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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劉子中真的覺得自己命苦。平白花出去幾十萬不說,

    還要帶著這幾個人上那棟他去了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的樓。

    但被四人目光灼灼的看著,

    劉子中心里再苦也不能說出來。

    一行五人先去主樓。主樓的裝修跟海天會所差不多,都是一樣的金碧輝煌,

    但里面的服務(wù)員不論男女,相貌都屬上乘,要林舒月來說,這些服務(wù)員的相貌放在上一世的娛樂圈,

    是能吊打許多從某韓流水線上制造出來的愛豆的。

    一樓是登記的地方,但登記臺的另外一邊是個臺球室,許多愛好臺球的男人拿著球桿你一球我一球的打得熱火朝天,贏了一球,便有身邊的美女奉上一個香吻,若是輸了球,身邊的美女便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

    場面極其熱鬧,又及其荒誕。

    林舒月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個戴著眼鏡,身材保養(yǎng)得十分不錯的男人身上,他通身是名貴的西裝,手上戴著的是一塊上千萬的名表,身邊帶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她二十多歲,長得極其漂亮,她略施粉黛的站在那里,便將臺球廳那一邊的所有女生比了下去。

    葉雪玉湊到林舒月身邊:“那個女人,叫做白選婷,是前兩年的香江選美冠軍。但她不是香江人,而是鵬城本地的,當(dāng)時她得了選美冠軍時,所有人都覺得她會像以前所有的選美冠軍一樣進娛樂圈,大陸這邊的報紙狂吹了她在香江的人氣,跟受到的青睞�!�

    “但奇怪的是,從得了選美冠軍以后,她就從大眾的視野里消失了,沒想到她跟在了覃達的身邊�!比~雪玉十分唏噓。

    美女誰都愛看,白選婷的美是清冷的,是超凡脫俗的,她就站在那里,不動不笑,就好像自帶了一身的仙氣,她若是穿上白色古裝,說她是天上下來的仙女也會有人相信。

    當(dāng)年大陸各地喜歡白選婷的人不在少數(shù)。白選婷的消息現(xiàn)在還時不時的會在三流小報流出,每當(dāng)這個時候,三流小報的銷量就會飆升一個臺階。

    “她多大?”林舒月小聲地問。

    “選美的時候好像是十五歲吧?”葉雪玉也有點不確定。

    林舒月嗤笑一聲,十五歲選美,選美結(jié)束就銷聲匿跡,現(xiàn)在兩年過去,她最多也就十七。華夏法律規(guī)定,十八歲才屬于成年,現(xiàn)在白選婷還是個未成年呢。

    覃達都多大了?他就算是跟荀恒一樣大,今年也四十二了,當(dāng)白選婷的爹不過分吧?要是放在古代,男人十來歲就結(jié)婚,他都能當(dāng)人爺爺了吧?

    “不要臉!真惡心。”林舒月道。

    劉子中這會兒已經(jīng)從前臺那開了一間門三號樓的房,正朝著林舒月她們這邊走,正走到林舒月這邊時,門口來了一群人。

    林舒月等人望去,為首的,是荀恒。

    林舒月挪動腳步,靠近吳冬艷:“冬艷姐,荀總怎么來?你們的計劃里有這么一環(huán)?”

    吳冬艷摁了摁耳朵上的耳釘,道:“杭隊說,荀總之所以會過來,是他們收到線報,覃達有一個武裝保安隊。光憑咱們四個,是沒有辦法完成這個任務(wù)的了�!�

    “荀總是把咱們的人帶進來的�!眳嵌G臉色嚴(yán)肅。

    武裝保安隊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是覃達的保安隊里有熱武器!并且今日的聯(lián)合行動,是在覃達的犯罪證據(jù)已經(jīng)確鑿的情況下發(fā)起的。她們四個的到來,是為了讓這份證據(jù)更加的充足。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發(fā)現(xiàn)覃達有武裝保安隊之前,她們的作用很大,但在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后,她們的重要任務(wù)就變成保護好自己。且不需要別的物證或者視屏證據(jù)了,光他非法持木倉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吃十次八次的木倉子。

