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阿硯。”宋南姝輕輕喚了他一聲,“我給你納個侍妾吧!”
聽到這話,宋書硯眼底的笑意微沉,面上卻不顯:“我不需要,我只要你就夠了。”
“旁人若是像你這個年紀(jì),即便是沒有成親,身邊也一定會有通房丫頭,之前那些年我年紀(jì)小不懂這些,而且心里總憋著一口氣,想讓你好好讀書,考出個名堂來打宋家的臉,看你也是一心讀書心思沒有往男女之事上放,沒想到讓你忍得這樣辛苦……”
“是啊,我心思是沒有往這些事情上放,我又不是什么急色之人�!彼螘幠﹃文湘�(xì)弱的腕骨,“這種夫妻敦倫之事,我只和心愛之人做!我是忍得辛苦,可也甘之如飴�!�
對宋書硯來說,不是宋南姝……其他任何人他都不要。
第260章
“你還小……”
“我還小,你又大我?guī)讱q?”宋書硯不等宋南姝說完,便反問回去,他就趴在浴桶邊緣,仰頭含笑望著對他滿目心疼的宋南姝,“實(shí)際上你的生辰也不過比我大三月而已�!�
宋南姝緊抿著唇。
“你也還小,這些年我們相依為命長大,你習(xí)慣了將我護(hù)在身后,所以天然地把你放在我長輩的位置,覺得我對你有了男女之情就是有違倫常!或者是覺著我只是錯把對你的依賴,當(dāng)做了想共度一生的情誼……”
宋書硯將宋南姝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頰上:“可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小到和其他族兄族弟搶一根漂亮的毛筆,大到想要權(quán)力、想要你!想要的……我就必須要得到,不論付出什么代價,你明明是清楚的。”
為毛筆,他不惜和族兄打起來。
為權(quán)力他不惜服下毒藥。
為宋南姝……他是可以舍命的。
他側(cè)頭吻了吻宋南姝濕漉漉的掌心,從水中抬起另一只手扣住宋南姝的后腦,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宋南姝輕微踉蹌一步,手撐在浴桶邊緣。
隔著氤氳水汽,與宋書硯四目相對,宋南姝手心收緊。
宋書硯目光認(rèn)真:“要是真的心疼我,就給我!你知道我最想要的只有你……”
宋南姝撐著浴桶邊緣的手用力,要掙脫……
“我不是在勉強(qiáng)你,你暫時邁不過心里那個坎不要緊,我可以等�!彼螘幷f著松開扣住宋南姝后腦的手,“阿姐幫我擦背吧�!�
宋書硯背上和他胸前一樣全都是傷疤,宋南姝看得忍不住掉眼淚,忍著心疼從里間出來。
等宋書硯沐浴后出來時,宋南姝已經(jīng)在床榻上躺下,給他留了一半位置。
宋書硯唇角忍不住上揚(yáng),他滅了燈,只留下床榻旁的琉璃盞。
感覺到宋書硯在床榻邊坐下,宋南姝背對宋書硯,只能聞到似乎有藥味。
“嘶……”
宋書硯輕嘶了一聲,宋南姝轉(zhuǎn)過頭來,瞧見宋書硯寢衣敞開著,手里拿著一罐藥,正在涂腰腹間的傷口。
宋南姝立刻坐起身:“怎么又受傷了?受傷了你還沐�。俊�
說著,宋南姝便拿過宋書硯手中的藥,皺眉給宋書硯上藥。
她神色緊張盯著宋書硯的腰腹,手指蘸取了藥膏,一邊輕輕點(diǎn)在宋書硯還在滲血的傷口上,一邊輕輕吹著,墨黑的長發(fā)簌簌從肩頭滑下……
宋書硯眸色愈深。
他一瞬不瞬看著宋南姝給他上了藥,要起身去取細(xì)棉布,一把把人按�。骸爸x時容看過了,說不用包扎,原本都已經(jīng)好了,剛才沐浴才讓傷口又往外滲血,上了藥一會兒就結(jié)痂了�!�
“這是怎么弄的?”宋南姝眉頭緊皺,“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危險的事了?”
