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這些事情她不清楚。
宋錦沒有再問,先讓她退下去,隨后詢問了銀瓏。
銀瓏聽了,笑容收斂道:“劉老太太作妖了吧,她嫌棄宋二小姐不能生,一會兒說要休了宋二小姐,一會兒又說要貶妻為妾。被人提醒了,又生怕會損到她四兒子的名聲,要讓人家主動自請下堂。在您回來之前,宋二小姐被氣得跑了�!�
“這是想一出是一出�!�
宋錦知道老劉氏鬧騰不起來,就是怪膈應(yīng)人,所幸現(xiàn)在最煩的人大概是宋繡和秦明松。
宋繡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
宋錦不信她會坐以待斃。
老宅那邊的事情,宋錦堅決不摻和,當(dāng)作不知道的正常作息,再得空就陪孩子。關(guān)于花溪鎮(zhèn)的事情,宋錦沒有想好要不要寫信去京師。涉及到先太子的事,不好寫到信中去,倘若信件中途會不會出意外,不堪設(shè)想。
何況本不是急事。
只是宋錦去花溪鎮(zhèn)的事,大概會通過順安傳到秦馳那里。
時間安穩(wěn)過了三日。
小劉氏神秘兮兮的來跟宋錦八卦,“大郎媳婦,聽說了么?”
“什么事兒?”
宋錦故作迷惑不解。
小劉氏剛想張嘴說話,忽然瞅見趴在宋錦腿邊,很是粘人的妞妞,她伸手輕捏了一下妞妞白嫩的小臉頰,慫恿道:“妞妞,去外面玩。”
“妞妞要陪著娘親哦�!�
小家伙不上當(dāng)。
宋錦知道小劉氏有八卦要聊,又不好當(dāng)著孩子的面,旋即低頭對妞妞道:“妞妞今日尚未去祖母那里請安,不知祖母會不會想妞妞了呢。”
“會想啦�!�
在宋錦和小劉氏的忽悠下。
妞妞還是決定去找祖母一下。
有小玉在旁邊跟著,宋錦倒是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等一大一小的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兩人和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小劉氏終于眼神發(fā)亮的小聲道:“四弟妹昨日去鎮(zhèn)上買了一個婦人回來,說是來伺候老爺子的,你知道怎么樣?”
“老爺子收了?”宋錦挑眉。
小劉氏點頭如搗蒜,“收了收了!”
接下來小劉氏將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宋繡得知老劉氏想休了她,讓秦明松另娶,氣得幾乎要瘋了,跟老劉氏吵過之后,終究是輸在身份是晚輩上面。
于是,宋繡昨天去了趟鎮(zhèn)上。
再回來的時候多了個婦人。
婦人叫蔓娘,年紀三十上下,皮膚白凈,頗有幾分姿色,一言一行藏著幾分媚態(tài)。
宋繡說蔓娘是外地人,年紀輕輕守寡,而后被無良的夫家賣去了,輾轉(zhuǎn)來到了這里,恰好被宋繡一眼就挑中了。
當(dāng)然送給秦老頭之時,不是打著暖床的名頭,而是買來照料他日常起居。
誰知道秦老頭急色?
昨晚就把人收房了!
這個不得不說,秦老頭大概是受不住老劉氏,已經(jīng)收拾了另外的房間,跟老劉氏分床睡了。故而今日一早,老劉氏起來撞見秦老頭和蔓娘睡在一起,那情形會是怎么個雞飛狗跳。
“三弟妹說,四弟妹故意起了個早,在一旁瞧婆婆的笑話�!毙⑹闲覟�(zāi)樂禍的笑道。
幾個兒子的媳婦,沒有一個是真心孝順老劉氏的,甚至宋錦還發(fā)現(xiàn)林氏對老劉氏,偶爾會流露出恨意。
只是這個發(fā)現(xiàn),宋錦從來不曾跟人提起。
宋錦含笑道:“這下阿奶大概就沒時間折騰其他的了�!�
自己的后院起火,足夠老劉氏心堵。
大夏的律法普通的百姓不是隨便能納妾的,要年過四十且無子方可以,秦老頭不會公然挑戰(zhàn)律法,不會給蔓娘名分。對外打著的名頭,就是個照顧他起居的仆人。
老劉氏還真拿秦老頭沒辦法。
這個暗虧只能吃了。
宋錦對于宋繡此舉,倒是挺佩服的。
在某一些事情上,本來腦子不太聰明的宋繡,仿佛總是能靈光一閃,做出各種驚人之舉,很是成功的給對手致命一擊。
98第347章
西北不太平
小劉氏給自己倒了碗茶水,一邊喝又一邊說道:“婆婆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要叫我和三弟妹去伺候。不知道她打哪兒學(xué)來的,居然說以后要立起了規(guī)矩,擺起老封君的譜兒來,要咱們天天去給她請安。”
以前老劉氏就沒善待過兒媳婦。
現(xiàn)在秦家起來更是擺起了譜。
只是老劉氏威信早就掃地了,她這么提著沒人真當(dāng)一回事。
宋錦脾氣很好的聽著小劉氏發(fā)了一頓發(fā)牢騷,直到小兒子醒來她忙著哄孩子,“二嬸,你們鋪子的生意誰來打理?”
