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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他不是風(fēng)浚的對手,能干擾他操控紙人,風(fēng)浚的能力克制他。

    可既然風(fēng)浚實(shí)力這么強(qiáng),又為什么要混在他們之中?

    如果他真的是沖著墨芩的血脈來的,那應(yīng)該早就得逞了才對。

    風(fēng)浚:“不是都說了嘛,沖著墨芩來的嘍。”

    風(fēng)浚將劍拿開一點(diǎn)。

    “來二選一吧,是你的師侄重要,還是傀儡重要?”

    宋檀沒回答。

    哪個他都沒辦法選。

    竹生原本是妖,但卻是為了救他而死,他不愿意竹生就此消彌于世間,變將其做成了傀儡帶在身邊。

    縱使竹生只想下一副軀體,他也沒辦法舍去,可為了死去的,只剩下軀殼的竹生,讓他害死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亦不忍心。

    更重要,是他看不懂風(fēng)浚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還不等宋檀開口,便聽半山腰傳來一聲巨響,山間某處紅光一現(xiàn)。

    風(fēng)浚哪里還有心思管這些,他連忙棄了竹生,飛身朝山上掠去。

    宋檀愣住,怔愣地看著風(fēng)浚消失的方向。

    半晌他苦笑一聲,走到竹生面前,抬手用袖子細(xì)細(xì)擦凈竹生脖子上的血漬。

    “倒是我多事了�!�

    林間清風(fēng)將樹葉吹得嘩嘩作響,無人應(yīng)答宋檀的話,只在不久后,風(fēng)帶走了一聲嘆息。

    第618章

    姚夭本以為自己沒辦法掙脫,卻沒想到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宋檀留下了束縛陣居然被她給破了。

    姚夭來不及多想,立刻就跑出客棧,朝姜弈晟所在的地點(diǎn)飛奔而去。

    她依稀記得,他們好像改變了每個人去地點(diǎn)。

    那些半妖的目的是什么,姚夭猜不到,也不想猜。

    她只希望姜弈晟能安然無恙。

    方才姚夭只感應(yīng)到了一瞬間,后續(xù)再沒發(fā)生什么,可見姜弈晟目前還是安全的。

    姚夭一路暢通無阻,就連線索也不用找了,通道就擺在明面上,根本就沒有被關(guān)閉。

    她來到出口,就看見屋子外面正在飄雪,那雪還是紅色的!

    空氣中帶著一股威壓,讓姚夭不自覺瑟縮身子,她抱著雙臂,這才注意到屋里的一箱箱珠子。

    姚夭瞪大了雙眼,注意力全全被吸引。

    這些可比之前見到的那些珠子要多多了。

    她飛快跑到箱子面前,伸手就要去拿,卻被一道屏障抵擋在外。

    姚夭不論是用拳頭捶,還是用法術(shù),都沒辦法打破那屏障。

    她只能暫時放棄。

    姚夭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來找姜弈晟的,她立刻跑到門前,毫不費(fèi)力地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廣場上,雪花從低空落下,一道堅(jiān)韌的紅色身影正背對著她。

    姚夭認(rèn)出那是墨芩,在墨芩對面,一個雪白的身影跌在地上。

    墨芩拿劍指著雪析,兩人不知道在說什么,似乎是墨芩在拷問雪析。

    姚夭心下大駭,雪析竟也不是墨芩的對手嗎??

    在她的印象中,墨芩明明連姜弈晟都比不過的,不對,之前在青樓的那次就是墨芩搶先將妖除掉了。

    什么時候,墨芩變得這么厲害了。

    墨芩用劍抵住雪析的喉結(jié),血從劍尖處淌下一條細(xì)細(xì)的血線,她的另一手捏著一枚留影符。

    “姚夭跟你做了什么交易?”

    雪析還沒從自己居然又失敗的打擊中清醒過來,就聽到這么一句話。

    姚夭??

    她跟自己做了什么交易重要嗎?墨芩有這樣的實(shí)力,拿捏一個姚夭還不是手到擒來?

    疑惑歸疑惑,雪析還是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墨芩的拷問。

    “達(dá)成交易很簡單,我只是許諾了給她幫助修煉的資源,她就同意做內(nèi)應(yīng)了。”

    “你們所有的行動,姚夭都會事無巨細(xì)地傳遞給我的人�!�

    想到什么,雪析大概摸索到一點(diǎn)墨芩的意圖。

    “哦對,這次行動之前,姚夭三番五次跟我說要保證姜弈晟的安全,這個半妖對那個叫姜弈晟的除妖師還真是情深意切啊!”

