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原來，這就是約會。”
……
夜晚之后。
希年和死亡享用完晚餐，從餐廳出來，外面已經(jīng)華燈初上。
死亡突然停下步伐，望向步行街一處。
希年詫異的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那里的商業(yè)街道角落有著一臺夾公仔機。
“姐姐，你不會想玩那個吧？”希年感到匪夷所思。
“不行嗎？”哥特女子平靜的瞥了他一眼。
“也不是不行。只是覺得，你喜歡這個有些新奇�！�
希年強忍住笑意，還是帶著死亡走上前去。
臨近跟前。
希年才發(fā)現(xiàn)，這臺夾公仔機，也即娃娃機里面的布偶，竟然都是小熊款的。
死亡看著小熊玩偶，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們來玩一下吧�！�
希年當即取出錢包，投下幾枚硬幣。
他動用蜘蛛感應強化感知，以情緒掌控讓自己保持絕對理智，開始撥弄娃娃機的遙感。
死亡睜大漆黑的美眸，看著那移動起來的機械勾爪，竟然帶著一縷期待。
希年拍下按鈕，機械勾爪理所當然的完美抓中小熊玩偶，隨即又理所當然的失敗了。
“嗯，娃娃機就是這樣的�！�
在死亡姐姐的注視下，希年眼角抽搐，顯得有些尷尬：“姐姐，要不你來試試�！�
哥特女子猶豫一下，上前嘗試操縱搖桿。
機械勾爪再次完美抓中玩偶，然后玩偶又從勾爪落下。
再次失敗。
希年和死亡站在娃娃機前，在小雪寒風中沉默了。
幾乎無所不能的二人，雙雙敗在了這臺娃娃機上。
“再來！”希年咬牙切齒的掏出一疊美鈔。
十分鐘過后。
“哇！”
一群孩子目瞪口呆的圍著一臺娃娃機。
可見。
黑發(fā)青年抱著幾十只小熊玩偶，也不知花費了多少，幾乎將娃娃機給徹底抓空了。
果然。
超能力有時會失效，而鈔能力永遠可靠！
哥特女子低頭笑了笑，從他懷里接過一只小熊玩偶，說道：“把其它的分給這些孩子吧�！�
“聽你的。”
勝利姿態(tài)的希年痛快的一口應下，圍著二人的孩子們也歡呼成一團。
……
夜越發(fā)的深了。
華盛頓公園內(nèi)。
看到雙手緊緊擁著小熊玩偶的哥特女子，希年忍不住笑了：“有這么喜歡嗎？”
“嗯，很喜歡，非常非常喜歡。”
哥特女子認真點頭，將小熊玩偶抱得更緊一些，并抬眸看向希年。
希年的心砰然躍動。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喜歡上了當下的哥特女子。
喜歡上了溫暖而冷漠、優(yōu)雅而隨性，神秘而動人的死亡。
哥特女子抱著新的小熊玩偶，突然加快步伐的小跑上前，在公園的噴泉近處停下，黑色哥特洋裙輕輕擺動，轉(zhuǎn)身與希年對視在一起：
“謝謝你的約會。我永遠都會記住這一天的，你付出的代價我已經(jīng)確切的收下了。”
“姐姐，你……”
希年看到以黑夜作為背景的姐姐，心頭再次涌上，之前在哥譚，那一種再也無法見到對方的感覺。
“而我也將為此付出代價�！�
哥特女子莫名說著，臉上卻洋溢著笑容，她款款的走上前去，隨著身后的噴泉爆發(fā)，身體投入希年的懷里。
死亡稍稍踮起自身腳尖，在夜色下送上暗色唇紅。
希年與死亡的身體貼在一起，能察覺到對方同樣加速的心跳，不由下意識的低落下頭。
能感受到彼此的呼氣，二人即將碰觸上的前刻。
噗嗤！
某種事物被貫穿的聲響清晰傳至耳邊。
希年愣愣的睜開眼睛，他看到了一個與死亡具象化外形一模一樣的哥特女子，正平靜的站在死亡身后。
穿著吊帶衣與牛仔褲的哥特女子，手中拿著一道暗黑鎖鏈，將希年懷里的死亡自后背貫穿，將她穿著黑色洋裙的身體挑起。
第490章、你被死亡眷顧
黑夜之下，雪地之上。
