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她數(shù)了數(shù),一條手鏈,一共鑲嵌了九顆帕帕拉恰,中間的那顆最大,至少有十克拉。
她啪的一聲將盒子蓋上,拿起手機給南光樺發(fā)訊息。
鐘珍久有點懵,她一時記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送過他手鏈。
她真的是想了好久,才從記憶里扒出了那條灰色的串珠手鏈。
她又給南光樺發(fā)訊息:
南光樺:
鐘珍久點著手機,好想罵人的。
嗬,他這是在跟她顯擺他零用錢好多?
有錢人……真的是煩死了!
再煩,也要禮尚往來的。
鐘珍久看著存折里的數(shù)字,扁了扁嘴。
梁沫有點想笑,她女兒從南家回來,連續(xù)三日,每日都抱著自己的存折愁眉苦臉。
她知道她在苦惱什么,但她不會主動問的。
鐘珍久苦惱了三日,還是忍不住問了:“阿媽,你說我送干媽一條絲巾怎么樣?”
“可以啊!”
“五萬塊夠不夠買兩條?”
“為什么買兩條?”
鐘珍久:“干媽有的,阿媽也要有�!�
梁沫欣慰地笑了笑,“舍不得你攢下的零用錢��?”
“不是��!”鐘珍久悶悶不快地說:“還要送阿樺禮物的,我不知要送什么?哦,我準備花兩萬塊。”
說完,她嚶了一聲。
梁沫知道她為什么嚶嚶叫,她很省的,每月都會攢下一點零用錢,還會拿錢給爸爸讓他幫忙做理財,從出生攢到十六歲,存折里也不過八萬塊。
這么一算,她要沒錢了。
果然,鐘珍久氣憤地說:“以后都不要和有錢人交朋友!”
梁沫眨了眨眼睛:“干媽是長輩,可不算朋友,所以這個朋友是……”
鐘珍久悶哼一聲。
為了給南光樺挑選禮物,鐘珍久還特地上網(wǎng)搜索送男性朋友什么禮物好。
有說送腰帶的。
她才不要送,她又沒有要拴住他。
有說送鞋的。
她不知他穿多大碼。
還有說送衣服的。
他的衣服,都是干媽找設計師定做。
送項鏈?男生戴項鏈會不會好娘?
戒指?呸!不是情侶,送什么戒指!
真是讓人頭大。
更讓人頭大的是親媽出賣她。
就算不能經(jīng)常見面,梁沫和蘇代茹幾乎隔一日就會講一次電話。
梁沫在電話里跟蘇代茹講:“妹寶要送阿樺禮物,不知送什么好,苦惱好多天了�!�
蘇代茹驚訝地說:“妹寶要送阿樺禮物?”
她抬起頭,踢了下兒子,以為他沒有聽到,又重復了一遍:“妹寶要送你禮物,你喜歡什么��?”
南光樺淡定地取掉了耳機,卻按下了CD機的公放。
蘇代茹聽到CD機里飄出了悠揚的女聲:“給我一個口勿……”
她笑著說:“小小年紀,聽的是什么年代的老歌��!聽到了嗎?你喜歡什么?告訴妹寶啊,告訴她,她就不用煩惱了。”
南光樺:“我自己跟她講。”
于是,南光樺發(fā)訊息問她:
鐘珍久正在給他挑手表,她相中了一塊黑色的機械表,看起來蠻酷的,價格也好酷,兩萬一千八。
她看見南光樺的信息,心情不太美麗,沒好氣地回復他:
南光樺:
鐘珍久不爽地回:
和有錢人做朋友會傾家蕩產(chǎn)的。
隔日,鐘珍久去南家給干媽和她有錢的朋友送禮物。
蘇代茹看著那條花絲巾,很驚喜地說:“我也有呀!”
鐘珍久不好意思地說:“阿媽有的,干媽也要有,等我以后掙了錢,給你們買更好的�!�
蘇代茹開心地道:“乖啦!”
南光樺站在一邊等候,他清了下嗓子,示意她們不要膩歪了,他的禮物呢?
鐘珍久將裝著手表的盒子遞給他,還翻了他一記白眼。
南光樺的注意力都在手表上,他打開盒子,直接戴在了手腕上。
他的皮膚很白,黑色的機械表戴在他的手腕,看起來很酷。
他夸贊道:“不錯��!”
才怪的!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的手表最便宜的恐怕也要二萬的后面再加一個零。
蘇代茹去廚房吩咐中午加菜。
南光樺翹腳坐在沙發(fā)上,好像真大佬似地說:“還有沒有零用��?先給你一張卡救急好不好?”
鐘珍久又翻他一記白眼,提議道:“朋友,我們以后互相送禮物,不要超過二十塊港幣好不好?”
