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喵嗚~”
“喵喵喵……”
他一叫,季煙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她試探性地抬頭,露出一雙漆黑的眸子,和這只小猞猁對視著。
好可愛呀。
季煙和它湊得好近,能清楚地看到它身上柔軟的毛發(fā),她也覺得不疼了,爬起來坐在地上,張開雙臂,把昌溟緊緊摟在了懷里,還使勁兒地蹭了蹭。
“好可愛,你是哪里來的小可愛呀�!奔緹熗耆珱]有意識到這個就是魔將“昌溟”,繼續(xù)開心地擼著他的肚皮,又低頭埋在它毛茸茸的肚皮上,深吸了一口氣!
吸貓!爽!
戎神特么小可愛。
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同僚居然這么沒臉沒皮,都多少歲的魔了,居然欺騙無知少女。
魔蟒戎戈企圖靠近,又想起季煙怕他,只好盤成一團,獨自縮在角落里委屈。
他不就是沒毛么,為什么待遇差這么大。
季煙那邊十分快樂,她把這只縮小版的猞猁摁在地上來回擼了一遍,然后手穿過它的腋窩,把它舉了起來,先觀察了一下公母,失望道:“原來是只公的,不能生小崽崽啊。”
昌溟:“……”
季煙轉(zhuǎn)念一想,公的也還行,又兜著它的小屁屁,像抱孩子一樣抱著它,愛不釋手。
她懷里的昌溟一開始還挺得意,但沒想到季煙的擼貓手法逐漸粗暴,最后居然摸上了他的尾巴和屁股,眼看節(jié)操不保,他不情不愿地在季煙懷里蹬了一下后腿,季煙又捏了捏他的臉,不滿道:“乖兒子,給媽媽抱抱嘛�!�
昌溟:???
兒子?
昌溟沉默了,連殷雪灼都古怪地看著這一幕,眼睛落在季煙兜在昌溟屁股上的手,沉聲道:“過來�!�
季煙抱著小猞猁乖乖挪過去。
殷雪灼單手抓起她懷里的毒冰猁,把它往外一丟,抬手一點,這團可愛的毛茸茸便成了一個黑衣男子,狐貍眼,相貌中帶著一絲邪氣,看起來極為不好惹。
季煙:“……”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干了什么。
沉默許久,她抓起殷雪灼的袖子,在上面抹了抹,企圖把猞猁的味道轉(zhuǎn)移到殷雪灼身上。
“……”殷雪灼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忍了忍,冷冰冰地說了一句“滾”,那一蛇一猁還沒開始動,季煙以為他在說她,乖乖地起身,打算走遠(yuǎn)點,結(jié)果被殷雪灼一把扯到懷里來,被他狠狠地擒住下巴。
她被迫仰起頭,瞳孔微縮,驚怔地望著他。
殷雪灼心底充斥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怒意,危險地瞇起眸子,容顏半隱在黑暗里,唇角的弧度冰冷。
季煙和他心虛地對視著,聽見殿門關(guān)上的聲音,那兩只分明是為禍一方的魔將,卻溜得比兔子還快,四周很快恢復(fù)安靜。
只余下他們倆。
季煙想了想,可能是殷雪灼天生潔癖,因為她把猞猁的味道沾他身上而不滿,她覺得氣氛要活躍一下,就率先尷尬地笑道:“哈哈……沒想到啊,你們魔域的魔還有這么可愛的……”
殷雪灼冷漠地看著她,那種眼神就是“你完了”的眼神。
季煙心底一虛,他眼神愈發(fā)嘲諷,季煙覺得他下一秒又要開始諷刺她,鬼使神差地,在他開口的前一秒,她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
哦漏。
完遼。
她不小心用了摸猞猁屁股的那只手。
季煙看見殷雪灼的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他又露出熟悉的冷笑,手又慢慢探上了她的后頸,慢慢用力,明顯又是想掐她。
季煙頭皮一麻,緊張地閉上眼睛。
但下一秒,唇上卻傳來柔軟的觸感。
季煙腦子一木,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剛好看見殷雪灼放大的密密的睫毛,他正低垂著眸子,手抵著她的后頸,并非是要掐她。
而是一個不許她后退的姿勢。
唇瓣在她唇上重重一碾,像是發(fā)泄似的。
是的,不是親,是碾了一下。
一個帶有報復(fù)性的碾。
像是要把唇上沾的不好的東西,也抹到她嘴上一樣。
殷雪灼微微讓開,這才滿意地看著季煙。
這樣,應(yīng)該就出氣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殷雪灼:昌溟——手——我的嘴——季煙的嘴,嗯,很公平。
季煙:所以為什么非要用嘴?
