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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他微微弓著身,胳膊上搭著拂塵,往日陰柔不好惹的模樣都笑的跟菊花似的了,正與那人說些什么。而那位白衣公子跟在他身后半步,他肩上壓著一件厚重的狐裘,墨發(fā)被玉冠束起來一部分,其余的全部散在那狐裘披風(fēng)上,那雙仿佛水洗過的眼眸含著一汪笑意,時不時應(yīng)下一句老太監(jiān)的話,溫潤如水的氣質(zhì)讓人打心眼兒里覺得舒服

    忽然一陣風(fēng)吹來,紅磚金瓦的宮墻上雪粒子被風(fēng)吹得紛飛,在陽光下閃爍出細(xì)細(xì)碎碎的晶瑩,那公子便行走在這景兒中,仿佛夢中才可一見般的畫面,不少人瞧著都心神蕩漾。

    宮女們一時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他,看了一眼公子遠(yuǎn)去的背影,一邊低頭掃雪,一邊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偶然想起曾經(jīng)有人寫詩夸贊過皇后娘娘是玉為骨,雪為膚,可她們覺得,方才那位大人,并不比身為第一美人的皇后娘娘差呢。

    —

    皇宮,御書房。

    老太監(jiān)領(lǐng)著白袍公子過去,門口侍衛(wèi)檢查過他身上沒有藏起來的武器,就替他開了門。

    御書房內(nèi)一片暖意,撲面而來的熱氣中夾雜著龍涎香的氣味,那人施施然地進門,解開厚重狐裘,將它遞給旁邊的太監(jiān)。

    龍案后,嘉定帝一身明黃龍袍,滿臉慈愛的和坐在的旁邊一名相貌白嫩可愛的稚子說話,聽見動靜微微抬頭,看到白衣公子的第一眼,笑容就淡了淡,隨后恢復(fù)常態(tài),樂呵呵:“愛卿來了�!�

    稚子身穿錦衣,坐在嘉定帝特制的黑色高椅上,腰間佩戴的玉佩水頭極好,長得粉雕玉琢,被嘉定帝的話所吸引,大眼睛好奇地望過去,看到來的人是誰,帶著嬰兒肥的臉蛋立馬垮了下來。

    唐棠身上風(fēng)雪未散,些許冷意在屋內(nèi)散發(fā)出冷冷的清新,抬手,向皇帝行禮:

    “臣,見過陛下�!�

    嘉定帝坐在龍椅上淺吟了口茶,放下茶杯,不失英俊的臉掛上笑意,讓他的“愛卿”起身,隨后向丞相介紹旁邊鼓著軟嫩臉的年幼稚子,長輩般調(diào)侃:“愛卿啊,朕旁邊這位就是左相家的大公子,那位名動京城的小神童,連嘉運�!�

    ——當(dāng)朝左相乃皇后的嫡親哥哥,這連嘉運,還要喚皇后一聲姑母。

    旁邊的稚子一聽這話,跟個小大人似的,收起不開心表情,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一個禮。

    “嘉運,見過丞相�!�

    其他宮人看稚子這樣都不禁露出一抹笑意,連嘉運瞧著,挺直胸膛,有些得意洋洋。

    唐棠立在下面,黑潤眼眸注視著稚子那張?zhí)煺鏌o邪,充滿稚氣的臉蛋,溫溫柔柔:“哦?”

    丞相是江南水鄉(xiāng)人,脾氣最是溫和不過,如畫般的眉眼沒有任何戾氣和強勢,聲音柔的像水:“原來這位,就是和臣格外有緣的小神童呢……”

    他這一聲含笑輕嘆,讓御書房內(nèi)本來輕松的氣氛頓時凝固。嘉定帝唇角笑意僵硬,那高傲的稚子明顯呆愣了一下,隨后難堪的紅了他粉雕玉琢的臉,大眼睛狠狠地瞪著唐棠,其他宮人也突然靈光一閃的尷尬起來,低頭暗暗心想。

