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問陸遲歇：“不是晚上才回來的？怎么提前了？”

    “劇組這邊催，反正也沒事，”陸遲歇撩起眼，“看到我回來高興？”

    凌灼沒回答，只說：“我看了你昨天的活動直播�！�

    陸遲歇揚眉：“凌老師這么有空？”

    凌灼：“當時正好等轉場，就看了�！�

    陸遲歇笑笑：“看了，有什么感覺？”

    凌灼想了想，說：“發(fā)型挺好看�！�

    陸遲歇：“就這？”

    凌灼：“……那不然呢？你還想聽我說什么？唔，臉也好看的�！�

    化妝師臨時被人叫出去，休息室里沒了別人。

    陸遲歇斜過身，抬手輕捏了一下凌灼耳垂：“凌老師，你看直播，光盯著我臉看��？”

    凌灼微微側過頭，離得他更近，看著他不動。

    陸遲歇：“看什么？”

    凌灼：“陸老師的臉跟直播里還是不太一樣�！�

    陸遲歇：“哪里不一樣？”

    凌灼笑了一下：“沒開濾鏡，更真實一點�！�

    陸遲歇嘖了聲，笑拿起礦泉水瓶喝水。

    之后一整個下午，楊明明顯感覺到凌灼心情好了不少，身上持續(xù)了兩天的低氣壓也一掃而空，大約是因為陸遲歇回來了？

    不過這個，他沒敢當面問凌灼。

    今晚他倆都沒夜戲，傍晚就回了酒店，陸遲歇來凌灼房間，跟他一起吃晚飯。

    飯吃到一半時，張靜打來電話，問凌灼在片場有沒有認識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凌灼沒聽明白：“什么亂七八糟的人？”

    張靜沒好氣：“有營銷號爆料什么四千萬粉絲頂流在片場、酒店會美女，還放了剪影，就差沒明著說是你了。”

    凌灼：“胡說八道，我當然沒有，我能會什么美女�。俊�

    張靜：“你自己沒做過就行，那我知道了，我最近在幫你談個新的高奢腕表的商務資源，挺多人爭的，其中還有徐遇森，估計競爭對手的手段，先看看吧�！�

    凌灼：“好吧�！�

    那邊張靜叮囑了他幾句，掛斷電話。

    陸遲歇吃著東西，隨口問他：“怎么了？”

    凌灼皺眉將張靜剛說的事情說了一遍，順手點開微博，搜自己名字，廣場熱門就有，爆料博轉發(fā)已經(jīng)有好幾千，放的剪影圖一看就是他，評論里都是吃瓜等著看后續(xù)的各路粉黑。

    一旁楊明想到什么，提醒他：“灼哥，是不是上回你碰到的，來探班張?zhí)忑R的那個�。俊�

    凌灼：“……不會吧？”

    楊明：“那沒準呢？瞎編總要有點根據(jù)�！�

    陸遲歇把凌灼手機接過去，快速掃了一眼，示意小錢：“查一下熱門這幾個營銷號哪家公司的。”

    凌灼接回手機，著實有些郁悶。

    陸遲歇哼笑：“會美女�！�

    凌灼：“陸老師你什么意思啊？”

    陸遲歇：“沒什么，就覺得編料的人挺離譜的�！�

    七點，他們剛吃完晚飯，先前爆料的營銷號又更新了一條新微博，這次直接點名凌灼，還爆出了兩張照片。

    第一張，凌灼和女生站在攝影棚下，都是側影，女生笑揚著手里手機和凌灼說話，凌灼臉上表情看不清，但因為角度關系，顯得倆人頗為親密。第二張，是凌灼和同一個女生前后走進酒店電梯的背影，當時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出現(xiàn)在照片里。

    才兩分鐘，爆料博的轉發(fā)評論就已過萬，緊接著無數(shù)營銷號齊發(fā)，不到十分鐘，“凌灼片場會美女”的詞條出現(xiàn)在熱搜榜，然后在極短時間內(nèi)帶著“爆”的小尾巴沖上榜一。

