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接過來攝像機,播放了一遍,開始都很正常,直到霧氣彌漫開始,畫面就開始變得模糊,車燈的燈光射在霧氣上,產(chǎn)生一種朦朧的效果,攝像機再隔著一層車窗拍攝,距離又遠,畫面就模糊的跟粥似的了,尤其是當那個女鬼出現(xiàn)的時候,畫面上只有一個隱約的影子,接著畫面就猛然抖動,伴隨著艾莉娜的尖叫聲,我相信那時候如果不是艾莉娜突然尖叫朝我撲過來,應(yīng)該還是能拍攝到哪個女鬼的。
我很不甘心,又重頭放了一邊,到了女鬼出現(xiàn)的時候,幾乎就是一幀幀的畫面看了,除了那個什么都看不清楚的影子,什么都沒拍到,我這叫一個恨得慌,用一種兇狠的目光看著艾琳娜,這娘們經(jīng)過了最初的慌亂,開始冷靜了下來,皺著個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都已經(jīng)這樣了,埋怨也沒用了,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離開這里,我招呼了一下羅越,讓他下車跟我推車,這小子驚魂未定,我不得不又安撫了他幾句,過了半天才鼓起勇氣跟我下車推車,路邊的小溝并不深,小巴卻太沉了,想要推上路力憑我和羅越有點自不量力。
我倆喊著號子推車,艾琳娜坐在車上探出頭對我喊道:“我說開我的車來,你非要開這輛老爺車,把咱們?nèi)舆@了吧�!�
“別廢話,幫幫忙,發(fā)動車子去!”我推的滿頭大汗,也沒好脾氣,艾琳娜經(jīng)過了最初的驚恐和慌張,那股牛逼勁又回來了,對我道:“叫個拖車的來就行了,費那個勁干什么?”
“那你打電話叫�!蔽液土_越停下,大口喘氣,艾琳娜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卻怎么也打不通,我冷笑問道:“打不通吧,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艾琳娜好奇的問。
“因為鬼不是實體,靈體沒有形狀,甚至就是一種波動,陰陽不同屬,會影響到手機的信號,明白了嗎?”
我說的振振有詞,其實是瞎白話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為什么遇到鬼手機就會打不出去,但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真要是碰到了鬼,手機就會沒有信號,至于為什么,我那知道��!反正糊弄艾莉娜這樣的大小姐足夠了,愛信不信唄。
我的話還是起到了作用,艾琳娜半信半疑,聽話的坐到了駕駛位置上發(fā)動車子,這時候霧氣已經(jīng)散去了不少,在我們的努力下,幾分鐘后小巴哼哼……的嬌喘了幾聲,終于是發(fā)動著了,我歡呼一聲,上了車,讓艾琳娜坐到后面去,讓羅越坐在副駕駛上。
艾琳娜再沒有了異議,我上了車,車子一竄一竄的往前走,我也沒興趣再來一次了,想著既然女鬼真實存在,不如明天叫上李一靈來,我們兩個聯(lián)手,肯定能拍攝到女鬼的鏡頭,要是有可能,超度了女鬼又是一件功德,我實在是受夠了艾莉娜和羅越這樣的菜鳥,何況小巴也不爭氣了,能開多遠都是個問題,要是壞了,把我們?nèi)齻扔在路上,電話又一時半會的打不通,可就遭罪了。
哼哼哼……小巴一竄一竄的在漆黑的路上行駛,我們?nèi)齻都很沉默,過了兩三分鐘,艾琳娜突然道:“我明白了,我還是不相信見到的那個……是鬼,這是心理暗示造成的后果,之前我們約定要到這里來,無形中你們給了我一個強烈的心理暗示,暗示這段路上有鬼,這種暗示雖然不明顯,卻不知不覺的影響到了我,漆黑寂靜的公路上,又突然產(chǎn)生了霧氣,環(huán)境的因素也影響到了我,我才會看到那個所謂的鬼,它并不真實,只不過是我心里暗示下的幻覺……”
我都聽傻了,這娘們簡直是極品啊,人都說不見棺材不掉淚,她倒好,見了棺材也不掉淚,還能上去踢兩腳,解釋說這是板木結(jié)合,木工打造的一個大點的箱子,并沒有什么實際意義,碰見這樣的,也真是沒法。
我是真懶得跟她多說,羅越卻很不服氣,開口道:“艾小姐,就算你受到了影響,咱們?nèi)齻都看到了,不可能都受到了影響了吧?”說完還扭頭去看她。
艾琳娜沉聲道:“心里學上有一種集體幻覺,集體幻覺是人群受到暗示的力量誘導而產(chǎn)生的感覺,通常在興奮下發(fā)生,對施加暗示者深信不疑的人特別容易出現(xiàn)。他們期待見到奇跡,長時間盯著一個地方或者一個物體,就容易受到暗示,可以看到雕像流淚、神像移動、云彩中出現(xiàn)大仙。《神秘與超自然現(xiàn)象》一書記載了發(fā)生在十九世紀的一次集體幻覺事件:一艘船上的廚子死了,水手們聲稱看到了廚子的鬼魂在水面上行走,甚至說看到了他生前特有的一瘸一拐步態(tài),其實那只不過是一片隨波逐流的破船板……”
艾琳娜說的振振有詞,似乎是在說服自己,更要說服我和羅越,正說得來勁,羅越突然張大了嘴,顫抖著對她道:“艾小姐,你扭頭瞧瞧,你身邊的是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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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招人
羅越說這句話的同時,我就感覺到了后面?zhèn)鱽砹艘还勺雨幊敛幌榈臍庀�,從后視鏡一看,就見艾琳娜身邊坐著一個披頭散發(fā),渾身是血的女鬼,陰沉沉的動也不動,我在駕駛位上都感覺到陰氣了,就跟不要說艾琳娜了,她停止了推斷,雙眼瞪著溜圓,慢慢扭頭,隨即就看到了女鬼。
啊!凄厲的慘叫聲響起,隨著小巴哼哼……的聲音,震得我的心都在抖,我很想回手甩女鬼一張黃符,可雙手握著方向盤呢,根本來不及,急忙朝羅越喊道:“還在那傻看著干什么?水槍呢!噴她!”
