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看著不遠處練劍的溪亭陟,忍不住揚起嘴角,活像一輩子沒有見過男人的傻丫頭。
“李杳�!�
霜袖喊她的名字道。
李杳眼珠子黏在溪亭陟身上,心不在焉道:
“咋了?”
“你有沒有覺得你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哪……有……”
第二個字的時候李杳卡殼了,說得又輕又低。
李杳一愣,思考了片刻,一只手拎著霜袖的尾巴把她倒吊在半空中。
“我看起來這么好收買?一個風箏就能收買我?”
她又不蠢,男人和自由之間,她必然終身選自由。
第16章
李杳有點想親嘴
16.
差點被晃吐的霜袖一個大晃蕩晃到李杳手背上。
“那風箏可不是普通的風箏,那是他親手給你做的風箏�!�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這話又被霜袖還給李杳了。
李杳一頓,眨巴眨巴眼睛。
“那我猶豫兩刻鐘再選自由�!�
在所有生靈里,她最愛溪亭陟,但是愛自由又勝過了愛溪亭陟。
她晃動著天上的風箏,突然覺得心里有點難受。
她捂著胸口,蹙著眉看向又爬到她肩膀上的霜袖。
“我覺得我以前可能有點病�!�
“豈止以前,你現(xiàn)在也有病,腦子有病,還病得不淺�!�
霜袖說。
李杳沒理她,她捂著胸口,認真道:
“我總覺得胸口悶悶的,你說我是不是患絕癥了?”
霜袖:“……你腦子有病也算是病的話,你可能病入膏肓了。你家男人昨天不是給你檢查過身體嗎,沒啥大問題,你胸口疼應(yīng)該是被嘬的太狠了,回竹屋里擦點藥就好了。”
大黃丫頭李杳腦子里閃過一些少兒不宜的片段,小臉通黃,黃過之后她才猛地抓住肩膀上的壁虎,揚聲道:
“你怎么知道?你偷看?!”
霜袖差點被她捏死,她叫嚷道:
“誰偷看了?!是你自己洗澡的時候被我不小心瞧見了!放手!要喘不上氣了!”
“你偷看我洗澡?!”
“那又怎么了?!都是女子,看一眼能少塊肉?!”
不遠處練劍的溪亭陟一頓,抬眼,看著草坪上一手握著風箏線,一只手拿著壁虎的姑娘。
姑娘和壁虎吵得歡快又瘋癲,根本沒有注意到練劍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下來了。
風從最東邊的湖泊而來,在擁抱了李杳之后又擁抱了溪亭陟,兩個人無形中已經(jīng)相擁的人一個在鬧,另一個在笑。
那天晚上,李杳和溪亭陟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李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和溪亭陟坐在竹屋前的臺階上看月亮。
溪亭陟把她叫出來,說有事和她說,可是她都快要把月亮盯出花來了,溪亭陟也沒有開口說兩句話。
李杳看月亮看著看著就走神了,她的余光老是往溪亭陟身上瞥。
瞥一眼他的馬尾。
瞥一眼他的眼睛。
瞥一眼他的睫毛。
再瞥一眼他的嘴巴
——有點想親嘴。
“李杳�!�
溪亭陟開口了。
李杳立馬轉(zhuǎn)過頭,瞪大了眼睛看月亮,此地無銀三百兩道:
“沒走神,我在看月亮�!�
說完以后李杳一頓,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蠢話,然后她找補道:
“這月亮圓圓的,像月團,真好吃�!�
隨著她的“吃”字落地,兩個人之間陷入了長久的安靜。
李杳:“……”
說實話,月亮好吃不好吃她不知道,但是她感覺她現(xiàn)在挺好笑的。
因為她看見溪亭陟的眉眼淺淺地彎了一下,像一把小刀,咻得一下扎在李杳的心上。
激動得她想把小刀都吞了。
李杳忍不住想要跟著溪亭陟笑,但是她又覺得在溪亭陟面前呲著兩瓣大牙傻樂不太好,顯得她蠢。
于是李杳努力壓著抖動的嘴角,抬頭瞪大了眼睛看月亮。
溪亭陟看著伸長了脖子鼓著眼睛看月亮的姑娘,眼里的笑意更深。
“想吃月團了?”
李杳遲疑片刻,猶豫著點頭。
要是她說想吃,溪亭陟會不會給她做。
像是知道李杳在想什么,溪亭陟道:
“我不會做月團�!�
李杳頓感失望。
溪亭陟道:“不過我們出去的時候應(yīng)該能趕上中秋節(jié),我給你買。”
“買多少?”
她擔心買少了不夠吃。
她在溪亭陟面前的智商看得霜袖直著急。
她用尾巴掃了掃李杳的耳朵。
這蠢丫頭滿腦子都是吃的和男人,把要出去的事都給忘了!
李杳立馬反應(yīng)過來,她扭頭看向溪亭陟,眼睛亮了一瞬。
“我們能出去了?”
“快了�!�
溪亭陟如是道。
李杳立馬站起身,“那我要把我的酒帶上!”
