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指尖剛碰了水，有點說不出的冰涼，唐月舒不覺瑟縮了一下。
“乖寶寶，你好漂亮啊�！彼谒呡p聲夸道。
這樣的稱贊在接下來的時間內時不時會響起，每一次說，都像是帶有指令般。
……
唐月舒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旁邊沒人，但是有一只陪睡小貓，小貓擁有很漂亮的藍色眼睛。
林川起床后將貓放了進來。
Lucky在床上很安靜，只有那毛絨絨的尾巴時不時晃動一下，像是心情不錯。
它的人類哥哥已經(jīng)出門打獵了。
唐月舒去找手機，林川早上給她發(fā)了消息，說叫了阿姨上門打掃衛(wèi)生和做早餐，讓她起床后去吃。
唐月舒在床上翻了個身，隨后伸手將貓貓摟在懷里，順便伸手蹂躪了一翻。
Lucky是一只沒有脾氣的好小貓，它就這么被摟著，陪唐月舒睡了會兒。
唐月舒的手在它身上輕輕擼著。
這樣其實有點像哄小孩兒。
但是貓貓比大多數(shù)小孩可愛多了。
唐月舒起床吃了點早餐后后征用了男朋友的書房。
現(xiàn)在還是工作日，唐月舒最近不忙，但不能排除下屬有時候要找她處理事情的情況。
書房是小貓咪的禁地。
唐月舒進去時沒帶Lucky，等出來時發(fā)現(xiàn)它大白天在落地窗前的小窩里睡得很是安逸。
孩子愛睡就睡點唄。
它又不上學不上班的。
唐月舒在港城居家辦公了幾天，有天晚上跟著林川去應酬，給他當女伴。
要回去的前一天晚上，林川壓著唐月舒在床上做了幾次，不是一直的那種，結束一次后和她說著話，半晌又勾著繼續(xù)來。
就這樣不知不覺鬧到了凌晨三點，唐月舒是真的累了。
她和林川講道理：“又不是以后不做了，我們睡覺好不好？”
林川的吻落在她背上，摟著她，驀地喊了聲：“月舒。”
“嗯？”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绷执ㄕf，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還不困。
唐月舒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將她折騰到這么困了還用這么認真的語氣和她說話。
“你問�！笨禳c問。
“我現(xiàn)在在你未來的規(guī)劃里面嗎？”林川伸手拂了一下唐月舒臉上的發(fā)。
她的頭發(fā)有點凌亂。
唐月舒原本只想快點睡覺，但聽見林川問的這句話之后又有點反應過來，他今晚這么精神，可能是在心里將這個問題輾轉了很多遍，現(xiàn)在才終于問出口。
臥室內只有床頭開了盞小夜燈，昏黃的燈光照在他們臉上，唐月舒努力睜眼看向林川，他撐在她上方，他們的姿勢很親密，但林川眼里帶著認真。
唐月舒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你當然在啊�！彼卮鸬�。
85
唐月舒和林川從相識到相戀算起來只是幾個月的時間，
在那幾個月的時間里，他們見面的時間甚至不算多。
但是對另一個人的感覺騙不了自己。
唐月舒摸了摸林川的頭發(fā)，將他按下來，
抱著他。
林川的臉埋在她懷里，
聽見女朋友輕聲說：“林川，其實我很感謝你兩次都愿意來到我身邊�！�
第一次是在他們歸于人海應該成為陌生人時，他不遠萬里再次出現(xiàn)在巴黎，他們之間產生新的交集。
第二次是在分手之后，林川并沒有愿意就此結束他們的故事，
他解決好所有的阻礙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唐月舒真心覺得，這個世界上，
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像林川一樣帶給她相同的悸動。
他們在床上緊緊抱著，身體大面積貼著。
唐月舒低頭在他的耳畔輕輕說著：“林川，
我覺得我現(xiàn)在好愛你啊�！�
這種低語的情話像羽毛一樣撥動著林川的心弦，他的呼吸重了些，扣著她的手腕低聲嘆氣：“別說了，再說又要硬了�！�
貼著她都覺得不行了。