ps其實昌溟身為會法術(shù)的魔,原形是很干凈的。
pps今天只有一章,明天繼續(xù)發(fā)兩章~
第35章
九幽之火10
季煙:“……”
她被親得有點兒懵。
但她一看見殷雪灼報復(fù)性的表情,
立刻就明白了。
就像那種小學(xué)生打架,
你把我撞了一下我非要撞回來一樣,他真的是在很認(rèn)真地報復(fù)她,
報復(fù)的手段好幼稚,
幼稚到她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吐槽。
不,
他這水平,估計小學(xué)生都比他會。
他應(yīng)該是幼兒園水準(zhǔn)。
季煙想了想,也學(xué)自己還在上幼兒園的侄子,伸出一根小手指,
對他比了一個“小”。
——不跟你玩了哦。
殷雪灼蹙眉,
黑潤的眸子看著這跟小手指,抬手握在了手心,問道:“這又是什么意思?”
季煙沖他露出一個假笑,
“就是我很想揍你又拿你沒辦法的意思�!�
殷雪灼果然露出了極為愉悅的笑容。
果然是這樣,他單純就是癖好獨特,季煙早就懷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每次把她欺負(fù)得很炸毛的時候,他的心情就無比愉悅。
現(xiàn)在看來,
果然這人就是小學(xué)雞吧,就是賤賤地喜歡看她氣得憋屈又沒有辦法的樣子。
季煙一邊看著他笑,還一邊有些遺憾,
畢竟是初吻,就這么被這魔頭糟蹋了。
一點想象中的浪漫都沒有,只有互相較勁。
可能是因為今天剛剛被他扒拉著洗了澡,
她早就對于這種事情無所謂了,只是小小的嘆息了一下,初不初吻的其實已經(jīng)無所謂了,看著殷雪灼笑得這么開心,也基本上麻木了。
人啊,不是在沉默中爆發(fā),就是沉默著沉默著熄了火。
季煙抱了昌溟,殷雪灼不喜歡,他還是硬生生地拽著她泡了個澡,又換了身干凈的衣裳。
季煙這才發(fā)現(xiàn)角落的兩三個鐵箱子里放著很多衣裳,全是女子的裙子,看起來都是為她準(zhǔn)備的。
什么顏色的都有,還挺好看的。
就是這也太多了。
不過季煙轉(zhuǎn)念一想,按照殷雪灼每次都撕她衣服的做法,這些衣服也是一次性的,又好像不多了。
太奢侈了。
季煙又想起自己吃飯時的滿漢全席,這么奢侈的生活,她從前做夢都不敢這么夸張。
這樣一想,跟著殷雪灼混,真的很棒啊。
季煙這回洗澡沒有亂撲騰了,殷雪灼把她抓到懷里聞了聞,才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說:“干凈了�!�
季煙:???所以您聞出什么來了嗎?
其實那只猞猁聞起來并沒有什么味道,季煙抱它的時候,也只是覺得它毛茸茸的,摸起來很舒服,每一根毛發(fā)都光滑柔順,并不是那種普通的臟兮兮的野生動物。
畢竟是魔,這些有法術(shù)的家伙都不食人間煙火,更別說惹一身腥味。
對于殷雪灼的幼稚行為,季煙表示毫無反應(yīng),被拽到殷雪灼面前之后,甚至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鉆進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非常熟練地抱著他打盹。
殷雪灼:“……”
他低頭定定地瞧了她幾秒,手微微猶豫了一下,放在了她的腰間。
一捏,都是軟軟的肉肉。
季煙:“!”
-
季煙這個盹,只打了很小的一小會兒。
殷雪灼其實不排斥她睡在他懷里,他甚至很喜歡這樣抱著季煙,因為她摸起來軟軟的,但是季煙率先受不了了,從他懷里蹦了出去,這一蹦又差點兒飛上天花板,她連忙蹲下來穩(wěn)住身形。
卻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這人真的好過分,他的咸豬手到底在摸哪里!