    林舒月的目光隱晦地朝大廳四周站著的保安看去,他們的胸前、腰間門確實有不規(guī)則凸起。

    還不等林舒月細(xì)看,吳冬艷又在她耳邊小聲地道:“杭隊還說,他們決定在現(xiàn)在逮捕覃達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今晚覃達準(zhǔn)備在三點時懲叛徒,并且他要把三號樓里的姑娘全部弄死。”

    林舒月臉色大變。根據(jù)他們的調(diào)查,三號樓里的姑娘,保守估計就有二十個!二十多條人命,覃達說弄死就弄死了?

    “查醒他了?”醒在軍警界,尤其是警界,是個行業(yè)黑話,意思就是打草驚蛇。

    吳冬艷嚴(yán)肅點頭:“大概率是的�!边@十多天來,荀恒也好,警方也好,都對望江別墅多有關(guān)注。覃達能夠在望江別墅開這種地方長達數(shù)年不被舉報發(fā)現(xiàn),肯定是有別的消息來源。

    他會醒在警方的意料之中。只是警方?jīng)]有想到覃達會這么的瘋狂。就是冒著這樣巨大的風(fēng)險,也要拉那么多人下水。

    林舒月的目光落在覃達的身上,覃達剛剛贏了一個球,正捏著白選婷的下巴親吻,他周邊的人有的在起哄,有的也來了興致,也不管身邊的女人是誰的伴,抓過來便親。

    有的人眼尖,認(rèn)出了荀恒,叫了覃達一聲。

    覃達皺著眉,十分不高興地松開白雪婷的下巴,把球桿丟在一邊,從臺球廳走了出來。

    白選婷在覃達看不見的角落,用手狠狠地擦著嘴唇。

    覃達帶著他的一眾狗腿子走到了荀恒的對面:“荀恒,好久不見啊,什么風(fēng)把你吹到我這兒來了?”

    荀恒看著一臉紈绔之相的覃達,他實在是無法把想在的他跟當(dāng)年和他一起打架,一起談理想的那個覃達聯(lián)系在一起。

    “覃達,你怎么變成了這樣?”荀恒的話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凝重。

    十多天的時間門,足夠荀恒把覃達這些年做的事情查個底朝天了。之前荀恒不查,是因為覃達跟他一起長大,他對覃達的印象始終停留他們小的時候,他一直以為覃達就算是變了,小時候受過的教育是留在骨子里的,他做不出違法亂紀(jì)的事情。

    直到調(diào)查覃達的資料擺在他的面前,那一晚,他一夜未睡。

    從把覃達的資料遞交到首都,首都再派遣調(diào)查員下來的這段時間門,荀恒無數(shù)次想要到覃達面前,問問他,他怎么就選擇了這條路。

    荀恒的這句話,讓覃達愣了愣,而后他忽然笑了出來,且笑聲越來越大,接待大廳都安靜了下來,他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接待大廳,終于,他笑夠了,他擦了擦眼角留下來的眼淚水,終于開口:“荀恒,恒哥,你這句話說得好好笑。我怎么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不知道嗎?”

    “你是荀家的小公子,你想要做生意,你家的人就全力支持你,你錢不夠,他們就把省了多年的錢拿出來支持你。你做生意需要打通什么渠道了,都不用你開口,你的父母爺爺甚至大伯二伯就會給你把路鋪好。所以你順風(fēng)順?biāo)�,想開報社,報社就紅紅火火。想做房地產(chǎn)公司,就有無數(shù)的好地皮供你選擇�!�

