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四十章
肺癌，晚期
季司沉拿出一根煙，點燃，神色復雜地看著醫(yī)院門口，吐出一個煙圈。片刻后，他還是沒忍住，撥通了安母的手機號碼。
可他一連打了三次，那邊都沒人接。
他慌了，難道安小離的病很嚴重？
季司沉扔掉煙，顫抖著手指翻到醫(yī)院院長的電話，輾轉(zhuǎn)找到給安小離看病的醫(yī)生。
他進了醫(yī)院，停在腫瘤內(nèi)科的牌子前，不敢再往里走了。
腫瘤？！
“你就是季先生吧�！庇袀�頭發(fā)花白的醫(yī)生走了出來，做了個邀請的手指，“里面請吧�！�
季司沉拳頭攥起，松開，然后再次攥緊，他深呼吸一口氣，進了辦公室。
“我半個小時后還有一臺手術(shù)，你有什么想問的，就直接說吧，我盡量有問有答。”醫(yī)生扶了下眼鏡說道。
季司沉從未有過如此猶豫不決的時候，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結(jié)果，可又害怕知道結(jié)果。
“我十分鐘后就得走，需要做手術(shù)前準備�！贬t(yī)生看了眼時間，皺著眉提醒。
季司沉擦了下額頭上不知何時冒出的汗水，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安小離她……得了什么�。俊�
聽他提到安小離的名字，醫(yī)生眼底閃過一絲波動，“你是她什么人？”
“丈夫�！毕氲讲恢裁磿r候，他就無法再用丈夫兩個字做回答，他心里一陣刺疼，好似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
“肺癌�！贬t(yī)生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晚期�！�
“！”季司沉嗡的一下頭腦空白，喉嚨一陣發(fā)緊，想要說什么，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肺癌晚期……
怎么會是肺癌晚期？！
醫(yī)生見慣了生死，可此時說到安小離，還是忍不住感慨，“她已經(jīng)是肺癌晚期了，結(jié)果還流產(chǎn)、給人移腎，又過度勞累、傷心，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
他當醫(yī)生這么多年，從沒見過比這個安小姐更慘的病人了。
醫(yī)生每說一個字，季司沉的心就顫抖一下。
流產(chǎn)、移腎……每一樣都是他的“手筆”！
他似被人拽入了流沙，眼前一片黑暗，空氣匱乏得幾乎無法呼吸，“還能……治嗎？”
“情況不太好�！贬t(yī)生搖了搖頭，“腫瘤和心臟位置太近，不好動手術(shù)，太危險。就算勉強進行了手術(shù)，腫瘤也很難摘除干凈。”
季司沉眼睛發(fā)澀，身體止不住顫抖，每個字都說得異常艱難，“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留院進行化療，痊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能維持一段時間�！贬t(yī)生嘆了口氣，“但是安小姐拒絕治療，我說破嘴皮也沒用�！�
“要是不在醫(yī)院接受治療，她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季司沉腦袋昏昏沉沉的，心里亂糟糟的一團。
醫(yī)生皺了下眉頭，感慨道：“開始準備后事吧�！�
他看了眼時間，“抱歉季先生，時間到了�！�
季司沉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走出醫(yī)院的，外面艷陽高照，到處暖洋洋的。可他卻覺得四肢冰涼一片，恍若置身冰窖。
不斷有人看著他，猜測這個衣服染血的英俊男人發(fā)生了什么。
第四十一章
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懲罰嗎？
“�。。�！”
季司沉抱著腦袋嘶吼一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如涸澤之魚，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喉嚨發(fā)緊，雙手撐地趴在地上，淚水從猩紅的眼角流出，吧嗒一聲落到地上，很快濕成一片。
懲罰嗎？
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懲罰嗎？
“先生，你沒事吧？”有人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季司沉猛地抬頭，雙手撐著地面，頭砰砰砰地往地上撞，跟瘋了一般。
他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痛苦到極點的嘶吼聲，每一下都撞得用盡全力，他的頭上很快氤氳出一片鮮血，看上去觸目驚心。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著他議論紛紛。有人怕他這么撞下去出事，想要上去扶起他，可他這個樣子實在太嚇人了，好幾個有心要幫他的人嚇得又退開了。
季母跟著車上的定位到了醫(yī)院門口，季司沉的車倒是找到了，可卻沒有看到他的人。
正在這時，有兩個女孩從她身旁走過，邊走邊說著話——
“那個帥哥長得不錯，身上衣服也是名牌，怎么跪在地上撞頭啊？要是個精神病，那就太可惜了�！�
“我看他衣服有血，可能是親人什么的出車禍去世，太傷心了吧。”
季母覺得自己兒子絕對不可能做出用頭撞地的事情，但猶豫了下，還是上前問道：“請問你們說的那個人在哪兒？”@&@!
“就在那里�！逼渲幸粋�女孩指了指人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