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正要將他身前的包袱拿開,但靠近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老人懷里還有個瘦弱的小孩兒,兩三歲的模樣。
宋錦一見就不好了。
這孩子一看就是生病了!
宋錦連忙解下披風將小孩子包起來,急道:“婁汝翰,小六子,快過來把老人搬到馬車里�!�
兩人連忙過來幫忙。
不一會就將人搬上了車廂。
馬車掉頭回去,小六子跟著坐到車轅。
人先送去醫(yī)館,給一老一少看病抓藥。
再把二人帶回藥坊照料。
婁汝翰給老人一碗藥湯灌下去。
老人居然幽幽醒過來了,“小伙子,你是誰?”
轉(zhuǎn)而他又猛地坐起,“我孫兒呢?”
“老人家,我叫婁汝翰,是我們東家救了你們。你孫兒病得比較嚴重,人就在隔壁屋子,有銀管事照料著�!�
婁汝翰把老人的情況說了說,“東家說讓你倆在這里好好養(yǎng)病。”
宋錦沒有守在這里,交待一些事情后便趕回了秦家溝。
老人身上有故事。
太過熱情刻意了,說不準會被他懷疑上。
剛邁入小家,便看到秦馳。
98第145章
喪心病狂
秦馳眸光在她身上轉(zhuǎn)悠了一圈,“特意去救人?”
“嗯,你也聽說過他的�!�
宋錦不意外他會知道自己的行蹤,“就是那個會炮制附子的劉老翁�!�
秦馳雙眼一亮,“他在黟縣?”
“是爺孫倆,情況不太好�!�
宋錦這次特意去救人,本來以為只有劉老翁,沒有想到還附帶了一個小孩,前世并沒有這個小孩子,也不見老人提起過。
很可能是孩子沒有熬過這個冬。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進去了屋子里。
屋子燃著炭爐,比外面暖了許多。
“上次太醫(yī)提及劉翁,我便讓人飛鴿傳書去南城縣,將此人查了一遍�!鼻伛Y將這話說出來,讓宋錦腳步一頓。
宋錦側(cè)目看向他,“繼續(xù)說�!�
“你不清楚他的狀況?”秦馳知道宋錦手里有一些可用的人。
人都特意救了,反倒是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宋錦說實話,還真不清楚。
前世老人寡言少語,從來不提他過去的事情,讓宋錦想查都無從查起,也就是這輩子從秦馳這里聽到只字片語。
秦馳坐到炭爐旁邊,將溫著的參茶取出,推到宋錦跟前,“劉翁只是外面的尊稱,此人叫劉其友,是當?shù)睾苡忻睦纤幑ぃ幸皇趾芫康呐谥扑幉氖炙�,�?jīng)過他手里的藥材,大多數(shù)的藥效都很不錯,我本來想把人請來徽州……”
這個請自然是沒成。
劉老翁一家去年遭到山匪劫掠,死得只剩下劉老翁和小孫子,后來聽說爺孫倆也失蹤了,不知去向。
去調(diào)查的人給秦馳傳回一個消息,說所謂的山匪很是可疑,殺人過于干脆利落,都是一刀致命的。
這很可能是一場謀殺。
而非運氣不好碰到山匪。
秦馳將這些懷疑告訴了宋錦。
宋錦神情凝重。
再想到劉家出事的時間,宋錦不由喃喃道:“這跟我家出事差不多……都是同一年,同一個月�!�
秦馳驀然抬頭,“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劉家出事,跟我家差不多時間——”宋錦的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
兩人懷疑二者間,是否有關(guān)系。
秦馳琢磨過后說道:“要知道幕后盯上宋家的人,很可能是沖著宋家的手藝,劉家也同樣是如此。”