    “我呢?明明我們小時候家世差不多,你爺爺是元帥,我爺爺也是元帥。你憑什么比我強?哦,是因為你爺爺聰明,于是他在十年動蕩時能全身而退,還讓你的父輩在各種職位上更上一層樓。我爺爺呢,他固執(zhí),一根筋,被人抓住了把柄,下放到了大西北,我的爸爸叔叔們跟著被連累,于是死的死,逃的逃。后來他平反了,我活著的爸爸輩的人身體也大不如前�!�

    “平反后的他們回到了原來的崗位,但也沒用了,我爺爺退下來了,他們沒有上升渠道了。越往后,我們的差距就越大。就拿現(xiàn)在來說,你們一家子,都在華夏的上層社會活躍著。我們覃家呢?你仔細(xì)想想,誰身居要職��?”

    “我呢,當(dāng)初被你們家保了下來,我就像個小跟班一樣跟你去了大西北插隊。有人跟你鬧矛盾了,我在前面幫你沖鋒陷陣,誰讓你不舒坦了,我大半夜的不睡覺都要去幫你套麻袋。”

    “恢復(fù)高考了,你沒考上大學(xué),你不想復(fù)讀,所以哪怕我已經(jīng)拿到了平城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我也得在父母的逼迫下放棄讀大學(xué),跟著你從北方來到南方闖蕩�!�

    “你說你想當(dāng)記者想開報社,所以我明明t?不喜歡這種奔波的日子,我也得表現(xiàn)出感興趣的樣子。因為我們家需要你們家�!�

    “你一直問我,怎么和你疏遠(yuǎn)了,我們能不疏遠(yuǎn)嗎?我不用在你身后給你當(dāng)小跟班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瘪_說完,將眼睛取下來,從兜里掏出眼鏡布擦了擦:“你一向看不上我的娛樂公司,娛樂會所,現(xiàn)在忽然過來,是查到了什么了?”

    覃達的目光,落在荀恒身后的人身上。他跟荀恒一樣,都是部隊大院出身,荀恒身后的那些人固然穿著便服,但在軍警系統(tǒng)待過的痕跡卻依存在。從他們的站姿,神色、著裝便可看出來。

    從開始干違法產(chǎn)業(yè)開始,覃達就料到了自己會有跟華夏公檢法機關(guān)對上的一日,這一日的到來是早是晚,覃達都無所謂,他半點不慌。

    “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嗎?你太小看我了,荀恒。”覃達一招手,原本站在接待大廳的各個保安們從身上掏出了搶,一個主管走到收銀臺后面,摁了一個按鈕,尖銳的警報聲響徹夜空。

    男男女女的尖叫聲被尖銳的警報聲淹沒,林舒月幾人順勢蹲在墻邊。

    覃達掏出木倉,指著荀恒:“恒哥,從小我打架就打不贏你,一直被你打到服,所以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給你當(dāng)?shù)艿�。但你說說,那年我爸爸出了事情,你明明能幫我,你怎么不幫呢?”

    荀恒一直都知道自己跟覃達之間門疏遠(yuǎn)的主要原因,他雖心痛卻無可奈何,他曾多次找到覃達企圖恢復(fù)曾經(jīng)的友誼,但都一直沒有成功,慢慢的,他也就不跟覃達來往了。

    一直到那年覃達的爸爸出事,覃達大半夜的闖進他的家里,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幫幫他爸爸。

    今日覃達再次提起,荀恒依舊是當(dāng)年的那個想法:“你爸爸犯法了,我怎么幫?”

    當(dāng)年面對覃達的請求,荀恒也是這一句話把覃達堵回去的:“你爸爸如果犯的罪是小事也就罷了,看在多年認(rèn)識的份上,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伤頌楸O(jiān)獄系統(tǒng)的最高長官,利用職權(quán),給已經(jīng)判了死刑的人數(shù)次減刑,用流浪漢代替被執(zhí)行死刑的人去死。被執(zhí)行死刑的人因此逍遙法外。有好幾個出來后繼續(xù)犯案,這是多大的罪,你不明白嗎?”