說著李杳拿過門框邊的小鋤頭,轉(zhuǎn)身就要往竹屋旁邊的梨花樹下走。
那是他們剛到這里時,李杳自己釀的梨花釀。
她在山里發(fā)現(xiàn)了野生的梨花樹,覺得花掉了可惜,就釀了兩壇酒埋在那兒。
至于那棵梨花樹,是被李杳像土匪一樣扛回來的。
花都帶回來了,留棵樹在那兒多孤獨。
不如讓她都搶回來,年年開花年年釀酒。
溪亭陟看著她,本來想說明日再挖也來得及,但是看李杳興致沖沖的樣子,他從納戒里取出一顆夜明珠,走到李杳旁邊。
“你拿著珠子,我替你挖�!�
要是別人,可能就答應(yīng)了。
但是李杳是個死腦筋的直女。
她擺擺手:“不用不用,我行�!�
她自己埋的酒,當然要自己挖出來才有意義。
說著說著她怕溪亭陟搶她鋤頭,頓時抓著鋤頭的手更有勁,扛起鋤頭就是拼命干。
那呼哧呼哧又虎虎生威的樣子,看得霜袖直冒問號。
“……”
她有時候真的會懷疑李杳是不是真的喜歡溪亭陟。
這要強又拼命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溪亭陟不是她喜歡的人,而是給她加油鼓掌的觀眾。
溪亭陟拿著夜明珠,無奈道:
“你這樣揮鋤頭會砸到酒壇。”
李杳揮鋤頭的動作一頓,眨巴眨巴眼睛,手上的力氣頓時小了一些。
看著李杳小心翼翼又皺緊眉頭的樣子,溪亭陟掌心匯聚出一絲靈力,靈力鉆入地底。
“我已經(jīng)用法術(shù)將酒壇護了起來,你可以放心挖�!�
揮了半天鋤頭累得直喘氣的李杳扭頭看向溪亭陟,問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你為什么不用法術(shù)直接把壇子取出來?”
溪亭陟看向她,“我以為你喜歡親自挖�!�
畢竟李杳剛剛才拒絕他的幫助。
“……我現(xiàn)在不喜歡了�!�
有點累,還有點喘。
一想到晚上熄燈后她還有更喘的運動,李杳頓時連一根手指也不想動了。
早知道挖開的時候這么累,她當時埋那么深做什么。
當時勁兒有那么大嗎。
第17章
李杳要親到他不能呼吸
16.
溪亭陟在李杳話落后,果斷用法術(shù)破開泥土,讓里面的酒壇飛了出來。
酒壇直接飛到不遠處的石桌上,李杳立馬扔下鋤頭,樂顛顛地跑過去看酒。
她走到酒壇旁邊,剛想埋汰地用衣袖擦酒壇子,但她伸手的一瞬間,她又想到了什么,她扭頭看向撿起鋤頭走過來的溪亭陟。
溪亭陟看著她的眼睛,頓時知道了她想說什么。
他一抬手,一個清潔的小法術(shù)就把酒壇外面洗得干干凈凈。
正在斟酌要怎么開口的李杳就頓時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溪亭陟,又看看了酒壇。
開心地得頂?shù)囊恍〈轭^發(fā)都在隨風搖擺。
李杳打開上面密封的油布,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酒香。
她扭頭看向溪亭陟,眼睛笑得像月牙。
“好香�!�
聞著香香的酒,李杳跑進屋里,拿了兩個碗。
溪亭陟一看,端起酒壇,把酒倒進了李杳放在桌上的碗里。
李杳端起一碗遞給他,“嘗嘗?”
溪亭陟看了李杳一眼,沒有伸手接過,就著李杳的手喝了一口。
他說:“入口甘冽,有余香繞舌�!�
李杳端著碗,眨巴眨巴眼睛。
“你還喝嗎?”
溪亭陟看向她。
李杳說:“你能不能自己端著碗,我手舉酸了�!�
溪亭陟:“…………”
霜袖:“…………”
她真沒見過這么會煞風景的丫頭。
溪亭陟端過她手里的碗,看著李杳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嘗嘗。”
李杳當然要嘗,她自己釀的酒,是毒是水她總得嘗個咸淡。
她剛想伸手去端桌上的另一碗酒,身側(cè)的男人卻一把把她摟進懷里,端著手里的碗抵到李杳嘴邊。
“嘗這碗。”
李杳:“!”
霜袖:“��!”
反應(yīng)過來這碗是男人喝過的李杳:“�。�!”
像是一陣火焰從她的胸口一直燒到臉上,李杳嘴唇抖了又抖,開開合合數(shù)次也不知道說什么。
她兩只眼睛把溪亭陟望著,像是蛻變成了霜袖的同族。
溪亭陟看著她呆愣的模樣,狹長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笑意。
“嘗嘗�!�
李杳看見他的眼睛,只覺得像是被控制了一樣,她紅著臉,低頭嘗了一口。
溪亭陟看著她咽下去,然后問道:
“好喝嗎?”
李杳傻愣愣地點頭,“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