“陛下今日要見一個囚犯,神衛(wèi)軍押過來的時候沒有綁好,護(hù)著陛下的時候被刀劍蹭了一下,不要緊。”宋書硯說著,拿過帕子將宋南姝手指上的藥膏細(xì)細(xì)擦掉。
宋書硯健碩的身體上全都是疤痕,如今在琉璃燈下看越發(fā)清楚……
大的、小的、還有凸起的,宋南姝眼眶發(fā)熱。
不知道多少次宋書硯在歷經(jīng)生死的時候,她都全然不知。
“心疼我?”宋書硯語聲含笑。
宋南姝抬眼,眉頭皺得越發(fā)緊,張了張唇想要說什么,可嗓子脹痛,話沒說出口反倒把眼眶憋紅了。
多少疤,就表示他經(jīng)歷過多少次險境。
宋南姝怎么會不心疼。
“這些看著猙獰,其實(shí)除了靠近心脈的地方,其他也都是小傷�!彼螘庍文湘氖謸嵘献约烘i骨下方的那條傷疤上,“這個疤很冤枉,是我在山中瀑布練劍時,被從頂端掉下來的樹劃傷的,誰知道會留下這么難看的疤�!�
他攥著宋南姝的手觸摸他胸膛已經(jīng)淡了疤痕:“這里是毒發(fā)時我受不住,給了自己一刀……”
宋南姝手指都在顫。
“還有這里、這里……這里……”
宋書硯單手撐在宋南姝身側(cè),攥著她的手往下,觸碰他一道又一道疤痕,身體也朝她逼近,視線落在宋南姝的唇角:“都是毒發(fā)時,我為了緩解時自傷的,沒遇到過什么危險�!�
宋南姝知道宋書硯的意圖,被逼得脊背撞在床圍上。
宋書硯抬眸對上宋南姝那雙即便是紅了也無比好看的眼:“可你知道什么是比毒發(fā)更讓人難以忍受的嗎?比如……夜深人靜之時對你思念成狂,卻無你在我身邊安撫我半分,比如……此時�!�
宋南姝的手像是被滾水燙了一樣,想從宋書硯的大手中抽出,卻被宋書硯死死攥著。
“宋書硯!”宋南姝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安分些!”
“今日……阿姐說白日不成,讓我等晚上,難不成是誆我的?”宋書硯表情帶了幾分委屈,“可我真的難受得厲害,阿姐真的要食言,不管我了?”
“宋書硯!”宋南姝咬牙喚著他的名字,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撞翻了床邊小幾上的琉璃燈,屋內(nèi)一瞬便黑了下來。
“我在�!彼螘帒�(yīng)聲,他皺眉揉著宋南姝被撞紅的手背,詢問,“疼嗎?”
“阿硯……”宋南姝輕聲喚他,“你太了解我,知道怎么讓我心疼,可我……”
“那你心疼我嗎?”宋書硯一邊給宋南姝揉手一邊問。
“心疼�!彼文湘槐苤M回答道,“很心疼,看到你身上新舊交錯的傷,比傷在我身上更讓我難受,可那是因?yàn)槲野涯惝?dāng)成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這沒錯,我們是夫妻,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不一樣。”宋南姝眉頭緊皺,“我沒有辦法現(xiàn)在就把你當(dāng)成丈夫�!�
“那就把我當(dāng)成沈序洲�!彼螘帋е文湘氖汁h(huán)住他的窄腰,強(qiáng)勢到不容反抗質(zhì)疑,吻了上去。
第二日,宋南姝醒來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
昨日傍晚便已經(jīng)回府的迎夏親自來伺候宋南姝,將床帳掛在兩側(cè),伺候宋南姝穿衣裳時迎夏幾乎藏不住眼底的笑意。
第261章
她帶著洗漱婢女出來時,迎春跨出門檻,滿腹狐疑詢問:“怎么笑得這么高興?”
迎夏左右瞧了瞧,掩唇壓低了聲音和迎春說:“估摸著,我們過不了多久就要有小主子了�!�
迎雪也湊了過來,雙眼亮晶晶的:“真的嗎?”