    覃達當(dāng)然知道他爸爸犯的是什么罪,就是因為知道,他才恨:“可是你大伯是軍長,你爸爸也在司法系統(tǒng)身居要職,你為什么不能幫?我的要求不高,我爸爸活著就行,哪怕是坐牢坐到死呢,這要求高嗎?”

    覃達想不明白,他只是想讓荀恒說句話,讓他爸爸的罪行緩期執(zhí)行而已,這荀恒都不能幫嗎?

    “這要求高啊,怎么比高?”荀恒看著舉著木倉的覃達:“你爸爸當(dāng)初收受賄賂,殘害了多少無辜的人?要是讓你爸爸活著,那些人的在天之靈如何告慰?你從小就跟我一樣,在爺爺?shù)纳磉呴L大,爺爺一直教導(dǎo)我們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法律,是不可觸碰的底線。”

    “當(dāng)年我們一起上學(xué),你的法律學(xué)得比我還好,這些你不明白嗎?”

    覃達不想明白,他只是看著荀恒道:“如果你當(dāng)初幫了我,我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所以,荀恒,是你逼我的,我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為你�!�

    覃達緩緩扣動扳機,一個人從斜對方撲出來,將覃達撲倒,他的手木倉中射出的子彈打中了接待大廳的玻璃燈,玻璃碎了一地,接待大廳昏暗下來,無數(shù)人捂著耳朵尖叫。覃達這邊的保安朝荀恒帶來的人開木倉,荀恒帶來的人都是從部隊退伍下來的公檢法機關(guān)的人,他們立馬回木倉應(yīng)戰(zhàn)。

    木倉林彈雨中,林舒月四人逮著機會便將被嚇傻了的女孩子們摁在地上。

    別墅外圍的也響起了木倉聲,吳冬艷三人耳機里傳來杭嘉白的聲音。葉雪玉拉著林舒月的手順著墻根走出別墅,飛快地在木倉聲中跑向三號樓。

    三號樓是昏暗的紅光,這邊也格外混亂,衣衫凌亂的男人們因為木倉聲抱頭靠著墻蹲著,有幾個人應(yīng)該是喝了酒,他們被人從房間門里拖出來,此刻十分羞惱,正在用語言辱罵穿著特警服裝的警察。

    這里沒有一個女性,特警們在大廳持木倉看著那些男人,誰罵得臟了,便走過去踢一腳,見到林舒月幾人過來,他們朝著里面的房間門努努嘴:“你們?nèi)タ纯窗�。�?br />
    三號別墅的大廳很小,只有十個平方,紅色的地毯上坐落著兩個三人位的沙發(fā),幾棵綠植坐落在沙發(fā)大廳的四個角落。往前走幾步遠(yuǎn)就是房間門,林舒月推開第一個房間門門。

    這個房間門里甚至沒有床,一個類似于手術(shù)臺大小的床擺在最中央,墻邊立著一個架子,上面擺著各種各樣的刑具,手銬皮鞭這類東西到這里,都是最正常的。

    一個女生躺在最中間門的手術(shù)床上,她全身沒有一塊好肉,她迷瞪著眼睛往外看,很快又閉上眼睛。林舒月強忍著眼睛酸澀,從地上找出一件件衣服,手忙腳亂又小心翼翼的往她的身上套,她全程沒有喊痛。

    直到林舒月把她扶起來,說:“警察來了,我們來救你們了。”

    女人猛地睜開眼,沒有焦距的眼睛努力去看林舒月的方向,然后她顫抖著聲音:“真的嗎?”