“你二叔和三叔�!�
小劉氏又嘮叨起來,“早前你三嬸懷相不太好,大夫說不宜勞累,你三叔就讓她回家歇息,順利在家里干點輕省的活計,照顧好二丫。我家里頭也是一堆的事兒,忙活不過來,索性就請人了。雖說賺少了一些,也確實是輕松多了。”
“這樣也好,二郎和三郎也大了�!�
宋錦又問起小劉氏是否相看的事。
小劉氏又起勁了,聊起了她給二郎琢磨的幾家,“我看上的,二郎不樂意,不知道他到底想娶個啥姑娘�!�
“不急,再慢慢尋摸,總有個能合他心意的。”宋錦知道二郎和三郎如今在外面,見識得多了,比起在村子里的小伙子,眼界是高了些許。
再坐了一會兒。
妞妞又過來了,一會兒說要陪弟弟玩,一會兒又讓宋錦陪她玩。
小劉氏今日八卦了這么久,也心滿意足的起身告辭。
宋錦在徽州這里過得很好。
現(xiàn)今已經(jīng)是秋日,小兒子尚幼,不適合長途跋涉,宋錦決定等來年天氣回暖再起程。既然有此打算,起碼要等到明年春。
兒女在身邊,宋錦只覺得時間過得挺快。
每月倒是雷打不動收到秦馳的家書,開始寫得很是含蓄,好比感嘆下天氣轉(zhuǎn)涼,他才發(fā)現(xiàn)冬衣?還是去年的。等到了入冬,他又提一嘴身上的香囊氣味都淡了,后來直接說,寫家里過于冷清。
時常暗示宋錦上京。
宋錦并沒有被他打亂節(jié)奏。
秦馳不是沒有事干,相反他去大理寺任職,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沒有把火燒起來,但事情卻尤其多。起因還是今年劉楊袁三家崩塌,利益迅速被京城的勢力瓜分。
又仿佛打開了什么缺口,隔三差五就有官員抄家流放。
秦馳是忙得一日不得閑。
然而,他依舊不忘記寫家書。
“家里可安好?”秦馳收到徽州那邊的書信。
陶掌柜正好是來送書信的人,“聽說夫人離開了數(shù)日,起初我們不知情,是秦七聯(lián)系上了紅古縣的商行……”
于是,宋錦離家?guī)舜掖胰ゼt古縣花溪鎮(zhèn)的事,便傳到了秦馳的耳邊。
那邊順安商行的掌柜很有分寸,并沒有去查宋錦做什么,只是配合宋錦行事。故而秦馳知道宋錦的作為,但并不清楚內(nèi)情。
陶掌柜問道:“公子,要去信夫人嗎?”
“不必,真有緊要的事夫人會主動提。”秦馳清楚宋錦的為人,沒有當(dāng)即讓人來通知他,便是說這事情不是緊要的。
真是關(guān)系到生死的大事。
不用秦馳開口,宋錦也會通知他。
接著陶掌柜又道:“有西北的消息稱,那邊的瓦剌說有要發(fā)兵的跡象,韃靼那邊也不太安分�!�
在大夏朝初期,瓦剌逐漸崛起,成為本朝最大的威脅。瓦剌太師也先多次入侵大夏邊境,大夏這邊也不是沒有吃過敗仗。
在瓦剌崛起后,韃靼本來逐漸衰落,但是自從十幾年前韃靼換了個可汗之后,韃靼重新強盛起來,多次侵擾大夏朝的邊境。
前年西北就不太平了。
目前雙方都在試探當(dāng)中,僅是小范圍交鋒過幾次。
前線打仗,秦馳鞭長莫及,但是他向來不是為了打仗,而是穩(wěn)定后方,提供糧草和武器等。只要糧草不斷,沒有人在朝堂攪事,秦馳相信西北有外祖父坐鎮(zhèn)不會出事。
唯獨這后方不太穩(wěn)。
秦馳又想到先太子。
這人很能藏,他的人留意了這么久,還是沒有尋到先太子和宴江南的行蹤。
“你說他人到底藏哪里呢?”秦馳琢磨著此事。
陶掌柜道:“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會不會藏在皇宮?”