羅越灌狗血的水槍一直帶在身上,從遇到女鬼后,一直握在手里,掏黃符遠沒有用水槍來的及時,聽到我喊,舉起水槍對著后面一頓狂噴:“讓你上我們車,讓你上我們車……”
我本來是想踩剎車的,用黃符驅(qū)趕女鬼,奇怪的是,在羅越舉著水槍亂噴的一剎那,天色微亮之際,女鬼的身形開始變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種陰沉晦暗的氣息也突然消散,而且再也沒有出現(xiàn),可羅越還在舉著水槍狂噴:“讓你上我們的車,讓你上我們的車……”黑狗血噴了艾琳娜一頭一身。
我就不喊停,開著車哼哼哼……回到了市區(qū),到了市區(qū)天色已經(jīng)完全大亮了,艾琳娜完全失去了剛見面時候的從容和美麗,一身的狗血,跟只斗敗了的公雞一樣失魂落魄,雙目無神,叫了她好半天才有反應(yīng),看到早起的人越來越多,才算是恢復了點鎮(zhèn)定,她沒有再說什么,強自鎮(zhèn)定了一下,沒有要求我和羅越送她,到了肯德基門口,開著她的馬傻帶泥跑了。
沒有拍攝到女鬼,就要從來一次,我問羅越:“晚上還來嗎?”
羅越打了個哆嗦,苦著張臉琢磨了半天:“浪哥,連著刺激兩天了,倒我的極限了,我還是休息兩天緩緩神再說,太……太特媽嚇人了�!�
羅越算是好樣的了,昨天見鬼今天還能跟我冒險,一般人早嚇尿了,人的心理承受都有一個極限,連著兩天見到女鬼,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我點點頭,安慰了他幾句,羅越也失魂落魄的打車走了,折騰到了這會,太陽都出來了,我看了看表,六點多了,干脆也別回家了,直接去了單位。
我先去找趙興,讓他把車報修,又跟他商量了一下關(guān)于星期五有鬼招聘人手的事,不是我矯情,實在是人手缺的太厲害,至今為止,上班的就我一個,李一靈屬于外聘人員,讓他坐班根本不可能,有事才會出動,可就算李一靈也來上班,欄目組也才兩個人,真要有點事,需要動手,連個扛攝像機的都沒有。
兩期節(jié)目播出后,星期五有鬼的點擊率已經(jīng)開始上升,節(jié)目慢慢有了起色,趙興答應(yīng)的很干脆,招人是可以的,他也完全支持,工資基礎(chǔ)三千五,也能正式入職,但人他可給我找不到,只能是自己去找。
二十一世紀缺的是什么,人才啊,尤其是靈異人才更難找,不要說有本事的,就算是膽子大的都不多,我能怎么辦?只能是繼續(xù)在網(wǎng)上發(fā)招聘,也不是沒有人來,多是一些畢業(yè)的大學生不明情況的來應(yīng)聘,我都打算好了,只要膽子大就行,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也不讓他干什么危險的活,只要能扛攝像機拍攝就行,可所有應(yīng)聘者看了兩期節(jié)目后,就沒了消息。
沒人應(yīng)聘我也沒辦法,琢磨了又琢磨,還是先把這期節(jié)目做好,給李一靈打了個電話,讓他晚上陪我去出事路段,好歹把女鬼出現(xiàn)拍攝下來,要是能超度就最好了。李一靈答應(yīng)的很爽快,讓我晚上在富易超市門口等他,掛了電話,我又開始在網(wǎng)上招人,還是沒有人應(yīng)聘。
我呲牙咧嘴的頭疼,什么時候星期五有鬼才能有一個團隊,不必讓我事事操心,現(xiàn)在看來,一切還只是個夢想,我無聊的在網(wǎng)上亂轉(zhuǎn),突然看到一個農(nóng)民工討薪的新聞,忽地心中一動,城市里的人不愿意干這份工作,要是有農(nóng)村來的務(wù)工人員有膽子大的呢?好好培養(yǎng)一下,豈不是就是得力助手?
