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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因為說了沒意義。

    “有啊�!�

    鷹眼愣了下,十分錯愕,她會說?

    “在外面�!�

    秦魚說著就踱步走向大門。

    “按照正常流程查你的案子,有些結(jié)果該出就會出,有些人該死就會死�!�

    鷹眼在那一時刻并不懂這話的意思,后來他才懂了。

    現(xiàn)在,陳豹也不懂,看秦魚出來后就松了口氣,“你現(xiàn)在去哪?”

    “有些飯,該蹭還是得蹭�!�

    有些人,該見還是得見。

    所以秦魚走出去了,出了廚房,到了餐廳,隔著一排琺瑯裝飾品跟垂掛的螺旋珠翠,仿若霎時回到了古國雍容華貴的年代,那個年代,紅妝盡清嫵,婀娜可羅裳。

    秦魚站在這邊,隔著他們遙遙看向那頭窗邊的蘇挽墨等人,似是有感,蘇挽墨偏頭看來,眸色微熏,端著茶杯的指尖揉轉(zhuǎn)了一下杯身,嘴角輕噙了笑。

    她會過來嗎?

    會。

    所以蔥白修長的手指撩開了珠翠,清脆聲中,秦魚露了面,朝眾人婉婉一笑。

    “諸位,可容我蹭個飯?”

    她是美人。

    是個色香骨入味的頂頂美人。

    笑問時,像素手卷簾紗,端雅賢淑,溫柔嫵媚,又略帶挑逗。

    多奇怪的女人,又僅此一人。

    ————————

    溫宿吃驚不已,喜大于驚,下意識就要答應(yīng),好在還秉持紳士風(fēng)度,體貼看向眾人。

    這一會談的主辦人是蘇挽墨,于權(quán)益,是她主掌。

    但主隨客便,這也是招待的禮儀,所以蘇挽墨大概還會看向其他人。

    果然,蘇挽墨看向了眾人,“秦小姐是我朋友,諸位可方便?”

    朋友?上次不是說不是嗎?

    溫宿心里微微驚訝,但想來這也是一種禮數(shù)。

    其他人沒有拒絕,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談完了。

    現(xiàn)在問題來了,秦魚坐哪里?

    溫宿本坐蘇挽墨對面,此時主動起來,坐到邊上去,把位置給秦魚。

    按照禮儀,兩邊各有一個女士是妥當?shù)摹?br />
    秦魚坐下時,抬頭就見到了蘇挽墨。

    后者朝她笑了下,卻不開口,只緩緩喝茶。

    溫宿見狀就主動介紹了其他人。

    “這位是葉格葉先生,是英國來的朋友,這位是秦陵,也是巧了,你們是一姓,不過秦陵跟葉格先生都在國外長大,只不過一個在英國,一個在法國�!�

    同姓秦的人不多,可長得這么周正好看的姓秦之人還是少見的,最重要的是,溫宿覺得秦陵的外貌有幾分輪廓相似秦魚。

    精致,清透,又帶著幾分冷欲的嫵。

    不過他剛性一些,秦魚更見柔軟。

    “而這位是秦魚,一位很厲害很有趣的女士。”

    秦陵坐在秦魚邊上,介紹完畢后,葉格有些隱晦,朝秦魚一頷首,略一笑,“你好,秦小姐�!�

    “你好,葉先生�!�

    秦陵寡言一些,但也朝秦魚稍稍舉杯,“你好�!�

    “秦小姐也是剛好來這里吃飯的嗎?”葉格詢問。

    “本來在隔壁看朋友,后來被吸引過來了�!�

    溫宿驚訝,“吸引?”

    他說話的時候,主動給秦魚倒了一杯茶。

    秦魚端茶,唇齒輕飲,放下杯子后說:“對,被你們其中一人吸引�!�

    呵,這話題挺有意思。

    “不知秦小姐是受誰吸引?”

    頓了下,葉格挑眉:“是男士,還是女士?”