    是了,他們怎么忘了,唐相也是五六歲便聰慧過人的神童。

    而且人人都知道,當(dāng)初南方大旱,丞相徹夜不眠想出解決辦法,初見成效后送往皇宮。結(jié)果沒兩天,這連小公子就跑進御書房當(dāng)著眾位朝臣的面,脆生生地道他想出了對付大旱的方法,皇帝本想當(dāng)個樂子聽聽,誰想到小公子說出來竟和丞相一般無二,未了還一副邀功的小模樣。

    當(dāng)時在場的眾朝臣面面相覷,皇帝臉色也變得不太好,只笑著說他年紀(jì)小認(rèn)不清奏折和書的區(qū)別,以為在朕這兒找到好辦法,就能保護南方那些正在受苦的百姓,沒想到竟是狀元郎的奏折,雖鬧出笑話,卻也不失一片赤子之心。這種打趣加夸贊的話給岔過去了,群臣自然也跟著含笑附和。

    這件事雖然被皇帝岔了過去,可這連小公子公然翻動奏折,還是在眾人心中留下不小的微詞,后來也是幾次拿出自己寫的詩詞,才徹底坐穩(wěn)神童的稱號。但即使如此,他寫出的那些詩仍然有唐相早就記錄在冊的,都說三歲看老,連小公子這幅做派,讓不少原本驚訝敬佩的人避而遠(yuǎn)之。

    宮人們垂眸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那龍案上,琺瑯香爐飄散淡淡白煙,連空氣都詭異的安靜起來。

    罪魁禍?zhǔn)咨泶┮黄反髥T的絳紫色繡仙鶴官服,墨色長發(fā)用玉冠束起部分,其余散落身后,帶笑的眉眼滿是溫柔閑適,往那一站就是道格外靚麗的風(fēng)景線,半分不覺得自己說話哪里不對。

    唐棠確實是故意的,后世來的穿越者仗著自己學(xué)習(xí)的知識,偷走原本屬于古人的一切,反倒叫古人成了卑劣的偷竊者,一代賢相因為他名譽盡毀,自盡身亡,也真有那么大的臉舞到他面前?

    仗著熊孩子臉皮厚么。

    嘉定帝也想起了連嘉運和唐元思之間的“巧合”,這格外有緣他聽著難受極了,腹誹這該死的唐元思又是如此,看著一副最溫和雅致不過,實際上碰一下都能扎的人滿手血,著實可惡。她壓下心中的不爽,擺出沒聽懂對方話里有話的模樣,哈哈大笑:

    “這孩子確實與丞相有緣,愛卿啊,你干脆成全自己和嘉運的緣分,收他做徒弟如何?”

    唐棠低眉垂目的表情溫柔,心里卻笑著想緣分?被偷去人生的緣分?這緣分還是給你自己吧。

    他眉宇間都是無奈之色,輕聲婉拒:“陛下,恕臣多言,連小神童的父親乃左相大人,臣該避嫌才對�!�

    嘉定帝被他這句綿里藏針的小神童弄得嘴角一抽,勉強穩(wěn)定下來,佯裝思考,語氣溫和:

    “愛卿之言不無道理,既然你和這孩子做不成師生,那朕的太子,丞相可要教一教?”

    丞相前些日子剛從南方賑災(zāi)歸來,也是才知道嘉定帝竟定下了太子,那從進門就沒怎么變過的溫柔神色到底閃過一絲驚訝,沉吟片刻,心想他已經(jīng)拒絕皇帝一回,再拒絕就有些過了。

    只好拱手:“臣,領(lǐng)命�!�

    嘉定帝目的達(dá)到了,這才笑著讓他坐,又和他閑聊了幾句,擺擺手讓他回去。

    —

    唐棠籃陞穿著厚實披風(fēng),跟在太監(jiān)身后,呼吸時的熱氣化成白霧,給他如玉的面容染上層朦朧,一面走,一面想著這個世界的劇情。

    這次的世界比較特殊,因為正經(jīng)系統(tǒng)從不會幫人作弊,所以他從幼兒時便穿過來,還沒等遇到主角攻和主角受呢,就開始日復(fù)一日頭懸梁錐刺股的學(xué)習(xí),參加科舉。

