,這件事情沒多少人知道,但若真調(diào)查起來,肯定能查出。

    只是開設(shè)南風(fēng)館,罪名不大,最怕就是宋惜惜如果要生生說他參與謝蘊謀逆案,那他祖墳得擴(kuò)張才埋得下了。

    他如今真是后悔,為什么放任自已的女兒在女學(xué)里胡來啊。

    齊家也是的,怎就沒管好自已那齊姿禮?但現(xiàn)在還不能明著怪齊家啊,反而要巴結(jié)好齊家。

    要脫身,就要齊家?guī)兔�,齊家是他唯一的救星,可如今齊帝師都被抓回去了,齊家若因此怪罪他,莫說幫忙,不踩一腳算好的。

    可不管如何,也得去告訴齊家一聲,齊家比他有門路,先把齊帝師弄出來再說,否則在京衛(wèi)府的大牢里頭待幾日,便不羞死也凍死了。

    他命人備下馬車出府,他沒敢馬上主宅那邊找齊尚書,而是找了自已的長姐。

    齊帝師這一輩幾個兄弟早就分家了,齊帝師住在主宅,二太爺三太爺四太爺分府出去住,但也就是相連的宅子。

    廣陵侯的長姐嫁給了三太老爺為填房,在齊家雖然沒多大的影響力,到底也是齊尚書的嬸母,而且,齊帝師是她的大伯哥,為著齊家和廣陵侯府,她也該幫忙的。

    向氏聽完弟弟說的話,整個人都渾身發(fā)抖起來。

    “天啊,你這是捅了馬蜂窩啊�!毕蚴相卣f了句,“這如何是好�。磕阍葹楹尾徽f?若是你早說了,好歹家里是勸得住的,如今叫他落在宋惜惜的手中,宋惜惜能輕易饒過他嗎?”

    向氏雖然深居簡出,但外頭該聽的流言蜚語,她是一句都沒有漏掉的。

    她嫁給三太老爺,老夫少妻,雖極受寵愛,在族中卻沒有什么實權(quán),她也不求別的,只求榮華富貴。

    可如果齊帝師出事,和自已娘家扯上關(guān)系的,她在齊府還如何立足?

    “此事別告訴你姐夫,你姐夫身體不好。”向氏知道自已想袖手旁觀很難,但細(xì)想也不能現(xiàn)在插手。

    “姐姐,還是叫上姐夫,讓姐夫幫忙說幾句,他好歹也是齊尚書的三叔�!�

    向氏搖頭道:“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千萬不要說來找過我,如果真到需要幫忙說情的時候,我再去幫你求情�!�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道:“還有,你可以給齊尚書出主意,讓齊六和嫻寧公主去找宋惜惜求情�!�

    他點點頭,“對,齊六公子娶了公主,而且,齊帝師是齊三爺?shù)母赣H,齊六作為親孫子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第1231章

    要先把齊帝師救出來

    齊家主宅書房里,琉璃燈罩下的兩盞燈火,映照得齊尚書的臉無比陰郁和憤怒。

    “這件事情,有誰知道?”齊尚書聲音里夾著莫大的怒意,只是修煉尚算到家,并未當(dāng)場發(fā)怒。

    廣陵侯不敢說自已的姐姐也知道了,這會兒也才明白姐姐為什么說不可以同來,這件事情確實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無人知道,聽聞帝師帶回去的時候,是以桌布蒙頭臉,估計,估計就是宋惜惜見到的。”

    齊尚書后槽牙都咬碎了,“偏生是不能讓她看見,如果是畢銘和陸臻還好辦,她看見了,這路子還怎么走?怎么把人帶出來?她恨不得叫天下人都知道此事�!�

    廣陵侯猶豫了一下,“或許也未必,不然她不會讓帝師用布蒙臉,她再怎么惱齊家,也得顧著先帝的顏面啊�!�

    齊尚書冷冷地道:“先帝可不止一位老師,廢了帝師稱號,誰又能說什么?切莫小看女子的狹隘與小氣,女子報仇,比男人歹毒多了。”

