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Puppy聳聳肩：“行吧，隊內(nèi)某兩人粉絲的福利沒了�！�
宸火好奇：“哪兩位？我和余邃的嗎？”
“正視一下自己的人氣�！盤uppy摸摸宸火的狗頭，嘆氣，“還沒注意到？你人氣已經(jīng)降到第三了。不過還是比我強很多，這么說開心點了嗎？”
宸火瞪向時洛：
“我現(xiàn)在人氣已經(jīng)不如時洛了？我正經(jīng)八百的一個海歸選手！我比不過他？”
時洛頭疼，誰特么要跟宸火比人氣？
“說起直播，還是提醒一下大家，一些敏感話題……可以稍微注意一點點。”周火想了想道，“比如兩年前的一些細節(jié)啊什么的，官方已經(jīng)發(fā)公告了，現(xiàn)在網(wǎng)上也沒多少還敢噴什么的了，咱們沒必要自己給自己帶節(jié)奏，平時直播可以聊點輕松的，對吧，余邃？你應該不想讓別人提吧？”
“我？”余邃抬眸，拆臺拆得很利索，“我自己肯定不會主動提，但別人樂意提就提，我無所謂�！�
時洛跟著冷聲道：“我不做保證，也不管別人，別人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最好一天鞭尸季巖寒一次�！�
周火頭大：“你們都這么剛的嗎？那……那是什么都能說了？”
余邃自己心大，也不想給隊友太多束縛：“隨意，我不在意�！�
“說的也是。”周火環(huán)顧會議室一圈感嘆，“都是常年立于風口浪尖被全力輸出的狠角色，還有什么是你們怕的？行，那咱們就不做什么戰(zhàn)隊內(nèi)部限制了，你們只要遵循聯(lián)賽規(guī)定，別做會碰到高壓線的事就行了，都是老選手了，聯(lián)賽的規(guī)定你們比我清楚�！�
“平時卡著邊線瘋狂輸出比誰都熟練。”周火看向時洛，咳了下，意有所指，“不過還是盡量少罵人，罵一次一萬塊錢，拿這錢做點什么不好？”
時洛被不點名批評了，默默低頭簽字沒反駁。
他也沒什么可反駁的，算上隔壁幾個賽區(qū)，全聯(lián)賽里因為游戲里和普通玩家對噴而受處罰最多的就是他，每月都要簽幾份罰單的人，有什么可狡辯的。
“我想想還有什么……”周火認真回憶了下，一拍桌，“對了，咱們基地的工作人員基本已經(jīng)配齊了，就還差一個心理輔導師，我還沒來得及面試，所以心理輔導師至少還要一個月才能上崗，然后……”
宸火抬頭，反問：“心理輔導師？為什么要雇心理輔導師？”
“不雇？”周火呆滯地看看眾人，“FS以前難道沒心理輔導師嗎？”
老喬搖頭：“沒。”
周火詫異地看向余邃：“那歐洲的圣劍呢？也沒心理輔導師？”
“有�！庇噱涞�，“但我沒找過他，他倒是幾次想找我聊聊給我點幫助，但我沒接受過，所以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做什么的。”
周火滿臉震驚，又看向時洛：“IAC呢？IAC是有心理輔導師的，我知道�！�
時洛還在簽名字，沒抬頭：“是有。”
眾人一起看向時洛。
時洛含糊道：“沒什么用，至少對我來說�！�
宸火好奇：“都會跟你說什么？怎么個流程？會催眠嗎？催眠爽嗎？”
時洛面無表情地看了宸火一眼，宸火不敢惹他，忙閉嘴繼續(xù)簽字，但還是很好奇。
Puppy和老喬也很好奇。
時洛本不想提起這一段，奈何一屋子人只有他是真的接受過運動心理治療的人，只得憋著火道：“剛進IAC的時候我不愛說話，趙峰一開始覺得我是啞巴，知道我不是啞巴以后，覺得我需要心理治療�！�
Puppy一拍大腿：“我剛?cè)W洲的時候也被人懷疑是啞巴了，嗨！狗日的季巖寒，你繼續(xù)說�！�
時洛不忍回憶：“每天訓練賽結(jié)束以后，趙峰那個煞筆就強行給我戒網(wǎng)癮，讓我空出一小時時間來跟那個心理咨詢師聊，我就是不想說話，非逼我說，跟唐僧似的，連續(xù)一個月吧……”
宸火連連搖頭，嘆息：“狗日的季巖寒，造孽，然后呢？”
時洛冷聲道：“看著我從自閉要轉(zhuǎn)成狂躁了，趙峰擔心基地發(fā)生暴力事件，就沒再讓我去找那個輔導師了�！�
