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藺珩從水道那邊帶人一路殺出,中途自然有御廷軍跟近衛(wèi)軍趕來,但這兩軍之中有叛變,內(nèi)亂砍殺,殺人如麻。
這條血路分出很多岔道,遍布宮廷各個宮殿,他們不亂,不搶錢不強奸,只是殺人跟抓人。
殺反抗的人,抓皇族之人。
血腥滔天。
唯一不碾壓的地方就是太后跟皇后洛瑟的老巢,這兩人并未想到藺珩的手段會這么迅猛殘酷,直接開殺。
所以她們也反擊了。
武林高手們肆意殺出。
但璜宗等人也來了。
內(nèi)宮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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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里面出事了?”
血流河的人沒想到自己等人守宮門,結(jié)果里面出事了,他們想回去接應(yīng),但顯然沒法子——宮門前也被進攻了。
秦魚混在宮廷內(nèi)衛(wèi)之中,在得到血流河另一個宗師呼喊后,她趕過去接應(yīng)。
“宗主說過,如果藺珩真的回來了,我等不能敵,一定要去內(nèi)宮帶走一個越氏皇子�!�
秦魚大概理解血流河宗主的想法,大抵就是越太初如果被藺珩干掉了,越氏正統(tǒng)肯定在其余皇子里面選出,所以血流河宗主那廝是想成為另一個藺珩,挾傀儡皇帝成太上皇?
秦魚這么想的時候,在趕去皇子們所在宮殿的路上隨手一劍捅進邊上那個宗師胸膛。
但她看到了——空空如也被血洗過一遍的內(nèi)宮。
所有皇子公主以及嬪妃,不管是先帝還是這一代越太初的,反正宮內(nèi)所有越氏血脈都被帶走了。
秦魚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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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太初跟其他官員沒有被帶走太遠。
相反,反而是很多人被帶到了正殿前面。
象征著皇權(quán)一統(tǒng)巔峰的正殿前面……越太初被刀駕著脖子,跟其他�;室幻}的官員一起扣押在殿前階下空曠的廣場。
沒人知道藺珩要做什么,他坐在階上,他安靜太久了。
直到后宮之中押出大片越氏皇族。
也還有宮外越氏宗族的人。
不管血脈近不近,能抓的全抓來了。
太開闊,風太涼。
秦魚在宮廷遠方墻頭憑著超凡實力眺望這個廣場。
這是她選擇的安全視野,就算是天宗,藺珩也看見她。
但她可以看到藺珩。
她看到了那些皇子公主跟妃子們。
沒有洛瑟。
不過也不重要了,重要的藺珩到底要做什么。
秦魚隱隱有一個念頭,又希望不是。
——如果是呢?
秦魚沉默。
如果是呢?
正在秦魚想這個問題的時候,藺珩動了,他抬手,手指虛指了下前面一排皇族。
“這一排,男的,閹了,女的留下。”
閹割,對于權(quán)貴世家的男性是最大的侮辱,比死還痛苦,越太初駭然,憤怒,怒罵藺珩。
藺珩神色平靜。
沒有多說一句話。
而他的下屬們……二話不說直接把那一排十幾個皇族里面的七個男性,不管老少,直接閹割,然后呢?
藺珩手擺了下,“扔一邊,來,第二排�!�
眼看著尊貴無比的皇室王爺皇子們被閹割后扔在邊上慘叫哀嚎中等死,文武百官嚇懵了。
但,還有第二排。
第一排的公主郡主們都嚇哭了。
第二排的人被拽出來。
這次藺珩沒有那么直接,他平心靜氣給了越太初一個選擇。
“跪么?你跪下,我就饒過他們。”
作為一個帝王,當眾下跪?
恥辱,巨大的恥辱。
越太初不愿,但他看到了被閹割后扔在一旁的人,也看到第二排驚恐哭泣的人。
秦魚在想越太初會怎么選擇。
要知道這一跪,基本上把帝王的尊嚴跪沒了,而文武百官也始終記得他這一跪。
權(quán)威盡失。
而哪怕跪了,越氏的命運也基本不會有太大的改變,除非他能活一條命。
越太初終究有了選擇。
他跪下了。
秦魚眉梢一挑,而藺珩笑了下,抬手示意,第二排的男性又被閹割了。
秦魚:“……”
文武百官:“……”
“藺珩��!”越太初死死盯著藺珩,掙扎起來,但被身后的人棍棒打在腿上,重新跪下。
膝蓋滲出血來。
藺珩修長的手指交叉,指尖的血有些粘稠,他解釋了下。
“我說繞過他們,可沒說這個他們是男的,其實是第一排的公主郡主們,怎么,你不樂意?”