    蘇挽墨抬眸,“直接要把我pass么?”

    葉格:“我可不敢,但我想,蘇的魅力是無人抗拒的,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秦魚:“所以葉格先生在其中?”

    葉格:“自然是在的�!�

    秦魚:“你的中文很好�!�

    葉格:“我想秦小姐你的英文也一定很好�!�

    然后兩人齊齊一沉默,像是一場無硝煙的戰(zhàn)爭結(jié)束了。

    第735章

    失禮

    “那你們知道中國人為什么學(xué)習(xí)英語嗎?”

    溫宿想來覺得秦魚很有趣,對她拋出的話題也感興趣,所以他深思了一下,回:“為了跟國際接軌。”

    葉格:“為了跟國外的朋友,比如我們這樣的人更好得交流。”

    秦陵:“為了他人的期望�!�

    蘇挽墨:“為了九年義務(wù)教育考試�!�

    秦魚一愣,朝蘇挽墨看去,“蘇小姐深得我心�!�

    這話說得仿佛動情。

    其實啥也沒有。

    這女人慣會做戲——還不比四年前虛弱的時候真誠。

    蘇挽墨撐著下巴,“你的心一定比你的手機號更好得到一些�!�

    言外之意是秦魚胡說八道。

    溫宿也這么認為——他拿到了秦魚的聯(lián)系方式,可從沒真正聯(lián)系上這個人,哦,除了商業(yè)之外,秦小姐根本不談男女之事。

    禁欲得不行。

    真讓人挫敗啊。

    “蘇,你可沒有資格說秦小姐,你給我的號碼可不是私人的。”

    葉格似笑非笑。

    “號碼么,哪有私人公用區(qū)分,你打來,我總不會讓我媽媽接電話吧�!�

    蘇挽墨回得幽默巧妙,卻也暴露一件事——這個葉格跟秦陵都沒被蘇挽墨列為自己人。

    “我倒希望阿姨接到�!比~格待人明顯也有兩幅面孔,對其他人,矜傲內(nèi)斂,對蘇挽墨,卻頗為熱忱,像是西方人對愛情的習(xí)慣。

    還在追求期。

    秦魚垂眸,再次喝了一口茶,忽說:“蘇小姐都不把私人號碼給別人嗎?”

    蘇挽墨正把這話題轉(zhuǎn)了,這廝偏要拉回來?

    她睨了秦魚一眼,“也不一定,看人�!�

    秦魚:“那我呢?蘇小姐可愿把號碼給我?”

    正在喝茶的溫宿差點把茶杯給抖翻了,驚愕看向秦魚,又看看蘇挽墨。

    葉格瞇起眼,盯著秦魚,正要說話。

    蘇挽墨:“你跟我要號碼的前提是我沒有號碼給葉格么?”

    她一語道破秦魚對葉格的挑釁。

    彼時,葉格顯然也聽出來了。

    因為秦魚回答:“對,尤其如此�!�

    太明顯了。

    溫宿終于明白為什么之前對他們很疏遠的秦魚會陡然主動來。

    她的目的其實是葉格。

    葉格拉下臉,目光沉沉,“我得罪過秦小姐嗎?”

    秦魚微笑:“也不一定是你,這里三個男人,總有一個是�!�

    葉格端住了貴族的風(fēng)度,面容雍容,神情淡然,“暫時不問這仇恨的本身原因,我倒想知道為什么一定要先針對我?”

    秦魚:“你出自道格家族,既然是繼承人,難道不知道你們家族在幾內(nèi)亞派了一撥人去暗殺我么?”

