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遲疑著，“哥，你要是真?的想問，不如?主?動發(fā)條消息？”

    商時駒思索了下?，“也?對�！�

    他直接編輯了消息，[接下?來干什么？]

    小莊：這么利索嗎？

    好像確實?是商哥風(fēng)格。

    而這條消息發(fā)出去，那邊半天沒有?回復(fù)。

    商時駒一點點擰起眉來。

    夏樂櫟之前解釋過?，他這邊只負(fù)責(zé)輸比賽，別的讓經(jīng)偵的調(diào)查。從經(jīng)濟(jì)犯罪切入，藥物調(diào)查這邊反而不容易打草驚蛇。

    對于這話，商時駒也?就?信了一半。

    按照周州以往的作風(fēng)，商時駒倒是相信夏樂櫟有?辦法搞定經(jīng)偵那邊，只不過?今晚的關(guān)鍵是得?有?人盯著徐全朗�？紤]到夏樂櫟白天干的糟心事，這人不會自己上了吧？

    商時駒又發(fā)了條消息：[你現(xiàn)在?在?哪？]

    依舊沒回復(fù)。

    商時駒的臉色難看下?去，他站起身?來，手里打著電話、扯開毛毯就?往外走。

    他可不相信夏樂櫟今晚能睡著!

    小莊急急忙忙攔人，“哥，你干什么去？！”

    商時駒：“對面休息室�！�

    小莊：？？？

    打擊報復(fù)？！

    *

    夏樂櫟這邊，從接到消息到聽到電話不過?兩分鐘時間。

    溫初青表情漸漸意味深長。

    她就?說那兩人之間絕對有?點什么，這個時間點、又是發(fā)消息又是打電話——普通朋友？

    她輕笑了聲，表情曖昧，“倒也?不一定非要見?面，這種事在?電話里也?可以做，你知道?的吧？”

    夏樂櫟：“……”

    手里的手機(jī)突然變得?燙手起來。

    溫初青還在?現(xiàn)場指導(dǎo)，“直接跟他說‘睡不著’，看他愿不愿意陪你聊。那帥哥一看就?很直男，不一定能聽懂暗示，你可以直白點，氣氛到了直接說‘想要’——”

    夏樂櫟終于回神，強(qiáng)行打斷：“不是！真?的不是！”

    她重重“咳”了聲，“我先接個電話，青青你早點睡。”

    門“啪”地一聲在?眼前關(guān)上，溫初青眨眨眼，噗嗤笑出聲。對著緊閉的門扉，她慢悠悠地補(bǔ)上一句，“電話里撩完了，下?次見?面小心點�！�

    最好找個公共場合，可別直接被人拖到床上去。

    *

    小莊最后還是攔下?了商時駒，倒不是他多有?能力，主?要是商哥手上的電話接通了。

    小莊松口氣。

    但小莊很快發(fā)現(xiàn)，他這口氣松得太早了。

    因為電話過?去，商時駒開口的第一句就是，“你現(xiàn)在?在?哪？”

    語氣跟關(guān)心委婉掛不上鉤，完全是厲聲質(zhì)問。

    小莊：……？

    前女友？

    哦，前女友。

    他好像知道?“前”女友的原因了。

    然而接下?來并沒有?預(yù)料中的爭執(zhí)，對面似乎回了句什么，他商哥接著，“打開視頻我看看。”

    小莊：？？？

    查崗吧？查的還是前女友的崗！

    對面真?的把?視頻打開了。

    小莊：？

    一直到了通話結(jié)束，小莊都還恍恍惚惚。

    不管是語氣態(tài)度還是行為內(nèi)容，哪一樣單挑出來都相當(dāng)炸裂，還

    ????