這個念頭是如此的不可抑止,上網(wǎng)查了一下農(nóng)民兄弟聚集找工作的地方,找趙興臨時申請了輛小巴,又在他辦公室打了一張紙,招聘攝像,年齡不限,要求男,不需要基礎(chǔ),可培養(yǎng),要求膽子大,見鬼不怕!月薪三千五。
興沖沖開車來到劉家園附近的立交橋下面,這里是農(nóng)民工兄弟找工作的聚集之地,也是一些打零工的人找活的地方,什么刷漆,家政的,保姆,小工……之類的都有,到了劉家園,就見人來人往的甚是熱鬧,找工作的,招工的,算卦的,買烤紅薯的……形成個絕大的市場。
我舉著牌子四處游走,開始很多人對我的招聘很感興趣,可到紙上寫著膽子大,見鬼不怕的,就有人起哄,再一看工資,很多人開始搖頭,有幾個歲數(shù)大點不好找活的有點動心,問我管吃管住不?我說不管,就都搖頭離開了,對于這種情況我覺得很是詫異,三千五的工資不算低了,哥們在報社干的那一年,一個月也才兩千七八,算是不錯了,很多大學畢業(yè)生,根本拿不到這個工資。
繞了一圈也沒找到個人,納悶之下,拿出煙來跟幾個老鄉(xiāng)聊了會,才知道自己山炮了,不了解現(xiàn)在的市場行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幾年前了,農(nóng)民工兄弟的工資那是大大的上漲,一般都是包吃包住,建筑類的,就算小工一個月都能掙個四五千,女人當個保姆什么的,也都是五千起價,我這三千五的工資還真拿不出手,何況還不包吃包住。
包住好說,在辦公室支張床的事,吃嗎,公司有食堂,大不了哥們出錢辦張卡,但三千五的工資是實數(shù),公司不會出的更多,無奈之下,我找了個辦公用品點,買了只碳素筆,在紙上添了四個字,包吃包住。
即使這樣,待到下午三點多,還是沒有成功招聘到一個人,也不是沒有人來問,但一聽說節(jié)目的性質(zhì),要去兇宅,見鬼什么的,立刻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閑聊中才才知道,鄉(xiāng)下這種鬼神的傳聞才是最多的,幾乎每個人都的聽著鬼故事長大的,對于鬼神有著一種本能的敬畏,甚至比城里人膽子還小。
就在我?guī)缀蹙鸵艞壍臅r候,一個瘦猴樣的男人在我招聘的信息下轉(zhuǎn)了兩圈,臉上帶著驚喜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我:“大兄弟,是不是膽子大就中?人楞點中不?”
“中啊,是你應(yīng)聘?”我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四十多歲了,一臉的老舊,看上去很老實木訥,不像是膽子大的人,男人搖搖頭,道:“不是俺,不瞞你說,俺有木匠的手藝,打零活比你開的工資高不老少,俺是替俺大兄弟問的�!�
“把你大兄弟叫來咱們商量商量啊。”好不容易開了張,成不成的扯會蛋也行,起碼能吸引點人來不是,總好過這一天啥也干不成。
男人聽我說的痛快,哎了一聲,扯著脖子朝那邊喊:“六子,六子,快到你叔這來,有份工介紹給你�!�
“哎哎,俺來了!”粗豪的聲音響起,一個大漢從立交橋另一側(cè)兩步就邁過來了,我就覺得一片黑云彌漫過來,稍一愣神的功夫,身前站了個黑大個,這大個長的那叫一個兇惡,黑堂堂的一張臉,濃眉大眼,頭發(fā)亂糟糟的跟個鳥窩一樣,身高起碼有一米九,又粗又壯,跟猛張飛相差仿佛,張著大嘴,瞧著俺憨憨的笑。
“六子,這位大兄弟招個膽子大的人,拍電影什么的,你不會也沒啥,人家培養(yǎng),就是得膽子大,工資三千五一個月,管吃管住,要是留了你,可得好好干,不能給咱村里丟臉,更不能犯渾,你知道不?”
叫六子的山東大漢瞧著我,裂開嘴道:“老板,俺別的不行,就是膽子大,學過拳,二郎鐵臂拳,你放心,只要管吃管住,還給發(fā)工錢,俺就跟著你好好干�!�
“哦,還學過拳?練兩手給我瞧瞧。”我實在太好奇了,就這么個人才,雙臂一晃得有幾百斤吧?也就是現(xiàn)代,擱古代就是個沖鋒陷陣的先鋒啊。
“那俺就給老板比劃一下�!绷诱f完看見我屁股底下坐著個石墩子,一把扒楞開我,單手抓緊了,嘿的一聲就舉起來了,我都看傻了,我坐的石墩子怎么也得有二三百斤,單手就拎起來了?也知道這傻小子為啥沒人敢用他了,我是招聘他的,算是上司,扒楞我跟只雞似的,這么楞的人,誰敢找他干活?
正目瞪口呆呢,手機響了,接了一聽,艾琳娜打來的,問我今天晚上還去不去出事路段,要是去,她還要跟著去,這娘們簡直不知死活了,既然你還舍得死,哥們就還舍得埋!告訴她去,今天開她的車去,讓他晚上來我家接我。
掛了電話,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一圈的人,六子把石墩子扔了,正在那打拳,虎虎生風的,眼見我打完了電話,想要露一手給我看看,嘿的一聲喊,運氣朝那石墩子踢了過去,啪!石墩子被他踢碎了一塊,因為用力過大,褲襠撕拉一聲開了。
丫簡直就是個人形兇獸,我要在不阻止,還不知道要怎么鬧騰呢,急忙喊道:“壯士,壯士住手吧,俺收了你了!”