“看吧。”老喬評價道，“根本沒用嘛，狗日的季巖寒�！�
“……”周火無語，忍不住噴道，“只是對你們沒用好吧！這個職位很重要的！”
幾人麻木地看著周火，都是一臉拒絕，全員惡人的團隊不好帶，周火無法只得妥協(xié)：“行行，遇到你們也是我命大，也好，都是大心臟，正好省了這筆錢了�！�
“好了，大體就是這樣�！敝芑痍懤m(xù)收走已經(jīng)簽好的合同，“按照流程還是要說幾句總結(jié)，感謝Whisper能信任我，讓我參與了進來，雖然這里更多的是你們的家，但我還是反客為主地說一句，歡迎大家�！�
“前幾年，辛苦了�！敝芑瓠h(huán)顧眾人，正色道，“大家誰也不比誰好過一點，就不聊那些了，我再臉大一點，代表一下各位的粉絲。”
周火收好全部合同，對幾人認真道：“兩年里諸多不易，感謝列位大神堅持到了現(xiàn)在，讓這個故事能有個新的開端，謝謝�！�
“合約已簽，新賽季馬上開始了，請大家輕裝上陣，全力以赴�！�
“嗨，我最近淚腺敏感，別說這個了�！卞坊饠[擺手，“合同都簽完了，還有什么事嗎？”
“正事沒了，一點工作安排通知一下。”周火拿出手機來打開記事本，“跟直播平臺的合同既然已經(jīng)簽了，就要陸續(xù)開播了，正好是月初，這個月就開始吧�！�
“你們四個人簽的是同一家平臺，平臺那邊工作人員擔心你們同一天一起第一次開播的話服務器扛不住，也太浪費流量，所以只對你們第一天開播時間提了意見，一個一個地來，之后就隨意了�！敝芑鹂粗浭卤咀x道，“順序是我隨便排的，第一天余邃，第二天Puppy，第三天時洛，第四天宸火。”
周火看向余邃：“你第一天，沒問題吧？”
又不是第一次直播，余邃無所謂：“可以�！�
周火點點頭，一邊給直播平臺的負責人發(fā)信息一邊聲音不高不低道：“單人直播如果覺得干聊沒意思的話，可以和隊友雙排，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找不找，找誰，我們都不做規(guī)定�！�
周火抬眸瞅了余邃一眼：“隨便你自己找誰�！�
時洛指尖動了下，努力控制自己沒去看余邃，起身隨著眾人一起出了會議室。
第42章
合同全部簽署后，戰(zhàn)隊開始正常運營。隔日周火給眾人發(fā)了作息表、訓練要求還有管理細節(jié)規(guī)定，這些和以前的FS沒什么區(qū)別，和圣劍還有IAC那邊也是大同小異，眾人看了一眼都沒什么異議。
“我經(jīng)常想把這些細節(jié)發(fā)出去讓噴子們看看�！敝芑鹉弥粡堊飨⒈�，搖頭感嘆，“誰特么說職業(yè)選手就是領著工資免費玩游戲的？給他看看這份作息表，看看還有誰愿意來�！�
正常訓練期，每天下午兩點必須上機，晚上十點結(jié)束集體訓練，其間不能玩手機，不能玩別的游戲，更不允許看劇等等，只能打FOG，連續(xù)的八小時里加上晚飯時間不得離開訓練室超過一個小時。
集體訓練結(jié)束后做什么呢？不能休息，還要再進行四個小時的個人訓練，一直打到凌晨兩點才能休息。
后面的四個小時里選手一般可以做直播，不過也只能打FOG，絕對不可以玩其他游戲，一天加起來至少也有十個小時訓練時間。當然，這只是基礎訓練時間，如果是在備戰(zhàn)期，那到底多少個小時就更沒準了，十二個小時可能，十四個小時也有可能，再多也有可能。
沒有周末，沒有節(jié)假日，每月每人只有一天假期，具體哪天還要聽從戰(zhàn)隊安排，這一天往往就是混過去了。其他時間里只有中秋節(jié)和過年俱樂部會給選手安排假期，前提是這個時期里沒比賽，如果有比賽那什么節(jié)日都沒用。電子競技，沒有休假。
每次的訓練賽至少都是頭一天就約好的，所以不能缺席，不能遲到。訓練賽之后還要開復盤，打得好還好說，若是打得不好就是全程被罵，被罵得暈頭轉(zhuǎn)向終于結(jié)束了，下了機打開手機一看，噴子定時定點地來問候自己爸媽嘲諷自己的菜逼操作了，這要頂著多大的精神壓力可想而知。
