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陸晚星借給他的筆，筆帽沒有打開過。
看老師朝他們的方向走過來，陸晚星拿胳膊肘戳了戳沈和微。
沈和微遞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陸晚星低著頭，目不斜視地小聲催促：“筆拿起來，記兩句話�！�
“噢�！�
沈和微拿起筆，沒有其他能落筆的地方，只好在陸晚星那本攤開的美學(xué)概論的空白處寫：“高潮時的紅暈使用……”
老師從他倆身邊走過，陸晚星松了口氣，只把筆記本向沈和微那邊推了推，給他抄，自己繼續(xù)專心聽課。
一小時過去得無聲無息，下課鈴打響，老師收住話題，跟同學(xué)們再見。
陸晚星收拾書包，看沈和微還回來的書上記的那段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老師沒說那兩個字吧？”
“不就這個意思？”沈和微沒意識到錯誤，只想與陸晚星獨處，“還有課沒有？”
陸晚星撇撇嘴，不說話，眼睛還在看那一頁。
沈和微才莫名有些緊張，想了想，解釋道：“不高興了？你讓我記，我沒有多的紙寫字�！�
他碰了碰陸晚星的手，說：“買本新的給你，好不好？”
陸晚星把書合起來，說：“笨。”
沈和微看他沒有真的生氣，雖然只是一本書，但心里還是慢慢松了口氣。
兩人起身，準(zhǔn)備走了，上課的老師走下講臺，到陸晚星身邊，跟陸晚星說話。
“陸老師，好久沒見你過來了�！�
“前段時間有事情忙，后來又休息了三周�！币娝醋约荷磉叺纳蚝臀�，陸晚星又介紹說，“我的Alpha，他過來出差，想等我下課，結(jié)果來得有點早，我就讓他進(jìn)來等，不好意思啊。”
“沒事。不影響�！崩蠋熣f，“我就覺得看著不像學(xué)生。你都結(jié)婚了？我一直都以為你單身�！�
陸晚星笑笑說：“結(jié)了�！�
又寒暄了幾句，陸晚星跟沈和微走出了教學(xué)樓。
兩個人牽著手走在校園里，閑聊了幾句，沈和微問：“還有其他同事知道你結(jié)婚的事嗎？”
陸晚星想了想，說：“好像沒有�！�
沈和微“嗯”了聲，又問陸晚星想吃什么。
陸晚星正在思考，感覺他邁步的幅度好像變大了，追著快走了兩步，說：“慢一點，我走不快。”
不知道沈和微是不是有點不高興了，解釋說：“我們都不熟的呀，你沒聽人家那么客氣，都叫我陸老師嗎？”
“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結(jié)婚沒有，只知道她是beta，還是上課的時候，她自己說的�！�
“嗯�！鄙蚝臀⒄Z氣很正常，說，“知道了�！�
陸晚星揉揉肚子，又說了一遍：“沈和微，你走慢點�！�
沈和微確實沒注意到自己的步子有邁大。
沒辦法，想跟陸晚星獨處的愿望實在是太過強烈了。
他停下來，看向陸晚星放在肚子上的手：“怎么了？”
“不知道�！标懲硇钦f，“餓了吧。”
“餐廳訂好了，現(xiàn)在就去�！�
“噢�！标懲硇菃枺安簧鷼饬税�？”
沈和微先說自己“沒有生氣”，然后沉默了半分鐘，用肯定的語氣說：“你不提自己結(jié)過婚，是因為那時候，是真心想跟我離婚，對不對？”
陸晚星用握著手機的那只手的食指摳了摳手機邊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被沈和微預(yù)設(shè)了答案的問題。
好在沈和微一直也都是隨口說說的樣子，并沒有往心里去。
等到上車時，他還想著剛才陸晚星好像有些肚子疼，問了陸晚星幾遍，得到?jīng)]事的答案，才讓司機往餐廳去。
這是陸晚星結(jié)束休假后，離開海城的第三天。
大前天，幾乎是他飛機剛落地，沈和微就發(fā)來一大串文件，證明自己有非常必要的過來出差的原因，陸晚星也不多說什么。
他在公立美院的日子過得很簡單，三點一線，家、學(xué)校、畫室。