七十章吃貨
我領(lǐng)著開了檔的張六六開車回家,晚上就帶他體驗體驗去,真是個膽子大的就留下,膽子小的明天就讓他滾蛋,跟張六六聊了會,也算是大概了解了他的情況,張六六今年二十,家在山東陽谷那邊的一個小村子,父親早去,家中有個娘,種地為生。
孤兒寡母的過日子不容易,張六六的母親就更不容易,據(jù)張六六自己說,他太能吃,基本上母親種的那點地還不夠他吃飯的,上到小學畢業(yè)就上不起了,整天跟著爺爺撿糞,干活,學拳,爺爺年紀也大了,住他大伯家,雖然心疼張六六,也幫不上什么忙。
陽谷以前是個窮縣,這幾年條件好多了,家家戶戶都蓋了新房,就張六六家還是老泥坯的房子,加上他越來越能吃,家里那幾畝地實在是養(yǎng)不起他了,就跟著村子里的人出來打工,想著掙幾年錢回家給老娘蓋個新房子,張六六雖然能吃但也能干,吃能頂十個人,干也能頂十個人,如今用人慌,還真有人用他在工地上搬個磚,扛個水泥什么的,一個月也能掙個三四千塊錢。
工資卻一直沒發(fā),到了年底拖欠了六個多月的工資,這下張六六不干了,還等著掙了錢回家過年呢,不發(fā)工資算怎么回事?他是個一根筋的,也沒糾集別的兄弟,獨自去找包工頭,包工頭也沒把他當回事,訴苦說沒錢給打發(fā)了。
張六六沒拿著錢,腦子怎么也轉(zhuǎn)不過彎來,想的是你沒錢雇俺干啥?雇了俺不給錢你不是欺負人嗎,老子從小到大,陽谷縣誰敢欺負我?就蹲在外頭等包工頭,沒想到人家是開車出來的,這小子也是個猛人,愣是跟著汽車跑了小半個城市,追到了一夜總會,接著就上演了一出現(xiàn)代版的獅子樓,沖進去把包工頭打折了八根肋骨。
人家夜總會也是有看場子的,見這么個黑大個搗亂,不收拾了他,以后誰還趕來?頓時十幾個保安圍毆張六六,不曾想張六六底子厚,會二郎通背拳,你想想,石頭敦子說舉起來就舉起來了,說踢碎一塊就踢碎一塊,保安那能是對手,張六六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十幾個保安沒三五分鐘全躺下了,張六六拖著包工頭,說是今天要是拿不到血汗錢就打死他。
包工頭都哭了,怎么就惹上這么個玩意?立刻讓家里人把張六六半年的工資給送來,工資送來,張六六就笑了,說過完年回來還給包工頭干活,嚇得那包工頭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事很快就在包工頭之間傳開了,等張六六回家陪老娘過了年再回來干活,誰還敢要他?四處游蕩打小工都沒人敢用他,鄉(xiāng)親們見他可憐,也幫襯著點,就這么耗著,終于等到了哥們。
張六六實在,什么實話都往外說,不問也說,這叫一個楞,聽得哥們也是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招惹這么個傻大個是吉是兇,問他膽子大不大,怕不怕鬼?他說不怕,從小到大沒見過那玩意,就算見了,牛逼個啥,照樣揍,真弄不過,把他張六六弄死了,他也是鬼,誰怕誰啊……
都說山東出好漢,我今兒是見識了,好奇問他二郎通臂拳有什么名堂沒有,他說爺爺從祖輩傳下來的,是當年武二郎武松的傳承……
膽氣壯,陽氣就足,就不會怕鬼,這么楞的不好找啊,何況也不指望他干啥,會用攝像機,手穩(wěn)就行了,身邊還多了個保鏢,以后看誰還敢欺負我?我突然又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我琢磨了一下,告訴張六六的工作是什么,第一就是扛攝像機,拍攝,這個我會交給他,拍攝的時候手一定要穩(wěn),看見什么都不能怕,第二個,就是必須要聽我的話,讓干啥就得干啥,不能頂嘴,不能反駁,第三,平時看見誰欺負我了,就得保護我,我讓你收拾誰,就動手……
“老板,你說咋地就咋地,只要你不拖欠俺工資就中,俺娘還等著俺回家給她蓋房子呢�!睆埩Y聲甕氣的答應(yīng),說了他的底線,別拖欠工資,這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他說明白,對他道:“工資每個月公司統(tǒng)一十號發(fā)的,你辦張卡,每個月十號固定打到你賬號上,是我招聘你的不假,但具體開工資的是我的上司叫趙興,是咱們的主任,要是工資發(fā)晚,你可以找他去,你明白了嗎?”
“中,俺明白了,你不管發(fā)工資,要是工資發(fā)不出來,俺就找趙興去。老板你是個好人,俺跟著你干了……”
誰說張六六沒腦子,這都表忠心了,我很欣慰,開車拉著他回到家,讓他洗洗臉,給他找了一條哥們最肥的褲子讓他換上,張六六換上了出來,我一看跟緊身褲似的,沒辦法,先湊活著吧,接著帶他去吃飯,我終于明白他加為啥蓋不上房子了,牛肉拉面啊,吃了十五碗,烙餅啊,造了三斤,問還能不能吃,張六六一個勁的點頭,說剛有那么點吃飽的意思。
我呲牙咧嘴的頭疼,真要用我的工資給他辦張飯卡,兩天就得吃沒了,琢磨了一下,這事還是得坑趙興,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我找了個膽子大的人才,就是能吃了點,說好的是包吃包住,住就在辦公室搭張床就行,吃飯的事,能不能公司出錢辦張飯卡?
趙興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了,估摸著跟我是一個心思,吃你能吃多少了還,但我相信他一會為這個決定哭笑不得,又吃了五碗拉面,張六六才算是不吃了,丫的一頓飯頂我一個星期的量,光牛肉拉面就干掉了我將近三百塊錢,我欲哭無淚,帶著他回到家,拿出攝像機教他怎么拍攝。
張六六人是楞了點,學東西卻不慢,不大會的功夫就學會了拍攝,其實也沒啥好學的,只要手穩(wěn),找對了目標拍就行,我告訴他拍攝的重點,就是要拍鬼,要是見了鬼,或是影子什么的,對準了仔細拍,平常多拍我就行了,張六六點頭答應(yīng),開機,對準,拍攝,關(guān)機……兩個小時候就玩的很熟稔了,攝像機在他手中簡直跟玩具似的。
折騰到九點多,讓他在沙發(fā)上睡一會,這小子倒好,躺下呼嚕就起來了,那叫一個響!
我本來也想睡一會的,但在如驚雷的呼嚕聲中,怎么也睡不著,抽根煙想了想晚上的行動,給艾莉娜打了個電話,讓她開輛大點的車來接我,畢竟張六六跟古之惡來似的,就她那馬傻帶泥,一站起來還不給頂個窟窿?