無實體的黑色鎖鏈宛如一種概念的具象化，黑色鎖鏈貫穿身著黑色洋裙的哥特女子，從她襯得動人婉約的身體前方破出，并將懷揣著的小熊布偶也貫穿撕裂。
希年睜大眼睛，看到另一個與死亡姐姐一模一樣的哥特女子，穿著初見姐姐時的吊帶衣與牛仔褲，正平靜的將手中的黑色鎖鏈一點點抽離回去。
出現(xiàn)的第二個哥特女子除了身上穿著，幾乎與第一個死亡姐姐毫無區(qū)別。除了眼神。
那種眼神，是希年第一次初見姐姐時便看過的眼神——溫和平靜，對待世間萬物一切生靈都一視同仁，只是作為生靈死亡之日的觀測者投下淡定的目光。
沒有摻雜任何私人感情的眼神。
她是死亡，也只是死亡。
而不是看到小熊玩偶會露出期待感，不是想要約會且想要見他一面，不是對待他與眾不同的死亡姐姐。
鏘鏘。
伴隨著黑色鎖鏈在空中發(fā)出的清脆聲響。
死亡將黑色鎖鏈收了回去，鎖鏈扭曲變幻成一把小洋傘，被她優(yōu)雅輕巧的提在手中。
死亡沒有多看希年一眼，直接轉(zhuǎn)身，將小洋傘撐起，隨著邁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切都發(fā)生得這么突兀且迅速，連希年都沒有任何反應的余地。
啪踏。
直到，被黑色鎖鏈貫穿的哥特女子，身體無力的撞趴在他的胸膛上。
“為什么會這樣……”
哪怕在情緒掌控的絕對理智下，希年也出現(xiàn)了一瞬的心慌，雙手用力擁住懷中的死亡姐姐。
不知是否錯覺。
希年覺得，懷里死亡姐姐的身體非常輕，就像一根羽毛。
沒有任何血液流出，只有被撕裂的小熊玩偶內(nèi)在的毛絨雪花似的從二者之間滑落。
“拜托、拜托了，別死�！�
希年不停念叨，本能摸索向死亡姐姐纖細的后背，卻沒有觸碰到實體，手直接從哥特女子的身體穿了過去。
希年呆愣住了。
那被黑色鎖鏈貫穿的身體，在第四永久性能力死亡之眼下，開始變幻逸散成一道道黑霧，那是名為死亡的規(guī)則概念。
“放心吧，我不會死的……”
死亡姐姐略顯虛弱的輕聲說道：“如果說死亡是萬物終結(jié)的意思，那我和這個多元一樣永恒存在，就算多元毀滅我也不會終結(jié)�！�
當下女性人類的外形存在，也不過是死亡規(guī)則概念的具象化而已，只要她想便能變成任何樣子。
“是啊，畢竟是你�！�
希年強笑一聲，卻越發(fā)用力的，將哥特女子背部和小腹已經(jīng)開始難以維持原狀的身軀抱緊。
“剛才，那到底怎么一回事，告訴我好嗎？”
希年低頭看著姐姐臉色蒼白如素描的臉容。
“能不說么？”死亡姐姐輕哼著，嘟起暗色唇紅的小嘴。
“不行！我必須知道！”希年沉聲回應。
“好吧。”
哥特女子別過臉去，虛弱的小聲道：“死亡是不會有感情的，更不會愛上別人�！�
“一旦死亡愛上了一個人，就會自動誕生出第二個原生人格的本我，將出現(xiàn)問題的存在格式化�！�
“你能聽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哥特女子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點羞澀和釋然。
“不明白，我不明白！”
希年身體微微顫抖，難以相信這一事實。
“希年，我愛上了你，事情就這么簡單……”
哥特女子嘴角悄然上揚，腦袋倚靠在青年的臂彎上：“我其實不想說的。因為，作為女性……表白什么的，我也會害羞啊�！�
“姐姐，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你？告訴我！”
希年緊緊擁著哥特女子的身體，可懷里的嬌軀已經(jīng)大半呈虛無的死亡規(guī)則霧氣。
“我不是說了。我不會死，自然也不需要救治了。”
死亡姐姐淡淡的微笑道：“你還不明白嗎？真正的我，就在剛剛已經(jīng)離開了地球，現(xiàn)在躺在你懷里的，只是我一分鐘前留下的死亡殘影而已�！�
希年沉默了，而后咬牙問道：“我愿意付出足夠的代價，你可以變回以前的那個樣子嗎？就算我永遠也無法見到你�！�
“抱歉，我做不到。”
死亡姐姐笑了笑：“還記得上一次的相遇么？其實，那時我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可能愛上你了，所以我想在見你一面之后，便永遠的離開這個宇宙。”
“我不應該挽留你的。”希年身體顫動，他回想起上次在哥譚遇上死亡姐姐，當時對方就給他一種特意來見自己最后一面的錯覺。
“就算沒有你的挽留，我也不可能不來見你�！�
哥特女子右眼眼線畫出的音符，仿佛歡愉開心的跳動一下：“因為我愛上了你，不管我去到哪里，就算離開這個世界，我也會思念你，想要付出一切代價，再一次又一次的見你一面。”
因為愛上你，所以最無解。
“答應我，我以后還能見到你�！�
希年已經(jīng)無法從雙手感覺到一絲重量，懷里軀體化作一道半透的女子虛影，隨時都要徹底化作黑色的死亡霧氣消散。
“希年，弟弟，你要記住�！�
哥特女子半虛的左手輕撫上希年的臉龐，輕聲說道：“你是死亡眷顧的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
她突然撲哧一聲的輕笑道：“你這個實習助手還真是沒有長進，明明這幾年一直背負著難題和困境，今天和我待在一起卻沒有提起過�！�
“記住了。死亡之主，其實也是生命的化身�！�
說完這一句話。
希年懷中，哥特女子虛影開始趨向黑色死亡霧氣的融入空氣之中。
“如果可以，我真想再見你一面……”
哥特女子話還未說完，又驟然停住了話語。
卻是希年突然低落腦袋，二者先前中斷的吻，在此時終于交觸在一起。
希年無法從唇上感覺到一絲觸感，但他覺得，這真是今天最美最難得的事物了。
“姐姐，你也要記住一點�！�
希年與哥特女子虛影在近處對視在一點，他深吸口氣，篤定道：
“不管時間過了多久，不管你在哪，我都一定會找到你。”
“我會讓你再次的愛上我，除非迎來死亡，否則我們的緣分不會中斷！”
第491章、死亡之主，即是生命化身
華盛頓公園，中央噴泉前方。
公園噴泉的音樂與水花停下。
一身西裝革履的黑發(fā)青年單膝跪在雪地中，他雙手還保持著懷抱的動作，懷里卻空無一人，只有一道道黑色的死亡規(guī)則霧氣溢散。
小雪繼續(xù)悄無聲息的下著，落在他的頭發(fā)與肩上。
嗡�。�
戴在希年右手上的黑色戒指，驟然綻放出一陣強盛的黑光，形同一團夜色試圖侵蝕他。
緊接著。
希年中指上戴著的另一枚戒指，又綻放出明亮的紫色光芒，形同一小盞紫燈，將黑色戒指的至黑驅(qū)逐壓制。
華盛頓公園里的燈光，突然全部閃爍一下，而后徹底的迎來熄滅。
華盛頓城市上方的月亮，也被黑色的烏云所遮蔽。
一下子，無比寂靜的公園內(nèi)在，陷入詭異的漆黑之中。
希年戴著的紫色燈戒是公園僅剩下的唯一光源。
踏踏。
兩道身影伴隨著至黑分別出現(xiàn)在希年前方。
其中一道身影是骷髏臉干尸的高大存在，它的雙眸綻放幽藍瞳光，手中提著一柄巨大鐮刀，身上涌動著吞噬生命氣息與光芒的至黑。
另一道身影，則是黑色輕紗裹著的成熟女人，她性感完美的身體暴露無遺，臉容被一團黑色霧氣所籠罩，隱隱能看到是一張妖媚絕色的臉。
“我就知道。那一位，怎么可能會和這個世界的一個地球人類在一起�！焙诩喤溯p笑一聲，卻又明顯的松下口氣。
如果真的和對方搶，那自然是搶不過的。
“你怎么看起來這么弱？上一次的姿態(tài)呢，不打算展露出來嗎？”
凹陷眼眶的幽藍雙眸注視著青年，骷髏臉干尸臉容森冷而漠然，緩緩抬起手中巨大的鐮刀武器。
它現(xiàn)在還能感受到那被紫紅色火焰灼燒了大半軀體的痛苦，以及那份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