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緊接著他又細(xì)心囑咐:“別忘了按時吃藥�!�
這一瞬間,我仿佛墜身冰窖。
他熟悉的溫柔和語調(diào),在我心里卻化成刀,刀刀戳中心頭。
原來溫京覺對我的愛和恨,消散的可以如此之快。
三年。
我靠著‘溫京覺未婚妻’這六個字在深淵中苦苦支撐了三年。
每日每夜我都在想,等一切塵埃落定后,我會眉眼輕松地抱著他,告訴他“你的未婚妻不辱使命”。
或者是深深把自己埋在他懷里,訴說我這些年受的委屈。
但這些在剛剛的一瞬似泡沫般,全都幻滅。
三年過去,他的未婚妻早就是其他人,只有我還傻傻困在過去。
心臟的刺痛不斷上涌,直到蔓延全身。
謝裕城的聲音染上擔(dān)憂:“碧萱的病情怎么樣了?”
溫京覺搖了搖頭,似是不想多說,轉(zhuǎn)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36號冰柜的尸體一直沒人認(rèn)領(lǐng)�!�
謝裕城眉頭微皺:“最近青興市沒有人報人口失蹤,你那邊化驗(yàn)結(jié)果怎么樣了?”
我?guī)缀鹾蜏鼐┯X同時搖了搖頭。
我尸體送來的第一時間,溫京覺就提取了血液做DNA檢驗(yàn)。
結(jié)果自然是查不到任何信息。
從三年前我做臥底開始,我的信息就被楊老抹去。
當(dāng)時臥底任務(wù)來得突然,謝裕城在大眾暴露的視野太多,溫京覺更是在媒體前露過臉。
我就成了同期的最佳人選。
楊老告訴我消息的時候我沒有多想就接受了。
作為姜家兒女,我應(yīng)當(dāng)發(fā)揚(yáng)姜家榮光。
如同我爸當(dāng)年說的那句:“為了祖國,雖死不悔!”
我從楊老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剛好撞上溫京覺。
那一天,我第一次沒有顧及周圍人的眼光,大膽的在人前緊緊抱住他。
溫京覺紅了臉,卻沒有推開我。
我心里一陣酸澀,我那時……是真的相信我能活著回來與他成婚。
只是短短三年,早已物是人非。
楊老去世后,再無人能證明我的清白。
這時,謝裕城眼中劃過一絲遲疑:“這具尸體……會不會是姜幼魚?”
溫京覺眼里瞬間泛起冰寒:“謝隊(duì),看來你對她還有不切實(shí)際的期待�!�
謝裕城眼底閃過一絲難堪:“我只是想著她要是早點(diǎn)死了,也不用勞煩兄弟們搜捕!”
我聽著他們的話,只覺得渾身都被插滿了鋼針,任何一個細(xì)微的動作都能讓我痛不欲生。
我捂著胸口,甚至覺得呼吸都有點(diǎn)困難。
等我回過神來,謝裕城不知何時離開,而溫京覺卻朝著冷庫的方向走去。
他停在36號冰柜前站了很久,才從兜里掏出手套,緩緩拉開了冰柜……
映入眼簾的是一具泛著白霜的尸首,臉部面目全非,身體多處燒傷和擦傷。
我不忍的別開頭,那些傷痕猶如復(fù)刻般的烙印在我的靈魂上,仿佛能感受到當(dāng)時的痛苦。
溫京覺靜靜看著尸體,眼里無波無瀾。
半晌,我才聽見他低低的聲音。
“她右側(cè)腰間,有一顆紅痣�!�
我先是一愣,隨即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我的體征。
我看著他伸手拉開袋子的拉鏈,直到腰間。
那顆血紅的痣赫然呈現(xiàn)在肌膚之上!
第4章
冷凍室里寂靜的連呼吸聲都輕微起來。
我眼睛一瞬酸澀,幾乎不敢去看溫京覺的表情。
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終究還是知道了。
我盯著他垂在身側(cè)微微發(fā)顫的手,心尖一點(diǎn)點(diǎn)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