艾琳娜答應(yīng)的很爽快,我放下電話,假睡了會,雷聲中還是睡不著,哥們眼淚都下來了,無奈跑到小五子那睡了一覺,等到兩點的時候,電話響起,艾琳娜接我來了,我急忙回家,使勁拍張六六讓他醒醒,掌心都拍麻了這小子還不醒,只能是用涼水潑醒。
張六六醒了,我讓他拿著攝像機跟我下樓,一下樓就見艾莉娜又換了一身高檔運動裝,見我下來了,眼睛一亮,看到張六六眉頭卻皺了皺,剛要說話,還沒等說,張六六疑惑的撓撓頭問我:“浪哥,咱們不是拍鬼去嗎?整這么個小娘們來跟著干啥?”
“咦!怎么說話呢?這不是小娘們,這是艾小姐!”
張六六哦了一聲,眨巴著眼睛瞧了瞧艾莉娜,對我道:“浪哥,不好,這小娘們身板子太單薄,干不了活,屁.股也小,不是個生男娃的相,俺跟你說,找媳婦還得找壯實的……”
艾琳娜臉都青了,我心里這叫一個酸爽,假模假樣的訓斥張六六:“你這熊孩子,怎么盡說實話?艾小姐別當真,鄉(xiāng)下來的孩子,不懂事,別跟他一樣……”
艾琳娜深吸了口氣,明顯是講怒氣壓抑了下去,酷酷的跟我說了一句:“這次我不會再害怕了�!闭f完就朝我家樓下停著的一輛高檔商務(wù)面包車走了過去,我記下了他車的型號和車牌,趕緊給李一靈打了個電話,讓他跟我們匯合。
我坐在副駕駛上面,車子往富易超市開,一路上都挺沉默的,還是艾琳娜沉不住氣問道:“為什么不直接去昨天的地方,還要到富易超市?”
我嘆了口氣對她道:“這種事要找專業(yè)人士,我們不光要拍攝靈異事件,還要超度那些可憐的孤魂野鬼,對你來說,鬼的存在是不可思議的,但對我們來說,卻是每天都要面對的,艾小姐,今天之后,我希望你不管相信不相信,都不要在輕易的否決,這個世界沒有你想想的那么簡單�!�
艾琳娜沒有說話,車子很快就到了富易超市,停在一個顯眼的位置上,沉默著過了三五分鐘,李一靈幽靈般的從黑暗中出來,嘴里叼著根煙,頭上戴著棒球帽,挎著軍挎,冷靜的走到車門邊,敲了敲窗戶。
我本來是想招呼李一靈上車的,卻見艾琳娜四處找零錢,顯然是把李一靈當成收停車費的了,我眼睛一亮,太有戲劇性了,于是我決定不打招呼了,先看場好戲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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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章女鬼攔路
艾琳娜東摸西找的,零錢沒找到不說,好像連錢包都沒帶,無奈的轉(zhuǎn)頭看我:“徐先生,身上有零錢嗎?”
有零錢也不給你啊,等著看戲呢。我笑著搖搖頭道:“出來拍節(jié)目,沒帶著錢�!�
艾琳娜又看張六六,嚇得張六六急忙扭頭,李一靈站在車外,等的似乎有點不耐煩了,又敲了敲車窗玻璃,艾琳娜沉默了下,突然想到個好主意,把車窗摁下來,對李一靈招招手,李一靈看了看車里面的我,我也不吭聲,于是極富喜劇化的一幕出現(xiàn)了,艾琳娜拽過李一靈,照著臉上啪!親了一口,開口道:“沒帶零錢,親你一口當停車費了�!�
我傻了,張六六傻了,李一靈也傻了,我們都被艾琳娜的豪邁給震了,艾琳娜卻得意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告訴我,不管你借錢也能很好的解決這事,我哭笑不得,招呼道:“小哥,我在這呢,從后門上車�!�
李一靈摸了摸挨親的右臉,什么都沒說,拉開車子后門鉆了進來,這下?lián)Q成艾琳娜傻了,如遭雷擊般坐在駕駛位置上,氣氛那叫一個尷尬,哥們心中這叫一個歡暢,強忍著笑,憋的難受,臉都變形了,艾琳娜扭頭看了看我,臉色鐵青,發(fā)動車子開出了停車場。
李一靈似乎并沒有感覺到尷尬,好奇的瞧了瞧身邊的張六六,又看了看開車的艾琳娜問道:“這兩個是什么玩意?你帶著他們干什么?”
艾琳娜哼了一聲沒說話,我咳嗽一聲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艾琳娜小姐,艾小姐,著名心理醫(yī)師,事業(yè)有成,不相信世上有鬼,跟咱們體驗生活的,你身邊的壯士叫張六六,我新招聘的攝影師�!�
“哦,就是在節(jié)目下面帖子里噴咱們的艾琳娜?”李一靈好奇的問。
“嗯呢,就是她。”
李一靈不說話了,又看著張六六道:“你找的這個攝影師很壯實啊�!�
“不光壯實,還能吃呢……”介紹完了兩人,李一靈問我怎么回事,我把詳細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李一靈聽完道:“女鬼能夠化形,普通人不用開眼就能看見,說明死了得有幾年了,執(zhí)念非常強烈,聽你的意思,女鬼并沒有害人,只是坐到了車上,那她肯定是有什么未了解的心愿,你就沒調(diào)查調(diào)查?”