    凌灼眼睜睜地看著，確實就是他那天在片場偶遇的女生。

    這還是他出道三年第一次爆男女緋聞，而且看起來還很像那么回事。

    發(fā)微信給張靜解釋了一遍當時的情況，凌灼擱下手機，越發(fā)不得勁。

    楊明氣罵道：“這些營銷號有病吧，當時進電梯的明明一堆人，把其他人都截了就留灼哥和這個女生，真好意思。”

    陸遲歇看著凌灼問：“生氣了？”

    凌灼：“……我已經(jīng)很小心了，這些人怎么總是看圖說話編故事�！�

    陸遲歇：“我都跟你說了人心險惡了�！�

    凌灼悶聲說：“我知道，我這幾年也沒少被人黑過�！�

    小錢已經(jīng)動作很快地把查到的結果告訴他們：“這些營銷號都是同一個水軍公司的，叫晴天文化，背后持股股東是嘉新傳媒�！�

    一說嘉新傳媒凌灼就懂了，他的老對家徐遇森就這個公司的，徐遇森是當初那個歌唱選秀的第二名，后臺捧得厲害，原本是板上釘釘?shù)膬?nèi)定第一，被他靠著觀眾投票逆天改命投出的斷層一位擠下去，這幾年徐遇森雖不比他紅，但資源好，也堆出了名氣，兩家粉絲積怨頗深，一碰到就會掐架，關系僵得很。

    凌灼：“剛靜姐說，嘉新的徐遇森最近在跟我競爭同一個奢牌腕表的商務�！�

    陸遲歇聞言擰眉。

    楊明：“但是這個女生是張?zhí)忑R女朋友吧？我看網(wǎng)友扒出她微博，她前兩天發(fā)了條心靈雞湯，還引用了灼哥你們團年初發(fā)的單曲里灼哥唱的一句歌詞，剛這條已經(jīng)刪掉了，這不是提早埋線故意配合炒作碰瓷嗎？”

    小錢：“她也簽了經(jīng)紀公司，是和嘉新關系密切的一家小公司，就是配合炒作吧，至于是誰誰的女朋友還是炮友，反正她不會承認，另一位當事人也不會承認�！�

    凌灼忽然想起什么問陸遲歇：“陸老師，小錢這么快就查到這些營銷號背后是誰，那上次那批也能幫我查下嗎？”

    陸遲歇：“你還在糾結這事？”

    凌灼：“有點好奇，能查嗎？”

    陸遲歇淡定說：“已經(jīng)查過了，是各個不同水軍公司的號�！�

    小錢配合點頭。

    凌灼心下意外，到底誰這么大手筆？

    他們說話這會兒工夫，張靜那邊已經(jīng)迅速準備好了澄清聲明和律師函發(fā)上微博，別的不提，總歸是能安撫大部分凌灼粉絲。

    但對方花了大價錢，，對路人觀感影響還是很大的。

    凌灼再郁悶，這事也只能暫時先這樣。

    打發(fā)了楊明和小錢回去，房間里只剩他們兩個。

    陸遲歇坐沙發(fā)里沒動，仍在刷手機。

    凌灼還想說什么，注意自己手機上剛仲一然發(fā)了消息來，也問他熱搜上的事情，他不太想解釋，回了句：“沒什么事，靜姐會解決。”

    那邊又發(fā)來一條安慰他：“那就好，別看太多網(wǎng)上的言論，過去了就沒事了。”

    凌灼看著卻更不舒服，他知道仲一然是好意，讓他不要去看，免得心情受影響，但每一次都這樣，他是真的覺得有點憋屈。

    最后也只回了一句:“謝謝�！�

    見陸遲歇低頭看手機不理自己，凌灼心不在焉地重新點開微博，一刷新，首頁卻出現(xiàn)身邊人兩分鐘前剛發(fā)的一條。

    陸遲歇：我也在現(xiàn)場，不敢拍進去？等著收法院傳票吧。：#凌灼片場會美女#近日，有媒體在凌灼新劇拍攝片場拍到凌灼和一神秘女子談笑風生、舉止親密，后又與該女子同回劇組酒店，共乘一梯，疑似戀情曝光，你們怎么看？[圖][圖]

