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夏樂櫟：對不起，
是我見識少了。
周州接著，
[而且鄧女士知道的有?限，這人不是為錢，
只?是單純的感情報復(fù)。]
夏樂櫟：？
她有?點想問是怎么回事，
余光就?瞥見剛剛出去?送人的商時駒回來了。見此，她也只?能把到嘴邊的話?憋回去?，接著在周州的指示下當(dāng)?個?合格的人工翻頁器、翻著筆錄的記錄給對方看。
商時駒一走過來就?看見夏樂櫟在這翻筆錄，一時之間有?點走神。
確實?很像，特別是剛才問話?的時候。
就?算是真的腦子不清醒，那也要有?樣本吧？又得多了解一個?人，
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思維轉(zhuǎn)到這里，他不由想起了之前在咨詢室的那句“戀愛咨詢”，
表情一滯。
商時駒強行中斷思緒，開口：“還要問什么？嫌疑人那邊你就?別去?了，
真有?什么問的，
我去?打申請�！�
夏樂櫟翻頁工具人的動作?一頓。
已知“商時駒壓根不相信這個?案子有?內(nèi)情”，那還做到這個?地步，這也太感人了吧？！眼淚汪汪.jpg
商時駒被?夏樂櫟看得偏了一下頭。
他像是強調(diào)似的，
再次重申，
“看守所不能去?�！�
周州一下子就?聽?出了這話?里的動搖。
完全沒有?原則了呢，時駒。
……算了，兩個?人誰也別笑?誰。
周州無聲地嘆了口氣，小聲提醒，[別盯著時駒看了。]
再看個?兩分鐘，
他說不定就?點頭答應(yīng)了。
夏樂櫟不明所以?地低下頭。
商時駒剛剛穩(wěn)下心情準(zhǔn)備回絕，就?看見一個?蔫噠噠低下的腦袋頂。
商時駒：“……”
他深吸口氣，磨了磨牙，“行了，帶你去?別的地方�！�
夏樂櫟：？？？
去?哪？
*
外面的關(guān)?千何一直等到論壇散場都沒等到商時駒，她心底七上八下的，發(fā)了個?消息過去?。
[你沒對人家做什么吧？]
比如?說武力威脅、暴力脅迫什么的。
[？]
關(guān)?千何盯著這個?問號看了一陣兒，半天也解讀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不確定地接著，[那可是周州的女朋友，你想清楚點��！你要真做了什么，對得起周州嗎？]
這次對面停頓的時間稍微久了一點，然后發(fā)過來一個?——
[。]
關(guān)?千何：？？！
[你tm發(fā)個?字會死嗎？！]
對面真的發(fā)字了，還是兩個?字，[查案。]
關(guān)?千何：？？？
什么玩意？不是去?找人嗎，怎么變成查案子了？
她實?在解讀不出來這暗號一樣的回復(fù)，一通電話?打過去?，總算問清楚了前因后果：為了避免周州女朋友情緒激動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商時駒決定把自己的假期全搭上，陪著對方把這個?案子“查清楚”。
……這也確實?是個?解決辦法，但?是這么干的是商時駒。
是這個?世界變異了，還是她今天沒睡醒？
按商時駒平常的作?風(fēng)，不是該“讓人醒醒腦子”么。
還是方式不限的那種。
聽?筒對面半天沒出聲，商時駒擰了擰眉：“沒事我掛了？”
關(guān)?千何：“等等！”
“有?事？”
語氣隱隱不耐。
關(guān)?千何語氣發(fā)飄，“那是周州女朋友……”
她上次去?周州家就?覺得了，
??????