我苦笑道:“我又不是警察,怎么調(diào)查?我也不愿意跟他們打交道,何況咱們是拍攝節(jié)目,先拍攝到了女鬼在調(diào)查不晚,有你在直接問那女鬼為什么留戀人間,可比調(diào)查省事多了,咱們再超度了她,也算是功德一件,我就是有兩件事不太明白,第一,沒建設(shè)這條路之前,為什么女鬼不出現(xiàn)?第二,她幾乎每天都出現(xiàn),時間卻都特別的短暫,不知道有什么說法沒有?”
李一靈聽我說完,沉吟了下道:“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我和李一靈討論著女鬼的事,都很認真,艾琳娜豎著耳朵聽著,實在忍不住道:“二位真的相信那是一個女鬼?不是你們的心理幻覺?”
李一靈沒搭理他,扭頭問旁邊的張六六:“大個,怕不怕鬼?”
“俺不怕那玩意,不信你叫一個出來給俺看看!”一張嘴一股大蒜味,熏得李一靈捏著鼻子問我:“好家伙,晚上吃了多少大蒜啊這是?”
“二十碗拉面,四斤面餅,半辮子蒜,沒算吃太飽�!蔽以捳f完,李一靈和艾琳娜都傻了,李一靈捏了捏張六六的胳膊,道:“浪總,張六六你算是招對了,這家伙陽氣足,膽氣也足,一般的玩意不敢靠近他,說句不中聽的,從他身上抽點血比黑狗血都辟邪……”
張六六和李一靈完全是兩個極端,一個極黑,一個極白,一個極丑,一個極俊,一個陽剛十足,一個十分陰柔,就這樣兩個人坐在一起偏偏讓你覺得很和諧,也是挺奇怪的一件事,更奇怪的是張六六并不討厭李一靈,甕聲甕氣問道:“你是會看事的先生�。磕悄憬o俺開個陰眼,讓俺看看鬼到底是個啥玩意唄,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那玩意……”
人一多,加上張六六的楞,李一靈的冷靜,我是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比起昨天帶著艾琳娜和羅越來輕松許多,說著話車就開到了出事地點,停下車我和艾琳娜就為座位的問題吵了起來。
艾琳娜要親自開車,我當然不會同意,上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差點出事,要是讓她開車,沒準就直接撞樹上了,哥們還沒活夠,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艾琳娜又退而求其次要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我還是沒有同意,昨天就是因為她沒有拍攝下女鬼,今天必須要干正事了,最后討論的結(jié)果是她只能坐到后面去。
艾琳娜似乎對昨天晚上女鬼坐在她身邊的事仍然心有余悸,沉默著不敢答應(yīng),張六六對她道:“沒事,你跟著俺坐吧,真要有女鬼,俺好大的拳頭揍她!”
最合理的安排是李一靈開車,有他掌握方向盤,別說一個女鬼,一群女鬼他的手都不會哆嗦,我坐在副駕駛上,錄制節(jié)目,完整的拍攝到女鬼,也是給張六六做個示范,艾琳娜是個旁觀人員,只能是坐后面。
在我的堅持下艾琳娜妥協(xié)了,很不情愿的坐到后排,雙手扒著我和李一靈座位的空隙,瞪大眼睛去看,似乎是一定要看清楚女鬼,其實她根本不用如此費事,只要拍攝到女鬼,哥們可以讓她看個夠。
李一靈成了司機,但對高檔商務(wù)用車十分不習慣,跟他那輛改裝的靈車比起來,這輛車顯得太過豪華了些,自動擋不說,各種功能太多,好在還有時間,李一靈開了兩圈,也就差不多了,這時候到了四點半。
李一靈兜轉(zhuǎn)過車,我舉起攝像機,艾琳娜扒在我倆座位中間,車子里的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李一靈沉聲道:“差不多了,大家做好心理準備,我要開車了�!闭f著話車子慢慢啟動,朝著前面慢慢行駛。
李一靈的駕駛技術(shù)比我強,車子勻速向前,二十邁都不到,當車子行駛到離警示牌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右邊的樹林里升騰起了霧氣,李一靈開車的速度更加慢了起來,幾乎就是十邁的速度,高檔車就是有高檔車的好處,除了發(fā)動機輕微的轟鳴聲,什么雜音都沒有。
車子繼續(xù)前行,當離警示牌還有三百米左右距離的時候,我清楚看到前面霧氣當中有一個人形的輪廓,急忙用攝像機對準了那個輪廓,車子開的也更加慢了起來,緩緩向前,李一靈神情肅穆,左手搭在方向盤上,右手開始捏決。
鏡頭中的女鬼慢慢變得清晰,而這時車子的速度幾乎跟人走路沒有區(qū)別,于是我就在鏡頭中清晰看到了女鬼的相貌,那是一個二十五六的女鬼,神情慌張,身上血跡斑斑,額頭擦破好大一塊,血將頭發(fā)侵濕,滴滴答答的向下滴著血珠,上身的衣服有些破裂,腿也是一高一低,甚是凄慘。
鬼的形象一般都是臨死時候的模樣,這也是為什么壽終正寢的鬼看上去顯得正常,而橫死的卻無比滲人,女鬼的模樣像是橫死的,但她身上卻并沒有那種兇煞的氣息,只是一股不甘心的執(zhí)念,而且由于車速太慢,我很清楚看到她的動作,舉起了右臂揮舞,像是在攔車!