    廣陵侯沒跟說什么,他不了解宋惜惜,而且這件事情他身在其中,就算他覺得宋惜惜未必是那樣的人,也不敢冒險去為她說話。

    他還想要齊尚書救他呢。

    腦子幾轉(zhuǎn),他道:“齊大人,眼下還是先要找人把帝師救出來,您三弟的兒子齊六不是尚了公主嗎?那嫻寧公主就是北冥王的親妹妹,如果她能幫忙在宋惜惜面前說項,這事十有八九能成的。”

    齊尚書沉默了一會兒,他三弟是個癡傻的,齊六又一直住在公主府,有時候出外亂跑,帶著公主游山玩水,偶爾才回來給父母請個安。

    這件事情,不想讓小輩知道,但確實找嫻寧長公主求情的話,比任何人去都有用。

    廣陵侯見他沉默,又不安地添了句,“還有一事,這南風(fēng)館往日是謝蘊與我湊份開的,這是能調(diào)查出來的,不知道皇上那邊會不會有什么看法,畢竟,齊帝師也經(jīng)常去的�!�

    齊尚書氣得滿臉鐵青,猛地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謝蘊開的南風(fēng)館,你竟敢還繼續(xù)開著,而且我父親去了那么多次,你也沒有來告訴本官,如今出事了想把我齊家拉下水,我告訴你,休想!”

    廣陵侯見他發(fā)怒,反而也沒那么擔(dān)憂了,別人他不了解,齊尚書他是打過好些年交道的。

    若他不發(fā)怒,他還真能撇清,如今發(fā)怒了,證明他知道撇清不了,齊帝師常去南風(fēng)館,是啊,若說齊家和南風(fēng)館沒什么關(guān)系,跟謝蘊沒什么關(guān)系,怕是沒有人相信的。

    廣陵侯賠著笑臉,“齊大人,如今生氣無用,還是解決問題要緊啊,回頭要如何處置,本侯隨你的便,如何?”

    瞧著這潑皮無賴的樣子,齊尚書真是殺了他的心都有,廣陵侯也算是百年世家,到了這一代無子弟入朝為官,凈走些歪門邪道。

    他自已府里頭腌臜便算了,竟把父親禍害進(jìn)去。

    只是氣歸齊,他有一句話卻沒錯,現(xiàn)如今要把父親撈出來才是要緊事。

    他冷冷地道:“你先回去,明日入宮請罪,宋惜惜既掃了你的南風(fēng)館,必是奉了旨意的,皇上沒立刻處置你,可見依舊看你祖上功勛,你自行請罪回頭還能從輕發(fā)落。”

    廣陵侯聽得這話,知曉他會叫門下官員為他求情的,這才略略放了心,“好,那我便不再這里妨事了,你抓緊去把帝師救出來�!�

    第1232章

    他覺得是談判

    齊尚書在書房了沉吟了片刻,派人去一趟公主府,把齊六請回來。

    卻不料是白跑了一趟,齊六過完年帶著公主便去了江南游玩,要到三月方歸。

    他氣得摔了硯臺,“終日就知道玩,若不是仗著齊家的勢力,尚了公主,焉有你今日的逍遙?”

    黃管事提議道:“家主,不若叫三爺和三夫人去一趟?”

    齊尚書皺起眉頭,“一個傻子,一個愚笨,叫他們夫婦去,話都說不清楚,只會壞事�!�

    偏生謝如墨還沒在京城,否則兩個男人還好說事一些,如今他去跟個女人說,這張臉皮怎么掛得��?