    直到這一刻,林舒月才發(fā)現(xiàn),她原來已經(jīng)看不見了。

    “是。”聽到林舒月的回答,女人笑了,她伸出手,顫抖著去摸索林舒月的臉:“我沒見過你,你不是這個樓里的姑娘�!�

    “對,我不是�!绷质嬖路鲋庾�。

    吳冬艷、葉雪玉、何玉玲以及另外幾個趕來的女警將樓里的姑娘都扶了出來。就算穿了衣服,可是在她們的身上,卻依舊看得到傷痕。

    有的是被刀劃過的,有的是被煙頭燙過的,有的是被鞭子反復(fù)抽打過的。像林舒月扶出來的第一個女生一樣身上有殘疾的,更是比比皆是。

    林舒月心中像是堵著一塊厚厚的石頭,她猛地看著那些蹲在地上的男人。能來這里消費的,能來三號樓消費的,善惡值都不低于40%,甚至有兩個已經(jīng)高到了80%!

    但就算是被抓住,被拷著手蹲在地上,他們臉上也沒有半點惶恐,因為能來這里消費的,大多都非富即貴,他們來這里就是找樂子的,哪怕出了事情,他們的家族也依舊有能力把他們保下來。他們的怒罵聲甚至都沒有停下來過。

    外面的聲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歇,警察們押著三號樓聚集起來的男人們往外走,林舒月幾人也領(lǐng)著女人們往外面走。

    走到外面的噴泉區(qū)時,其中一個女生踉蹌一步,走在她前面的葉雪玉被推了一下,碰到了前面的男人,這人的善惡值就是80%中的一人,他立馬回身,看到碰到他的是葉雪玉,戾氣付上臉頰。

    他朝著葉雪玉一腳踹過去:“狗東西,死條子,老子讓你們拷,是給你面子,你他媽居然敢砰疼我,你嫌活得太長是不是?”

    葉雪玉俏臉一擰,根本就不怕他,她拍了拍被腳上被踹到的地方,抬腳就踹過去:“老子?你是誰的老子?要不是身上穿著這身制服,你爹我早就想弄你了,現(xiàn)在就是拼著這身衣服不要,我今天也要把你這個畜生搞死在這里�!�

    林舒月也早就不想忍這這些男人了,她趁機踹到另外一個善惡值到百分之八十的男人,踹到他后直接一腳踹到他的子孫根身上。

    葉雪玉沒有穿警服,林舒月本來也不是警察。在別人看來,她們就是望江別墅里的女人。這里聚集著一百來個來這里找樂子的男人,服務(wù)他們的女人也高達上百個。

    這些女人里本就有很多不是自愿的,她們看到林舒月和葉雪玉的做法后,將仇恨的目光落到了身邊男人的身上,其中一個躲在人群中的女人揮出了高跟鞋砸到了對面蹲著的男人的身上,接著,丟出來的高跟鞋越來越多,有的女人跑了出來,她們手里沒有任何工具,于是丟出去的高跟鞋就成了她們的武器,她們用高跟鞋的鞋跟一腳一腳的踹在男人們的身上,且和林舒月一樣,她們的目標(biāo)大多也都是男人的下身。

    于是痛呼聲響徹天際。

    邊上看著的警察們就是象征性的管一管。

    望江別墅之事,沒有一個人會不憤怒。

    林舒月打開系統(tǒng)商城,系統(tǒng)商城中有且只有一樣商品:絕孫藥。售價為0積分。

    林舒月點開商品介紹,而后大喜,立馬點擊大范圍使用。

    這是一個填空題,林舒月在第一個橫線上填上了望江別墅,第二個橫線上的善惡值填了20%。

    填完后點擊確認(rèn),善惡分辨系統(tǒng)又刷新出另外一個提示:

    看完第一個選項,林舒月根本沒去看第二個選項,直接堅定不移的選擇了一。

    她的想法很簡單,這些男人,尤其是善惡值低于40%的男人,來望江別墅,屬于嫖,在沒有查到他們的別的罪行之前,公檢法機關(guān)最多只能按照法律,把他們拘留半個月。

    但系統(tǒng)的懲罰就不一樣了,在系統(tǒng)的懲罰下,他們終身不會再舉,這對于愛嫖的男人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點擊。不僅如此,每日每夜,只要睡著,他們就會做噩夢,他們的一生都不會得到安息。