艾琳娜這一次沒有驚呼,似乎是我和李一靈的鎮(zhèn)定感染了她,雙手緊緊扒著我和李一靈的座位,雖然我看不到艾琳娜此時的模樣,但從靠椅后面被她抓的抽抽了起來,還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
此時此刻根本顧不得她,我全神貫注的拍攝女鬼,李一靈的車速繼續(xù)降低,卻沒有停,這個過程也就兩三分鐘,很快車子就到了女鬼的身前,李一靈沒有停車,而是緩慢徑直的從她身上開了過去。
離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女鬼本身只是一個輪廓,在車子撞到她的一瞬間,她的整個身軀變得像霧氣一樣朦朧起來,卻還保持著完整的輪廓,車子并沒有阻礙到她什么,而她也像是穿過了車子,到了后座的位置,身軀突然扭轉(zhuǎn)過來,坐在了艾莉娜身邊。
我拍攝的鏡頭始終對著女鬼,隨著她的身影而動,轉(zhuǎn)到了后座上,鏡頭中艾琳娜驚恐的睜大了雙眼,身軀在微微顫抖,張六六還在扒著李一靈的架勢座探頭超前看,似乎什么都沒有看到,李一靈突然將車停了下來,嘴里念誦咒語:“幽陽幽陽界,超出苦眾生。盡離幽暗泉曲府,永錫長生免**。得入天堂中,魂自魂自在……”
在車子停下的這段時間,突然就靜了一下,李一靈扭轉(zhuǎn)頭來,右手捏了個金剛手決,對準了女鬼,沉聲道:“你是誰,為何留戀人間!有何執(zhí)念?”
女鬼坐在艾琳娜身邊,周身像是個虛幻的三位立體圖像,卻有些電力不足一樣輕微晃動著發(fā)出嗤嗤……輕微電流的聲音,李一靈的問話似乎讓她想起了什么,用一種冰冷,卻單調(diào)刻板的聲音,迷迷茫茫道:“我……我叫葉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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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章針鋒相對
女鬼一開口,車廂里的溫度驟然下降,艾琳娜雙眼翻白,連呼吸都仿佛停止了,臉色蒼白的跟旁邊的女鬼沒什么區(qū)別,沒有暈過去都算是她堅強,就在女鬼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張六六似乎受到了刺激,鼻子抽了一抽,啊……啊欠!一個噴嚏打出來,帶著一股子蒜臭味道,女鬼受到了驚嚇,身形突然變淡,瞬間消失在視線之中。
女鬼消失不見,車廂里的寒氣也隨之一空,憑我的經(jīng)驗知道女鬼不會出現(xiàn)了,放下攝像機朝著張六六怒道:“誰讓你打噴嚏的?你知不知道你耽誤了多大事?”
張六六被我喊的發(fā)懵,愣頭愣腦道:“浪哥,不怪俺,俺身上像是著了涼風,鼻子癢癢的難受,沒忍住,就打了個噴嚏,俺也不知道坐車不能打噴嚏啊,下次不打了!”
我發(fā)怒是因為拍攝女鬼已經(jīng)折騰兩天了,換了兩組鏡頭,我手中攝像機的鏡頭不是一般的鏡頭,是我和李一靈為了能拍攝到鬼,費了無盡的心血,實驗了無數(shù)次研究出來的結(jié)果,我們要拍攝的目標是靈異事件,而普通的鏡頭很難會拍的到鬼怪,偶爾有那么一兩次能拍攝下來就算是邀天之幸,為了能讓攝像機拍攝到靈異事件,我和李一靈可是費了大勁了。
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推敲和實驗,才找到一個辦法,用開陰陽眼的辦法,眾所周知擇青綠細長柳葉兩片,將清明節(jié)或端午節(jié)當天露水,盛裝在不透光的器皿中,將柳葉置于露水內(nèi)連同器皿封存三日,再取出擦眼或直接貼在眉下,就能見鬼。我們是把鏡頭放在這樣的水中浸泡,裝在骨灰盒里,擺放在骨灰堂中陰氣最重的地方,等到用的時候取出來,在用柳葉擦鏡頭。
因為人和鬼魂是不在一個頻率上的,普通的鏡頭是根據(jù)活人的視線范圍來制造,很難拍攝到鬼魂,這么做等于是把鏡頭開了光,或者說跟人一樣開了陰眼,陰氣感染之下,能夠跟鬼處在一個頻率,自然就能拍攝到鬼了。
即使是這樣,鏡頭在白天也沒用,只有晚上陰氣重的時候能夠拍攝,而且每拍攝一次都要在骨灰堂陰氣最重的地方放上七天才能再次使用,我和李一靈認識的太晚,并沒有準備大量的清明或是端午的露水,勉強能泡上三個鏡頭,輪流使用,昨天羅越用掉了一個,今天用掉了第二個,等于是費了兩個鏡頭,可節(jié)目還沒拍完就被張六六一個噴嚏費了,我能不怒嗎?
張六六被我喊的不敢開口,李一靈拽了我下,淡淡道:“也不全怪他,你看看天色�!�
我朝窗戶外面看了一眼,天色已經(jīng)發(fā)亮,李一靈道:“女鬼身上沒有冤煞氣息,有的只是執(zhí)念,不惡,陽氣初生就會消散,就算張六六不打那個噴嚏,女鬼也該消散了,沒時間問清楚來龍去脈,好在知道了她的名字,不難找出她的死因和執(zhí)念,只要了解了她的執(zhí)念,也就超度了他,別怪六六了,他就是一粗人,身上陽氣太盛,咱們都能看到女鬼,就他看不到,想要他做攝影師,必須給他開眼……”
李一靈淡淡的說著,張六六急忙道:“浪哥,這小白臉子說的沒錯,真的不怪俺,俺真的啥都沒看到�!�
話說到這,一邊的艾琳娜終于忍不住了,猛地推開車門沖了出去,嚇了我一跳生怕她出事,急忙也下了車,就見她朝遠方漸漸發(fā)白的天空猛然大吼:“啊!�。“�!……”
聲音之大嚇了我一跳,想要安慰一下,發(fā)現(xiàn)她其實只是在發(fā)泄心中的恐懼和不安,畢竟這兩天的經(jīng)歷顛覆了她二十多年來的人生觀和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價值觀估計還是那德行,也顛覆不了,這跟當初我被裴曉曉纏上情形一樣,總要有個適應(yīng)過程,所以我沒有做什么,靜靜的看著她發(fā)泄。
啊啊啊……的喊聲在寂靜的馬路上傳出去很遠,這丫頭別看瘦,肺活量竟然不小,跟母狼丟了崽子似的嗷嗷叫了三分多鐘才停下來,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看了我一眼,默不作聲,我覺得這么尷尬下去也不好,畢竟沒什么深仇大恨的,咳嗽一聲走過去道:“我第一次見鬼的模樣跟你差不多,但沒像你喊的這么撕心裂肺,因為光害怕了,這個世界不光是你我表面看到的那樣,你是有學問的人,應(yīng)該知道,有時候你看不到的東西,并不等于不存在,以后別跟著我們胡鬧了,咱們這個賭也就算了,我一個大老爺們還能跟你一般見識?”
