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有辱斯文。
真真知否孫秀財附體似的。
第1872章
有容師侄?
“魚魚,幫手要來了,咱為啥要跑��!”重新變成玉佩的嬌嬌搞不明白了,秦魚卻道:“墨白這個身份不能太出頭,如果我待在那兒完好無損,三王城那邊調(diào)查起來沒完沒了�!�
比如她為什么能抗住不死,是否遇到了幕后真兇,是否……
反正麻煩是不少的。
偏偏人家強大,來幾個渡劫期一個大乘期你能不配合調(diào)查?
還不如示弱。
所以秦魚跑了,好讓人家以為她是僥幸逃出,對后面的事兒不清楚……
當(dāng)然,她也故意吊引了幾頭老僵還有無頭厲尸追出,并且她還重傷了!渾身浴血!
“我在里面留下了我逃走時留下的血跡,明楚一定會帶人追出來救我�!�
秦魚霹靂啪噠打著小算盤,精明得很。
嬌嬌:“那魚魚,咱現(xiàn)在去哪?”
秦魚:“不去哪,他們來了�!�
說完,她減慢了速度,讓后面的老僵跟無頭厲尸對上,強行對上幾招,然后恰到好處……噗,吐了一大口血。
恰好,明楚等人已經(jīng)追來,遠(yuǎn)遠(yuǎn)見到這一幕。
——雖然看過很多次,但每次看到都有一種頂飛天靈蓋的超然感悟。
嬌嬌無縫銜接配上一句:“這特么吐的一口好血�!�
秦魚:“……”
是你們吐的一口好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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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北疆聯(lián)盟一院子之中,秦魚喝完藥,把碗遞給對面女修,“多謝肖公子�!�
“客氣了,墨白前輩此次功績非凡,拯救這么多人于水火之中,我……”肖白良有滔滔憧憬之情,卻依舊在秦魚那冷然的氣質(zhì)之下極快湮滅了聲音,紅著清秀臉蛋慌慌張張把藥碗收好,正好肖桑薇進(jìn)來,見到自己弟弟那樣兒,再瞥向不遠(yuǎn)處坐著的秦魚。
她知道修真圈子里的后輩多有幕強心理,像墨白這種氣場強大實力強橫又機(jī)敏無雙的女修,自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墨白前輩,你的恢復(fù)很快,但近期還是得忌出手,好生養(yǎng)著�!�
秦魚看了她一眼,“近期我也沒打算出手,想必三王城總也不會遇險�!�
外面明楚進(jìn)來,將手中儲物介子遞給秦魚,“因你昏迷兩日,雖有肖姑娘他們醫(yī)救,但一直未醒,外面不少被救的人都登門拜訪,東西都送到我那兒去了�!�
肖桑薇邊上看著,覺得那些人估計不止是因為墨白昏迷,大概率還是因為有些怵墨白的冷然氣質(zhì),一般人扛不住,加上本身這些人也是修為不低的修士,著了道,被當(dāng)豬肉一般搬來搬去,也是好生丟臉的事兒,正好借著這個機(jī)會把謝禮給了,既成全心意,又免得當(dāng)面尷尬。
“明楚前輩來了,那我們就先行退下了,墨白前輩,這兩日我們兩姐弟叨擾府上客居,若有差遣,盡請吩咐�!�
肖桑薇帶著肖白良走了。
明楚便聽到秦魚詢問,“他們是你喊來的?”
“不算是,有些巧合,當(dāng)時我發(fā)了煙火,將城中救援引來,正趕上半山腰就遇見了他們,上山不易,下山也不易,他們當(dāng)時正遇上另一波老僵,十分兇險,巧遇上后被救,見是大部隊,也就跟著一起回了破廟……后來我知道你,你昏迷了,渾身都是尸氣,十分兇險,我又不擅此道,這兩人便出手了�!�
明楚簡單言說,見秦魚臉上還戴著那面具,忽莞爾,“但這兩人,尤其是肖姑娘倒是難得通情達(dá)理之人,當(dāng)時救你的時候,明明可以解你面具觀你面色查看傷勢,她偏不解,也是醫(yī)術(shù)了得,兩日就把尸毒盡褪。”
秦魚當(dāng)然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故意問的,此時聞言沉默了下,沙啞道:“辛苦你們了�!�
明楚不置可否,“接下來你好生養(yǎng)傷吧,我怕是也有段時日不能過來看你了�!�
“也得養(yǎng)傷?”