    姚夭確實(shí)是個很好利用的對象,但姚夭知道的信息有限。

    比如宋檀的行動,又比如墨芩的真實(shí)實(shí)力。

    這些都是姚夭不知道的。

    雪析看見了墨芩身后出現(xiàn)的姚夭,他故意提高了聲音。

    空中的雪還在下,雪析對環(huán)境的影響力還沒有消失。

    姚夭才剛弄清楚自己來錯了地方,就聽到雪析指認(rèn)她對話,她心中一寒,歹念陡生。

    要是趁著這個機(jī)會,將墨芩給干掉……

    她的秘密不僅不會被泄漏,還能救下雪析,得一個救命之恩的大人情。

    到時候,她還怕沒有足夠的修煉資源嘛?

    姚夭的眼神在雪析身上停留片刻,后者顯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了,但卻并沒有聲張。

    姚夭放開抱著胳膊的雙手,右手凝成一把小匕首。

    她邁著步子,一步一步從墨芩身后接近。

    墨芩竟然毫無所覺。

    越是接近,姚夭的心跳就越快,在這種極度緊張的條件下,姚夭后知后覺空氣中有一種極具誘惑力的香氣。

    那香味是從墨芩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是她流出的血!

    那血的味道竟比那些珠子的味道更具誘惑。

    姚夭貪婪的目光落在墨芩身上。

    她竟然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墨芩的特殊,要是早知道,她還用得找這么辛苦嗎?!

    雪析余光落在姚夭身上,心滿是嘲諷。

    蠢貨,現(xiàn)在居然還在想這個!

    “我只是竊取一點(diǎn)人類的生氣和精氣,別看數(shù)量那么多,其實(shí)我手下的半妖從來沒害死任何一個人類�!�

    “你又何必趕盡殺絕?”

    姚夭趁著墨芩聚精會神跟雪析掰扯之際,握緊手心的匕首,一個飛撲朝墨芩的后心扎去。

    眼看就要得手,卻見墨芩反手一抬,姚夭被定在空中。

    后者還保持著攻擊發(fā)力的姿勢,楚楚動人的臉龐猙獰無比。

    墨芩的后背似乎長了眼睛,她抬起的手微收,朝著冰棱的方向用力一揮。

    “噗—”

    尖銳的冰棱瞬間扎透姚夭的肩膀,連同幾個未扎透的冰棱,將姚夭懸空掛在了上面。

    扎透的冰棱變成紅色,前面的血才從肩膀流下來,背后的血早就已經(jīng)淌在了地上。

    姚夭的臉幾乎被疼得變形,她的雙眸迸發(fā)出恨意,想要從冰棱上下來。

    “墨芩!你怎敢!”

    墨芩掃了姚夭一眼,劍尖下移,洞穿了雪析的腹部。

    雪析慘叫一聲,天空的雪終于停止落下。

    地上的冰還未化,鋪在地上一層,像是鋪了一張巨大的紅毯。

    墨芩將雪析束縛住,才踩著紅冰地毯朝姚夭走去。

    “你想殺我,我怎么不敢?”

    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不僅敢,還能做得更絕。

    墨芩又是一劍刺穿了姚夭的腹部,那顆不完整的妖丹被刺中一角。

    姚夭瞳孔瞪大,渾身一震,全身的疼痛都沒能掩蓋住她妖力消散的乏力感,她的力量像是被一個無盡的黑洞吸走。

    妖丹有了裂紋,但并沒有完全破碎。

    給了她重創(chuàng),卻又留了希望。

    墨芩的劍微朝妖丹的方向移動,裂紋擴(kuò)大,姚夭身上不可控制地冒出冷汗。

    這哪里是對她仁慈,分明就是在折磨她!

    她想破口大罵,卻連怒吼的力氣都沒有。

    “住手��!”

    一道劍光飛來,制止墨芩接下來的動作。

    姜弈晟從房間疾馳而來,卻沒想到竟然看見這樣的場景。

    他簡直不敢相信。

    姜弈晟護(hù)在姚夭身前,劍指向了墨芩。

    “師妹!你為什么要傷害夭夭?!”

