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是球球。
“啊……啊……”我站在原地,像是被砸懵了一樣低聲地吼叫著。
可悲的是,我已經(jīng)流不出淚了。
這已不是流淚能緩解的悲痛了。
14
喬沛君是第二天下午才回來的。
我沒有提前告知她球球的死,那對于她來說太無足輕重。
我坐在客廳,正抽著一支煙,面前的煙灰缸里也滿是煙頭。
喬沛君仿佛被煙味嗆到似的咳起來。
“抽什么風(fēng),你居然抽煙,還抽這么多?”
我沒接話,而是說:“給金凡打電話。”
“什么?”
“給他打電話,就說他說的事我答應(yīng)了�!�
“你和他能有什么事,很重要嗎?”
“重要,”我很不耐煩地看著她,眼神冰冷。
喬沛君甚至笑了一下,有些無可奈何地給金凡打了個(gè)電話。
一個(gè)小時(shí)后金凡過來了,還是那副青春陽光的打扮,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
他跟我笑著打招呼,仿佛什么都沒做過一樣。
我抽盡最后一口煙,死死地把煙頭攆在煙灰缸里,微微抬起頭看他。
“金凡?”我叫他。
“嗯?”
下一秒,所有人都沒想到,我抓起水晶煙灰缸掄了半圈狠狠地砸在了金凡頭上。
金凡當(dāng)場仰頭栽到地上。
我眼神兇狠地還要再來第二下。
“你瘋了顧平風(fēng)!”喬沛君迅速過來攔在我身前,“你要?dú)⑷藛幔俊?br />
我不理會,想要推開她。
喬沛君死死抱住我不放:“你平白無故打人!你簡直是個(gè)瘋子!你敢殺他你就先殺了我吧!”
我木木地轉(zhuǎn)過頭看著喬沛君,我已經(jīng)不震驚于她說的任何一句話了。
我說:“他昨天,殺了我的貓,殺了我的孩子�!�
“什么?”喬沛君簡直覺得可笑,真是松開了手,開始指摘我:“就為了一只破貓?你要?dú)⑷�,你腦子拎得清嗎顧平風(fēng)?”
喬沛君幾乎是爭分奪秒地帶金凡去了醫(yī)院。
當(dāng)晚我找了人來給球球做法事。
我也不想這么快和它分開,可是我怕拖久了,它的靈魂沒有安息的地方。
做法事的師傅一度以為是給孩子做法事。
我搖搖頭,顫抖著結(jié)巴著說:“是只貓……叫……球球……”
師傅沒有想到,沉默了。
我想了想,說:“能不能幫它下輩子投個(gè)好胎,或者讓它再回來做我的小貓�!�
師傅呆愣愣地站著,仿佛沒見過我這種人,覺得荒唐。
法事做完后,我抱著球球的骨灰,站在山間,有一瞬間覺得人生真是沒趣。
之后我回了花店,整晚都待在那兒。
喬沛君的媽第二天一早來找我,穿了一身帶暗紋的黑旗袍,坐在客廳。
我不知道她怎么會知道我在這,總之她來了。
短短十幾天,我可以算得上形容枯槁,蓬頭垢面地坐在她對面。
她卻處處精致,幾乎看不出什么老年人的疲態(tài)。
無所謂了,我也不在乎。
不知道喬沛君去哪里了,怎么把這個(gè)老太婆整我這來了。
“平風(fēng)�!�
她照舊這么叫我,我如今卻無比地反感,連眉頭都忍不住皺緊。
“那個(gè)孩子……我和她爸爸商量過了,還是得留下來。這是沒辦法的事,你不要太生氣,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就他媽這事?”我不再跟她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