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看來草原部落也看出如今的帝國內(nèi)憂外患,正是他們貪分肥肉的好機會。
軍隊里的人其實就算不是藺珩的人,也都知道上了戰(zhàn)場最忌改換門庭,要么打,就打到底,要么不打,那就是逃兵了。
可現(xiàn)在打了,不管誰來,那就只能到最后。
“諸位,為了帝國!”
繼續(xù)開戰(zhàn),沒有二話。
其實這最后就變成兩軍對壘,藺珩的人,跟要推翻藺珩的人。
或者是帝國的人,跟草原外域的人。
也是兩方。
具體就看越太初什么反應(yīng)了。
越太初舉起劍,正要高呼……
“天啊,那是什么?”
“什么東西?��!”
天上來了太多黑影,巨鷹來了。
巨鷹群啊,幾十只了吧,一只只都肥大得很,也霸氣得很,展翅了就是神鷹。
可鷹背上怎么有人。
草原上的人對巨鷹可比帝國人還要敏感,尤其是那個鷹宗,他陰鷙的眼往上看去,看到巨鷹上迎風(fēng)而立的人頓時一愣。
一個女人。
鷹宗不知道這女人是何人,又是干什么的,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這個女人來者不善。
鷹宗正要跟蠻王說什么,卻見那巨鷹已經(jīng)往這邊飛來。
蠻王:“什么人?中原帝國的?鷹宗閣下,此人……”
他這話還沒說完,巨鷹啼叫了下,鷹背上的女人甩下了一把刀。
那刀啊,從兩百多米高的高空飛梭而下。
蠻王嚇到了。
連躲都來不及,大叫一聲。
然后……
噗嗤!
刀插入鷹宗的身體,把人從馬背上直接戳飛。
蠻王:“�。�!”
鷹宗是天宗。
天宗,就這么死了?
十?dāng)?shù)萬的草原大軍勇士都被嚇壞了。
部隊頓時停下了。
死寂一片。
“哪來的,回哪去。”
“滾�!�
為什么殺的是天宗,不是蠻王?
因為天宗死了最嚇人。
蠻王沒死,嚇怕了,才知道命令軍隊滾回草原。
秦魚來這個位面,為的不是一個帝國,而是整個位面的格局,所以草原的人跟帝國的人在她眼里都一樣,不存在她希望誰贏誰輸,但她的霸道就在于——她跟藺珩一戰(zhàn)結(jié)束了。
其他戰(zhàn)爭都必須結(jié)束。
顯然,她的手段是正確的,鷹宗掛了。
粗莽健碩的蠻王差點嚇哭了,二話不說下令掉頭回草原,邊上的河圖王著急了,想要說服他。
蠻王表情一橫,看了一眼鷹宗的尸體,面帶兇色:“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你個糟心貨,你們帝國里面有這樣可怕的頂尖高手,你還讓我?guī)诉M來?這他娘的都快破碎虛空了吧!還帶了一群神鷹,他娘的老子就算能打贏這一戰(zhàn),她今晚就能殺進我大帳砍了我腦袋吧!”
別說十萬大軍,他娘的百萬大軍都是菜!
“你這心思夠歹毒的��!”
“毒蛇啊毒蛇!”
“老子太天真單純了,差點就被你騙了!”
明明是自己起了貪心的蠻王飛快甩鍋,逼逼叨叨說了一通話,更飛快讓手底下的人拿下河圖王,把人捆了粽子。
“先回,晚點再送這廝給帝國進行使臣外交道歉!”
“撤撤撤!”