    林舒月的心在這一刻,豁然開朗。

    在這一刻,林舒月真正的感覺到了善惡系統(tǒng)存在的意義。

    第051章(一更)

    容梨水2

    第五十一章

    這一夜的救護車響徹整個鵬城,

    鵬城大大小小的醫(yī)院都被住滿,休假的不休假的警察同志們滿大街的跑,已經(jīng)睡下的媒體工作者被一個個電話叫醒,

    緊急奔赴到望江別墅區(qū)。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

    林舒月跟著吳冬艷等人忙到了天光大亮,她在鵬城軍區(qū)醫(yī)院,

    見到了當(dāng)年報警了卻無故失蹤的閆友蓮。

    此時的她除了臉蛋外,渾身是鞭傷,

    燙傷,

    她看到何玉玲跟林舒月時,笑了,又哭了:“何警官,好久不見�!�

    何玉玲辦了張凳子,跟林舒月一起坐在閆友蓮的床邊:“好久不見,

    對不起�!�

    作為一名警察,

    何玉玲覺得她是欠著閆友蓮這一聲對不起的,閆友蓮來報案那天,她再謹(jǐn)慎一點,

    把閆友蓮留下來一個晚上,

    或許閆友蓮就不會遭受這三年的苦難。

    閆友蓮搖搖頭:“不必說對不起,

    何警官。誰能想到他們的膽子會那么大呢?何警官,

    謝謝你跟吳警官一直堅持找我�!�

    閆友蓮被關(guān)在望江別墅內(nèi),但她對外面的事情并不是毫不知曉。她剛剛被抓進去,

    飽受折磨之時,錢元康去找過她好幾次,雖然錢元康去找她的目的是為了折磨她,可當(dāng)她在得知有兩個警察一直在堅持不懈的找自己時,

    她的內(nèi)心是喜悅的,是充滿希望的。

    于是她每當(dāng)被折磨得痛不欲生之時,一想到在外面還有人在尋找自己,她就又有了堅持下來的動力。

    三年了,哪怕她自己都知道警察已經(jīng)放棄尋找她了,可她還是抱著渺茫的希望。當(dāng)今天晚上,有槍聲響起時,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她等了這一天,等了三年了。

    何玉玲跟閆友蓮介紹了林舒月的身份,閆友蓮只看了林舒月兩秒鐘,便同意了林舒月的采訪。在林舒月給她拍了不露臉的照片以后,跟林舒月講述了自己在望江別墅里的生活。

    她的講述十分沉重。從她被帶入到別墅區(qū)三號樓后,她就從來沒有踏出過三號樓。三年時間,吃喝拉撒睡都在三號樓內(nèi)解決,她們沒有任何電子產(chǎn)品,也看不了電視,她們甚至連出門望風(fēng),都是奢侈。

    這三年的時間里,她見過許許多多的姐妹被折磨而亡,她們甚至連一副棺材都得不到,死了的人,保安們用麻袋一卷,要么沉入望江別墅后面的西江里,要么就埋在了望江別墅附近的山里面。

    四十分鐘后,閆友蓮累了,她睡著了,林舒月二人出了她的病房。

    病房外站著容梨水,她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一套白色的休閑西裝,她依舊在抽煙,見到林舒月出來,她把煙頭丟在地上踩滅:“林記者,我要走了,我定了明天天亮離開的車票,廣粵省這個地方啊,我再也不會來了。林記者,我祝你一生平安,前程似錦�!�

    容梨水朝林舒月深深地鞠了一躬,走了兩步后,她又轉(zhuǎn)身回來。昨天晚上她沒有在望江別墅,而是在名妝日化的老板張富春的家里。他兒子昨天又犯病了,他跟他的妻子李彩霞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應(yīng)該為他們兒子遭的罪付出代價。她被押著跪在張富春家的地上,張富春拿著皮鞭,一鞭一鞭的抽她。