但唐月舒說的情話又實在是動聽，
片刻后林川道：“再說一遍，說完我們就睡覺�！�
唐月舒已經(jīng)很困了，聞言后輕笑了一聲，
她再次湊近他的耳朵，用氣音道：“寶貝，我愛你�！�
林川在被窩里扣著她的腿往自己身上搭，他喜歡當這個人形抱枕。
“月舒�！�
“嗯？”
“我也愛你，。”
林川親了口她的臉頰。
唐月舒是第二天趕回到京市的住處，
晚上洗澡時才發(fā)現(xiàn)身上大概肩膀的位置有個還沒消的淡淡的牙印。
她根本不記得這個牙印是什么時候的事，昨晚太激烈，
一開始是她坐在林川身上，但太耗費體力，后面林川奪回了主動權，有一小段時間唐月舒覺得自己腦袋一片空白，她連林川什么時候咬了自己都不知道。
沐浴結束之后，唐月舒身上披著浴袍，解開有牙印的那一邊肩膀，拿手機對鏡拍了張照片，怕牙印太淡，她還特意做了個標記將牙印圈出來，才給林川發(fā)過去。
她本意是控訴他昨晚太過分了。
結果在照片發(fā)過去之后半晌，林川回復了：
他還嫌她在照片上做的標記影響了整張照片的構圖。
“……”
唐月舒專門打了個電話過去罵他，林川聽完之后笑著：“對不起，你昨晚太漂亮了，沒忍住咬了一口。”
他看著她在昏黃光線下的身體，她的神情和身姿一樣動人，尤其是她因為他而動情時，林川會有種想將人一口吞下的沖動，他很克制了。
這種感情可能跟唐月舒對著小貓咪說想將它一口吃掉的時候有點像，但不完全一樣。
“你昨晚也咬我了，”林川說，“要看一下我身上的牙印嗎？”
唐月舒一頓，隨即想起來，她咬的應該是他的胸口，好像在別的地方也咬了。
“……”
情侶之間啃啃咬咬的好像也正常。
唐月舒無話可說。
林川還挺有展現(xiàn)欲，他后面專門開了視頻給她看他身上的牙印和其他痕跡。
京市今年的雪下得遲，但是天還是一樣的冷。
初雪那天是周末，不過這周末唐月舒和林川并沒有見面，他們的感情確實很好也很穩(wěn)定，但也不代表時時刻刻要見面，他們總有除了彼此之外的生活。
唐月舒有和朋友私底下的聚會，林川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他們屬于彼此，又各自獨立。
唐月舒拍了個初雪的視頻發(fā)給林川，京市又一年的冬天。
下午她化好妝，拎著自己的包包去赴約。
今年有個朋友回國。
是一個比唐月舒還狠的女人，她在德國本碩博連讀，讀醫(yī)的。
算起來到今年為止，已經(jīng)四五年沒見了，平時頂多在手機上視頻見見面。
唐月舒不止一次覺得德國是一個會對人性造成嚴重壓抑的國家，她這位發(fā)小這一趟回國，更像是從精神病院痊愈出院一般。
接風洗塵宴的主角已經(jīng)到場，周圍都是噓寒問暖的人，不問她在德國的學業(yè)完成得怎么樣，也不問她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反而都在關心她的精神狀態(tài)。
讀醫(yī)讀了七八年，這事兒光是想想都要覺得自己精神狀態(tài)堪憂了。
唐月舒走過去喊了聲：“秋姐，好久不見�！�
商時秋這才將目光從其他人身上移開，落在唐月舒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才開口道：“唐總啊，我在德國經(jīng)常聽說您的事跡，久仰大名了�！�
唐月舒笑了：“秋姐，別打趣我了，你才是那個狠人�！�
商時秋學醫(yī)這件事從高中就確定了，那時候周圍大多數(shù)人還迷茫著自己的未來，或者干脆就不想這個事，商小姐就已經(jīng)決定以后當個臨床醫(yī)生，在成績上常年承包年級前三。
后面這姐真飛德國讀了書了，很難得才回來一趟。
商時秋給唐月舒倒了杯酒，笑了聲：“剛回來不久，感覺自己像個鄉(xiāng)巴佬一樣，真的變了很多。”
周圍發(fā)展得太快了。
哪怕商時秋在國外也沒和國內斷了聯(lián)系，也不妨礙她現(xiàn)在回來有點像是突然進城。
唐月舒這一點上和她有些共鳴，光她之前兩年不回國都能感受到周圍的各種變化。
“聽說你談了個港城的男朋友？”
接風宴，商時秋自然是主角，但寒暄過后，她也要找自己的朋友聊下近況。
唐月舒和商時秋雖然很久沒見面了，但朋友圈的動態(tài)她又不是看不見。