“我看你是想多了,我剛伺候姑娘更衣,咱們姑娘的守宮砂還在呢!”迎春搖頭。
迎夏一愣,她剛才喚姑娘起床時,分明看到姑娘身上有痕跡的。
“不對啊,我瞧著姑娘和姑爺濃情蜜意的!而且昨日我送雪蛤燕窩進(jìn)去的時候,瞧著姑娘和姑爺還十分親密。”迎雪眉頭緊皺,“難不成……咱們姑爺是個繡花枕頭?”
迎春驚得擰了一下迎雪的胳膊:“平日里你還算穩(wěn)重,你這會兒怎么跟迎秋那丫頭似的嘴上沒個把門!”
“我也是擔(dān)心姑娘�。 庇┟碱^皺的死死地,“這要是真的,還不得趕緊找個大夫給姑爺瞧瞧,不然我們姑娘豈不是太可憐了!”
“我之前倒是聽說過咱們姑爺不近女色的事,說是有個官員宴請?jiān)蹅児脿敚辛嘶堑那骞偃ブd,那姑娘知道姑爺厲害,想做姑爺?shù)娜耍恢阑钭M(jìn)了姑爺?shù)膽牙�,結(jié)果第二天那姑娘人就被丟進(jìn)了月影衛(wèi)獄中,雙手、雙腿都折了,全身沒一塊好肉,嚇得之后再也無人敢以美色在姑爺面前賣弄!都說姑爺是個不會憐香惜玉的閻王�!庇好碱^緊皺,“不過我一直覺得這都是謠傳,但姑爺不近女色應(yīng)該是真的�!�
“這件事你們都別聲張!”迎夏叮囑道,“尤其是別讓迎秋那個丫頭知道,那個丫頭嘴上就沒個把門!事關(guān)男人的尊嚴(yán),別到時候事情傳出去了讓姑爺和我們姑娘之間鬧不愉快,回頭……回頭我在謝公子那兒試探一下!要是姑爺真的……這不是還有薛神醫(yī)呢!”
“也對!”迎雪點(diǎn)頭。
宋南姝還不知道“沈序洲”被她的三個心腹婢女懷疑不行,晌午去了趟京郊做盒子的木坊,剛回到府中,便得到了一個消息。
“什么?”宋南姝滿目詫異,“端王……打算請旨讓姜箬璃做側(cè)妃?”
謝時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端起面前的茶:“我聽說之前還動過你的心思,不過好在姓沈的先一步和你成親了,姜箬璃到底是姓沈的親姐姐,端王是覺得把姜箬璃攥在手心里,更好控制姓沈的!加上端王消息滯后,還以為姜家對姜箬璃視如己出,也不意外�!�
宋南姝眉心緊皺:“阿硯人呢?”
“他去見陛下了,端王是先讓人把消息送到他手中的,派來請旨的人隨后就到。”謝時容說,“平日里姓沈的在端王派去暗中監(jiān)視他的人面前,表現(xiàn)的可是對他這個親姐姐很在意,一直扮演了一個在暗處默默守護(hù)親姐姐的角色!端王把消息給姓沈的送來也是一種試探,如果姓沈的想辦法把姜箬璃送走,那就是對端王有了不忠的心思!”
謝時容看著宋南姝:“如果姜箬璃能順順利利進(jìn)端王府給端王當(dāng)側(cè)妃,那就是姓沈的對端王還有忠心。”
宋南姝手指無意識輕叩著桌面。
姜箬璃對柳云珩癡心一片,不管她曾經(jīng)穿越回去之后,又穿越回來,有多少真心是為了柳云珩,但她能一回來就找柳云珩,就說明柳云珩對她來說是極其重要的。
“如今姜箬璃已經(jīng)離開姜家,但……陛下若是下旨,姜箬璃就不得不從!或許……姜家還得把姜箬璃接回去,以姜家女的身份嫁出去!”謝時容說。
“我看不見的會那么順利�!彼文湘瓝u了搖頭。
“難不成姜箬璃還敢抗旨不成!”謝時容眉頭一抬。
宋南姝沒法告訴謝時容,姜箬璃是從所謂二十一世紀(jì)穿越過來的,宋南姝總覺得這個姜箬璃雖然標(biāo)榜著人人平等,但總是自他之下階級分明,就連給老師傅看她的方子都要強(qiáng)迫老師傅簽賣身契!