    不夸張的來說,唐棠都要學(xué)吐了。

    他受盡苦難,三元及第,進入朝堂開始走劇情,和主角受這個殼子里裝著大人的偽小孩斗智斗勇,奪回屬于原主的功勞,讓主角受丟失名聲。

    一晃,過了三年。

    這三年來,他辦了幾件漂亮差事,名臣為他上奏請功,再加上他是江南大儒最看中的學(xué)生,天下讀書人都瞧著,為了以后的人才,皇帝不得不按功獎賞,避免那些本就玻璃心的讀書人們對朝廷寒心。

    就這樣,嘉定六年的狀元郎,三年內(nèi)便一躍成了丞相。

    今天風(fēng)大,積雪還不成團,刮起來的雪粒子在陽光下亮晶晶的很是漂亮,翩翩公子行走其中,風(fēng)吹動他的狐裘,墨發(fā)微微而動,路過的宮女們一瞧。

    哇,哪來的仙人,好好看的��!

    仙人穿著狐裘披風(fēng),十分有格調(diào)的在漫天紛飛的雪粒子中行走,面無表情的被打了滿臉。

    有格調(diào)是有格調(diào),打在臉上也是真的疼。

    不僅疼,還冷。

    前面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開始用寬大袖子擋著臉前進了,唐棠看的十分羨慕,瞅了瞅自己的袖子,覺得這寬袍大袖擋著臉肯定吹不著雪,但為了不ooc,他只能遺憾放棄,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戳了戳系統(tǒng)。

    系統(tǒng)不吭聲。

    唐棠就知道它要裝死,這個世界也不知道為什么,主角受那個偽小孩他已經(jīng)見過了,但主角攻始終沒出現(xiàn),他至今甚至不知道主角攻姓甚名誰,只要一提起這個話題,系統(tǒng)就卡殼裝掉線。

    丞相面無表情,從容得往前走,任由風(fēng)雪吹動他的衣擺,冷冷的雪粒子在臉上胡亂的拍。想著系統(tǒng)這幅心虛樣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突然,他的腿被撞了一下,力氣還不小。

    他下意識低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瘦巴巴的小男孩,一腦袋撞在了他腿上,搖搖晃晃眼看就要倒。他心中一跳,伸手剛要扶住他,那裝死許多年的系統(tǒng)此時卻“�!钡匾宦�,上線了。

    他手一下子僵硬。

    誰?主角攻??!

    是前面那個太監(jiān),還是這個沒他腿高的小崽子?�。�

    系統(tǒng)仿佛知道留下會被宿主罵,機械音語速極快,說完就馬不停蹄地啪嘰一聲斷了線,唐棠一口氣憋在心口,怒不可遏的戳它!

    他刻意壓低的語氣十分陰惻,說到最后帶上幾分惡狠狠的威脅

    系統(tǒng)被他戳了起來,編碼顫巍巍的,畫出一個綠色箭頭,直直向下指著小崽子。

    抱歉抱歉,讓大家久等了。因為奶奶身體不舒服,周二帶她去看病發(fā)現(xiàn)肺里長了個結(jié)節(jié),下周需要做微創(chuàng)手術(shù),這幾天一直在陪奶奶檢查,辦理住院手續(xù),也沒心情和時間開文。

    但因為疫情的關(guān)系,醫(yī)院管理的特別嚴(yán)格,每個住院患者只能有一個陪護,不允許探視,家里人不放心我陪著做手術(shù),今天就把我換回來了。

    所以從今天開始恢復(fù)更新,也謝謝大家的關(guān)心

    靈異篇里的不信鬼總裁

    第361章朝堂篇:二

    半個時辰前。

    皇后聽說連家公子進宮,正在御書房與陛下說話,立馬坐不住了,吩咐貼身宮女給連小公子準(zhǔn)備他最愛吃的糖蒸好酥酪和九層糕,坤寧宮上下都忙碌起來,沒人注意太子走了出去。