蠻王不敢再待,生怕走晚了,那巨鷹上的絕世高手要回頭也送他一刀。
至于鷹宗的尸體也被抬走了,胸口那把刀沒人敢拔,很多年后都在震懾草原之上野心勃勃的歷代大王。
草原的勇士們來得趾高氣揚,浩浩蕩蕩,退得速度比來的速度還快了兩倍,幾乎是落荒而逃,而且一路都不敢叨擾帝國百姓,一根草都不敢動,甚至還把來的時候路上順手搶的一些財物也麻溜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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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戰(zhàn)爭不會再繼續(xù)。
巨鷹落下,秦魚落在地上,越太初等人表情跟眼神都有些復(fù)雜。
血流成河的戰(zhàn)場十分寂靜。
秦魚看了一眼洛瑟的尸體,又看了一眼越太初。
越太初上前,抬手作揖。
“秦……天宗閣下想必已經(jīng)擊殺了藺珩這個逆賊,天下已定,閣下功不可沒。”
越太初這番話讓帝國大軍一片嘩然,而東黃軍一片喜慶,幾乎要呼喊勝利,也只有反軍一脈心思比較詭異,有些不安,這是莫名的。
秦魚看了看越太初一眼,眸色略幽深。
這下輪到越太初心思不定了,驚疑不定,下意識問:“閣下?”
秦魚:“天下已定,定的是誰的天下,你的嗎?”
第1068章
偏差(第五更,今日結(jié)束,明天回現(xiàn)實)
很多人都聽不出這話里的意思,有些狐疑,而越太初心就更不安了,微沉,抬手作揖,彎腰行禮。
畢恭畢敬的。
“閣下勘為我帝國護宗至強者,孤,愿以帝國天子的身份……”
“我說過讓你當(dāng)天子了嗎?”
秦魚一句話,輕描淡寫,錯愕了三軍的人。
越太初也錯愕了,臉色微沉,正要說什么。
“其一無能,單單這一條我就沒考慮過真正選你。”
“其二,藺珩依樣畫葫蘆滅了你的族,這就是心魔,藺珩都渡不過,何況你。你已墮落,所以才讓河圖王勾結(jié)草原之人入關(guān),為的就是萬一自己殺不過藺珩,寧可讓草原之人入主中原,這就是你的決斷,就這樣的政治抱負,跟藺珩有何區(qū)別?加上你的無能,那帝位,輪不到你坐�!�
羞辱,這是另一種羞辱,反正越太初是這樣認為的,他一直以為秦魚是支持自己的,哪怕……
“那誰有資格坐上去?我是越氏帝王!我坐上那個位置理所應(yīng)當(dāng),你之前不是因此才救我的嗎?為什么?難道你還要幫藺珩?藺珩沒死?你沒殺他!果然是夫妻啊……”
越太初憤怒之下,面目猙獰,指著秦魚質(zhì)問。
秦魚冷然看著他,“你也說我救你了,可你依舊多疑不是嗎?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的身份很尊貴?”
越太初表情一僵,陡然對上秦魚的眼睛。
他頓時心里一驚。
太深沉了。
仿佛中見到另一個寡情無心的藺珩。
“不,我是帝王,你不能殺……”
秦魚的手動了。
越太初的人頭飛起。
落地。
秦魚面無表情看著他的人頭滾在地上。
說殺就殺,這就是最強者的底氣,現(xiàn)在的天下,她說了算。
“姓姬,還是姓越,于我本來就沒有任何區(qū)別跟意義�!�
“何況……”
秦魚彎下腰,手指捏起洛瑟的臉,輕聲在她耳邊說道:“何況他還是作為邪選者的你選中的人,你以為我殺了藺珩后,一定會支持越太初為帝,所以你故意以這樣的方式死在他手下,為的就是加速他的無情跟墮落,讓他成為一個殘暴君主,這是藺珩下的套,你只是在上面加了一個保險�!�
本就被藺珩折磨的心神失常,又親手殺所愛跟還未出世的孩子,于意志不夠堅定的越太初絕對是摧毀一切的打擊。
這就是邪選者洛瑟的詭計。
也才在秦魚說完后的兩三個呼吸。
假死的洛瑟睜開眼,哪怕腹部鮮血分明,還插著劍,她還是看著秦魚,笑顏嬌艷,“秦魚,你真是可怕�!�
秦魚:“只是不想為人作嫁衣裳而已�!�
“讓你穿嫁衣嫁了的男人,已經(jīng)被你親手殺了。”戳心口軟刀子么,洛瑟也會的,她笑瞇瞇譏諷秦魚。
秦魚面色淡淡瞧著她,“我跟他的事用得著你說么?”
