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切順利,但她的朋友們在車上又短暫清醒過來,說要先將她送回家。
于是不久后,車子停在唐月舒住處樓下,她下車時,副駕駛座上的那位男士還熱情探頭和她說再見,附贈一個飛吻。
唐月舒:“……”
她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喝酒之后小腦被麻痹,意識清醒也可能得費點勁兒才能走好路,這點很正常。
太久沒有出去好好放肆的人今天也算是放肆了,唐月舒不太記得他們當時都在酒吧那里歡呼什么,但是快樂的情緒倒還有余溫一般纏繞在她的神經,仿佛還在跳躍。
唐月舒很認真看著前面的路,忽然撞到了東西,她被回彈了一下下,但站穩(wěn)了。
站穩(wěn)之后抬起頭來,看到了一身黑的男人,以及一張很眼熟的臉。
雖然很清楚自己在住處樓下,但唐月舒還往周圍看了眼,去確認環(huán)境。
“林先生?”
林川的表情不知怎么形容,其實沒什么表情x,只是眼神看著不太高興。
“喝酒了?”林川垂眸問她,“和誰去喝的?”
他看見有個男人從車窗探出來給了她一個飛吻。
唐月舒一頓,但這會兒腦子確實不太靈活,她回答了這個問題:“和朋友。”
林川還想說句什么,但唐月舒明顯覺得冷了,他聽見自己嘆了口氣:“我先送你上去�!�
坐電梯時唐月舒也很安靜,有點困,腦袋也重,想睡覺。
到了家門口,唐月舒伸手按密碼,但因為眼花按錯了兩次,還是林川看不過去伸手給她按了自己知道的那個密碼。
她這段時間里竟然都沒改大門密碼。
按道理說,林川應該止步于此,但唐月舒這個走路搖晃的姿勢,他有點不放心,也跟著進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林川熟練地給自己套了個鞋套,再走進她家的區(qū)域。
唐月舒回來后就坐在她的綠色沙發(fā)上,抱著那個橙色南瓜抱枕發(fā)呆。
而林川站在幾步之外看了她一會兒,這個過程唐月舒也看著他,林川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想法。
他進了廚房,不久后給唐月舒端出來一杯溫熱的水。
唐月舒這里的物資實在有限,他也不好到處翻找。
“喝水�!�
唐月舒乖乖地喝了。
只不過溫熱的水喝下,她覺得身上的外套裹著太熱了。
于是開始脫外套。
林川沒覺得有什么,脫個外套而已。
巴黎這邊供暖起碼到四月,室內很暖和。
直到林川看到唐月舒外套里的穿搭,她穿了一件紅色貼身的毛衣,領口很大,幾乎是一字肩,然后兩根細細的綁帶形成掛脖綁在頸后,襯托地她皮膚更白,胸口往上的風光也惹人。
左邊鎖骨有顆小小的痣,看著還有點可愛。
“……”
林川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很晚,凌晨一點多了,他想著人應該已經睡了。
但是光是幾天不見,他發(fā)現(xiàn)思念比想象中洶涌,他還是開車來了她的樓下,沒想著干什么,只是想在樓下待會兒。
結果凌晨兩點多,他看見本以為早就睡覺的人從一輛車里下來,車內應該很熱鬧,不知有幾個人,她下車了還跟他們揮手,有個男的還給她飛吻。
顯然他不在這幾天,她過得也瀟灑。
林川目光落在她那件紅色毛衣上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問了一句:“今晚和誰出去玩了,開心嗎?”
唐月舒好像只聽見了后半句,她回答道:“開心�!�
林川:“……還知道我是誰嗎?”