艾琳娜臉色蒼白的瞧著我看了半天,開口道:“謝謝你!”
我沒想到女王屬性的艾琳娜居然還會說謝謝,忍不住嘿嘿笑道:“不用謝,拯救誤入歧途的少女,一直是哥們的責任和遠大理想�!�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沒事跟她貧的什么嘴�。靠人砸宦曆陲棇擂�,我以為會激怒她,誰知艾琳娜并沒有生氣,而是更加仔細的打量了我一下,冷靜道:“你前面的話說的很好,也很有道理,后面的話卻有些多余,恐怕你自己也沒感覺出來吧?”
“從你的表現(xiàn)來看,你是一個骨子里很驕傲的人,覺得與眾不同,你童年一定對這個世界有著太多的幻想,但在這么個體制下,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和光同塵,否則會被視為異類,也一定遭遇到過挫折,從此改變了你的個性,可內(nèi)心之中,你還是希望保持自己的特點,所以總是不自覺的用一些刻薄的語言和吊兒郎當?shù)膫性來區(qū)別你和別人的不同……”
我愣住了,想起來丫是個心理醫(yī)生,急忙道:“咱們就事說事,你剖析我干什么��?我又不給錢,現(xiàn)在你承認有鬼了吧,你應(yīng)該聽到那個女鬼說自己叫葉媚了吧?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后你繼續(xù)當你的成功人士,我們繼續(xù)拍我們的靈異節(jié)目,從此各不相干可好?”
艾琳娜沉默了一下,道:“既然已經(jīng)參與了這件事,就讓我參與到底吧,你們是專業(yè)人士,有你們在,也出不了什么事,這件事我已經(jīng)參與進來了,不徹底搞清楚,那不是我的性格�!�
我沒想到艾琳娜如此倔強,遇鬼兩次還要繼續(xù)跟著,哥們還有正事要干呢,被這么個大小姐整天跟著算是怎么回事?萬一他老爹以為我對她有什么想法,再找人害我一把,那不是倒霉催的嗎?電視里可都是這么演的,哥們很有必要防備這種情況發(fā)生。
“艾小姐,咱能不能別鬧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干,你就沒正事了,你那家心理咨詢公司不需要你打理?你說你個開馬傻帶泥的跟我們一幫子開小巴的混在一起干什么?見鬼上癮?”
“沒關(guān)系的,我的心理咨詢中心有專業(yè)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在打理,不耽誤事,這個世界已經(jīng)給我敞開了另一扇門,我不指望能看到門里面到底有什么,但一定要確定我看到的這扇門是真的,咱們打的賭只有完全解決了這件事才算結(jié)束,否則我會發(fā)帖子說你不敢讓我繼續(xù)跟著,而我有無數(shù)個理論來說明這兩天看到的一切只是幻覺,我更能雇傭水軍噴你的節(jié)目,還能舉報你的節(jié)目,就算不能怎么樣,給你添堵還是能做到的�!�
我靠,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哥們長這么大是被人威脅的嗎?我瞧了瞧艾琳娜那張精致的面孔,真想上去怒搓狗頭,也就是想想,這女人有錢,有閑,還任性,真要像她說的那樣,專門跟節(jié)目過不去,煩也煩死了。
我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瞧著她道:“你既然還舍得死,那我就還舍得埋,上車!”
回到車上,李一靈問我:“問題解決了?”
“沒有,她說一定要跟完這件事,否則就要跟咱們節(jié)目過不去,要雇水軍,還要舉報咱們,找咱們的麻煩�!�
李一靈靜靜聽著,從我兜里掏出煙來,點著了深吸了一口,對著后座上的艾琳娜吐了個煙圈,悠然道:“艾小姐,不要以為有錢就能任性,你要真較勁,信不信我有的是辦法整治你?你現(xiàn)在看到是只是一個無害的女鬼,一旦你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我保證你家門口每天有都有百八十個各式各樣你沒見過的惡鬼在家等著你,我會讓它們給你捶背捏腿,端茶倒水。”
李一靈懶洋洋的,話語中的力量卻不敢讓人輕視,艾琳娜情不自禁的打了冷戰(zhàn),她也看到了李一靈的手段,知道不是開玩笑,但還是倔強道:“我有錢,我可以請高人,你奈何我不得�!�
李一靈笑笑,露出兩個酒窩,一口白牙,森然道:“那咱們試試?”
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艾琳娜是真不怕我,但她真有點怕李一靈,沒敢接她的話,沉默了一下道:“我跟完這件事#選#書#網(wǎng)#x#u#a#n#s#h#u#.以后就不纏著你們了,不讓我跟完這件事,我就試試!”
我腦仁疼,生怕真鬧僵了,急忙道:“那就說好了,艾小姐就跟完這件事,以后咱們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