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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宋錦雙眸平靜而淡泊,“沒關(guān)系,我不是為了賺錢才開女子醫(yī)館,只是想開了就開�!�

    “那行吧,不管怎么樣,爹都會支持你,缺錢就來同我說。”宋寬無所謂的說道。

    宋錦面露微笑,“那我先謝過爹。”

    “哎,客氣個啥�!�

    宋寬擺了擺手,頓了頓,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對了,這個月京師怎么沒個消息呢?”

    宋錦沉默。

    宋寬正了正坐姿,傾身向宋錦,小聲詢問:“閨女,難道是出事了?”

    “可能是路上耽擱了�!彼五\沒有想到繞一圈還是這事。

    宋寬一瞧便知有事,這下不好再問了。

    但愿如此吧。

    98第483章

    大結(jié)局

    宋錦坐了小半刻鐘,將茶碗放下。

    隨之,借口說寫信同邢綸說說女子醫(yī)館的事,先回去自己居住的院子。

    剛避開了旁人,便叫來了秦七。

    “阿七,京城可有消息?”

    “沒有,主子需要屬下現(xiàn)在去外面打聽一下嗎?”秦七靜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宋錦點了點頭。

    秦七行禮出去。

    人直至傍晚回來,說暫時未曾打聽到消息,不過已經(jīng)請熟人幫忙,只需要等幾天。

    于是,一連數(shù)日。

    京中的消息仍如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當(dāng)夜,月色如水。

    宋錦獨坐于窗前,手中紈扇輕搖,難掩心頭的煩悶。

    忽而聽到屋外有動靜。

    是屋頂有瓦片被踩的細微聲響,在夜里很是清晰。

    “誰?!”宋錦冷聲喝道。

    “是屬下,阿七。”

    一道身影從屋頂飛身而下,落到了窗外,正是一身勁裝的秦七,“驚擾到主子休息了,是屬下的錯,請主子責(zé)罰�!�

    “算了,退下吧�!�

    宋錦淡眸掃過,半晌了秦七并沒有離開,“你還有事?”

    “屬下今日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主子要聽嗎?”秦七糾結(jié)著要不要稟報。

    宋錦道:“說說也無妨�!�

    “有消息說公子近幾年過于操勞國事,累得病倒了。更有甚者,言他時日無多,也不知真假。”秦七語氣中滿是憂色。

    聞言,宋錦心頭一緊。

    手中的紈扇不覺落地,發(fā)出一聲輕響。

    秦馳身體本就不好。

    要知道打小大夫就說過他難養(yǎng)活。后來經(jīng)過景老的精心調(diào)養(yǎng),方能安然長大。

    但凡涉及到秦馳身體的,真真假假的消息眾多,思及此,宋錦又有幾分不確定了。

    秦七見宋錦一時沉默未語,接著又繼續(xù)道:“還有個消息,說公子遇到了刺殺,重傷昏迷未醒,情況不容樂觀�!�

    “這消息可信?”宋錦又問。

    秦七猶豫了一下,言道:“一條消息來自徽州順安商行的大掌柜,一條是屬下無意中從暗衛(wèi)那里聽到的,他們見到我出現(xiàn)就閉嘴了,再詢問之時,什么都不肯說。”

    但兩條消息都說明了。

    秦馳的情況不好。

    令宋錦的心沉入了谷底。

    就算和秦馳分開了,宋錦心里很清楚,秦馳于她來說終究是不一樣,即便沒有在一起也沒有什么,只要對方好好活著。

    等秦七退了出去。

    以往平靜的宋錦終究是維持不住,滿心焦慮。即便是躺在床榻,仍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豈料半夜又驚醒。

    之后,再也無法入眠。

    宋錦索性起身,披著一件外衣,靜坐在妝臺前良久。后又起身想要收拾細軟。

    無意中看到柜里擺放的一套文房四寶,樣樣皆是珍品:徽墨、歙硯、諸葛氏筆和澄心堂紙。

    這不是她買的。

    而是當(dāng)年成親之時,秦馳送的。

    當(dāng)日小劉氏嘴快,說大郎娶親沒花家里一文錢�;胤恐笄伛Y就補給她了,還說:這是我給你的聘禮,日后莫要再提我娶你沒花一文錢。

    事隔十二年了,宋錦猶記得他當(dāng)時的認真。

    往日一幕幕浮上心頭,還有這些年秦馳每月派人送來的信,全存魯班盒子里。

    每封信皆是他親筆所寫。

    字字無相思,卻句句是相思。

    再次翻閱,宋錦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

    待天色一亮。

    伺候的丫鬟推門進來。

    宋錦打起精神,立馬吩咐人去備馬。

    木婷本來要收拾細軟。

    宋錦說要精簡上路。

    在這個時間,她完全忘記了今日約好邢綸見面一事。

    等邢綸過來。

    一行人正策馬離去。

    宋寬牽著小臨驍站在門前相送。

    撞見趕來的邢綸。

    三人面面相覷。

    ……

    宋錦日夜兼程趕去京師。

    起初不是沒有停下打聽,奈何關(guān)于秦馳的消息極少,像是有人故意封鎖了。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秦馳許久不曾上朝。

    約摸半月過去。

    越是臨近皇城,宋錦心頭越是難安。

    那人長時間沒有上朝。

    外界開始傳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秦馳久不露面,是否出了什么事,甚至有人說見到卓太醫(yī)時常進出安郡王府。

    這幾年秦馳日夜處理政務(wù),令朝局清明,百姓的日子也越來越好過,然而在百姓間的聲望,秦馳反倒是沉寂了下來。一些利國利民的政策,秦馳都是以明武帝的名頭下達,致使朝中大臣知道內(nèi)情,民間了解的卻不多。實際上秦馳這樣做深得人心,身邊的追隨者眾多,都是一些有識之士。