畫畫畢竟是自主性很強的創(chuàng)作過程，所以沒什么事的時候，其實跟團隊的人也不怎么見面。
吃過晚餐，陸晚星把沈和微帶回了他在公立美院附近的家。
這套房子是他買下來的，精煉但不擁擠的三居室，前屋主裝修好沒多久，就出國去幫女兒帶孩子，陸晚星拎包入住，什么都沒操心。
沈和微帶了兩個很大的行李箱，一進(jìn)門，就攤開其中一個，把各樣生活用品擠進(jìn)了陸晚星的生活空間。
洗臉池的臺子上，大剌剌擺了一瓶Alpha專用的避孕藥。
洗完澡以后，陸晚星隨手拿起來研究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連瓶蓋都擰不開。
沈和微不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來了，從他身后伸出一條胳膊，接過藥瓶，一邊演示，一邊說：“先按下去，再向左擰。”
陸晚星評價：“反人類的設(shè)計�！�
“怕誤食�！鄙蚝臀⒎藕盟幤浚粭l胳膊摟住陸晚星的腰，一手去碰他的臉，兩人在鏡中對視，“不過作用就是把人類幼崽扼殺在搖籃里，也算反人類。”
陸晚星聽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法好笑，但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沈和微硬起來的地方毫不遮掩地頂著他，抬起他下巴，兩個人對著鏡子接吻。
陸晚星被他硬邦邦的身體擠在洗臉池之間，動彈不得，又被吻得有些站不穩(wěn)，只能勉力用兩只手撐在臺子上。
沈和微半垂著眼，看陸晚星的臉慢慢紅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才慢條斯理地停下了這個張弛有度的親吻。
陸晚星有些無措，好一會兒，沈和微才再次動作起來，手掌帶著力道，從他大腿撫摸上來，帶起睡袍，掛在手臂上，幾根手指轉(zhuǎn)而去勾陸晚星的內(nèi)褲邊。
陸晚星咬著嘴唇，逃避似的垂下頭，忍耐沈和微好奇似的動作，卻沒想到他連內(nèi)褲都沒有真的脫下去，只在邊緣逗弄了幾下，又突然拿掌心捂住陸晚星半硬的一包揉了揉。
陸晚星發(fā)出半聲喘息，沈和微又一次停住了動作。
“你……”
沈和微的吻落在陸晚星的脖子上，信息素在傳達(dá)纏綿的信息，下面卻已經(jīng)把陸晚星的睡袍重新整理好，還做了個撫平的動作，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陸晚星還沒意識到危險，只覺得沈和微若即若離地吊著他，跟平常很不一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想說兩句好話，但沈和微把他抱得很緊，腰胯用力抵著，轉(zhuǎn)身都難。
任由他在頸后四處親了一遍，沈和微的嘴唇離開后，陸晚星想松口氣，卻緊接著就被他一把扯開了剛整理好的睡袍，讓它滑落在地。
鏡中清晰地展示著陸晚星只穿了條內(nèi)褲的裸體，發(fā)情期時留下的痕跡，到現(xiàn)在還沒退完。
沈和微慢動作將陸晚星的內(nèi)褲邊向下拉，勒出一條滾動的肉痕，最后停在陸晚星的大腿根，露出兩個白嫩的臀尖。
他抬起手，左右各扇了一下。
陸晚星毫無防備，發(fā)出一聲驚呼，屁股上迅速泛起鮮嫩的紅色。
沈和微淡聲說“不許動”，掌摑就緊跟著再次落下。
陸晚星雙手撐在洗臉臺上，挨了兩下就軟了腰，但被沈和微冷淡的聲音定住了一樣，一動不敢動。
沈和微又說：“自己數(shù)。”
陸晚星起先沒出聲，沈和微也不逼他，扯開屁股蛋露出已經(jīng)濕了的后穴，往最嬌嫩的地方拍了一掌，陸晚星“啊”地哭叫一聲，數(shù)了第一個數(shù)。
他像被沈和微的信息素接過了身體的掌控權(quán)，乖乖站在那里，被左右各打了二十下屁股，臉上都是淚痕，小腿抖得厲害。
沈和微垂眼，滿意地審視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攔在陸晚星腰前的胳膊才朝后收緊，讓他把大半體重靠在自己身上。