大賽周期里對選手的要求會稍稍放松一些，時間由選手自己來支配，但每天還是要保底六個小時的訓練時間，就算是過年或大賽后的假期里，放假后每人每天一樣要至少打八局高分局。俱樂部有人專門查選手每日賬號游戲情況，打少了打菜了都不行，扣錢是小事，管理層若判定選手有消極游戲的情況存在，那浪費了多少時間，后續(xù)都會要求選手補上來。
若是從這方面算，選手們幾乎是全年訓練的。
老喬唏噓：“這個作息表真的不苛刻了，現(xiàn)在好多俱樂部，選手出訓練室都要打招呼，要說清楚是去做什么了，什么時候回來，吃東西還是上廁所，晚一會兒都不行就算了，根本沒隱私�！�
“多了�！敝芑鹗�，“比這個嚴的都有，都要上下機打卡的，不過咱們沒必要，都是老選手了，自律還是能做到的，不需要管太多�！�
“對，就這點好，每人自己心里都有數(shù)�！崩蠁陶ι�，“我早年在次級聯(lián)賽一個戰(zhàn)隊待過幾個月，那邊才可怕，選手心態(tài)不好的心態(tài)不好，愛摸魚的摸魚，不務正業(yè)談戀愛的談戀愛，我的天……打不出成績真的是有理由的�！�
“說起談戀愛……”周火眼睛一亮，“今天余邃晚上要直播了吧？！”
“是嗎？”老喬不明所以，“應該是吧？我不清楚，直播又怎么了？他又不是第一次直播�！�
周火心焦：“早起跟宸火提起來這事兒，他說的話跟你一模一樣，這個戰(zhàn)隊難道只有我在期待余邃直播的事嗎？”
當然不止周火。
雖然一再跟自己暗示，不要期待不要多想不要去留心，但時洛還是被影響了。
那日開會時周火說了，建議余邃在第一天直播時拉個隊友雙排，余邃聽了這話沒答應也沒拒絕，不知會如何。
回國直播第一天，如果真的會拉個隊友，那他會找誰？
時洛心里很清楚，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余邃找自己都是最不合適的，但周火那句話還是像羽毛一般，在時洛心頭時不時地掃一下。
時洛反復跟自己說，自己和余邃的關(guān)系很奇怪，突然一起直播只會別扭冷場，且這不是兩年前了，自己都十九歲了，老大不小了，不能占有欲那么強了，不該再去在意這些事了。
直播平臺早就發(fā)了預告，余邃會在當晚八點鐘開播。晚上七點鐘的時候，時洛去走廊打開窗戶抽了一根煙，稍稍排空了一下腦中亂七八糟的事。
不該多想，不能多想，不能有期待。
一根煙后時洛平靜了點，他關(guān)好走廊窗戶，回了訓練室。
其他幾人還沒吃完晚飯，訓練室內(nèi)只有時洛一個，時洛坐下來漫無目的地刷了一下微博，又看到了直播平臺宣傳余邃直播的倒計時預告。
周火不知道怎么跟直播平臺說的，直播平臺好像已默認余邃會找個隊友一起了，倒計時宣傳時還暗示了下。
時洛點開那條，熱評第一是余邃粉絲在蓋樓刷評表白，熱評第二是余邃粉絲在幫忙宣傳直播間地址，熱評第三是宸火的粉絲來表白表示期待余邃和余邃的老隊友雙排，熱評第四是Puppy的粉絲，熱評第五……熱評第五是打廣告賣假鞋的。
時洛：“……”
時洛不死心地往下翻了翻，自己的呢？就沒人敢期待一下自己？
不說自己的人氣現(xiàn)在是隊內(nèi)第二嗎？
時洛煩躁地拿起手機，上了自己，打字：[期待時神，時神可是真牛逼。]
時洛剛發(fā)完就有了好幾條評論提醒，時洛皺眉，自己粉絲都在做什么？一點兒排面也不給，非要別人發(fā)才會跟樓嗎？
時洛點開評論——
[不要搞事，我們時神不約。]
[別了別了，我們只想好好看直播，不想看彈幕吵架。]
[兩邊粉絲現(xiàn)在在休戰(zhàn)期，黑子不要故意挑起事端。]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噴子怎么這么多？煩死了，能不能別提你Evil爹？]
[我們時崽喜歡單排，不用你管，行吧？]
[很明顯是陰陽怪氣想看兩邊不和的噴子，理他做什么。]
[大哥把這評論刪了吧，我們時神一點兒也不想和別人雙排。]
[刪了吧。]
[刪了吧+1]
[刪了吧+2]
時洛：“……”
時洛憋著火把小號評論刪了，明白為什么沒自己的熱評了。
自己的粉絲……真是太體貼了。