而自她之上,便是人人平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槌砷L教育的緣故,她曾經(jīng)的言論,似乎把皇權(quán)圣旨看得并不那么重要。
不過這和宋南姝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唯一能讓宋南姝掛心的便是宋書硯的看法。
說到底,姜箬璃和宋書硯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
如今宋書硯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姜箬璃便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血脈相關(guān)的人。
盡管宋書硯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似乎從未在她面前表露過對姜箬璃的在意,可或許是為了照顧她的心情。
畢竟,那個時候姜家為了姜箬璃選擇隱瞞她們的身世,放棄了她。
宋書硯和自己一起長大,感情很深這是其一。
其二,當(dāng)初那種情況下,或許宋書硯會覺得,若是他也去見姜箬璃認(rèn)了那個親姐姐,她這個假姐姐就顯得太可憐了吧。
“即便不是抗旨,姜箬璃恐怕還會想別的法子。”宋南姝端起茶杯,問,“阿硯怎么看這件事?”
“他當(dāng)然是希望姜箬璃順順利利成為端王側(cè)妃,好讓端王自以為能控制住他�!敝x時容看向宋南姝,“可你剛說不會那么順利……”
宋南姝眉頭舒展,道:“若是陛下允準(zhǔn)了端王所求,圣旨就算是下也是給姜家下的,姜家人自然得想辦法�!�
“話倒是不錯,可現(xiàn)在姜箬璃已經(jīng)被姜家人趕出姜家了�!敝x時容用扇子敲擊著右手掌心,撇了撇嘴,“若是真像夫人說的不會順利,到時候端王怕是會覺得是姓沈的不愿意耍手段,好在是端王自己送信來說同意姓沈的接手神衛(wèi)軍,將來還和他里應(yīng)外合,應(yīng)該不會再把姓沈的叫回去下個毒!”
宋南姝攥著茶杯的手一緊,問謝時容:“端王……經(jīng)常給阿硯下毒嗎?”
“端王那個人的疑心不是一般的重,哪怕他本身給姓沈的喂的就是天下難解的毒藥,還是生怕姓沈的解了毒,就上次……他搞了一個假死,回去后端王就又給他下了別的毒!我當(dāng)時還沒在他身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強(qiáng)撐著趕去送你的。”
第262章
謝時容知道宋南姝已經(jīng)知道了宋書硯的身份,便對宋南姝再無隱瞞。
“當(dāng)時你要回京收拾安遠(yuǎn)侯府,他趕來洛京府上,我一搭脈就知道端王那個王八蛋又給他下毒了,我都不敢想他是怎么拖著那副身子趕去洛京。”謝時容搖了搖頭。
宋南姝回憶起在洛京見到宋書硯的情景,心如被一只大手攥緊。
當(dāng)時宋南姝滿腦子都是為宋書硯報仇,所以當(dāng)宋書硯頂著沈序洲身份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她完全沒有留心宋書硯的身體狀況是否安好。
“阿硯身上這毒要留到什么時候才能解?”宋南姝問。
“他說要留到他坐穩(wěn)權(quán)臣的位置,可以不再受制于任何人�!敝x時容道。
有些話謝時容不必說得太明白,以宋南姝的聰慧,謝時容知道宋南姝一定能想到。
見宋南姝垂眸似是陷入沉思之中,謝時容攥著扇子的手一緊。
“我今日和你說了這些,你該不會……”謝時容試探詢問,“不會以接受宋書硯為條件,要姓沈的放下對權(quán)力的執(zhí)念,和你一起過閑云野鶴的生活吧?”
聞言,宋南姝抬頭看向謝時容:“我為何要這么做?”
“為了……”謝時容思索片刻試探反問,“宋書硯的身體健康?為了安度余生?”