    凌灼一愣，轉頭看身邊人，陸遲歇收了手機，對上他目光。

    凌灼：“你不必發(fā)這個……”

    陸遲歇：“我想發(fā)什么發(fā)什么，用不著你教�！�

    凌灼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好：“那謝謝啊�！�

    陸遲歇輕嗤：“給你隊長也是謝謝，給我也是謝謝，凌老師的謝謝還真多�！�

    凌灼：“你怎么又偷看我發(fā)微信啊？”

    陸遲歇：“你又沒擋著，我光明正大看�！�

    凌灼自知說不過他：“好吧，那你想聽我說什么？”

    陸遲歇：“你說句真心話。”

    凌灼低了頭，半晌小聲說：“給他的是客套，給你的就是真心話。”

    “不信算了。”

    凌灼說完大約覺得挺不好意思的，避開了陸遲歇一直盯著自己的目光，陸遲歇捏著他的臉轉回來，讓他看著自己：“真的？”

    凌灼點了下頭：“真的，就，我其實挺想跟你這樣，想說什么說什么，但經(jīng)紀人不讓，別人也一直都勸我不要，我就只能忍著，現(xiàn)在我不能說的你幫我說了，我覺得挺痛快的，所以說謝謝是真心話，……陸老師，你真挺好的�！�

    陸遲歇笑了：“現(xiàn)在知道我好了？”

    凌灼：“嗯，是挺好的�！�

    陸遲歇：“行了，別想太多，這事我?guī)湍憬鉀Q吧�！�

    凌灼：“不用麻煩……”

    陸遲歇：“舉手之勞�！�

    凌灼沒再拒絕，握住了陸遲歇一只手，手指在他掌心間輕輕摩挲。

    雖然糟心事很多，但五天不見的陸遲歇回來了，他確實挺高興的。

    見他垂眸不語，陸遲歇問：“在想什么？”

    凌灼側過頭，輕碰了一下他的唇。

    陸遲歇微微挑眉，看著他不動。

    凌灼被陸遲歇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仍低著眼，目光落到他嘴唇上，再次湊近。雙唇貼合，慢慢碾磨，陸遲歇始終沒動，由著凌灼主動，凌灼干脆起身，面對面地跨坐到他腿上，低了頭小心翼翼地親他，纏綿但不深入。

    陸遲歇的聲音略�。骸伴L進了，跟誰學來的這個？”

    凌灼：“嗯？什么？”

    陸遲歇的手在他腰側揉了一把，聽到凌灼的低喘聲：“今天怎么這么主動？”

    凌灼慢慢說：“主動點不好？”

    當然好。

    陸遲歇攬過凌灼的腰將人拉得更近，咬住了他的唇：“不過還是讓我來吧�！�

    親密糾纏的唇舌分不開，陸遲歇的吻法又深入又色情，黏膩聲響不斷，凌灼有些頂不住，喘得厲害。

    得放開時，他埋頭趴在陸遲歇肩膀上，半天沒緩過勁。

    陸遲歇抱著他，在他耳邊問：“你今天真的有點反常�。俊�

    凌灼：“哪里反常？”

    陸遲歇：“熱情得不正常�！�

    凌灼“哦”了聲：“我熱情點也不行，陸老師可真難伺候。”

    他坐直起身，想要站起來，又被陸遲歇拉回去。

    陸遲歇看著他：“凌灼，愛上我了嗎？”

    凌灼一怔：“……愛哪有那么隨便？”

    他暗戀了仲一然七年，都不敢輕言一個愛字，總覺得這是挺神圣一件事，不能隨隨便便掛在嘴上說。

    陸遲歇：“那好吧，我換個說法，喜歡我嗎？”

    凌灼的目光游移在他含笑的眉眼間，心潮翻滾，沒有回答。

    陸遲歇：“說不出來？”