“嗯，談著。”
“我看過照片，長得還不錯，你眼光還不錯，”商時秋的評價絕對是客觀的，“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唐月舒當然不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見關于男朋友的稱贊，她還沒開口回答，商時秋旁邊挽著她的葉宛宛眼巴巴看了過來：“舒舒寶貝，你們會結婚的吧？”
江清也這時候笑了聲，點了一下葉宛宛的腦袋：“小姑娘，你當追電視劇呢，辦一場隆重的婚禮，然后happy
ending？”
葉大小姐捂著自己的腦袋干嗷，她想嗑個cp而已，她有什么錯！
唐月舒說：“還在考慮，之后有消息再通知你們�！�
在考慮的意思就是有可能，起碼她在考慮這件事。
葉大小姐立馬激動得想咬小手絹。
江清也還有點想笑她：“你怎么在自己的事上遲鈍又無情，人家那的一點風吹草動你都能嗑出花來？”
葉宛宛：“你不懂，我只需要滿足自己的情感需求就夠了，其他人對我來說很有可能會加重負擔�！�
她是一個坦坦蕩蕩的不需要愛情滋潤的小女孩罷了。
說是這么說，但葉大小姐最近的感情狀況顯然是有些問題的。
江清也和她絆了幾句嘴之后也沒再說什么。
“秋姐，這次回國留下嗎？”有人問了比較關心的問題。
“嗯，已經(jīng)找好醫(yī)院了。”商時秋回答道。
一個做事極其有效率的女人早早為自己做好打算。
葉宛宛這時候扭扭捏捏問：“秋寶，你會是那種我一個電話就能過來為我私人問診的醫(yī)生朋友嗎？”
商時秋：“……”
她伸手給葉宛宛的腦袋探了一下溫度，最后來了一句：“少看點吧，我真擔心你的腦子。”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莫名其妙笑一下。
商時秋深有體會。
唐月舒來給朋友接風洗塵，回去的路上就接到男朋友的電話，他問起今晚的事。
“玩得開心嗎？”
“還行�！碧圃率嫱嚧巴饪戳搜�，一路上看到的街道倒是都熱鬧，只不過現(xiàn)在到底是夜深了，外面也冷，街上行人少了些。
唐月舒和林川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差不多到家的時候才掛電話。
時間似乎轉眼就過去，又一年除夕。
林家今年依舊熱鬧，那些小不點們一個個會跑會鬧，老宅熱鬧得不得了，即便是在過年期間，阿姨們拿著幾倍的工資守著崗位。
老爺子看著比前兩年要蒼老了些，人確實是不得不服老。
但這兩年除了一些老毛病反復無常以外也沒什么大事，他現(xiàn)在倒是不過問孫子的感情，他能不能看開都是一個結果，林川不是任人擺布的性子。
今年過年前，他松口讓林川將女朋友帶回家吃個飯，過個年。
老爺子沒見過唐月舒，但問起過林川的父母，兩人倒是都說對小姑娘的印象不錯，問起家境，說辭也是不錯，沒有細說。
倒是另一個兒媳，林川的伯母到他這兒提過兩嘴，說北方人要融入這個家可能會有些矛盾。
但老爺子是老了，也不是傻了。
林川這位伯母倒是想和林川親上加親，將外甥女介紹給他，但之前林川接觸過的千金大小姐不少，他就只要自己喜歡的姑娘。
老爺子這時候想著的是他喜歡啥都可以了，自然不可能因為這兩句話說什么。
林川話是聽進去了，但行動上可能差點意思。
他說：“等佢得閑再講�！�
然后老爺子等著他帶閑下來的女朋友來見自己，一直等到過年，等到了孤身一人回家過年的孫子。
“……”
以前盼著過年團聚，現(xiàn)在過年看到年過三十的孫子孑然一身，真是有種想兩眼一閉的沖動。
林川這個年紀在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齡剩男了，不結婚會讓人以為是不是身體有隱疾的那種程度。
面對親爺爺?shù)馁|問，林川神色平靜地表示自己女朋友過年期間很忙，沒時間。
然后就是老爺子嘆了口氣，去陪兩歲多的孫子玩了。
他其實也算兒孫滿堂。
就是這一個接一下生出來的全是男孩，哪怕老爺子的思想還停留在從前，覺得家里必須得有個男孩的時候，他也想抱抱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