起先只是若有似無地蹭著陸晚星后腰的龜頭，就實打?qū)嵈林懲硇潜淮虻脽t的臀瓣。
沈和微挺動腰身，陰莖頂端溢出的粘液順著不規(guī)則的涂畫抹在陸晚星的皮膚上。
陸晚星低泣一聲，感覺到一邊屁股又被沈和微捏住朝外扯開，緊接著就是性器不留情面的進(jìn)入。
龜頭堅硬的棱角破開腸肉，鐵面無情，不懂憐惜地蹭過里面每一處敏感嬌嫩的地方。
陸晚星的小腹痙攣似的緊縮，想逃避似的墊腳，卻在第一瞬間就被沈和微按回去。
身高差讓他將粗大得過分的陰莖全數(shù)吞入，他說不出話，甚至叫不出聲，被操著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疼，只知道一串串地掉眼淚。
他的眼淚太多，有些滴在臺面上，有些從臉頰上滾落，打在沈和微從始至終都固定著他腰的手臂上。
沈和微大開大合地操了一會兒，聽陸晚星哭得越來越可憐，才松開捏著他屁股的另一只手，繞到前面，撫上他剛才被打屁股時就射了一次的性器。
陸晚星被刺激得哭喘一聲，只知道求饒：“沈和微……啊、沈……我錯了……”
“我錯了……嗚嗚……我錯了！我錯了你松開……”
沈和微低下頭，親了親他的側(cè)臉，柔情蜜意道：“嗯？只是碰一碰，有這么舒服？”
陸晚星沒力氣地?fù)u了搖頭，還是哭著說錯了。
沈和微低笑一聲，將退出大半的陰莖重新頂入，陸晚星抓著臺面的手指用力到發(fā)白，被沈和微一根根掰開，握在手里。
他在鏡子前面把陸晚星操射了兩次，陸晚星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面子，只知道往他身上掛。
又哭得厲害，完全不要背對著，只要面對面能用兩條胳膊摟著沈和微脖子的姿勢，除此之外，一切都不管了，就被沈和微抱到洗手臺上，兩腿大張，露出一張通紅的小穴，在信息素的刺激下濕到大腿根。
沈和微將腰身卡進(jìn)去，龜頭淺淺喂進(jìn)半個，被緊閉的腸肉含吮，又硬了幾分。
陸晚星仰著一張濕濕的臉要吻，沈和微就吻他，嘴唇碰到一起時，陸晚星發(fā)出一聲撒嬌意味很重的哼哼。
他已經(jīng)完全不奢求沈和微能輕點操他了，呻吟聲連吻都堵不住，要被操成一灘水。
第二天醒過來，陸晚星被弄過的地方還紅著。
他一整晚都是趴著睡的，少見得沒換過睡姿。
沈和微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不過沒多久，就拿著一個東西進(jìn)了臥室。
陸晚星認(rèn)出來，那是他們倆昨天去超市時，路過藥店，沈和微進(jìn)去買的，還帶著陸晚星一起，說要外用的消腫藥膏。
只是他們太久沒那樣過，陸晚星當(dāng)時沒有意識到它的用處。
沈和微掀開被子，動作停頓了一會兒，陸晚星偷偷垂眼看他，說：“還紅嗎？”
“嗯�！鄙蚝臀÷曊f，“抹點藥�！�
那個藥涂上以后，被弄過的地方確實就沒那么燒熱的感覺。
沈和微涂得很仔細(xì)，也很小心，動作很輕，沒弄疼陸晚星。
陸晚星訥訥地問：“我怎么穿衣服啊。”
“就這么穿�！鄙蚝臀⒄f。
他把那一小罐藥膏蓋好，放在床頭柜上，才認(rèn)真打量了一會兒陸晚星，半晌，臉上露出個笑，很寶貝陸晚星似的，俯身在陸晚星臉上親了親，摸他的頭發(fā)和臉頰，輕聲說：“怎么傻了一樣�！�
陸晚星有些緊張，慢慢伸出藏在肚子下面的手，捂得熱熱的，去碰沈和微的，伸到一半，被沈和微握住了，牽到嘴邊親了一下。
陸晚星有了些勇氣。
昨晚做得太過，陸晚星的喉嚨有些啞了，說話時聲音有點劈叉：“你故意的，你買那個藥。”
沈和微道：“嗯。”
陸晚星被噎了一下，又露出那個傻傻的表情，沈和微觀察他，的確沒看出委屈來。
非要說，只有點害怕，是個膽小鬼。
“我以為你沒生氣呢�！卑肷�，陸晚星說，“你、你。”
“我怎么了？”
“我餓了�！标懲硇恰澳恪绷税胩欤罱K沒說出什么譴責(zé)沈和微的話來，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有沒有好吃的。”
