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郁想抓著儲禮寒的手機,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怎么不打?”儲禮寒問。
郁想:“不記得號碼�!�
儲禮寒輕抬了下巴,說:“那你打給王歷。”
郁想:?
儲禮寒:“他會幫你弄到號碼�!�
倒也是個思路哈。
到底還是不想讓父母擔(dān)心占了上風(fēng),郁想也就不客氣地用儲禮寒的手機,先打給了王秘書。王秘書很輕松地就弄來了號碼,然后郁想再按著號碼打過去。
“喂,您好,請問您是?”那頭傳出了郁成賓的聲音。
“您女兒,郁想。”
“???”
那頭的郁成賓拿下手機,再三確認(rèn)了下這個陌生的手機號,然后才又拿起來出聲:“你是不是手機丟了?”
郁想:“不是,就是沒電了。我現(xiàn)在用的……嗯,別人的手機。我今晚不會回郁家,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人呢,是在新房里�!�
“新房?”郁成賓剛心里嘀咕說哪里來的新房,然后猛地就反應(yīng)過來,“你在那個,那個分手費的豪宅里?”
郁想:“哎對�!�
自打回了老宅,郁成賓夫妻的三觀都快被女兒震裂了。
郁成賓結(jié)巴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句:“這樣,這樣不好……想想�?峙聝視摧p你�!�
郁想:“您和媽媽每年從郁家拿五十萬的收入,常年在外遭遇各種刁難,幾乎沒有時間和我見一面。這份尊重,值得嗎?”
郁成賓:“……”
有點……道理。
“可是,我們自己心里要過得去啊。想想,這樣龐大的一筆財富握在手里,會燙手的�!�
“我特別過得去啊�!庇粝胝UQ壅f。
郁成賓哽住了。
郁想伸出手勾了勾床邊掛的歐式床幔。
郁想:“只要我沒有道德,就沒有任何人能綁架我�!�
郁成賓:?!
他大開眼界,三觀裂了又重塑又再裂開,一時間都忘了自己還要說什么。
“很晚了,您和媽媽早點休息。。”郁想把話語的節(jié)奏帶回到了自己手里,然后順利給這通電話畫上了個圓滿的句號。
郁成賓本能地應(yīng)了聲好,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郁想打完電話,轉(zhuǎn)身就把手機還給了儲禮寒。
她輕輕吐了口氣,還不怎么困。
可能泡個澡就好了。
郁想打開衣柜,從里面找到了新的睡袍。
她和儲禮寒說:“您也早點休息。”然后轉(zhuǎn)身進了浴室。
浴室里有一個特別大的圓形浴缸,浴缸剛剛清洗過,旁邊還擺了一匣子花瓣和沐浴球。
她快樂地全倒進去了。
然后……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打不開開關(guān)。
郁想:“……”
怎么會如此?!可能是我太土狗了!
十分鐘后,儲禮寒始終如一一絲不茍地扣著,萬年沒挽起來的袖子,被挽到小臂處,露出了底下漂亮的肌肉線條。
這個穿著西裝褲,還打著領(lǐng)帶,無比矜貴的男人,長腿一跨,跨進了浴缸,幫郁想調(diào)試開關(guān)。
“你試試�!彼⒅膫�(cè)臉說。
郁想彎腰按了下。
浴缸前安置的花灑頭頓時噴出了水,兩個人都被澆了個透。
郁想趕緊關(guān)掉了,然后回頭去看儲禮寒。
因為浴缸花灑本身就安置得比較低,不像是淋浴間的花灑裝在頭頂。
水噴出來,只澆濕了儲禮寒腰腹到下身的位置。
郁想:啊這。
這不是澆得更不是地方了嗎?
郁想粗略一掃,就能掃見白襯衣底下隱約能窺見的腰腹線條。
她眼皮一跳,正想說點什么來緩解一下氣氛,儲禮寒大手一抓,抓過了旁邊架子上的浴巾,將她整個裹在了里面。
儲禮寒從后面給她擦了擦。
男人的手指灼熱有力,擦拭她的頭發(fā)的時候,手指會不輕不重地掐過她的側(cè)臉。
我的頭發(fā)濕了嗎?
不對,我本來就要洗澡啊……
郁想輕輕呼吸著,再轉(zhuǎn)過頭,她又一次對上了儲禮寒的眼眸。
男人和白天沒什么分別,依舊顯得冷靜自持、高高在上。
只是眼眸好像變得幽暗了一些。
然后她看見了他喉結(jié)上的那枚牙印。
儲禮寒似有所覺,他的手指一下頓住,按住了她的頸側(cè)。
那是之前他親吻過的地方。
他的指腹不輕不重地搓揉了兩下,像是要將那里的印記搓去,也像是要把它變得更深。
別墅區(qū)太安靜了。
安靜到除了海風(fēng),就只剩下了彼此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上次在酒店有更親密的行為時,儲禮寒始終也沒有親過她。因為那時候只是一個糟糕的意外。
他唯一的失控,也就是難自已時掐了下她的脖頸。
但臉上都是沒有任何表情的。
“郁小姐不謝謝我了嗎?”儲禮寒低低出聲。
他的面容俊美,發(fā)絲沾染了一點水意,輕貼住他的額角,更襯得下面的眉眼疏淡而美麗。
這個男人,哪怕襯衣濕了,也讓人有種不敢攀摘的錯覺。
郁想輕輕吐了口氣。
她有一點好奇,他真正失控的時候,會有什么樣的表情呢?