“我的傷又不重,只是有些損耗而已,不急,但自知實力不夠,想去三王座雕看看,你呢?”
她這一眼看來,似竹林清風(fēng),清新了然。
秦魚瞥她,淡淡道:“既叫我好生養(yǎng)生,又問我接下來要去哪,不矛盾么?”
明楚:“禮貌跟理解是兩回事么,雖我猜想你也不會乖乖養(yǎng)生,十有仈九也要去三王座雕。”
秦魚頷首,算是承認(rèn)了。
明楚又提及三件事。
一是城主府的調(diào)查目前比較嚴(yán)苛,但基本已定性,畢竟明楚已將大概告知,那邊晚點會來秦魚這里過一遍。
二是這一次遭遇,她們兩人都不是受害方,但表現(xiàn)比較出挑,尤其是秦魚,本是為救自己朋友,卻也最后救了一堆人,雖得了偌大聲望,伴隨著的也有不小的麻煩,一來是旁人心有妒忌,頗有排擠,還有可能誹謗,二來自有人疑心試探。
三是幕后之人沒有露面,或者已經(jīng)逃走,多少會記恨她們。
“頗有兇險�!泵鞒绱苏f道。
秦魚:“有得有失罷了�!�
明楚點點頭,起身要離去,走之前忽道:“你的那位朋友我也已安置在客居中,已被肖姑娘醫(yī)救過,但她久被邪術(shù)侵染,可能會更羸弱一些,與我那朋友也差不多�!�
她說完就走了,在院子里跟燉藥的肖桑薇照面,隨意閑談了兩句。
屋中,秦魚也不急著去見月鏡,她在想明楚應(yīng)該已經(jīng)接觸了月之鏡,都是冽鹿東部的人,她們應(yīng)該同處一個年代,會不會認(rèn)識,會不會對彼此有些了解,畢竟月鏡這個名字真真是……太特么敷衍了!
“你要是改名成秦大魚,不知道邪選的人會不會猜到是你�!眿蓩缮駚硪还P吐槽。
黃金壁并不贊同,所以扎心一刀。
——人家改個小名出來歷練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跟你家魚魚能比嗎?
是不能比,惹不起惹不起。
從剛?cè)胩觳厥澜缬啄陼r期就致力于構(gòu)建各種馬甲以便狡兔三窟躲避仇敵的絕世白蓮花秦魚只能翻了個白眼。
不過當(dāng)晚,她也去偏房見了月鏡,一進(jìn)門。
正在盤腿修養(yǎng)靈力的月鏡轉(zhuǎn)頭看向她,目光對視半響,她道:“有容師侄?”
這一稱呼,簡直瞬間福至心靈啊。
秦魚:媽呀,我的高冷優(yōu)雅氣質(zhì)已經(jīng)神似方方師姐了?
——醒醒。
嬌嬌癟癟嘴,隨口損道:“你只有有容,沒有后面那啥�!�
秦魚瞇起眼,傳音:“壁壁,錄音了嘛,改天給你的帝君陛下聽聽�!�
——下次小殿下不肯減肥胡吃海喝時就可以威脅他了。
秦魚:“小孩子營養(yǎng)得跟上,不能以吃喝威脅,但學(xué)習(xí)輔導(dǎo)材料可以加一些�!�
嬌嬌:“……”
修理完人小鬼大開跑跑卡丁車的嬌嬌,秦魚這邊也對月鏡說道:“前輩認(rèn)得這墨白面具�!�
她沒用疑問句,因為方有容此人性格穩(wěn)重,若是疑惑,鮮少宣于口。
第1873章
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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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認(rèn)得�!�
月鏡這么一說,秦魚心里就有計較了,莫非是峰主級別的權(quán)限?