“皇宮有地道嗎?”秦馳驚疑不定。
陶掌柜說:“這事兒最好問洪統(tǒng)領(lǐng)�!�
他嘴里的洪統(tǒng)領(lǐng)就是洪老頭。
秦馳果斷招來了洪老頭,對于皇宮暗道的事,洪老頭是肯定說有的,只不過先皇駕崩發(fā)生的宮變,之后聽說暗道已經(jīng)被封住。
“具體的位置我不清楚,需要去查一查�!焙槔项^想到當(dāng)年還活著的老家伙不是沒有,找一個問一問也行。
三人會想到暗道一事,也是知道西城下方的暗道四通八達。
秦馳安排的人已經(jīng)把暗道摸得七七八八。
沒有說完全摸清,是因為經(jīng)過秦馳早前讓人潛入去嘎嘎亂殺一通,先太子和宴先生摸不清楚秦馳等人的底細,憋屈的把人撤走,在撤走之前自然是及時封住了一些出口或暗道。
明面上的人也撤了似的。
好比豐寧胡同那擺攤的一家子,就不見了蹤影,據(jù)鄰居說是老家有事,一家子回鄉(xiāng)了。
當(dāng)晚,郊外某個莊子。
一個戴著惡鬼面具,身穿黑紋錦服的男子,正手執(zhí)長鞭抽打著兩名綁在木樁上的犯人。
兩人被打得血肉模糊,耷拉著腦袋僅剩下一口氣。
“啪噠!”
又是一鞭。
接著又是數(shù)鞭,直到木樁上的人氣絕。
“晦氣!把尸體拖下去扔去后山�!泵婢吣凶訉㈤L鞭往旁邊的下屬一扔,轉(zhuǎn)身大步的走到了不遠處,宴先生坐著的茶桌前。
宴先生親手斟茶。
再把茶碗推至面具男子跟前。
“主公,氣消了嗎?”宴先生語帶無奈。
這段時間他們連連失利,怪不得對方暴躁,何況他本來脾氣就不太好。
殺幾個人只能讓他消消氣。
面具男子端起茶盞一飲而盡,“一群廢物!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他們那么沒用,追至紅石縣反倒是落入了對方的陷阱,一連損失了十幾人,還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是有些廢物了�!�
宴先生無法替辦此事的人說話。
98第348章
打仗了
“讓韃靼那邊怎么樣?”
面具男人突然問道。
宴先生回答:“消息已經(jīng)傳過去了,不日就會兵發(fā)邊境,拖住西北軍不成問題。”
“讓建寧那邊也準備好了�!�
等了大半輩子,面具男人不想再等下去。
天下大局似一張緊繃的弓弦,暗潮洶涌,風(fēng)雨欲來。
京師之內(nèi),朝臣們各懷心思,黨爭激烈,權(quán)謀交錯。
邊疆烽火再起。
北疆韃靼侵擾不斷,據(jù)說這次還有大動靜,有大量騎兵集結(jié)于邊境。
消息傳到宋錦這里已經(jīng)臨近年關(guān)。
宋錦看過信之后,驚訝問:“要打仗了?”
“對!”
邢綸今年回徽州過年。
借著來秦家溝送年禮,同宋錦商量一些事情,還有來年的規(guī)劃。
宋錦驚訝不似作假。
這輩子很多事情和前世不同,國家大事也是一樣。
前世鎮(zhèn)守西北的睿親王,因得知唯一的兒子和外孫慘死,本就悲傷,沒多久又收到到女兒病逝的消息,人也跟著去了。
之后,西北戰(zhàn)起。
時有打仗的消息傳到徽州。
徽州距離西北太遠,前世所知皆是道聽途說。
這輩子秦馳和李氏沒有出事,傳聞中隨時會斷氣的赫連溥世子也沒死,從而影響到了睿親王。沒死的睿親王又影響到了西北的局勢,讓戰(zhàn)事晚起了兩三年。
邢綸見宋錦有點失神,遂又道:“東家要調(diào)整明年的規(guī)劃嗎?”
“藥材率先供給順安,順安要多少給多少�!彼五\又想到自己私下的糧倉,“上次太湖災(zāi)情,空了兩個糧倉,如今都還未補上吧?想個法子補滿。”
“知道了。因西北戰(zhàn)起的消息傳來,糧價貴上了一兩成。所幸今年南方風(fēng)調(diào)雨順,只要舍得銀兩,倒是不愁買不到�!�
生意人就沒有幾個是傻子。
宋錦知道要囤糧,其他人也能想到。
這不,消息剛出糧價就開始有浮動。
“貴點沒關(guān)系,偷偷買�!�
宋錦讓邢綸分散購買,不要只在一個地方買糧,不然囤糧之事,讓官府知道恐生事端。
邢綸坐了一陣。
在離開之前,他又問道:“東家何時上京?我們也許能同路。正好我還沒有順道去拜訪張家,也該去一趟了。還有今年過年的節(jié)禮,我以徽州濟方的名義送了一份過去。”
宋錦讓他順路去上門拜訪,并沒有規(guī)定時間。
送個節(jié)禮過去,是要混個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