季煙感覺那只手一會兒捏她腰上的小肉肉,一會兒在她背脊上撫弄,一會兒又把玩著她的手,顛來顛去,不亦樂乎。
季煙:我睡得著才怪。
殷雪灼看她醒了,表情還有點兒遺憾,顯然是還沒捏過癮。
季煙:“你是個變態(tài)嗎!你知不知道女孩子是不能亂摸的!”
殷雪灼微微一笑,“你是女孩子,但你也是我的�!�
季煙:“……”
他的表情很一本正經(jīng),季煙知道他只是單純地在告訴她事實,但是這么突然說這種類似言情中的霸總臺詞,讓她莫名老臉一紅,心跳漏了一拍。
殷雪灼生得這樣好看,微笑著說出這樣的話,真的很難讓人不動心。
季煙莫名有些別扭,慢慢地蹭回了殷雪灼身邊坐著,表情還帶著點兒郁悶——換誰被蛇吃了之后又是洗澡又是摔跤還被欺負(fù)的,誰都郁悶啊。
殷雪灼偏頭看了看她,稍稍皺了皺眉。
季煙看起來真的有點萎靡不振。
小腦袋耷拉著,撅著小嘴一言不發(fā),因為之前在他身上蹭過,衣裳還有點兒凌亂,總之——
怎么看怎么可憐。
他的小廢物受了委屈,今天被折騰狠了,剛剛洗澡的時候還有點兒發(fā)燙,似乎是生病的征兆?
殷雪灼覺得自己養(yǎng)了凡人這么久了,對凡人已經(jīng)算是很了解了,他開始根據(jù)自己養(yǎng)凡人的經(jīng)驗,分析季煙的狀況。
于是不假思索地抬起手來,摸了摸她的臉頰,感覺不是很燙。
季煙:“!”
她猝不及防又被他摸了一下臉,這宛若耍流氓的行徑讓她睜大眼睛,殷雪灼挨得好近,季煙聽到他一本正經(jīng)地嘀咕,“好像又沒��?”
季煙:“……”
你才有病。
季煙瞪著他,殷魔頭檢查完小姑娘,還很體貼地問她:“你可覺得哪里不適?”
“有啊�!奔緹熒袂殛幱舻溃骸拔倚睦锊皇娣�。”
她可太難受了。
眼看殷雪灼又要來摸她的胸,季煙捂住胸,趕緊改口道:“不是不是!我我……我就是有點兒不開心……”
她裝模作樣地吸了吸鼻子,開始控訴他,“你都不許我見韶辛,還強硬地逼我洗澡,你也沒有保護好我,讓那只大蛇吞了我……”
她真的好委屈。
季煙的眸子里,眼淚在打著轉(zhuǎn)兒。
殷雪灼微微抿唇,垂著眸子看著她,似乎在思考她是不是真的很委屈。
其實他不是特別想得明白,平日與人族對抗,他麾下的所有魔,連性命都是朝不保夕的,魂飛魄散都不見他們?nèi)绾挝�,她這點事情……為什么可以委屈成這樣?
未免也太嬌氣了一點。
可季煙好像本來就是嬌氣的,她這么脆弱,別說與人拼命,連魔域的植物都能吃掉她,好像這點兒微不足道的事情對她來說很嚴(yán)重,又合情合理了。
殷雪灼勉強接受了一下“這些事情很嚴(yán)重”的觀念,又順著她問:“那你想要如何,才能開心起來?”
季煙低著頭,眼睛卻悄悄亮了亮。
提要求嗎?
她脫口而出:“以后我自己洗澡!”
“不行。”
“以后我自己穿衣服!”
“不行。”
“我要掛著你,我不要學(xué)走路了!”
“不行�!�
季煙的表情又重新陰郁了起來,“……所以,什么都不行,你到底問我干嘛?”
殷雪灼黑潤的眼珠子望著季煙,思索了一下,繼續(xù)搖頭,眼神一點點褪去迷茫,變得清潤淡漠。
他打從心里帶著點兒抗拒,逐條否決,好像這每一條都不可或缺,明明是他在為難季煙,此刻卻更像是季煙在為難他。
季煙唯恐徹底喪失主權(quán),最后在他要收回目光之前,又迅速抓住他的衣袖道:“那、那見一下韶辛,總歸可以吧?”
殷雪灼不假思索,“不……”瞥到她又委屈起來的眼神,他皺眉道:“為何非要見他不可?”
季煙順勢就委屈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