她點了點頭。
唐月舒知道她家進人了,也知道這人是誰。
“我是誰?”林川問。
唐月舒:“……林先生。”
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林川身上,作為她這個小房子的來客,他的存在自然強烈。
唐月舒覺得自己沒有醉,只是小腦被麻痹了一下而已。
她本來有點困的,但是林川在這兒她突然又不困了。
林川終于意識到她的目光很直白了,就落在他臉上,具體不知落在哪一處。
他問了一句:“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他被思念折磨到大半夜覺也不睡了,總得確認一下,這是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但旁邊的姑娘還有心思打扮得漂漂亮亮去玩,不見得多有心。
月港
第63節(jié)
唐月舒似乎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片刻后回答:“睡前躺在床上的時候會想�!�
這個回答比直接回答一個“想”字還要有殺傷力。
林川覺得自己心尖兒顫了一下。
“想我什么?”
他像是趁人之危一樣,不管她醉了只說真話還是裝醉演給他看,都不重要。
反正他也沒安好心,套她的話呢。
林川聽見唐月舒睜著眼睛說:“在想你的嘴唇親起來是什么口感�!�
她說話太大膽,顛覆了他們一直以來那種曖昧的拉扯。
林川也終于明白,她原來一直在盯他的唇看。
他笑了聲,目光灼灼看過去和她對視:“那你覺得我們是可以接吻的關系嗎?”
第37章
林川的話音落下,
這個不算很寬敞的客廳短暫陷入了沉寂中。
唐月舒的神情看起來像是在思考,只不過她的目光也露骨,直勾勾盯著旁邊的人。
她意識確實清醒,
但是酒精上頭還是帶來了點副作用。
說話會比腦子快點。
她眨了一下眼睛,
客廳的燈只開了一盞,偏氛圍的那一盞,這導致客廳的光并不算明亮。
唐月舒伸手稍微托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在略顯昏黃的光線下對她的財神爺先生說:“接吻需要什么關系嗎?”
她這句話有歧義。
林川斂了一下眸子,“你覺得呢?”
唐月舒往他的方向湊近了些,
傾身過去了一點距離,他們離得更近了,
林川垂眸和她對視。
這個距離能聞到她身上很淡的香水味,若有似無地纏繞在他鼻翼間。
那雙眼睛倒是顯得清澈些,
但也只是一瞬間,片刻后林川看見她的眼神迷離了些,她說:“沒有關系就不能親嗎?你有點小氣�!�
林川覺得自己的喉結動了一下,這個距離太近了,
不屬于社交安全距離,讓人會有點不自在。
只不過這種不自在和別的不一樣。
他看著她笑了一下:“我不小氣,別調戲我了,
我不跟酒鬼接吻�!�
唐月舒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居然能被冠以“酒鬼”的稱號,她不是一個很愛喝酒的人,也只有出門的時候喝一點。
“我不是酒鬼。”她否認道。
但前半句話她沒否認。
林川并不在意這一點,他覺得她需要休息。
“能自己去卸妝嗎?”
這話聽起來像是她要是不能,他就愿意代勞一樣。
唐月舒覺得他有點太小看人,
她可能是有點醉,但也不至于不能自理吧。
她站了起來,
要往自己的浴室方向走,她要經過林川才能往那個方向走過去,結果出師不利,剛站起來就沒控制好自己的腿,沙發(fā)和茶幾中間還隔著相對寬敞的空間,她一下子就被林川老老實實不動的腿絆倒了。
絆倒的那一瞬間林川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唐月舒結結實實摔了一下,但沒摔疼,她摔在林川身上。
嘴唇不小心蹭了他的下巴。
那一瞬間的觸感很實在。
但比起她撲在他身上這件事來說,蹭一下他下巴應該不算是什么。
她聽見他悶哼了一聲,不知道有沒有被砸疼哪里。
唐月舒撐起來,手撐了一下他的肩,對上了林川的目光。
他下巴那一塊的皮膚蹭上了唐月舒的口紅,淡紅色的一小片。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會相信嗎?”