洛瑟笑了下,也不多說了,天選者,邪選者,某些意義上是一樣的。
只是天選者生來要比邪選者多情一些,因為會有情愛道義的羈絆。
“我雖敗了,但你也未必全贏。”
秦魚沒說話,只是把手放在她額頭,內(nèi)力輸入,摧毀腦域。
“再見了,秦魚�!�
洛瑟最后說了一句話,倒下。
這次是真的死了,至于她有沒有資本去用副本替身傀儡逃得一命,那就是洛瑟自己的事了。
秦魚反正是完成了擊殺邪選者的任務(wù)。
只是嬌嬌也沒見她露出笑容。
或許有些累。
但是真的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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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等人一動不動,其他人也自然不會動。
秦魚回來時,萬眾矚目,眼神都萬分復(fù)雜,但相府一脈的人不知為何都朝她行禮。
秦魚的目光掃過他們,也掠過林桑三人。
這三人能活著……她知道為什么。
“他說的?”
管家起身,清了下身上的污濁,抬手作揖,彎腰行禮。
“是,主子說過,說這一戰(zhàn)無非兩個結(jié)果,若是他贏了,活著,一切不必說,若是他死了,就是您贏了�!�
“你贏了,一切就都是您的。”
“包括這里所有人,都會服從于您�!�
不遠處的林桑三人錯愕,表情古怪。
這什么鬼?還外帶勢力配送的?
秦魚表情卻很平靜,“他就這么確定我會要?”
管家微微一笑,“他說他都看不上越太初,何況是您,既然看不上,總得另選一個人上那個位置,不管是誰,您都需要足夠強大的勢力推送對方上位,并且還得坐得穩(wěn),所以,您會接受的。”
秦魚幾乎能想象那個人對管家這些話的神態(tài)跟語氣。
一定是面無表情跟一派平靜。
輕描淡寫。
不管是成還是敗,他們都一樣,都有做兩個計劃的習(xí)慣。
“所以他讓徐景川順著越太初驅(qū)使河圖王去塞北草原找人,引草原部落大軍入關(guān),不僅僅是為了讓我看穿越太初不堪大任,其實也是為了留給你們一個證明陣營的機會。”
外域入關(guān),國內(nèi)不管是哪個陣營的軍人,都可以有鐵血沙場的機會。
他知道她會讓這些人派上用場。
不管是草原部落,還是后期穩(wěn)定帝國。
“他把什么都算到了,搞得好像這一切是他送給我的一樣�!�
秦魚這語氣太輕,太軟。
但沒什么情感。
管家愣了下,留意到秦魚正站在巨大的冰壁前面,仰望著那冰壁,冰壁之上已有鮮血流淌而下,卻是永遠不會墜落地面,因為凝固住了。
就好像有些事情,不會消失,不會改變,它只會永遠凝固在那里。
存在著。
“也不是,他的確盡力了�!�
管家這點不帶有色眼鏡,是真心實意中正判斷。
強者相爭,總有一敗。
只是敗的那個是他的主子而已。
“主子到如今,的確算是算無遺漏,但也不是沒出過偏差。”
管家有些遲疑,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當(dāng)說,但他想,有些事情他不說,眼前人未必不知道,或許只是不愿去想。
秦魚轉(zhuǎn)頭,有些意外,“什么?”
管家低下頭,說:“您�!�
“他沒算到會多出一個秦魚�!�
秦魚一怔,后無言。
管家也就退了,去管理其他人做收尾工作。
藺珩無情,也不在乎別人生死,就算是管家死了,他也未必會有什么動容,但能把他們這些心腹都留給秦魚,算是給一個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