宋南姝被給她找好理由的謝時容逗得輕笑一聲:“時容公子,人生短短幾十年,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想做的事,若是想做的事情做不成,想要的東西得不到,豈不是虛度光陰,枉來這世上一遭?即便是父母也不能去干涉子女的人生,我更不能去干涉阿硯!”
謝時容對宋南姝這番話感到意外。
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宋南姝還沒接受宋書硯?
那……那天他看到他們的親吻算什么?
沒等謝時容想明白,宋南姝又道:“更何況,若是真的把一個人放在心尖上,是應(yīng)該在能力范圍的極限托舉對方達(dá)成所期,而不是以感情為枷鎖綁住對方的翅膀,以為你好的說辭,阻礙對方的腳步�!�
謝時容愣住。
對宋南姝后面這話,簡直是刮目相看。
難怪宋書硯會對宋南姝如此傾心。
“所以……”謝時容將抱著的雙臂擱在石桌上,湊近了宋南姝,一臉興奮詢問,“你是承認(rèn)你把宋書硯放在心尖上,心里有宋書硯的位置,是不是?”
宋書硯一直都在宋南姝的心尖上。
不論是年幼時,還是如今。
只不過……
見宋南姝不答話,謝時容越發(fā)來勁:“說說唄!說說唄!以前你把宋書硯當(dāng)做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把他當(dāng)做弟弟,不過你們倆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突破了心里的那道枷鎖,把他當(dāng)成丈夫了?”
宋南姝抬眸看向謝時容,抿唇不語。
偏偏謝時容好奇心極重,央求著:“說說唄!說說唄!”
“這么想聽,怎么不來問我?”
宋書硯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謝時容猛然站起身,轉(zhuǎn)身倚著石桌,茶水都給打翻了。
“你……你怎么回來的這么快?”謝時容尷尬笑了笑,“你不是進(jìn)宮去見陛下了嗎?”
宋書硯解開自己手腕上的護(hù)臂,抬腳跨入院門:“是啊,回來了!不回來還不知道……你這么喜歡聽人說話!”
“嗨!”謝時容笑道,“我就是隨口一問,既然你都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倆慢慢聊!”
說完,謝時容正門都不走了,一躍從院墻翻出,一溜煙便沒了蹤跡。
“我讓迎夏給你備飯?”宋南姝問。
“好啊�!彼螘幵谒文湘膶γ孀�,“自從戴上這面具,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阿姐一起用過飯了。”
“傷口還疼嗎?”宋南姝又問。
“阿姐昨日給上了藥,不疼了�!彼螘幗庀卵g佩刀擱在石桌上,正要摘面具便被宋南姝阻止。
“若是你現(xiàn)在還不能讓迎夏他們看到你這張臉,便不要在屋外摘了面具,迎夏她們是我的貼身丫頭,隨時會進(jìn)來,屋內(nèi)好歹還有一道屏風(fēng)�!彼文湘�。
“好�!�
宋書硯說著上前將宋南姝打橫抱起往屋內(nèi)走。
“你!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彼文湘瓛暝�。
但她這點(diǎn)子力氣哪里是宋書硯的對手,很輕易便被宋書硯抱進(jìn)了屋內(nèi),將她放在臨窗軟榻上,這才摘下臉上的面具擱在小幾上,他手順勢撐著小幾,一雙狹長的眼眸含笑望著宋南姝的眉眼,半分不肯挪開視線。
宋南姝推了下宋書硯的肩膀,沒把人推開,皺眉問:“看什么?”
“看阿姐的眼睛�!�
“我眼睛有什么好看的?”
“阿姐眼睛里有我,我想看清楚……我在阿姐眼中,是沒有血緣的弟弟,還是丈夫。”宋書硯說。
宋南姝抿著唇,這次并未躲開宋書硯的視線,只說:“阿硯,我們這樣不……”
話還未說完,尾音便消失在屋內(nèi)。
宋南姝后腦勺被宋書硯大手扣著,仰著秀致白皙的頸脖,唇瓣被宋書硯咬著廝磨。
她未曾閉眼,又是白日里。
看著眼前已完全褪去青澀,與她纏吻的宋書硯,宋南姝眼睫輕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