    今日外面雖有太陽,但天氣寒冷,冷風(fēng)裹著雪粒子直往人身上打,吹得骨頭縫兒生疼,宮人們清掃完積雪,便回屋內(nèi)躲避風(fēng)雪。

    江堯從忙碌的坤寧宮出來,就在這漫天飛雪和空無一人的道路上,漫無目的越走越遠(yuǎn)。

    不大點的孩子,常年挨餓受凍的身體掩藏在白色錦袍下,凍得像個冰塊,眼前陣陣發(fā)黑,一頭撞在了人家的腿上,頭暈眼花的晃了晃,腿軟倒下的瞬間,被一雙大手撈了起來。

    “哪來的孩子�!�

    江刑眼前天旋地轉(zhuǎn),看不太清,也聽不太清了,只能隱約聽到頭頂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

    他被這人很輕松的拎著,死狗一樣軟踏踏的掛在他手上大口喘息,呼出體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熱氣。

    頭頂那個說話極好聽的男人又輕聲詢問他是哪個宮當(dāng)差的,摸到他冰涼的胳膊,便將他一把抱起來,往他狐裘披風(fēng)里裹了裹。

    溫暖席卷江堯全身,凍僵的身體恢復(fù)溫度,那不經(jīng)意沾上的龍涎香也隨著溫度鉆進江堯鼻子。

    男孩漆黑如墨的眼眸閃過些不可察覺的東西,掙扎著離開對方懷抱,后退幾步看向他。

    那人差異的收回了手,他看起來年歲尚輕,卻身著一品大員繡仙鶴補子的朝服,肩上搭了一件厚實的狐裘披風(fēng),修長身量立在這漫天風(fēng)雪中,黑潤眼眸瞧著他彎了彎,像是江南水鄉(xiāng)的水,微微一笑滿是柔情,淡淡的書卷氣叫人很舒服。

    “你是哪個宮當(dāng)差的?”

    系統(tǒng)標(biāo)出來主角攻就徹底斷線躲著唐棠,氣得唐棠磨了磨后槽牙,眼看這瘦巴巴的主角攻就要一頭摔在石子路上摔他個頭破血流,趕緊伸手扶住他,見他不想被抱,就側(cè)了側(cè)身幫他擋住風(fēng)。

    “風(fēng)這么大?怎么跑出來了?”他打量著瘦得仿佛只剩下大眼睛的男孩,語氣不自覺溫和。

    男孩不說話,離唐棠兩步遠(yuǎn),微仰著頭,尚未脫稚氣的臉面無表情,兩只大眼睛黑極了,就這樣靜靜的望著比他高了許多的唐棠,仿佛透不過光的墨似的沁著冷意,叫人瞧著不寒而栗。

    唐棠與他對視幾秒,忽然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但這時身后老太監(jiān)經(jīng)過一番仔細(xì)辨認(rèn)發(fā)現(xiàn)這孩子是誰,連忙哎呦一聲,對他行大禮。

    拖著那口尖柔的語調(diào)道。

    “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思緒一閃而過,唐棠不可控地露出詫異,瞧著又瘦又小的江堯,很難相信這是一朝太子。

    狗皇帝窮到孩子都養(yǎng)不起了?

    小江堯很瘦弱,似乎還沒有一米,干巴巴的身體穿著不太合適的白色錦袍,腰間佩戴香囊,他瞧了瞧唐棠詫異的表情,視線移到他一品大員的朝服上,隨后抬頭,看著他的臉,眨了眨眼睛。

    唐棠驚得一時忘了行禮,老太監(jiān)已經(jīng)起身,向前兩步,陰柔語調(diào)焦急:“哎呦我的殿下!您怎么自個兒從皇后娘娘宮中跑出來了?娘娘找不到你該擔(dān)心了,讓老奴送您回去吧�!�

    小江堯聽到老太監(jiān)的話,才把自己的視線移開,黑眼睛干干凈凈,格外懂得禮貌的笑了笑:“孤出來透透氣,結(jié)果迷路了�!�

    他一副生澀的老成做派,似乎在努力適應(yīng)自己儲君的身份,疑惑:“這位大人?你是……”

    男孩稚嫩的聲音讓唐棠回了回神,他方才接受了這個世界的全部劇情,滿眼復(fù)雜地瞧著眼前這仰著腦袋,還沒他腿高的小東西。

    唐棠解開自己的狐裘披風(fēng),輕輕披在男孩瘦到皮包骨的肩膀,彎下腰給他系帶子。

    一面系著,一面輕聲與他說:“見過殿下,臣是右相唐棠,唐元思,今后,也是殿下您的老師�!�

    狐裘披風(fēng)極為厚實,光一晃便泛起淡淡銀色,帶著暖意將他包裹,江堯微仰著腦袋,靜靜地看著眼前只身穿一品大員朝服的男人。

    他彎著腰,發(fā)冠上一顆白玉質(zhì)地溫潤,墨色長發(fā)便滑落下來些許,修長白皙的手指在他脖頸處系著帶子。江堯渾身緊繃一瞬,親眼看著他給自己系了個好看的蝴蝶結(jié),冷風(fēng)吹去這人身上沾染到的龍涎香,露出本屬于他的書卷香來。

    小江堯眼睫顫了顫,本就小的臉蛋被狐裘一襯,更剩不下多少尺寸,唯有兩只眼睛又黑又大。

    看得唐棠升起無限憐愛。

    皇太子江堯,沒有字,因為他二十歲之前就殺光了皇室所有的長輩,開始暴君的一生。

    江堯的母親是前皇后,寧遠(yuǎn)侯家最小的嫡女,江堯雖不占長,卻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中宮嫡子。

    嘉定帝待前皇后極好,且江堯一出生就被他取名為“堯”,可見嘉慶帝立儲的心思。龍恩浩蕩,叫后宮中有兒子的嬪妃對皇后母子倆嫉妒的咬牙切齒,江堯受過不少暗害,要不是命大早就死在宮妃的嫉妒中了,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長大后會被立為儲君,繼承大統(tǒng),但好景不長。

    江堯五歲時,寧遠(yuǎn)侯府叛國通敵,皇帝勃然大怒,廢皇后和四皇子,問斬寧遠(yuǎn)侯府上上下下一千多口人命,為被屠城的百姓賠罪。

    聽到這個消息,身在冷宮的皇后險些哭斷了氣,一頭撞死跟著家人去了,但為了懷中五歲的孩子,只能咬牙茍活,就這樣,本該金尊玉貴的母子,成了奴才都能踐踏的存在。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戰(zhàn)功累累的寧遠(yuǎn)侯府荒涼,血淋淋的人命終究被冬日的大雪掩埋了個干凈�;蕦m又迎來新人,沒人記得端莊的皇后,聰慧的四皇子,只有那冷宮內(nèi)靠著吃餿飯勉強活下來,被宮人打的滿身是傷,踐踏凌辱的罪臣之女。

    等江堯到七歲,一日夜里,饑寒交迫的小江堯被身邊細(xì)微的動靜所驚醒,睜開眼,卻見墻上映出母妃被一個男人吊在房梁上的倒影。

    他嚇傻了,死死盯著那倒影,身后行兇的男人并未發(fā)現(xiàn)瘦小的孩子醒來,但知子莫若母。被勒住脖子的前皇后艱難含混地哽咽出“不”,讓她的兒子聽話,不要出聲,不要動,乖乖閉上眼睛。

    小江堯聽懂母親的意思,隱忍的咬住口腔嫩肉,閉緊發(fā)熱的眼睛,裝作沒醒來的模樣。

    男人只以為那些“不”是在避哀求他,壓低聲音在女人耳邊陰狠呢喃,說今日陛下迎娶連家小姐為后,不過連家小姐一想起娘娘您也和陛下穿著龍鳳袍行過夫妻的禮儀,便傷感的落淚,陛下為了新皇后,只能讓娘娘您去死一死了!