姓商的是那么“體貼”的人嗎？！他是不是對人家女朋友太好了點？
關(guān)?千何還在糾結(jié)著組織著語言，卻聽?那邊低低“嗯”了一聲。
一陣稍顯沉重的呼吸聲后，是壓抑又克制的，“我知道�！�
關(guān)?千何一下子沉默了。
確實?，因為那是“周州女朋友”。
她嘆息著：“你也冷靜點，有?事招呼我�！�
她懷疑商時駒是想趁著這機會一起發(fā)個?瘋。
*
感覺到商時駒從接電話?前后就?心情不太美妙，夏樂櫟全程安靜如?雞。
一直等到對方掛了電話?，她才試探開口，“時駒哥，你要是有?事就?算了。我自己——”
商時駒淡淡瞥過來一眼，夏樂櫟識趣地消了音。
接下來兩人一個?專心開車，一個?腰板挺直地坐在副駕，互不干涉、一整個?大型的“不熟”現(xiàn)場。
周州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表情一點點無奈下去?。
他終究是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攀住了副駕的邊緣，往前靠了過去?，低聲，[你轉(zhuǎn)頭看時駒。]
夏樂櫟：？
她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
就?在夏樂櫟滿腦子問號，準(zhǔn)備拿出手機打字問問周州這到底是在干什么的時候，那邊商時駒開口了，“嫌疑人的社會關(guān)系和行為軌跡之前已經(jīng)梳理過了，他常去?的地方很固定，我?guī)闳プ咭槐椤！?br />
夏樂櫟：這是解釋？……啊、不，這是答應(yīng)帶她去?調(diào)查嫌疑人？
直到商時駒擰著眉從后視鏡上瞥過來一眼，夏樂櫟才慢半拍地想起來回答，“哦哦好的�！�
話?落，她忍不住用驚嘆地眼神看周州：這都能算到！
周州輕笑?，[時駒很好說話?吧？]
對此關(guān)?千何可能有?一百個?“MMP”想說，但?是夏樂櫟只?想點頭。
看著夏樂櫟還在轉(zhuǎn)頭試圖看他，周州接著提醒了一句，[好啦，別看了。]
再看下去?，可就?成了“危險駕駛”了。
夏樂櫟瞬間收回目光，老?老?實?實?坐好。
周州略略垂了眼，語調(diào)微妙，[樂櫟……很聽?我的話?呢。]
夏樂櫟眨了眨眼。
她摸出手機，調(diào)出了周州的對話?界面（感謝運營商保留逝者賬號的設(shè)定），發(fā)送表情包。
火柴人掏心口。
把心挖出來給你看.jpg
——要是沒周州，她在AA那個?案子就?涼透了�。。�
周州：[……]
他好像在自討苦吃。
帶著點嗟嘆又像是微嘲的輕笑?在耳邊回蕩，夏樂櫟手指蜷了蜷，耳尖一點點紅了。
她心底哀嘆：定力不足啊！
狠狠搖頭.jpg
*
嫌疑人的活動場所確實?固定，場景相當(dāng)?單一：酒吧-夜店-酒吧-夜店……
一開始去?的時間還早，很多地方還是開店前的營業(yè)準(zhǔn)備階段，詢問情況還算順利，但?是隨著夜色漸落，酒吧正式開始營業(yè)，喧鬧的音樂、炫目的燈光和充斥著其中的霧氣，再用之前的詢問方法顯然有?點困難了。
夏樂櫟覺得可以?換個?辦法試試。
她在里面環(huán)視了一圈，很快找到一個?目標(biāo)的對象，轉(zhuǎn)頭對商時駒，“時駒哥，你在這兒等等，我自己過去?�！�
商時駒皺了下眉，倒也點頭。
他從一開始就?沒多問，這會兒對夏樂櫟的自主行動也沒什么意見，倒是周州多問了句，[怎么了？]
夏樂櫟也解釋，“我之前聊過一個?客戶——我是指以?前我那邊——她的工作?是酒吧氛圍組，在酒吧里當(dāng)?‘客人’炒氛圍。我覺得換個?世界應(yīng)該也有?差不多的工作?，剛才那個?小姐姐進?來時沒帶什么東西也沒存包，可能是‘工作?人員’。她們每天都來，對酒吧里的情況很了解，而且大部分人這工作?都是臨時做做，說話?也不會太顧忌酒吧形象……”
周州：[……]
之前就?說過，她真的很適合做調(diào)查啊……有?點想拐人。
有?周州在旁邊幫忙，夏樂櫟三兩句話?就?和目標(biāo)搭上了話?。
氣氛組頂著“顧客”的身份，說話?確實?沒有?太多顧忌。夏樂櫟是以?“幫朋友打探消息”的借口接近的，理由詳情套用了鄧立微的經(jīng)歷模板——朋友的前男友來求復(fù)合，她聽?說這個?前男友經(jīng)常來這兒泡吧，過來幫朋友打探一下情況。