林川:“……”
他抬頭看著她,這個姿勢他得仰視。
對上那雙無辜的眼睛,他默了一下。
“有沒有磕到哪兒?”他開口問道。
唐月舒剛剛那一瞬間失去平衡,摔得結結實實,但她要是不往林川這邊摔,她就得摔茶幾那邊去了,這是真疼。
聽到林川的話,唐月舒又下意識搖了搖頭。
“能自己起來嗎?”
唐月舒默默地努力,她撐著林川的肩膀,一條腿的膝蓋卡在林川,她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有多糟糕。
酒勁兒后知后覺上來,唐月舒覺得頭有點沉,這樣猛然起來的動作讓她眼前一黑,她力氣不太受控制。
只不過就在這時候,一雙手放上她腰部,隨后唐月舒被翻轉了一下,她重新回到了沙發(fā)上,離林川的距離更近了,腦袋很順其自然擱在他肩膀上。
林川:“……”
不知道她喝了多少,反正不少。
唐月舒這會兒還有點自知之明:“我有點頭暈,休息會兒就好�!�
林川沒動,肩膀任由對方靠著。
他們擠在沙發(fā)上坐著,像一對親密的戀人,旁邊起碼還空出了一個人的位置。
但是他們甚至都沒有很正式地對對方說過“喜歡”兩個字。
林川在想事情,盡管很難忽略身邊的人以及他們之間這隔著衣物的肢體接觸。
“林先生,”幾分鐘后,唐月舒開口問了林川一個問題,“您這次打算在巴黎待多久��?”
她又用上“您”了。
林川沒去糾結這個,他說:“大概二十天�!�
唐月舒得到答案之后,安靜了幾秒,忽然幽幽來了一句:“您是被解雇了嗎?”
她猜他最近應該沒有在法國的工作。
林川:“……”
半晌,他說:“如果我被解雇了,那我就在巴黎重新找個工作長居�!�
他這句話說得有點意思。
唐月舒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她知道林川不會被解雇的。
按照她的理解,林川應該屬于是家里的太子爺。
唐月舒又是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等她再有動靜的時候,腦袋從林川肩膀挪開,她這次站起來,自己順利走過去,去了x洗手間。
她在里面忙活了一通,偶爾有水聲響起。
最后頂著一張素凈的臉蛋出來了,她腦袋上還戴了個貓耳朵發(fā)箍,白色的,和她身上的紅色毛衣不太搭,但是可可愛愛的,很符合一個居家年輕女孩的喜好。
唐月舒洗臉后清醒多了,路過她的雜物架子,看了眼林川,然后伸手在架子上抽了一張濕巾,走過來,居高臨下看著林川,神色看著似乎有點糾結。
隨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直接往對方臉上的口紅印子位置擦了一下,結果尷尬的是,沒擦掉。
濕巾上多了抹紅,但是林川臉上的紅印只是淡了一點。
她又糾結了一秒,濕巾又擦上去了。
“別動�!碧圃率婵匆娝笱�,出口制止道。
林川于是沒動了。
大概是這個口紅的防水性太好,唐月舒擦了幾下才擦干凈,然而取而代之的是林川下巴的位置稍微紅了點。
“……”
她記得自己沒怎么用力。
唐月舒擦完那個不小心蹭上去的口紅印之后,如無其事地轉身繞過茶幾去看了眼外面。
今天沒有下雨,但是天空這會兒是灰蒙蒙的,很遠之外才能看見點點星光。
唐月舒腦子比剛剛清醒點,身后林川的存在感依舊強烈,她回過身來,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林川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她身上的,橫豎這里的空間并不大,不是她就是他。
她問他:“你現(xiàn)在回去嗎?”
按照最近巴黎的天氣來說,晚上容易下雨,而且現(xiàn)在凌晨兩點多了,半夜孤男寡女待在同一空間內,光是這個描述就讓人覺得沒什么好事。
林川不知想到了什么,問了一句:“你喝酒之后會斷片嗎?”
唐月舒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么,搖了搖頭。
于是林川站了起來,對她說了句:“那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