第一排的女孩子也懵了。
“現(xiàn)在,第三排出來,第二排的你們……等著�!�
藺珩又問越太初,“磕頭嗎?有幾個女孩,你磕幾個�!�
第二排的女孩子更懵。
越太初幾乎要瘋了。
秦魚忽然有些不明白了。
藺珩要的是這種靈魂上的閹割。
一步一步。
但她不明白這個人若為皇權(quán)至尊,何必如此羞辱折磨越太初。
難道是因為跟越太初的個人恩怨嗎?
帝相之爭。
可問題是從這場斗爭一開始,越太初就從未贏過藺珩,一個沒輸過也談不上挫敗感,又談何恨意。
強者素來不會在意敗者跟螻蟻,起碼秦魚沒在乎過,除非是有私人仇怨。
仇怨?藺珩跟越太初沒什么仇怨,除非放大到整個越氏。
越太初磕了嗎?
磕了。
秦魚冷眼觀察越太初的神情跟眼神,后來把目光落在藺珩身上。
這兩個人……
——有決定了?
黃金壁問秦魚。
秦魚沒回答,轉(zhuǎn)身離開了。
不管越太初了?
“他還死不了,藺珩目前沒打算殺他。”
他會吊著他,讓他看著他折磨所有越氏的人。
不過好像皇室里面缺了一個。
秦魚想了下,去內(nèi)宮又走了一圈。
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小子。
第1024章
圍太師府(滄胖你不能對不起我打賞加更,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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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雖然離開皇宮,卻也一直洞察到皇宮內(nèi)藺珩的瘋狂。
直到黃昏。
黃昏時,廣場上文武百官一個個都面如菜色,站都站不穩(wěn),好幾個都互相攙扶著。
前面死人一堆,倒不是被直接殺死的,主要是被閹割后流血過多慢慢掛掉了,尸體成一堆,只剩下女的一群在那兒,宛如待宰的羔越太初還活著。
那些女孩能活著嗎?
藺珩目光落在這些女子身上,有些官員想,莫非藺相要留著這些女子侮辱?充入官妓?
其實沒有。
藺珩只是一個眼神,手下們讓一群相府麾下的太監(jiān)跟宮人送上一杯杯毒酒。
毒酒賜死。
無病無痛,這些大大小小的皇室宗室女死絕。
既殘忍又不殘忍。
誰都不知道藺珩是怎么想的,只覺得他的表情很平靜,直到他問了神色麻木冰冷的越太初一句話。
“你知道宮內(nèi)哪里有井嗎?”
什么?
當然有,有活水的地方,俗稱水房。
越太初被帶到井邊,麻木的臉很快有了一絲變化,因為藺珩讓人把這些越氏女的尸體全部扔進井里。
男尸喂狗,女尸拋井。
從頭到尾,他都沒再說一句話,反而坐在欄桿上,臉上帶著奇異的表情。
讓人毛骨悚然。
秦魚沒找到十三小王那個小皇子,可在廣場上也沒看到,難道已經(jīng)被殺了?
心里懷疑,卻沒法大張旗鼓去找,因為她時間不多了。
秦魚打算離開皇宮去外面準備一些事的時候,隔著黃昏的光,她看到了水房。
越太初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了,那些下屬也都離開了,此時,那里只剩下寂靜一片。
藺珩卻坐在那里。
一個人。
他在看左側(cè)院子那口井。
井口已封。
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秦魚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猛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幅模樣的藺珩,其實她見過一次。
那一夜,他來找她。
也是在她院外站了一會,那是也轉(zhuǎn)頭看著院子左側(cè),可那個院子左側(cè)沒有水井。
所以秦魚當時只以為他是隨便盯著院子……
現(xiàn)在想來,他看得只是一口井。
那種麻木茫然又無情的樣子。
秦魚在墻頭站了下,忽然察覺到藺珩轉(zhuǎn)過頭,似往這邊扭頭看來。
他沒看到什么。
秦魚已經(jīng)下了墻頭。
不曾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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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戒備,鬧事者斬。
如今的帝都一片肅殺,保皇一脈的基本被全部血腥清洗,抄家滅族都是短短幾個小時內(nèi)全部一氣呵成的事兒。
若說越太初對相府一脈夠果決,那么如今相府一脈登頂所為就夠狠。
狠到近乎殘酷。
這是報復,也是相府一脈往日的作風——絕不給敵人茍延殘喘的機會。
眾城死難不言說,反正連太師府都被全部封鎖了。
上聞家的族人幾乎以為滅頂之災(zāi),但他們目前也只是被包圍,不知為何相府一脈還未對他們趕盡殺絕。
上聞泠韞已經(jīng)做好了用地圖談判的準備,上聞雅致也安排好了人馬配合殺出,但沒有。
太師府只是被包圍而已。
“他這是故意磨著我們?”上聞雅致眉頭緊鎖,望著宮中方向。
不管是上聞遐邇還是上聞雅致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沒想過來得這么快。
因為快,準備再好也來不及了而已。
所以一大一小兩個狐貍都嚇到了,幾乎以為自己家族要覆滅了,結(jié)果……
“為什么感覺現(xiàn)在這種處境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