    墨芩甩了甩劍,血滴被甩出去,她并沒有繼續(xù)行兇的打算。

    “你怎么不問問她做了什么?”

    第619章

    姜弈晟的理智告訴他,師妹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旁人下毒手的人,可他的內(nèi)心卻沒辦法讓他眼睜睜看著姚夭受傷害。

    他甚至有些后怕,若不是自己及時趕來,說不定墨芩就會對姚夭下殺手。

    實(shí)際上,姜弈晟想多了。

    墨芩現(xiàn)在還真的沒有想殺姚夭。

    墨芩的目光在姜弈晟和姚夭之間流轉(zhuǎn),經(jīng)過這么多個世界,也遇見了不少所謂的位面男女主。

    他們的身份各異,能力有大有小,就連智商也參差不齊。

    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惡毒,且貪得無厭。

    如果不是有外力介入搗亂,他們大部分都會獲得成功,走上人生巔峰。

    如果非要說他們有什么特別之處,大概就是可以通過謀害別人,來奪取別人身上的氣運(yùn)。

    他們不像是位面本來的男女主,更像是外來介入的,前來偷東西的小偷。

    想想黎砞都能憑空給自己安一個主人,再隨便給一些不相干的家伙安其他什么身份也并不奇怪。

    墨芩說服自己,不能給黎砞太高的期望,他說的話也不一定就是事實(shí)。

    姜弈晟固執(zhí)道:“再怎么樣,你也不能對夭夭下殺手!”

    墨芩忽視掉姜弈晟的憤怒,扯出一塊干凈的布,擦干了劍上的血跡。

    “我要是想對她下殺手,你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體�!�

    “……”

    在場的人和妖都不懷疑這話的真實(shí)性。

    雪析見識過墨芩的厲害,自然心服口服,姚夭是直接受害者,姜弈晟則是認(rèn)為姚夭實(shí)力低微,不是墨芩的對手這很正常。

    姜弈晟試圖給墨芩扣帽子,“師妹,你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跟墨芩漸行漸遠(yuǎn),到此刻,他只覺得眼前的人太過于陌生了。

    墨芩反問,“我變成了什么樣子?”

    姜弈晟將姚夭救下來,抱進(jìn)懷里,看到重傷的姚夭,姜弈晟雙眸猩紅。

    她居然還有臉問!

    “你不可理喻!”

    墨芩搖了搖頭,只覺姜弈晟已經(jīng)沒救了。

    她轉(zhuǎn)頭去看雪析,雪析被她碎了妖丹,既沒有消亡,也沒有被打回原形,只是臉色變得十分蒼白。

    整個人還是活蹦……不,還活得好好的。

    墨芩做出合理推測,“宮里那個也是你?”

    雪析蒼白的嘴角勾起,就算是跌倒在地的姿態(tài),也是儀態(tài)萬千。

    “是我�!�

    他本沒有性別,為了竊取這個國家的國運(yùn),利用百姓做養(yǎng)料,雪析分為兩半,一男一女。

    前朝后宮雙管齊下。

    他本也是半妖,又是雪妖,妖氣不顯,更是便于隱藏。

    雪析自覺算無遺策,最后卻算錯了墨芩的實(shí)力。

    姜弈晟此時雖震驚于雪析的身份,可眼下卻無暇顧及。

    他連忙抱著姚夭往屋子里走,企圖取出些珠子拿來給姚夭用。

    姚夭本來就很弱,現(xiàn)在又受此重創(chuàng),若是不及時救治,只怕日后都難以恢復(fù)。

    墨芩眉頭微蹙,但并未制止,倒不是別的,而是她設(shè)下的禁制姜弈晟根本就沒辦法打開。

    這時,風(fēng)浚也終于從山下趕了上來。

    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他幾乎不能自控,看到墨芩身上被染紅的衣衫,他的一顆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你……”

    還不等風(fēng)浚把話說完,墨芩就先道,“我沒事。”

    衣服上的顏色大多是雪染的,她確實(shí)流了點(diǎn)血,但完全沒有大礙。

    風(fēng)浚不信,非要自己確認(rèn)過后才能放心。

    雪析:“……”

    他這么大一個妖,就沒有一點(diǎn)存在感嗎?

    風(fēng)浚稍稍冷靜下來,才意識到墨芩身上的血腥味確實(shí)不重,更多的是從雪析身上和那邊冰棱上的血散發(fā)出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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