    溫宿這次不抖了,而是若有所思看了看葉格,更去觀察邊上的蘇挽墨。

    她不驚訝。

    好像早已知道。

    “就因為這個?我以為,這是正常的商業(yè)競爭,畢竟秦小姐在幾內(nèi)亞那么不也動了我們家族的利益嗎?那可是好大一筆利益,不少于我們所在這棟大廈的經(jīng)濟價值了吧�!�

    “當然不是�!�

    秦魚一笑,轉(zhuǎn)了下茶杯,“我討厭你取的這個姓�!�

    “葉,我非常討厭�!�

    葉格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發(fā)怒。二,風(fēng)度。

    他選擇了后者,像極了葉家人的傳統(tǒng)——先隱忍,然后狡詐,最后狠毒。

    所以他沒有發(fā)脾氣,而是緩緩說:“縱容自己喜好的人往往卑微�!�

    “我認同,所以卑微的人其實往往喜歡把人勾引墮落。”

    秦魚說完起身,“蘇小姐,這里的蘇州甜點其實不是很好吃,我知道另一個地方,你要去嗎?”

    她的確是在勾引一個人墮落——以蘇挽墨從小被培養(yǎng)的禮儀風(fēng)度,沒道理舍棄自己的客人,如此失禮。

    更何況~~很明擺著秦魚是在利用她去激怒葉格不是嗎?

    溫宿覺得蘇挽墨可能會生氣,但也有可能不會,因為她的涵養(yǎng)太好了,向來不喜歡直接給人難堪,除非對方太過分。

    而對同性,她也基本上寬容一些。

    那么,對秦魚呢?

    “你覺得我會跟你走?”蘇挽墨面色平淡,波瀾不驚地盯著秦魚。

    糟糕。

    溫宿覺得她生氣了,因為惱怒秦魚對她的利用?

    “會�!�

    秦魚卻回答得這么篤定。

    “為何?”

    “你不會拒絕一個你一直在等待的人。”

    這個回答還真是~~出人意料。

    又超級狂妄!

    所有人都寂靜了。

    蘇挽墨在等她?溫宿都覺得這個回答太飄了。

    秦陵幽幽看著秦魚,表情莫名,而那葉格沉沉看著蘇挽墨,深吸一口氣,說:“蘇,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蘇挽墨轉(zhuǎn)頭,把茶杯里面的茶喝完,放下茶杯的時候,對葉格說:“你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已經(jīng)認定我會跟她走。”

    “事實上,我只是覺得這個人不值得讓你失去風(fēng)度�!比~格認真看著她。

    深情不必泛濫,該是最妥帖真誠的模樣。

    大概這世上許多女子都會溺斃在這樣的湛藍眸子里。

    蘇挽墨看著這雙眸子,蔚然嘆息:“我也這么認為�!�

    所以~~蘇挽墨有決定了。

    溫宿歉意看向秦魚,正準備自己離席陪秦魚離開,不然秦魚會很丟面子。

    這是他的體貼跟風(fēng)度。

    “不過你的預(yù)感是對的。”

    陡然一句,讓溫宿的動作未能開始。

    蘇挽墨起身了,拿起扶手上的外套,站在席位之間,她盈盈而笑。

    “縱容自己喜好的人往往卑微,反之高貴的人喜歡隱忍,你是這樣認為的?”

    “就好像我必須隱忍克制,屈從自小受教的禮儀,你把我算準了,自以為掌握了?”

    “我不喜歡別人逼著我做決定�!�

    所以,她真正生氣的是葉格。

    縱容自己喜好的人往往卑微?

    這句話其實很可笑——因為他們這個階層的人往往在放縱自己的喜好。

    “那秦小姐莫非就不是?”葉格問。

    蘇挽墨:“她是,所以不是我跟她走,而是我把她帶走好找她算賬�!�

    “而你是我請來的客人,我總不能對你發(fā)脾氣�!�

    這才是蘇挽墨最厲害的地方——明明是失禮,她卻能輕描淡寫扭轉(zhuǎn)成完美的外交。

    你犯錯了,我不找你麻煩,因為對你客氣,但對別人不一樣。

    你總不能因此怨我吧。

    說完蘇挽墨就走出了座位,穿上外套的時候,瞥了還站在原位的秦魚一眼,“怎么,怕了?”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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