    隊伍行至城門之下。

    宋錦等人下馬。

    忽然間,想起當(dāng)年城門前分別,秦馳曾經(jīng)說過的話。

    待天下安寧……

    可是他若出事,此后便是陰陽相隔,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和后悔,在心底不斷滋生和漫延。

    一隊人馬入城。

    宋錦直奔安郡王府。

    在大門前有官兵鎮(zhèn)守,見到宋錦等人靠近,官兵立馬注意上了。

    宋錦跳下馬。

    木婷上去和官兵交談。

    不一會兒,大門打開。

    有門房從里面探頭,一見到宋錦,立馬掉頭就飛快向里跑,宋錦快步踏上石階。

    人剛靠近大門口。

    本該擋在門前的官兵,居然給宋錦讓開一條道,紛紛向宋錦低頭見禮。

    宋錦匆匆進入大門。

    穿過一道門。

    有下人過來狀似要攔下宋錦,被宋錦一把推開,一路上這些下人想攔又不敢攔,就這樣宋錦走到了秦馳的寢居。

    秦七和木婷等人被侍衛(wèi)攔在院門外面。他們本想叫住宋錦,然而宋錦根本沒有回頭,光從背影就能看出她的急切。

    宋錦確實是心急。

    剛踏入月亮門,便聞到淡淡的藥味,整顆心就不由往下沉,哪里還記得木婷等人?

    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斑駁地灑落在院前。

    一位身著淡青色長袍的男子,閉目倚靠在雕花長廊的木柱上,長袍的下擺繡有云龍紋,正輕輕拂過地面,讓安靜的人多了一絲靈動,從而忽視了他緊鎖的眉峰。好似他人在此院,思緒卻飄向遠方。

    大有一種暮色沉沉、乘風(fēng)仙去之感。

    宋錦下意識放輕腳步。

    走近之時,鼻尖聞到了環(huán)繞著他身上的藥香,比之前更濃。

    想到他不久于世的傳聞,心中的痛楚猶如千絲萬縷,不斷纏繞著她。

    秦馳忽然眼睫顫了顫,雙目徐徐睜開的一瞬,見到了眼前的宋錦,頓時露出了錯愕。

    很快又穩(wěn)住了情緒。

    一瞬間姿態(tài)端方了起來,本來蒼白的臉頰也瞬間生動,眉目如畫,神情從容。

    矜貴又高不可攀。

    哪里有半分方才的頹然和暮氣?

    “宋小姐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干?”秦馳好整以暇的問道。

    態(tài)度頗為拒人于千里之外。

    宋錦恍然回神,旋即冷臉道:“秦大人好有閑情逸致,倒是讓他人白驚了一場�!�

    這時的他可不像病重?

    她這是被耍了?

    言罷,轉(zhuǎn)身便欲離去。

    就在宋錦轉(zhuǎn)身之際,秦馳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人缘脦缀醮贿^氣,面色瞬間蒼白,身形搖搖欲墜。

    宋錦急忙回身,上前一把扶住他。

    秦馳趁機把頭搭在她的肩膀上,閉目昏迷了過去。

    “秦祈安?”

    宋錦驚呼,“你怎么啦?”

    又一連叫了幾聲,都沒有他的回應(yīng)。

    這讓她心中慌亂不已。

    連忙叫人。

    府中仆役見狀,紛紛出現(xiàn)。

    七手八腳地將人抬至屋里,放到了床榻。

    景老爺子被匆匆叫了過來。

    一通細致的檢查下來。

    景老什么都沒說,先開了個方子,讓人抓緊去煎藥。

    宋錦見到躺在床上的人,心中百感交集,身上多年凝成的一層薄冰逐漸融化。

    一夜無眠。

    宋錦守在秦馳床前。

    天色微明時,秦馳終于悠悠轉(zhuǎn)醒。

    “錦兒回來了?”

    秦馳坐了起身,微笑說道。

    宋錦擔(dān)憂并未消散,“你生病了,為何不給我去信?”

    秦馳輕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何必讓你擔(dān)心。”

    “好好的?外面不是說你遇刺就是病入膏肓,還能算好好的嗎?”宋錦眼眶已微微泛紅。

    秦馳笑容越發(fā)深邃,“那些都是謠言罷了,我怎會輕易讓人傷了?至于病倒,更是無稽之談。只是最近朝事繁忙,確實有些勞累�!�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又忽而咳嗽起來,好像要把肺腑給咳了出來。

    宋錦嚇得連忙上前安撫,又急急地對著外面的人喊道:“景老!景老在么?!”

    秦馳勉強止住咳嗽,抬手阻止了她繼續(xù)叫人,安慰似的笑道:“沒事兒,老毛病了。”

    宋錦并沒有信他所言。

    景老又急急進來,仔細為秦馳診治了一番,神色凝重地對宋錦道:“公子這是積勞成疾,加之近日又有些風(fēng)寒入體,所以才會如此。需得好生調(diào)養(yǎng),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宋錦聞言,心如刀絞。

    秦馳揮了揮手,“莫聽景老的話,他就愛小題大做�!�

    景老行禮退出去。

    宋錦抓住了秦馳的手。

    秦馳不著痕跡的反握,還把人拉著坐到了床沿,“你守著我一宿,困不困么?”

    “不困,你感覺如何?”宋錦悶聲反問。

    秦馳微微一笑,“無妨,休息夠了就會好起來的,你呢?這次打算留京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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