沈和微突然笑了一下，準(zhǔn)備下床，跟陸晚星牽著的那只手卻被陸晚星緊了緊。
“你昨天問我，問得不對。”
沈和微停下動作，等他說完。
那時候想要離婚，陸晚星是真心的。
但不跟其他同事提自己已經(jīng)結(jié)了婚，則是因為除了被喬青帶去的必要的應(yīng)酬，他確實沒什么社交。
在公立美院待了這么久，他沒有與任何人建立過課堂之外的聯(lián)系，無論是以同學(xué)、師生還是同事的關(guān)系。
他的情感歷程中，唯一的意外，就是沈和微。
固有的好感，加上遇到那天剛給丁凡惠掃完墓的脆弱心理狀態(tài)，正當(dāng)年紀(jì)的兩性吸引，突如其來的暴雪。
所有的因素結(jié)合在一起，才讓他們有了開始的可能。
從小到大，陸晚星有過的親密關(guān)系可以說全都以悲劇告終，他其實非常不擅長與人建立感情，也不習(xí)慣，同時感覺自己并不需要。
“那我呢？你需要嗎？”沈和微問。
“其實你是不是知道啊。”
本來就知道陸晚星不是故意不讓別人知道他是已婚人士。
陸晚星解釋了半天，被他不輕不重地反駁一句，看表情也沒有“原來錯怪了陸晚星”的意思：“就是故意想欺負(fù)我，是吧�！�
沈和微想起他昨天晚上那個被弄的丟了魂的樣子，心里又癢了癢，學(xué)著他的語氣說：“是啊，你這么笨，偶爾欺負(fù)一下怎么了�！�
陸晚星也說不出欺負(fù)一下會怎么樣，感覺沈和微又有變壞的趨勢，但又好像沒那么壞。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最近確實有點笨笨的，沈和微欺負(fù)他，也不會覺得特別生氣，可能是真的像沈和微說的一樣，不是只有沈和微很愛很愛他，他也很愛很愛沈和微吧。
不過，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陸晚星覺得，還是要等下床以后再清醒一下的。
第37章
晚星
陸晚星醒得晚，兩個人吃了頓早午餐。
平常有阿姨過來燒菜打掃衛(wèi)生，昨天陸晚星提前跟阿姨說這幾天不用來，阿姨還專門把他半空的冰箱填了填。
沈和微拉開冰箱挑選食材，看著整整兩層的各樣奶油、意面和海鮮菇等等，發(fā)覺阿姨大概也已經(jīng)很了解陸晚星的口味。
主食是蟹柳蛋爆漿吐司和干煎青花魚，炒了個清炒時蔬，每人再加一份酥皮奶油蘑菇湯。
這天是周六，陸晚星不用去學(xué)校，周末多數(shù)要在畫室度過。
這是陸晚星的正事，沈和微自己不上班，但不可能攔著陸晚星不讓工作。
吃完飯后，一起出了門，散著步把陸晚星送到畫室門口。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沈和微兩手插大衣兜，還分別握著陸晚星的兩只手，是個要抱不抱的姿勢。
陸晚星的上身微微前傾，黑發(fā)軟軟地覆在額頭上，皮膚白，嘴唇又紅紅的，仰著臉看他。
沈和微剛拿余光掃一眼身邊，陸晚星就說：“不許親。”
“不是說晚上才回來�！鄙蚝臀⒌吐曊f，“只親一下�！�
陸晚星抿著嘴笑，搖著頭用平聲調(diào)“嗯嗯”了兩聲，意思是不行。
沈和微伸出一只手，攬了攬陸晚星的后腰，眼睛半垂著，問：“還疼么�！�
昨晚去藥店，其實本來是為了買抑制劑和一些鎮(zhèn)定的藥物。
這樣的東西托運不好帶太多，對沈和微來說，又是不能停的消耗品。
他不可能忘掉剛結(jié)婚時，沒有藥物干擾，他在床上怎么是對陸晚星的，就算陸晚星本身沒有多抗拒，現(xiàn)在他也不愿意總讓陸晚星哭。
買藥膏也并不是陸晚星猜的故意欺負(fù)他的原因——陸晚星的皮膚經(jīng)不起折騰，不拍他那幾巴掌，整晚做下來，也常常是紅彤彤的，兩個人既然要重新在一起，其實就算是日用品。
沈和微又重復(fù)一遍：“還難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