在夏樂櫟簡單描述特征后，對面連連擺手，“別了吧姐妹，還能分手就?趕緊跑，這男的不能要�！�
夏樂櫟接著追問了兩句，對面像是知道“不舍”原因，一言難盡地，“不是我說，咱姐妹有?時候真的不能只?看臉。那玩意兒雖然臉和身材都還行，但?人不行、真的不行！太下頭了。天天在這兒泡吧撩妹，要是聊聊天還沒什么，滿腦子都是那事兒就?惡心人了。而且脾氣特別差，上次被?一妹子拒了，直接砸了好幾個?酒瓶子，還傷了人，后來據(jù)說是給了一大筆錢，兩邊調(diào)解……我跟你說，這樣兒的再有?錢都不行……哎，Iris，那天你是不是也在？”
氛圍組美女抬手一招呼，一個?金色短發(fā)的妹子被?叫了過來。
嫌疑人既然是酒吧常客，知道他的人還不少，看起來積攢了不少怨言，一來二?去?的，吐槽的人居然臨時湊了一個?小桌子，八卦摻著笑?料非常下酒，聽?著一群人越講越嗨，漸漸偏離嫌疑人，夏樂櫟給這桌點了份感謝的小食，默默從熱火朝天的氛圍里面退了出來。
等走出來才發(fā)現(xiàn)，商時駒居然被?人搭訕了。
搭訕的是位身高貌美身材也一級棒的富婆姐，大概是把商時駒當(dāng)?做這里的服務(wù)生了，上來就?問，“新來的？”
商時駒壓根沒意識到是和他說話?，見人搖曳生姿地走近了，才冷淡地扔了個?警告的眼神過去?。
這大概是富婆姐版的“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對面的眼神明顯更亮了。
“要不要來我們卡座？坐臺費按時間算，酒隨便開，姐姐給你開香檳塔�！�
她這么說著，直接往前伸手了。
夏樂櫟想著剛才看見的陪酒帥哥露著上半身，綁著肩帶臂環(huán)被?摸腹肌的場景，眉心一跳。
眼見著商時駒胳膊都抬起來了，夏樂櫟連忙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對著對面的富婆姐僵笑?，“不好意思，我們是一起的！”
按商時駒平常的行事作?風(fēng)，富婆姐要是真的摸上了，這手輕則脫臼重則骨折。
富婆姐愣了下，目光在兩個?人之間轉(zhuǎn)了個?來回，確認了之后，倒是很坦然地道歉，“抱歉抱歉，我還以?為新來的服務(wù)生。”
感覺商時駒想要往回抽胳膊，夏樂櫟連忙抱得更緊：人家姐是冒犯了點，但?罪不至此��！
大概是這內(nèi)心吶喊成功傳遞了過去?，商時駒不動了。
夏樂櫟稍稍松口氣。
又聽?對面接著，“你男朋友真辣�！�
還抬手比了個?拇指。
夏樂櫟：“……呃，謝謝�！�
貼得太近了，能感覺到身邊人胸腔的活動，似乎想說話?。想起商時駒那不遜于?肉.體的言語殺傷力，夏樂櫟下意識地想給人捂嘴，抬起手來才想起來這么干不太好，猶豫間手心擦著下巴滑落到脖頸，覆在了凸起的喉結(jié)上。
夏樂櫟還有?點懵，對面富婆姐“噗~”地一下笑?了，“這樣兒的，是該護得緊一點。”
她沖著夏樂櫟瀟灑地一擺手，踩著高跟鞋搖曳生姿地走了。
人走了一會兒，夏樂櫟才反應(yīng)過來。
她抬頭看向商時駒。四目相對，她猛地意識到自己整個?人都掛在了對方身上——富婆姐還只?是搭訕，她已經(jīng)動手了，還是上下其手。
她強行鎮(zhèn)定地松了手、退開一步，磕巴地，“抱、抱歉。”
商時駒瞥了她一眼，只?是說：“問完了？”
夏樂櫟點頭。
商時駒：“走吧�！�
這事仿佛就?這么揭過去?
椿?日?
了。
——噫噫嗚嗚嗚，商哥大氣！
就?在夏樂櫟打算這么放過自己的時候，卻注意周州還在看著她，或者說目光一直沒挪開。
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她和溫初青的對話?、商時駒睡沙發(fā)那會兒的偷瞄，還有?周州的那句“好看嗎”一齊在腦子里來來回回地重播。
夏樂櫟：“……”
我沒有?我不是哥你聽?我解釋�。�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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