于是她抬起眼,輕顫的睫羽拉長了她的眼尾,嬌意中透出一點嫵媚。
她說:“謝謝大少,那大少要泡個澡嗎?”
他手下輕輕一用力,浴巾就將郁想帶向了他的方向。
他單手扯掉了領(lǐng)帶,托住她的后腦,將人按了下去。然后另一只手從郁想的臉側(cè)伸過去,重新打開了花灑。
熱水噴涌。
郁想聽見了一聲清脆的,皮帶扣零件碰撞浴缸瓷面的聲音。
他在水霧騰起間,挾著溫?zé)岬臐褚馕亲×怂?br />
浴缸真的大。
她想。
系統(tǒng)嚇得CPU都要燒了。
它一邊給自己緊急打馬賽克,一邊想,還是我太年輕經(jīng)歷的事不多,我剛才松的那口氣太早了哇!
系統(tǒng)憋不住哭了。
系統(tǒng)度過了備受折磨的一晚。
每當(dāng)它想解除屏蔽。
嗯?他們在沙發(fā)了。
嗯?郁想在儲禮寒的懷里了。
再一次嘗試……
算了,它不嘗試了。
系統(tǒng)決定自閉兩天。
郁想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十一點四十了,她爬起來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然后本能地摸了下頭發(fā)。
頭發(fā)已經(jīng)干了。
也不知道是暖氣烘干的,還是后來儲大少幫她吹干的。
儲禮寒已經(jīng)不在了。
估摸去公司了……
郁想也沒覺得多么失落。
哎,成年人么,就是要不黏人才好呢。儲大少努力賺的每一筆錢,都是她白嫖的資金啊。
她掀了被子摸下地,還差點摔一跤。
她以為系統(tǒng)要發(fā)出嘎嘎大笑。
誰知道系統(tǒng)安靜極了。
郁想咂嘴琢磨了下,受刺激受大發(fā)自閉啦?
郁想扶著床沿站穩(wěn),一扭頭看見了旁邊掛著的床幔。床幔散了一半下來,那是她昨晚拿腿勾住,勾太用力給勾下來的。
郁想看一眼就跟被燙了一下似的,趕緊扭過了頭。
她找了一圈兒,在沙發(fā)上找見了自己的浴袍,然后一裹,就聽見了門推開的聲音。
郁想被嚇了一跳,連忙轉(zhuǎn)頭去看。
儲禮寒站在門口,西褲筆挺,衣冠楚楚。
和昨天那套不一樣,今天穿的是黑白色系的。啊,很明顯,王秘書可能大概也許來給他送過衣服了……?
郁想有點臉紅。
但她還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叵冉o自己系好了衣帶,然后才問:“大少沒有去公司嗎?”
儲禮寒輕描淡寫地說:“今天不太忙�!�
他問:“想吃什么?”
一說到吃,郁想的肚皮里立馬應(yīng)景地發(fā)出了咕嘰一聲。
好家伙,您別說,這活兒真的挺耗體力的,雖然耗的多是儲禮寒的體力。
郁想想到這里,不自覺地掃了一眼儲禮寒的腰腿和手臂。
這位是比上回在酒店還夸張。
扣得一絲不茍的西裝底下,是真有力氣。
郁想飛快地扭開臉,說:“我給您寫個清單,您讓王秘書幫我買去?”
儲禮寒:“嗯。”
他走到桌子前,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了便箋和一支簽字筆。這應(yīng)該是老早就放在里頭的,郁想接過去擰開筆帽劃了劃,還不出水。用力甩了兩下才好。
「豆腐腦、牛奶、雞蛋、酸辣粉……」
郁想寫著寫著,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像豬。
但是真的好想吃,她感覺跟要餓死了一樣。
“好了�!庇粝氚褑巫舆f給了儲禮寒,“啊對了,再讓王秘書帶個充電器吧。”
儲禮寒接過去掃了一眼,目光一下定格在了最后一行。
左旋炔諾孕酮。
儲禮寒折起單子,應(yīng)了聲:“嗯。”
“或者……要不大少您受累跑一趟親自去買?”郁想舔了舔牙,覺得讓王秘書去買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儲禮寒:“嗯。”
他也沒說好還是不好,拿著單子就出去了。
郁想這才進了浴室。
鏡子里映出了她現(xiàn)在的樣子,眼底水光瀲滟,發(fā)絲凌亂,頸側(cè)的那一點痕跡好像變得更深了。
郁想收住目光,泡了三分鐘熱水澡,解了下乏。
因為暫時沒有換洗的新衣服,她就先穿回了浴袍,然后坐在臥室里,乖乖等儲禮寒回來投喂她。
沒有手機玩……
好痛苦。
郁想的視線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在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儲禮寒的手機。
嗯?
他沒帶走?是留給她的?
郁想走過去,拿起手機,35%的電量。挺超長待機的。
于是她打開了游戲。
啊,可惡,昨晚為美色所誤,錯過了一個活動!
一會兒如果不讓儲大少給她氪三百,緩解一下她的心痛都不行!
郁想玩了半小時,儲禮寒就親自拎著東西回來了。
她也沒多看,又順手把點了下分享到微博,然后就把手機遞還給了儲禮寒。
“我玩了一下�!彼f。
儲禮寒臉色不變,接過去隨手放在一旁,然后就在郁想的對面落了座。
郁想翻了翻口袋。
她要的一樣不少,甚至多了一瓦罐的雞湯。
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