    這件事情,還拖不到明日,必須今晚就要把人撈出來,父親身子不好,在那漏風(fēng)的京衛(wèi)府大牢里,也不知道是否能熬得住。

    他不是無人可找,只是不敢讓人知道。

    他是真做夢都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會有這方面的癖好。

    這么多年來,是半點跡象都沒有露過的,娶妻生子,身邊伺候的侍女小廝以及護(hù)衛(wèi)都有,他自已也素來嚴(yán)謹(jǐn)冷肅,宋惜惜設(shè)立工坊的時候,他還批判過,而且,齊家門庭規(guī)矩極大,族中子弟也約束過好幾次,都是他下令的。

    誰能想到,那些個子弟沒出事,先是父親出了事。

    不得已,他命人準(zhǔn)備了一頂小轎子,低調(diào)前往京衛(wèi)府。

    今晚查封南風(fēng)館,抓捕了這么多人,估計宋惜惜如今還在京衛(wèi)府。

    他行蹤是隱藏的,但到了京衛(wèi)府,他也沒什么好隱藏,因為如今還留在京衛(wèi)府的人,都是參與了今晚掃蕩行動的人。

    到了京衛(wèi)府,他下了轎子,頭戴帷帽進(jìn)去,先見到畢銘,他在院子里頭打著哈欠,吩咐底下的人如何看守。

    遇到畢銘,他覺得還算是幸運的,上前低聲說:“畢副統(tǒng)領(lǐng),我想見宋大人�!�

    他沒自稱本官,但是畢銘聽出了他的聲音。

    畢銘因為是去別的南風(fēng)館,因而還不知道齊帝師被抓了回來,聽得齊尚書說要求見宋大人,想著估計是來撈那些官員的,便道:“宋大人在偏堂,下官領(lǐng)您過去�!�

    這京衛(wèi)府長久不曾修繕,有些破舊,寒風(fēng)嗖嗖,刮得人的心都是寒的。

    宋惜惜裹著披風(fēng)來到偏堂,這所謂的偏堂,其實就是正堂外間隔出一個地方來,平時她用來辦公和暫時休息的。

    有一張茶桌,她剛坐下來喝了口熱茶,畢銘就帶著齊尚書來了。

    這么快就傳到去了?難不成他們家早就知道齊帝師去南風(fēng)館的事?倒是也不一定,有可能廣陵侯求救去了。

    “宋大人!”齊尚書先拱手行禮。

    宋惜惜已經(jīng)站了起來,拱手還禮,“齊尚書,請坐�!�

    她臉上沒有絲毫的詫異之色,仿佛知道他會來,可見父親的身份已經(jīng)被她識破了。

    他也不客氣坐了下來,和宋惜惜面對面,形成對峙之勢,他認(rèn)為,今晚必定是一場艱難的談判,他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在想宋惜惜會如何的獅子大開口。

    所以他想掌握談判的主動權(quán),一坐下就開口,“宋大人,我那小侄女在女學(xué)胡來,有負(fù)老師教誨,我代表她向宋大人致歉。”

    先道一個微不足道的歉作為開頭,然后看她到底要的是什么,如果獅子大開口的話,再慢慢地往下談。

    “都過去了,如今女學(xué)也已經(jīng)重新收生,而且齊姿禮也已經(jīng)道歉過了�!彼蜗昧艘粋杯子給他倒茶,“齊大人深夜趕來,怕是著急上火,先喝口茶�!�

    第1233章

    不掀開桌布

    看著清澈滾燙的茶湯,齊尚書一點都不想喝,哪怕如今確實口干舌燥,滿嘴都要起火泡了。

    見她不接女學(xué)的話茬,他眸子一轉(zhuǎn),“聽聞王爺身邊有一兩個得力之人,不若由我來舉薦……”

    宋惜惜壓壓手,“齊尚書,題外話就不必說了,你放心吧,現(xiàn)如今齊帝師的身份還沒有別人知道,從南風(fēng)館出來我就用桌布蒙著他的頭臉,現(xiàn)在在大牢里,也一樣是蒙著的。”

    她忽然這么直接,叫齊尚書一時不知道怎么接話,只是話挑得如此明白,他臉上一陣陣的滾燙。

    撇開一切,光看事情的本質(zhì),那是多丟人的事!

    如果不是父親,而是族中任何一個子侄,他都會命人直接打殘了丟莊子里任由其自生自滅。

    挑明之后,他就徹底失去了話語權(quán),他只能低低問一聲,“宋大人能否放了我父親?他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好,遭不了這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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