若是如此……
秦魚正沉思,忽聽月之鏡說道:“前些時日,大長老給我傳過訊息,說宗內(nèi)已有人至南部北疆,我想著若是去了北疆聯(lián)盟接了任務(wù),勢必要來三王疊�!�
月之鏡這些峰主在宗內(nèi)還是宗外的行動都是機(jī)密,秦魚也從來不去刺探這種事情,但顯然,大長老對這些峰主的信任度很還是很高的,起碼對月之境很好,相比而言……
嬌嬌:“方有容是墨白的時候,人家肯定也很親切,而你……后媽養(yǎng)的沒誰了。”
秦魚對嬌嬌的說法無言反駁,也想到月之鏡的話里意思大概是——大長老傳訊告知宗內(nèi)有人化身北疆聯(lián)盟成員,卻也沒提是墨白,月之鏡知道墨白是方有容,可能多是猜測。
“就因為我救了師叔你?”
月之鏡側(cè)眸瞧她,“你是在試探我什么么?想是遇到什么兇險之事,疑似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暗殺你?”
麻油,無闕的人都這么機(jī)敏么,一個個都腦力開掛。
嬌嬌吃驚了,秦魚卻并不意外,畢竟是坐到峰主之位的人,何況如今看來,被宗門外派出來歷練做任務(wù)的人恐怕不止一個方有容偽裝的墨白,還有月之鏡,甚至還有更多人。
“對,此次無頭小溪跟包子山之事,幕后之人那邊似有人盯上我。”
“你懷疑是宗門之人?”
“外人是沒有出賣的機(jī)會的,只有自己人�!�
這句話十分冷酷,但也符合方有容的冷靜作風(fēng)。
她對無闕有超強的責(zé)任心跟承擔(dān)能力,但也絕不情緒化,這點月之鏡很早之前就知道,所以她沉思片刻,說:“那你懷疑我也是有道理的�!�
秦魚:“若是失禮,請師叔見諒�!�
月之鏡:“你與我明說,就是給我自證清白的機(jī)會,沒什么好怪你的,事實上,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大長老提及的人是墨白,而墨白是師侄你,我猜測出你的真正身份,也是出于對宗內(nèi)人員的衡量,其一是實力,排除天牢人員,宗內(nèi)能有你這般能力跟心智長老跟弟子不多,你跟第五師侄是唯二能凌駕于長老之上的存在,我也聽說過天藏之選的事情,你們的實力已然比肩我們這幾個峰主,加上天藏之選的資源跟好處,更上一層樓也不奇怪,當(dāng)然,這是我自說自話,若真要證據(jù)證明……那就只能說查我的靈魂情況了�!�
如果她那段時間內(nèi)一直處于被控制狀態(tài),也就無法針對秦魚設(shè)計了,因為秦魚是這段時間才來的三王疊。
月之鏡十分嚴(yán)肅真誠,因為她是個長輩,一貫端莊威嚴(yán)。
至于這個最出息的后輩子侄,她也看著她。
“月師叔�!�
“你說�!�
“其實我本就沒懷疑你,剛剛是在詐你。”
本身么,對方以為自己是方有容,而幫幕后之人的那個人大概率知道她是青丘。
秦魚在詐的就是月之鏡是否真正認(rèn)定她是方有容。
“……”
月之鏡沉默著,也回憶著剛剛這位師侄清涼悅耳說這句話時的端方雅致姿態(tài)。
方有容這個人吧,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哪怕殺人如麻,也自有一種端正高貴的感覺,就好比天藏之選時,不管其他王國多少人仇視無闕,目光一掃,第一個懟、嘲諷、羞辱、諷刺的一定是某個楚楚可憐的青丘道友。
哪怕容貌氣質(zhì)氣場最顯眼的明明是方有容。
哪怕往前魏蕤明明在方有容手里吃過更大的虧,人家后面也只惦記報復(fù)某個青丘道友。
這種超強的皮囊好處跟人格魅力就跟開掛似的。
秦魚:我特么容易嗎?容易嗎?!
好在,這種好處她今天終于可以享受到了。
月之鏡竟柔聲道:“我理解,沒事,你傷勢如何?可好些了?”
然后細(xì)致叮囑秦魚往后小心在意,一定要等傷勢好了才能外出……老母親小阿姨般的慈愛體貼。
——我記得這次你離開無闕時,你那師傅孤塵說什么來著?