時洛不再看微博，自己登了游戲單排。
半個小時后，宸火和Puppy吃完飯上來了，兩人同往日一樣，貧了幾句嘴后坐到自己機位上也開始單排。
又過了十分鐘，余邃也上樓進了訓練室。
時洛深呼吸了下，沒抬頭看，將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自己這局游戲里。
十五分鐘后，八點整。
余邃開播了。
七點鐘發(fā)預告的時候余邃新直播間就已經(jīng)有一千萬的人氣了，待他正式開播人氣直接飆到了三千萬，雖然直播人氣不代表真實觀看人數(shù)，但人氣達到這個數(shù)量級的也很少見了。
余邃并沒開攝像頭，只開了麥，也沒怎么說話，開播后就打開了客戶端，開始調(diào)試游戲設置。
宸火和Puppy都剛打完一局游戲，宸火看看時間，匆匆道：“余邃開播了？來來來，打賞一下�！�
宸火切出游戲，打開直播界面給余邃打賞了兩萬塊錢的禮物，不忘道：“我直播那天你記得給我刷回來啊，別忘了！”
Puppy跟著也切出去刷了禮物，而后兩人繼續(xù)打自己的。
時洛指尖在鍵盤上按得飛快，收了對面一個人頭，眉頭微微擰起。
都去送禮物是什么情況？自己……
時洛深呼吸了下，當沒看見。
時洛這一局打得很快，帶飛三個隊友拿下了對方轉(zhuǎn)生石，干脆利索地結(jié)束了這一局游戲。
訓練室內(nèi)并不吵鬧，除了宸火時不時地罵幾句單排遇到的隊友，只剩了幾人噼里啪啦按鍵盤、鼠標的聲音。
直播的余邃，倒是比所有人都安靜。
周火上來探頭探腦地看了一眼，溜到余邃身邊小聲道：“還沒開始打？”
電腦屏幕后余邃輕聲道：“游戲設置還沒設置好�！�
“行行，你快點啊�！敝芑鹑滩蛔〕瘯r洛這邊看了一眼，礙于余邃開著麥不敢說什么，又溜走了。
時洛鼠標滑到游戲客戶端的選項前，點下之前，他的游戲內(nèi)好友界面亮了下。
時洛指尖頓了下，點開了好友界面。
：[QAQ，時哥，我掉下國服前五百了，月底不能打上去就要扣工資了，能帶我打幾局嗎？！求求你看看可憐的瓦瓦！]
：[時神，再幫我一次，我保證絕對最后一次了！55555……]
時洛看了瓦瓦的消息足有半分鐘，而后打字回復：[組我。]
瓦瓦飛速地組了過來。
時洛點下按鍵。
時洛嗤笑了下。
看來就是沒緣分。
反正這也沒可能了，也沒開直播不怕粉絲看到，訓練室的幾人更不可能看他屏幕，等排隊的時間里，時洛索性開了余邃直播間。
余邃也剛剛按下單排鍵。
余邃直播間人氣火爆，彈幕疊了一層又一層。
……
……
時洛和瓦瓦的雙排也排進了，時洛關(guān)了直播間，專心雙排。
瓦瓦最近掉分掉得太嚴重，出了國服前二百后讓時洛來打就是路人碾壓局了，不用多費力氣。時洛和瓦瓦配合，打一局贏一局，時洛心不在焉，瓦瓦越打越興奮，好友界面里瘋狂對時洛吹捧。
：[時哥牛逼!!!]
：[時哥是最好的突擊手!]
：[Evil帶飛，閉眼上分!]
：[全世界最好的時哥�。�！]
時洛讓瓦瓦吹得腦殼子疼，又一局打完，他正要干脆屏蔽好友界面時，瓦瓦那邊又發(fā)了消息過來。
：[……]
：[時哥，余神給我發(fā)了消息。]
：[QAQ問我還要打多久，什么意思？��！]
時洛呆滯片刻，下意識地重新打開了余邃直播間。
余邃直播間的彈幕已經(jīng)爆炸了，徹底疊滿什么都看不出來了。時洛關(guān)了彈幕，看著余邃的直播界面，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余邃和瓦瓦的好友聊天界面——
：[你這邊還要打多久？]
：[余神？驚恐，你怎么會找我？]
：[我我我我……我還差五六局吧，就能上前五百了，怎么了？]
：[方便讓我插個隊嗎？]
：[我讓宸火帶你。]
：[欸？當、當然可以啊，但是宸神早就說了再跟我打就退役，他愿意嗎？]
：[愿意。]
時洛喉結(jié)動了動，這……是……什……么……意思？
比時洛更懵逼的是余邃直播間的粉絲們，彈幕已經(jīng)刷到卡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