    江堯一字一字=14聲37聲30=記下,心里恨意滔天,強烈悲痛和仇恨的緊繃下他竟然昏迷過去,再醒來已經(jīng)是第三天,房梁上還掛著母親的尸體……

    唐棠瞧著眼前瘦得只剩下眼睛的江堯,很難想象這還沒他腿高的小崽子,已經(jīng)八歲了。

    他聽到自己即將成為他的老師,也不像其他那些天真爛漫的孩子,總有許久為什么和好奇要解答,只是乖乖點了點頭,對他行了一個師生禮,維持著儲君規(guī)矩,稚嫩聲音喚他“老師”。

    這瘦巴巴的小崽子仿佛能被不合身的狐裘壓垮,臉蛋兒沒剩下多少尺寸,干干凈凈的黑眼睛安靜的望著他,戳得唐棠心尖兒一疼。

    八歲之前的苦,江堯已經(jīng)吃完了,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字一字混著自己滿嘴鮮血嚼碎吞下去的仇人竟然被一碗藥忘了個干凈,還認(rèn)賊作母當(dāng)了現(xiàn)任皇后十多年的兒子,和皇后皇上被養(yǎng)在外面的兒子,也就是主角受十多年的靶子。

    對,嘉定帝為何對主角受這么好,還不是因為那是他和此生最愛所生下來的唯一的孩子?為了防備徐貴妃下黑手,才一直養(yǎng)在左相府。

    想到這,唐棠不禁嘆氣,心道江堯心心念念想報仇,最后卻當(dāng)了仇人十多年的兒子,想起一切的那天徹底瘋了。他殺了許多人,又將許多人做成人彘,成為名副其實的暴君,卻被天道氣運影響,放過與他一起長大的主角受,開始虐戀情深的劇情。

    唐棠剛在腦海里整理出一部分劇情,就見一堆宮女烏泱泱的出現(xiàn)在盡頭,邊呼喚著“太子殿下”,邊急忙忙跑過來,圍住江堯。

    “殿下,奴婢可找到您了,您怎么能自己出來呢?皇后娘娘都急得落淚了,您快些跟奴婢回去吧。”

    “是呀殿下,這么冷的天,您凍壞身體,娘娘可是要心疼死的。”

    她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話,看似處處為小江堯好,但眸中卻流露出隱隱的怨懟。

    江堯獨自出來的時間不短,嘉慶帝和連嘉運已經(jīng)到坤寧宮,和皇后娘娘說說笑笑好一會兒,準(zhǔn)備用膳,連嘉運突然問到了太子哥哥,皇后和皇上才想起來江堯這號人,打發(fā)宮女去叫太子用膳。

    宮女領(lǐng)命,去敲門,一看屋內(nèi)沒人,急忙回去稟報陛下和皇后娘娘,皇后一聽就皺起眉,太子才到坤寧宮一月,各方勢力還在觀察,她必須要做出將太子當(dāng)成此生依靠的模樣,叫所有宮人去找,自己拿著手帕垂淚,做足了慈母姿態(tài)。

    宮女們找了半天,嗓子都啞了。她們是坤寧宮方差的,穿著講究的錦緞冬衣,發(fā)間簪著步搖,看上去比外頭小官兒家的女兒還要體面,風(fēng)這么大跑出來尋人,心里自是不暢快的。

    雖然表面沒表現(xiàn)出來,但都在忿忿腹誹罪臣之女養(yǎng)的小雜種,就是沒規(guī)沒矩討人嫌!