“真是沖著劉老來的,不可能把人殺光了吧。若換作是我,家人被害死,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助紂為孽�!�
宋錦想到宋劉兩家的區(qū)別。
宋家人是失蹤,劉家是死得只有一老一小。
秦馳倒是敏銳發(fā)現(xiàn)了問題,“兩家的問題不一樣,宋家懂得手藝的人多,反倒是劉家,擅長的只有劉其友一人,只要留個孫子牽制他就成了,諒他也不敢反抗。”
只是中途不知出了什么意外,讓爺孫倆逃走了。
南城縣離徽州可不近。
秦馳又接著說道:“這僅是我的一點猜測,真假等我調(diào)查過后再說�!�
秦馳招來的下屬,讓他們?nèi)フ{(diào)查劉家的案子,再查一查全國各地,是否有同樣失蹤的案例。
有一有二,也可能會有三。
當初那些人手段狠辣,差點把老霍都給整沒了。
現(xiàn)如今秦馳手里的勢力,接收到赫連溥手里的,早就是今非昔比。
在藥坊的一老一少剛把病養(yǎng)好,秦馳和宋錦便找上門。
劉其友看著這對出色的年輕人,眼里很是驚詫。
在這個小地方,竟然有這么出色人,還一出就是出兩個,當?shù)弥伛Y和宋錦是一對,劉其友又是感慨。
“兩位真乃神仙似的人兒�!�
劉其友站起來向二人行禮,再拉過小孫子,讓他給宋錦磕頭,“小豆子,這是你的救命恩人,可要記住了。我們能耐小,可能報不了恩,可也不能忘恩�!�
對于大人物來說,施恩只是舉手之勞。
讓他們?nèi)蟠�,也就是嘴上說說,真正需要到他們的地方很小。
劉其友這樣教育小孩子也沒毛病。
就是聽著古怪得很。
宋錦看到老人比起前世開朗許多,心里也很是高興,目光不由落在面前的小豆丁上,聽到爺爺?shù)脑�,正一晃一晃的來到宋錦面前。
憨憨地跪了下來,著實地磕了個響頭。
嚇得宋錦連忙彎腰將小豆丁抱了起來,“這么實誠干嘛?瞧瞧你這個腦門兒,都給磕紅了!”
“謝!”
小豆丁今年兩歲,說話不利索。
宋錦把小豆子抱著,坐到一旁,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今日來此,是有些事情想問一問劉老�!�
此話一出。
劉其友面色一變,再看向宋錦的時候,眼神就變得警惕。
可很快,他又恢復如常。
眼里的警惕也沒有了,只是依舊很是疑惑,“二人知道我是誰?”
“把你救回來,自然是要查查身世來歷�!鼻伛Y示意劉其友坐下再談。
宋錦和秦馳的態(tài)度坦然,很容易就能讓人放下戒心。
劉其友沒有將二人看成背后追捕他們爺孫的人,正是因為二人是他們所救,沒有了他們的出手,小豆子這次很可能是活不下來。
這是實打?qū)嵉木让鳌?br />
秦馳給足了老人思考的時候。
劉其友比秦馳年長幾十年,看人這點能耐還是有的,“你們有話要問?”
“只是想問一問,背后是誰要殺你們?”秦馳單刀直入。
劉其友聞言神情悲慟,“我不知道,那些人喪心病狂,見人就殺�!�
老人想起了什么,一雙唇瓣顫抖,眼眶頃刻間泛出淚花。
宋錦見狀側(cè)身,拿起一旁的糕點,給了小豆子一塊,叫來婁汝翰把他帶到隔壁屋去玩。有一些話小孩子還是不要聽。
劉其友抹去眼淚,再感激地看了宋錦一眼,“那些人想請我去替他們做事,我不愿意去,對方就故意留著小豆子一命,說如果我不從就殺了他……”
那些人把爺孫倆帶走。
夜宿在一處林子。
劉其友是老藥工,不僅懂炮制,還擅長用藥。
在林子里偷偷采了幾味藥,將仇人藥倒之后,再把人都殺了,這才帶著小豆子躲躲藏藏來到了黟縣。
“我殺了那幾個人,但還是有人在找我們�!�
這足夠證明了,那伙人不簡單。
秦馳和宋錦相視一眼。
果然是沖著劉其友的手藝來的。
98第146章
老宅又有熱鬧
從劉其友那里離開。
宋錦面色凝重道:“沒想到背后真有股勢力在捉劉老,會是同一伙人嗎?”