    組合在?一起，對面居然沒讓人“滾”？……有?張好臉真?的這么重要嗎？！

    小莊懷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深切感受到世界的惡意。

    再看看那邊商時駒。

    后者擰著眉頭看手機(jī)，似乎還有?不滿的樣子。

    小莊不想承認(rèn)自己酸了，但還是忍不住低聲，“哥，差不多行了�！�

    商時駒抬頭看過?來。

    小莊明白對面并沒有?威脅的意思，只是那鋒利的眉眼淡淡一掃，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

    小莊：“……”

    有?一說一，那妹子真?的不是被嚇得?照做嗎？

    他遲疑：“我覺得?哥你有?點過?了。你看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打電話是不是不太合適？而且還要對面開視頻。那畢竟是個姑娘，還大晚上的，要是沒什么關(guān)系，這么干是不是不太好？就?算有?……”

    眼見?著商時駒的表情越來越沉，小莊不自覺地噤了聲。

    壓抑的沉默蔓延，就?在?小莊都忍不住以“太晚了，我先走了”的理由腳底抹油的時候，聽見?商時駒開口，“你是說‘過?界’了？”

    小莊沒說話，但詫異的表情還是明明白白地透露出：您居然有?自覺？

    商時駒默然。

    在?被提醒之前，還真?的沒多注意。

    應(yīng)該是說，是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克制別的方面了，對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反而沒怎么放在?心上。

    ‘保護(hù)欲不算壞事，但這么持續(xù)發(fā)展下?去會出事的……’

    曾經(jīng)聽過?的話又一次在?腦海中浮現(xiàn)，商時駒唇角往下?壓了壓，低著頭神情晦澀。

    *

    “要……還要……給我……”

    賽場上威風(fēng)凜凜的勝利者這會兒狼狽得?像是個喪家之犬，踉蹌地跌倒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匍匐著往前爬著，揪住了男人西裝褲的衣角。

    徐全朗掙了一下?沒掙開，厭惡地踢了人一腳。

    黃毛的表情立刻猙獰起來，他面色仍舊蒼白，眼珠卻繃出血絲，眼眶通紅注視過?來時候，眼底是不容錯辨的殺意。

    徐全朗氣笑了。

    他蹲下?身?，“狗還知道?護(hù)主?呢�！�

    沒有?得?到任何理性回應(yīng)，異能耗盡兼脫力狀態(tài)下?，黃毛依舊猙獰地伸出手，想要掐住徐全朗的脖子，“……給我。”

    徐全朗隨意地把?人撥開，招呼著人給他打了一針鎮(zhèn)定。

    等黃毛昏睡過?去，他才?略微煩躁地問，“不是說沒有?成?癮性嗎？”

    旁邊的人回：“只是相對而言，雖然原理是刺激異能量活躍，但畢竟有?針對腦區(qū)的影響，短時間內(nèi)對神經(jīng)的過?度沖擊很容易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

    簡而言之，就?是藥物過?量了。

    那人頓了一下?，含糊著，“上次……不就?是……”

    是秦升那次的事，本來就?是一幅畫的小事，犯不著為了這點事鬧出人命來，只是人實?在?太不聰明了，不得?不讓人封個口。

    本來是想找個地下?打黑拳的，沒想到稍微調(diào)查一下?對方人際關(guān)系，這人恰好有?個關(guān)系不錯的異能者“好友”，對方又恰巧急于搜索提高異能量的偏方。這不是巧了嗎？

    徐全朗一開始只想試試來著，沒想到對方動手那么快�？雌饋�，要么是不是積怨已久、早就?懷恨在?心，要么是急于求成?、一下?子把?藥全吃了，或許都有?。

    回想起那次極度順利、老天都在?幫忙的任務(wù)經(jīng)歷，徐全朗表情稍微緩了緩。再看黃毛也?沒那么厭煩了，只是揮揮手讓人拖下?去。

    廢了就?廢了吧，反正這種正規(guī)賽事明面上的選手，也?不可能讓人去干什么臟活，丁成?那個是特例。

    周州就?在?旁邊目睹了這一幕，若有?所思。

    徐全朗對黃毛的狀態(tài)意料之中。想想也?對，藥物對神經(jīng)的持續(xù)刺激使得?大腦的理性控制逐漸喪失，而搏擊賽的選手因為職業(yè)的緣故，或多或少都有?點暴力傾向，當(dāng)喪失理性控制權(quán)的時候，很容易在?日常中產(chǎn)生殺意，再加一點刻意引導(dǎo)……上次？如?果以徐全朗能接觸到的人來算，是丁成?？