    不過誰讓人家命好呢,可憐他們娘娘不能生育,他又沒了娘,才讓這小雜種白撿了個漏,這爬蟲啊,變成了真龍,一躍成為娘娘的兒子。

    她們雖然沒表現(xiàn)出來,但言語中已經(jīng)帶上了這個意思。江堯穿著唐棠的披風(fēng),那么瘦小一只被一群涂脂抹粉隱隱帶著高傲的宮女圍著,垂著眼眸,無措的擺弄手指,這一幕瞧得唐棠高血壓都要被氣犯了,溫文爾雅的臉笑意變淡,不輕不重開口。

    “元思前日剛回京城,未曾拜見過皇后娘娘,不過幾位姑娘的做派,倒是讓我長開了眼界。”

    宮女們聽到這話立即皺眉,有一個性子潑辣的宮女心中火大,回頭想陰陽怪氣對方一番,但想起來對方說的“元思”二字,方才還含怒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其他想起來的宮女也不逞多讓。

    唐元思是誰呀?那可是看上去溫文爾雅,實際上綿里藏針,能刺的人一手血的右相!這些年算計他的人,又有哪個能有好下場?

    她們怨懟的心涼了下來,想要說笑著挽救一下,但一對上丞相溫溫柔柔含著笑意的眼睛,不知為何,準(zhǔn)備說的話就怎么也說不下去了。

    她們紛紛揣測不安,顧不上怨懟太子,絞盡腦汁的想著回去該怎么與娘娘哭訴這件事,把責(zé)任推給右相。

    小江堯偷偷松了口氣,他仰著頭,干干凈凈的黑眼睛看著唐棠細(xì)不可微彎一彎,見老師面容褪去了些許血色,連忙想解開狐裘給他也暖一暖。

    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和眸中的擔(dān)心,唐棠心里暖了一片,笑著制止小崽子的動作。

    “好了,殿下。今日時候不早了,明日我再來拜見您�!�

    江堯解狐裘的手停頓,眼巴巴的看著唐元思,輕輕地“嗯”了一聲,行禮:“恭送老師�!�

    小東西瘦的像是被人套在這昂貴錦袍里的麻桿兒,一板一眼叫人心疼,唐棠笑著還了禮,便跟著太監(jiān)繼續(xù)往前走了,心想——

    行吧,養(yǎng)崽就養(yǎng)崽,反正這個瘦巴巴的小崽兒又乖又可憐的,一看就是尊師重道的好崽兒。

    丞相把狐裘給了學(xué)生,自己穿著絳紫色朝服離開,用了十二分毅力才沒在學(xué)生面前牙齒打顫,為了維護住老師的尊嚴(yán),始終沒回頭。也就沒看到身后的小崽兒維持著行禮姿勢,那干干凈凈的黑眼睛,漾出不符合年歲的散漫和乖戾本質(zhì)來。

    暴君江堯直起身,瞧著老師遠(yuǎn)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點笑,咬文嚼字的心中默念。

    唐,元,思。

    修改年齡設(shè)定攻八歲,受二十

    等他成年,受正好而立

    對,這次是1v1

    靈異篇里的不信鬼總裁

    第362章朝堂篇:三

    江堯回到坤寧宮時,一名身穿鳳袍的女子正拿著錦帕啜泣,淚眼朦朧格外惹人疼。

    嘉定帝心疼的將她摟在懷中,粉雕玉琢的連嘉運奶聲奶氣叫她姑母,用小手給皇后擦眼淚。

    江堯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家人,旁邊的宮女方才被丞相嚇破了膽,為了邀功,連忙報喜:“陛下,娘娘,奴婢們將太子殿下找回來了�!�

    皇后一聽,抬頭看江堯立在那殿中,立即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拉住他那凍得冰涼的瘦弱小手,一雙盈盈美目含著淚:“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太子可要嚇壞母后了,呀……手怎么這樣涼�!�

    她溫聲細(xì)語的說著話,似乎是察覺江堯手冷得驚人,低頭,留意到他凍到發(fā)青的手,仿佛有多心疼似的“呀”地驚呼一聲,想給江堯搓搓手暖暖。江堯咬肌陡然緊繃,一把抽回手。

    皇后愣了一下,含淚的美目若有所思,她直起了身,暗藏危險地打量著對方。

    江堯緊繃著那張瘦小的臉,似乎是在別扭和害羞:“兒臣身上冷,把冷氣過給母后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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