    凌灼：“一定要說嗎？”

    陸遲歇：“嗯，說說。”

    凌灼認真想了想，訕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再給我點時間吧�！�

    陸遲歇：“我說過的我耐性有限�！�

    凌灼：“我知道，我會盡快，真的。”

    陸遲歇提醒他：“不許再看再想別的男人。”

    凌灼：“好，我保證。”

    陸遲歇大約是滿意了，呼吸再次落近凌灼：“張嘴�！�

    啟開唇的時候，凌灼想著他可能確實對陸遲歇動了心，一開始只是不排斥，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有些迷戀這個人的氣息和味道了，這是最直白的本能反應，他騙不了自己。

    他只是不確定，這種喜歡到底有多少，能不能完全取代他心里另一個人的影子。

    所以在那之前，他還不想說出口。

    再等等，就再等等就好。

    第36章

    初戀

    轉天下午，凌灼緋聞事件女主角在，言簡意賅承認了三件事。

    第一，她去劇組是見張?zhí)忑R，這個慫渣男腳踏N條船跟她約完就翻臉不認人，她之后會另外發(fā)長。

    第二，她和凌灼之前不認識，在劇組見到凌灼臨時起意想勾搭他，但被凌灼拒絕連聯(lián)系方式都沒要到，進酒店是去找張?zhí)忑R，當時一起走進電梯的還有其他若干人等。

    第三，之前那條暗指凌灼的心靈雞湯，緋聞曝光后再特地刪除，是為了配合公司碰瓷炒作演的一出戲。

    聲明一出，吃瓜群眾一片嘩然。

    不幾分鐘，，但單純的頂流緋聞澄清沒什么看頭，不出名的小明星約炮劈腿也沒很大意思，資深八卦人士嗅到女生第三條澄清內(nèi)容之后的深意，凌灼大粉更是鉚足了勁，帶著一眾小粉絲將女生背后公司扒了個底朝天。

    連帶著之前那一串上了凌灼粉圈黑名單的營銷號也被扒了皮，矛頭全部指向嘉新傳媒，這是老對家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段時間憋狠了的凌灼粉絲一哄而上，一鼓作氣把“嘉新傳媒”這四個字也罵上了熱搜。

    凌灼剛拍完白天的戲份，正在休息室里吃晚飯，順便看了看鬧哄哄的微博。

    他一直知道自己粉絲戰(zhàn)斗力強，但沒想到她們可能比他想象中還強一些，不過有張靜安排的人隨時監(jiān)控引導粉圈，不會讓她們做出太出格的事情，這種以牙還牙的撕架，順其自然就好。

    “現(xiàn)在氣順了嗎？”陸遲歇問他。

    凌灼擱下手機，好奇問：“這個女生為什么肯出來承認這些？”

    他確實沒想到陸遲歇說的“解決”，是這樣的解決方式，簡單還直接。

    陸遲歇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丟出句：“有錢能使鬼推磨�！�

    “……”凌灼想，好吧，這倒是符合陸遲歇的做事風格。

    他問：“那花了你很多錢嗎？”

    陸遲歇抬眸看他一眼，不在意道：“沒有，她要是不肯主動出來道歉，我一樣有辦法讓這些事情曝光，到時她會被人罵得更慘，她肯聽話配合，被原公司炒了我還能給她個更好的工作機會，聰明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凌灼：“這樣啊，陸老師好厲害�！�

    陸遲歇看著他：“夸我？”

    凌灼笑：“真夸你。”

    陸遲歇滿意了，再提醒他：“跟你經(jīng)紀人說聲，不用和找你不痛快的人正面對上，不管好的壞的，你都不需要跟人捆綁，別給別人抬咖，這事面上就到此為止�！�

    凌灼聽話點頭：“好�！�

    陸遲歇：“還是那句，以后受了委屈別忍著�！�

    凌灼好笑說：“有陸老師在，我能受什么委屈，別人說的也沒錯，我抱上陸老師大腿了，背后有靠山心里不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