南光樺揚了揚手表,“好啊!我有這個就夠了!你以后就送我葡撻好了�!�
鐘珍久皺著鼻子,哼他一聲。
問題的關鍵不是她送他什么,而是他啊,不要再送給她貴重的禮物了,她存折已經(jīng)縮水了一個零,好慘的。
南光樺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她,眼神里含著笑。
南光樺考圣德也沒有多少懸念。
離開學還有一周,鐘珍久從蘇代茹的嘴里知道了這個好消息。
干媽還邀請她出海游玩。
阿媽說,去啦,再放肆地玩一天,就要開學上緊箍咒了。
鐘珍久深以為然。
南家是有豪華郵輪的,鐘珍久還買票坐過。
不過跟她有錢的朋友出海,坐的是私人游艇。
蘇代茹給她準備了兩套泳衣,一套比基尼,一套長袖衫。
少女已經(jīng)發(fā)育的很好了,她有一點點保守,上學就穿校服,放假也打扮的很休閑。
她毫無意外地選擇了長袖衫。
游艇開到一片碧藍的海域。
蘇代茹給他們安排了一些海上項目,請的還有潛水教練。
鐘珍久套著游泳圈在海里泡了一會兒,又跟著潛水教練練習潛水,最深下淺到十米。
在海里漂著也十分耗費體力。
她換下了潛水服,站在臺階上看南光樺潛水。
并沒有特別的感覺,南光樺跟她講,他要潛到二十米的水下,給她撈彩色的貝殼。
她笑著說好的時候,只覺太陽好刺眼睛,緊跟著頭重腳輕,一頭栽進了海里。
再有意識的時候,鐘珍久感覺自己正在下沉。
她奮力往上游,可不知怎么了,使不上力氣。
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一雙大手卡在了她的月要上。
南光樺焦急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她想笑一下,安慰他,沒什么事的。
可她只吐出來一串泡泡。
也許南光樺是會錯了意,帶著她往上游的時候,突然嘴唇貼上她的嘴唇,給她渡了口氣。
啊啊啊!
鐘珍久不知道自己都差點死了,怎么還有想要尖叫的心情?
她手腳麻木,擺爛地閉上了眼睛。
南光樺帶著她終于躍出了海面。
少年的身軀又結(jié)實又堅石更,抱著她上了甲板。
聞訊趕來的蘇代茹和梁沫嚇壞了。
蘇代茹大喊:“人工呼吸,快點人工呼吸�!�
鐘珍久只覺有人捏住了她的鼻子,她猛地睜開眼睛,剛好對上南光樺像是浸透著海水的黑眸。
他正俯身壓來,要給做人工呼吸。
他的嘴唇離她好近。
鐘珍久拍了拍他捏住她鼻子的手,一陣劇烈的嗆咳。
梁沫心疼地拍著她的后背,“怎么會突然暈倒?”
她想起了什么,又重重地拍了女兒兩下,“讓你好好吃飯的!”
是的呢!鐘珍久還是那個珍久,從小就特別挑嘴,還吃的少。
為此,梁沫總是會罵趙月云和韓醫(yī)生,“一定是乙|醚吸的太多啊,傷了脾胃�!�
鐘珍久不止一次聽梁沫和蘇代茹講過,她和南光樺剛出生就羈絆在一起的淵源。
南光樺也吸了乙|醚的,他為何當時沒有暈,現(xiàn)在還吃好多?
鐘珍久的腦袋還有點懵,不知是懵自己差點淹死,還是懵……
她看見站直的南光樺,突然抬手摸了下他自己的嘴唇。
她下意識捂著腦袋,懵的更厲害了。
從海上回來后,梁沫說什么都要帶鐘珍久去拜佛。
南光樺的出現(xiàn)率好高啊,拜佛也有他的。
梁沫跪在佛前,虔誠地念念叨叨,拜了又拜后,將蒲團讓給她。
鐘珍久跪下去的時候,南光樺跪在了旁邊的蒲團上。
她忍不住悄悄看他,只見他雙手合十,緊閉著眼睛。
她的耳邊忽然響起他的聲音:“拜佛,虔誠點,讓佛祖保佑你長命百歲��!不要看我�!�
鐘珍久覺得好笑,他明明沒有睜開眼睛,怎么知道她在看他?
她收回了打量他的眼睛,俯身拜了下去。
她沒讓佛祖保佑她長命百歲,很奇怪的,拜下去的時候,她的腦海自動有了念想:這一世挺好,繼續(xù)保持下去!
*
開學是學生黨的大事。
鐘珍久乖乖換上了校服,蹬著她的小自行車,開啟新的學期。
“中五啦,要收收心啦!”
新學期的第一天,她見到的每個老師,都這樣說。
鐘珍久背著書包進了教室,一眼就看到將校服裙子改成超短裙的肖顏顏。
肖顏顏也注意到了她,“嘁”了一聲,當沒有看見。
鐘珍久并不在意她,走到自己的位置旁,放下書包。
前桌魏梓是鐘珍久的朋友,轉(zhuǎn)過身問她:“暑假去哪里瀟灑了?”
鐘珍久:“我干媽回來了,去她家玩了幾次。”
魏梓:“也不知開學會有什么新聞?”
鐘珍久聳了聳肩,心里在想其他事情。
她昨日發(fā)訊息問南光樺,他在哪個班?
他說不知,要今日才知。
上課鈴聲很快響起。
教室門推門的那一瞬間,大家都以為會是教數(shù)學的安老師,哪知道進來的竟是個帥哥。
魏梓向后靠,用后背拱了拱鐘珍久的桌子,示意她看。
鐘珍久抬了下眼皮,詫異也不詫異。
她又低下了頭,假裝不在意。
南光樺從講臺上走了下來,他去辦公室見過安老師。
老師告訴他,后面的位置可以隨便坐。
南光樺很隨意地用單肩背著書包,路過鐘珍久的身邊,趁她不注意,使勁揉了下她的頭。
魏梓有點傻眼,等帥哥走到最后的位置坐好,扭過頭,小聲打探道:“他誰?你們認識?”
鐘珍久煩的要死,從書包里拿出小鏡子,理順了頭發(fā),才沒好氣地說:“我大哥!”
魏梓:“你什么時候有的大哥?”
鐘珍久:“我干媽的兒子�!�
安老師來了,介紹了一下新來的同學,開始上課了。
新來的同學姓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