    李彩霞端坐在沙發(fā)上,像個優(yōu)雅貴婦一般的品著茶,若是張富春的力道小了,她便開始念叨她兒子所受得罪。在疼得受不了的那一刻,容梨水真的想不顧一切的沖到廚房,拿出里面的菜刀,把這對狼心狗肺的夫妻給全部殺掉。

    但在后半夜,張富春接了個電話,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她受的刑法終于結(jié)束了。但像她這樣的女人,是不能留在張家過夜的,因此她只能拖著一身的傷痕來醫(yī)院上藥。

    她就是在醫(yī)院,見到的望江別墅的那群女人的。在看到她們在醫(yī)院的這一刻,她就知道,在她頭頂那把空懸著的刀,落下來了。

    她上了藥,聽說有記者在采訪,她便在病房外面等著,在看到從病房里出來的林舒月的那一刻,她那一刻的激動無法言說。

    本想一走了之,但她還是想把她這些年的生活跟林舒月說一說,她想,作為一個記者,她的事情,林舒月是想知道的。

    林舒月的確想知道,她們返回了閆友蓮的病房,閆友蓮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何玉玲則去忙去了。

    容梨水背對著林舒月,把自己背上的傷露了出來,這些傷,有嬰兒巴掌那么寬,哪怕上了藥,也有些傷口在往外面滲血。

    容梨水示意林舒月拍照,拍完后,她說:“林記者,你是不是覺得那些上望江別墅去消費的男人很可惡?但其實并不完全�?蓯旱哪腥松砗�,總會站著一個隱藏在他們背影后的女人�!�

    “就像張富春的妻子李彩霞那樣�!比堇嫠岩路┥�,衣服接觸到傷口,疼得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李彩霞啊,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大婦。她就像是從古代出來的女人一樣,對男人在外面有幾個小老婆毫不在意,對小老婆有幾個孩子也不在意。她只在意的她張家的財政權(quán)在她的手上,她兒子的繼承權(quán)不被動搖�!�

    “是不是很不可思議?在我明確表示跟張富春的第二天,我被他帶回張家,看到張富春的另外兩個女人也在張家,她們還伺候李彩霞吃飯的時候,我驚呆了。我感覺我像是活在一百多年前。”直到此刻,容梨水說起這件事,也依舊不可思議。

    她的父母是因為愛情而結(jié)合在一起的,到了她離家出來打工時,都已經(jīng)是二三十年的夫妻了,有時候她爸爸出門久不回來,她媽媽會因此擔(dān)心,不僅擔(dān)心他的安全,也擔(dān)心他在外面跟別的女人勾搭。她媽媽若是跟哪個男的多說幾句話,她爸爸也會陰陽怪氣許久。

    她的哥哥嫂子姐姐姐夫也是如此的,所以在知道世界上還有李彩霞這樣的大婦的時候,她整個人的三觀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李彩霞啊,她對我們這種女人,就像是對待小貓小狗一樣,平時充耳不聞,若是她心情不好,生氣了,或者她兒子犯病了,就會把我們叫過去訓(xùn)斥一番。在張家,有一塊浴室墊子,每當(dāng)她不高興的時候,我們就得跪在那上面。”容梨水提起褲腳,她的膝蓋上面,有一塊縱橫交錯的規(guī)則形疤痕。

    “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惡心的男人林舒月見得多,林舒月原本以為李彩霞跟鄧玲一樣,都是男人殺人她遞刀的貨色,結(jié)果現(xiàn)在聽容梨水的話,她不是?

    “她不在意的。我聽姚姐說,李彩霞有特殊愛好。在她剛剛跟張富春的那幾年,李彩霞還年輕,她跟張富春行房時,李彩霞會在一邊看�!比堇嫠谋砬橐谎噪y盡。

    林舒月也沒比她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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