嬌嬌掐了下嗓子,故作冷漠:“要死之前提前發(fā)個信兒,每次收尸都急匆匆的,都來不及沐浴焚香�!�
——記憶深刻。
嬌嬌:“喪心病狂�!�
魚魚是太不容易了。
貨比貨得扔啊。
秦魚能說什么啊,只是切斷了這兩貨的傳音,對月之鏡的關(guān)切全盤接受,反過來詢問她傷勢如何。
師叔侄一番端方優(yōu)雅的彼此關(guān)心后,才彼此交流起宗門的事。
過去發(fā)生的事兒,最近發(fā)生的事兒,將來的事兒……外加修煉上的經(jīng)驗。
一個是未來領(lǐng)袖,一個是當(dāng)前峰主,說起來沒完沒了。
不過關(guān)于月之鏡來三王疊的目的,她一直沒提,秦魚也沒問。
第二天一早秦魚從月之鏡房間出去的時候,正在院子里煎藥的肖桑薇震驚了,提著藥壺的手都抖了抖。。
這姑娘其實一直很穩(wěn)重,而且醫(yī)生什么的,什么鬼沒見過。
她的震驚就來源于墨白這種神鬼勿盡氣場強得一匹的女修強者竟大早上從一個男修的房間出來,震驚之后,她微紅了臉,匆匆打完招呼就走了。
秦魚:“……”
麻油,忘記了,現(xiàn)在月師叔是男號。
嬌嬌:“你又黑了方方師姐一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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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城的人果然來得很快,但還有別人隨同,式微樓跟云翳閣的人竟也隨同了,就是當(dāng)日在北疆城碼頭的束禾跟云翳閣少閣主李萋兮。
這兩個都是擅外交的主兒,一見到秦魚,一個先表達(dá)了此前同在北疆聽聞大戰(zhàn)鱗尺的偉大事跡卻無緣結(jié)交實屬憾事的惋惜之情,一個后表達(dá)了墨白閣下果然皮囊氣質(zhì)超絕之外另有完美無瑕絕世人品,簡直為人間楷模……
末了兩人同時表達(dá)對秦魚的籠絡(luò)之心。
就當(dāng)著城主府來者的面。
大概也是習(xí)慣了,這位城主府的大管家對這兩個人明目張膽的拉攏并不以為意,反而等他們表達(dá)完畢后才照常詢問秦魚那天的經(jīng)歷,問的時候肯定在對比明楚的說法乃至他們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大概是沒有出入,這才結(jié)束文化,而后表達(dá)了三王城對她的犧牲奉獻(xiàn)感到十分欣慰蕓蕓,順手給了城主府的嘉獎。
囊袋里面放了什么,秦魚還不知道,但她從邊上束禾跟李萋兮那微妙表情眼神看出必定是好東西。
“多謝�!鼻佤~依舊不改冷漠姿態(tài),大管家也不在意,很快就走了。
束禾雖有招攬之下,到底缺在性別優(yōu)勢上,自知以墨白這種冰冷作風(fēng),是不會對他這個男修多有厚待的,他也不好意思久留,只能告辭。
“少閣主有事?”
言外之意是你咋還不走呢。
第1874章
暗示?
李萋兮外表看似柔弱,實則十分堅韌,坐在輪椅上,對于秦魚的冷漠氣質(zhì),她不以為怵,反慢悠悠道:“從前覺得墨白閣下是個極冷漠的人,卻不想初至三王城就得知了如此事跡,便覺得你實則是個極溫柔的人。”
秦魚:“所以明知道我不想看到你,你還敢留下來,不怕我打你?”
李萋兮笑了:“你不打女人,尤其是不會打一個殘廢的女人�!�
秦魚:“你不會說廢話,起碼在說正事之前不會說太多廢話�!�
李萋兮:“北疆聯(lián)盟內(nèi)部核心體系十有八九成員都是南部之人,也就是新任主君心腹脈絡(luò)之下人員,絕無其外之人,歸根究底——他們排外�!�
秦魚:“所以你們云翳閣不排外?”
李萋兮:“至少我不會�!�
秦魚:“你爹還沒死�!�
說她冷漠嚇人,她還真就粗暴直接給她看。
然而李萋兮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物,端著菟絲花般的容貌氣質(zhì),竟還一笑,“還沒呢,為此我也很頭疼。”
秦魚深深看她一眼,“你就不怕我泄露你的真面目?”
李萋兮淺笑:“墨白閣下一定在第一眼時就認(rèn)定了我是一個虛偽之人,事實上,你我也都是執(zhí)著于直覺判斷的人,我第一眼見到墨白閣下,也覺得你不是個八卦下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