“我派人去查了。只是對方行事隱蔽,不一定能查出什么。”
好比宋家人的下落,秦馳現(xiàn)在都還沒有查出線索,“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有類似的案子�!�
徽州和附近幾個州府已經(jīng)有消息傳回來,炮制藥材手藝出挑的都活得好好的,并沒有發(fā)生同宋家和劉家一樣的案子。
遠一些地方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尚未傳回黟縣。
宋錦情緒稍微有些低落。
知道又如何?
一點線索都沒找到!
劉其友也不知道那伙人的來歷。
秦馳安靜地陪著宋錦回到秦家溝,這次沒有先回去小家,而是轉(zhuǎn)去了老宅。
眾人目前已經(jīng)住進了新家。
秦老大和李氏也跟著住了進去。
這個家終究是沒有分。
在修宅子的時候,二人去小家住段時間沒有什么,換了新家還是去那里住著,旁人難免會說閑話。
秦老頭和老劉氏也不允許。
不但秦老大和李氏有一間廂房,連秦馳和宋錦都留有房間。只不過兩人沒回來住,讓秦老大收拾了一通,在里面放了兩張小床,準備以后給龍鳳胎休息用。
今日秦馳和宋錦出門。
兩個奶團子便跟著奶奶來了老宅。
剛到這氣派的大宅門前,便隱約聽到里面?zhèn)鱽沓臭[聲。
宋錦腳步一頓,眉眼冷淡地說道:“沒有住在一起,還是有一點不好的。”
“有啥不好的?”
秦馳清俊的眉峰輕挑。
單獨到外面小家住,他是覺得哪哪哪都好,忽然看到娘子正聆聽著里面的動靜,恍然大悟道:“唯一不好的,就是沒法及時看熱鬧�!�
宋錦驀地側(cè)目看向他。
那小眼神足夠說明了,他的說法是對的。
秦馳失笑,“咱們說是搬去小家,這里也是要來了盡孝的�!�
“相公說得對�!�
宋錦讓秦馳先進去。
只見秦馳抬手將虛掩的大門推開一些,能容人進去了便停下,等秦馳進去了,宋錦便跟著進去,再反手將門掩上。
“大哥和大嫂回來了�!�
秦大丫歡喜地出聲。
正屋里說話的人都停了下來。
宋錦隨著秦馳進去。
屋內(nèi)燃著炭盆,比外面暖上了些許。
瞧宋繡這個模樣應(yīng)該是還在生氣。在這冬日里小臉都被氣得紅撲撲,額頭還沁出了薄汗。
“這是發(fā)生了何事?”
秦馳拉著娘子坐了下來,這位置離炭盆最近,“剛才在門口就能聽到吵吵鬧鬧,這剛搬進來新家就吵成這樣,不晦氣嗎?影響風水了咋整�!�
“大郎別亂說話�!鼻乩项^狀似責罵了一句。
秦馳淺淡地笑了笑,“這不是有感而發(fā)嗎,祖父也是知道的,家和萬事興�!�
秦老頭這下無話可說了。
宋錦可不信秦馳嘴里說的,他純粹就是小心眼。宋繡之前嫌棄他是病秧子,還說天天藥味會影響新宅風水。那些話雖然秦馳沒有當場聽到,但依舊傳到了他的耳邊。
再環(huán)視過屋內(nèi)的眾人。
除了林氏和那幾個孩子外,家里人幾乎都在場了,連帶秦明松也在此。
就是秦明松的臉色不太好看。
剛才宋繡又爆發(fā)了。
是她發(fā)現(xiàn)秦明松不在家,說是去同窗那里,實際是去別院那里陪白翠微。
“我說呀,這孩子都有了,該把人納進門子,不然孩子出生就是外室子,傳出去多不好聽。夫君,你說是吧?”宋繡這陰陽怪氣的話,很是出乎在場人的預料。
包括宋錦都很意外。
秦馳也是心里詫異,傾身靠近宋錦耳邊小聲問:“她這回是什么路子?走得有點出人預料�!�
宋錦思緒轉(zhuǎn)一圈,即明白了原因,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問題應(yīng)該是出在外面那位身上,好歹出身書香門第,怎么可能會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