    按鄧立微的說法，兩人多年沒有?聯(lián)系，丁成?的日常行為也?不像是“舊情難忘”，找上門來，更多的是表達(dá)不滿。又是誰引導(dǎo)他產(chǎn)生不滿？要是真?的這樣，鄧立微到底牽扯到什么里面去了，讓人想要滅她的口？

    第43章

    第

    43

    章

    沒電了？

    治療室。

    氣氛實在太沉悶了，

    小莊有?點受不了。

    再想想對方今天又是輸比賽，又是受傷的?，實在是不必上這么大的?壓力。

    “商哥你也?不用太難受。”他反向開解，

    “你看對面不是也?沒拒絕嗎？說明她還是愿意的?�！�

    商時駒回過神來，

    卻冷嗤了一聲——

    愿意？人有?沒有?完全行為能力還兩說呢？

    腦子不好使的?人沒有?發(fā)言權(quán)。

    那邊小莊還在接著，“商哥你要是實在介意的?話，

    不如再道個?歉？也?解釋下剛才的?事。”

    商時駒：“……”

    ……

    商時駒最后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道歉”這個?辦法。

    倒不是真的?為了表達(dá)什么歉意，

    而是讓某人知道，這不是什么正常行為。

    想著之前在咨詢室里面提過的?“過度依戀”、再想想白天酒吧“碰下手沒什么”，商時駒頭疼地按了按額角——指著夏樂櫟給反饋還不如沒有?，她不添亂就不錯了。

    商時駒摸出手機(jī)來要撥號，小莊連忙提醒，“開視頻！”

    商時駒：？

    小莊：“我是說商哥你這邊。這樣顯得比較有?誠意。”

    要是沒這張臉，

    商哥簡直沒救了。

    商時駒倒是不覺得看見人就“有?誠意”了，但還是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

    隨手打開。

    小莊：“……”

    偶爾是會有?點“商哥脾氣挺好”的?……錯覺？

    *

    至于說另一邊再次接到電話的?夏樂櫟。

    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商時駒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打來的?還是視頻。這是要當(dāng)面對峙��！

    一聲又一聲的?鈴聲宛若催命，在自然?掛斷的?前一秒，

    她一臉壯烈地摁下了接通。

    結(jié)果視頻只有?對面開了。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人，

    就聽見一句非常干脆的?，“剛才的?事，抱歉了�！�

    夏樂櫟：“��？”

    商時駒擰了下眉，

    不知道是覺得麻煩還是難搞，

    總之情緒不太愉快。

    “你難不成覺得，半夜、一個?成年男性、打電話過來、強(qiáng)行要求開視頻，是個?正常行為？”

    明明是來道歉的?，商時駒硬生生地說成了拷問?語調(diào)。

    夏樂櫟努力理?解一會兒，終于反應(yīng)過來商時駒的?意思。

    沉默片刻，

    她忍不住笑出聲。

    然?后，鏡頭的?另一邊，本就死亡視角下的?那張臉表情更死亡了。

    不過夏樂櫟看著欣賞一會兒，還是覺得很好看。

    有?硬件條件過關(guān)的?原因，也?有?別的?。

    她想了想，干脆也?打開的?自己這邊的?攝像頭。

    出于職業(yè)本能，鏡頭打開的?一瞬間，她下意識地找了下燈光，但是回神又覺得沒這個?必要�？傆�?超過畫面、超過光影，甚至超過表面情緒以外的?東西。

    她輕輕地彎了下眼，小聲，“時駒哥的?話，沒關(guān)系�！�

    商時駒失手捏彎了旁邊的?欄桿。

    ——他、就、知、道！

    在默念重復(fù)三遍“她腦子有?病”之后，商時駒“心平氣和”地關(guān)掉了視頻。

    他不想在這時候看見這張臉。

    然?后抬頭，瞥了旁邊的?小莊一眼。

    小莊一秒會意，“商哥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商時駒這才深吸口氣，試圖斟酌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