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gǒu嘴碎牙，他爹媽是派你來把我撕了的嗎？“
秦魚這話不帶半點臟字，可有耳朵有腦子的都聽分明了其中的嘲諷。
有警官聽不慣，冷厲道：“你打人還有道理了？！就憑你昨天打齊昊的事情，我們就可以把你抓局里去！”
秦魚神情一如既往：“告我傷人？他人都失蹤了，誰來告我，你們警方指控嗎？有證據(jù)嗎？“
警官怒了，”證據(jù)？大庭廣眾那么多人，誰都看見了，還有監(jiān)控！“
秦魚：“監(jiān)控壞了，不然你去調(diào)出來看看，那個時間段監(jiān)控一定全部歇菜�！�
警官一愣，林成敘跟柯秋然等人也是一愣。
“你干的？“林成敘瞇起眼。
“在古代，有一種說法叫燈下黑，在現(xiàn)代刑偵學里面有一種說法叫做——死者既是受害者，受害者必無辜。“
嚴師柯秋然上線了，說：“不是你，是齊昊他們干得？”
擺明了護著秦魚嘛。
“二世祖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沒點腦子，干壞事時不把屎擦干凈，外人看了惡心，自家人也嫌棄，如何把壞事做得體面又干凈，能自行料理，這才顯出本事，別人也才能更寬容，因而更放心縱容�！扒佤~幽幽道。
在場都不是小孩子，當然聽得懂，尤其是也是世家子出身的林成敘。
他察覺到了秦魚對世家子弟嫌惡嘲諷的態(tài)度。
或許是因此她才對他一直隱隱針對？
林成敘看了秦魚一眼，”所以你知道監(jiān)控被他們弄沒了，才肆無忌憚在公眾面前打他？那你知不知道公眾的口供也具備法律效益。“
秦魚：“人是可以收買的，假如是齊昊他們，他們會收買這些人供詞他們沒有侮辱我跟溫兮，假如是我，當然會收買他們說沒見到我打過齊昊。”
“收買？你當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錢買到？”有人覺得秦魚這說法太錯了，連柯秋然也皺眉。
秦魚瞟過這些人的臉色，淡淡反問：“所以五年前b市飛揚高爾夫球場球童眼睛被戳瞎一案，在場另一名球童的口供不是齊昊買下的？”
警察們忽然齊齊閉嘴，也齊齊看向林成敘。
本來他們不是b市工作的人，當然不知道這個案子，可昨天齊昊等人案發(fā)，他們調(diào)閱卷宗，發(fā)現(xiàn)齊昊身上諸多事跡中就有這么一個案子。
孰是孰非，他們看案例就知道大概了，但了解更清楚的肯定是林成敘。
林成敘沒有否認，只問秦魚：“你好像什么都知道，那知不知道真要論收買，錢比不上權的厲害，何況你的錢未必有人家多，一個人年輕時智商不俗，能力超凡，但不可以輕視一些老牌人物的根基，你就沒想過今天過后，你會有什么下場？“
“你這算是作為一個警察對我的提醒嗎？“
“如果你把我當警察，那就當這是對你的提醒，如果你沒有，就以平等來對話，我問你，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老實說，我還有可能幫你，否則你就得跟我們?nèi)ゾ值戎状罄危�！那時候你再聰明也沒用！“
秦魚盯著如鷹隼般盯著她林成敘，手指摩挲著，有些沉默。
眾人無端十分緊張。
片刻，秦魚忽開口：“為什么不問我那把高爾夫球桿藏哪里了？上面一定有齊昊的皮屑跟血跡ｄna�！�
林成敘皺眉。
秦魚不問自答：“因為被我銷毀了。”
眾人一愣。
“其實這只是一件小事，就算被起訴傷害齊昊，錢，我賠得起，官司，我打得起。他也拿捏不了我，但我依舊不想這個罪名成立，為什么呢？1，他這樣的蠢貨不值得。2，只要我不愿意，這輩子沒人能讓我進警局。3，以此向你們證明，如果我要做一件事，一定會有萬全的計劃，而且不留下任何線索，假如一個計劃是完美的，我的行動力是足夠的，接下來就是靠意志力了�！�
她身體往后傾，閑散又自在得靠著椅背，瞧著林成敘，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威逼兩句就嚇得老實交代？林警官怕不是活在夢里吧�！�
林成敘面色一沉，旁邊那個警官大怒，拍桌：“夠了！你不要這么囂張，真以為自己是電視劇女主嗎？扯什么亂七糟的，就憑你跟齊昊有過沖突，你就有作案動機！我們就能把你帶進警局當嫌疑人處理！“
“四十小時，撐死了四十小時扣留�！扒佤~莞爾一笑，”但你們不敢�！�
第585章
打擊
不敢？這次連林成敘都憤怒了，柯秋然也覺得自己腦仁要炸了。
媽的，攤上這么一個學生得減壽十年�。�
“秦魚！你不要太過分，如果不是看你年紀小，又實在是個人人才，我……“
“我知道連環(huán)兇殺案兇手是誰。“
整個辦公室忽然整個靜了。
秦魚摩挲著手指頭，不咸不淡說：“你當我有那么多時間陪著你們玩兒？還不是想拖延點時間�！�
這話什么意思？
林成敘：“拖延時間？你的意思是你要給那兇手拖延時間？！��！“
他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三個割舌，死了，一個帶走，當然是因為活著的更好玩，那個人現(xiàn)在一定用盡各種辦法去虐待齊昊，一分一秒都生不如死，你們來找我，本來就是在浪費時間——除非我肯告訴你們兇手是誰，可我為什么要說呢？“
“那是一條人命！“
“林警官，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當你想要道德綁架我的時候，我也可以道德綁架你。比如齊昊身上至少牽扯了七條人命，他們四個人加起來，因他們而家破人亡或者自殺的女孩子可不在少數(shù)，你明知道，卻不敢承認，不過是因為你默認你們那個階級的人是有特權，或者說這種特權也讓你無奈，這是規(guī)則，也是成年人的游戲，你一面默認這種規(guī)則，一面又執(zhí)行另一種法律跟道德面目來要求我，你不覺得這有點賤嗎？“
在場之人盡數(shù)微變臉色。
林成敘呼吸一窒，眼里隱隱通紅，堅持：“我知道那些事，我也的確承認對待那些事情我無能為力，但作為一個警察，面對任何案件，我們都必須全力以赴，不管受害者是好人還是壞人，而且我想找到這個兇手并不只是因為齊昊，他的手底下還沾染了好幾個人的鮮血，如果你為齊昊害死的那些人鳴冤，就不能考慮這些死者？“
“我考慮了，所以我愿意給你們選擇權�！�
什么選擇權。
眾人看到秦魚指尖揉了下眉心，淺淺笑：“讓齊昊他爸也就是齊慎來求我。”
這次，連林成敘都倒抽氣了。
齊慎是誰？這里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的。
就是林成敘的特殊身份，見到對方也得行禮，秦魚竟然還……
不知死活！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現(xiàn)在有表情包，眾人的表情一定是爾晴的——你瘋了嗎�。。�
“這不可能，你自己都知道不可能，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還想拖延時間？”林成敘忽然冷靜下來了。
“他有三個兒子，最疼的就是這小兒子吧，疼得如珠如寶，所以寵出了這個樣子，既然如此，基于父子親情，讓他親自來求我救他的寶貝兒子很為難嗎？”
“這不是為不為難，而是必要不必要，秦魚，如果齊昊出事，你……會付出巨大的代價，絕對比他失去一個兒子來得慘烈。”
“你這話前后兩個重點都錯了�！�
“什么？”林成敘覺得自己跟眼前人對話的難度遠超過跟任何罪犯。
她的思維活躍度太可怕了，動不動就跳話題。
但林成敘很快發(fā)現(xiàn)秦魚跳的話題有些可怕，因為她說：“后面一個重點，他失去的不會是一個兒子，而是三個。前面一個重點，我會付出巨大代價嗎？不會，因為在他讓我付出代價前，他自己會先嗝屁了�！�
“你肯定以為我也活在夢里了�！�
“不信你打個電話給齊慎，算了，你也別打了�！�
秦魚看了一眼手表，“b市時間十點十分，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一定打不通他的電話。還是打給林老先生，也就是你父親吧�！�
“在你猶豫要不要打的時候，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知道齊慎的確不會求我，因為階級尊嚴不可侵犯，跟齊家一比我算什么呢，他會憤怒，可又懷疑我真的知道兇手跟他兒子在哪，所以在剛剛他一定在打電話安排人動手，最好抓住我爸媽來威脅我。“
說得特么跟真的一樣。
齊慎還能知道他們在這里說了什么？
等等！林成敘跟柯秋然都先后反應過來了，林成敘猛然起身，“你什么意思？懷疑我身上有連通他那邊的監(jiān)聽設備？”
秦魚抬眼看了他一下，“寧可懷疑自己也不肯懷疑同事，你的品格還是不錯的，這也是我有閑心跟你扯到現(xiàn)在的主要原因，但你左手邊這位警官算是你的同事嗎？警察團隊大部分警察都很盡責很為人民服務，這種一種付出，也是一種榮耀，值得尊重，但不可否認任何團體里面都有害群之馬，尤其是這個人還有炒股的習慣。炒股，沒智商沒資本還沒克制力的人炒的不是股，是韭菜，最后變成一大筆債，所以他衣服右邊兜里多了一個玩意，林成敘，你敢?guī)退统鰜碜屛铱纯磫�？�?br />
幾個警察都躁動了，齊齊看向林成敘右手邊，也就是那個好幾次質(zhì)問秦魚的警察，他此時很憤怒，卻也難掩驚慌，還想辯解，林成敘察覺到他的微表情跟細微動作，于是迅速動手，直接控制他，從他兜里拿出了——微小竊聽器。
林成敘的臉色無比難看，眾多警察也覺得十分恥辱。
打臉。
他們以為秦魚犯罪，卻沒想到自己團隊里面先有人違背法規(guī)。
林成敘把竊聽器扔在桌上，看著秦魚，有些無奈，“說吧，你還有什么可以打擊到我的？“
“我打擊你做什么？你是我敵人嗎？“秦魚反問。
“那你想打擊的是誰？“
秦魚沒回答，伸出手來，從沙發(fā)邊上的小玻璃桌上一疊報紙中湊出一張，打開，手指落在上面。
這是國際版新聞內(nèi)容。
一看，林成敘瞳孔一閃，忽然讓其他人都出去了。
其他人領會到其中利害，于是都出去了。
人一走，偌大的辦公室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兩個月前緬甸軍方會同我國緝毒大隊聯(lián)手清洗毒巢，效果斐然，擊斃毒販若干。但在這則報道外不為所知的是毒巢的主要案犯無一落網(wǎng)，并且緝毒人員損失眾多，這是因為行動外泄，導致被毒販反包圍襲擊，蛇頭昆泰至今下落不明。我想，這就是你回國放假的主要原因，因為行動失敗太徹底，犧牲太慘烈，你作為主要負責人之一，需要承擔一些責任，何況，你心里也過不去。”秦魚的話讓林成敘眼里隱隱起了殺機。
“這是國家高度機密，你怎么知道？！”
“中緬黑市情報交易市場，一萬美元成交，你說我怎么知道的？”
“……”
第5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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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這種已出結(jié)果的行動，因為動靜太大，并不算是十分隱秘的消息，起碼對于黑市來說不是。
“你去過黑市？”
“那么魚龍混雜臟不垃圾的地方我去干嘛，而且我長得花容月貌的，萬一被拉去賣了呢？”
“呵，誰敢賣你？”
林成敘覺得這姑娘心肝是黑的，腦子是開掛的，賣她？呵！
“這件事跟齊昊還有齊家有什么關系？”林成敘若有所思，其實難掩眼里的尖銳。
“三個月前馬爾代夫尼維斯酒店b1245號房間曾入住過兩個人，一個是昆泰，一個是華裔商人，叫林成，有趣的是這個林成竟然在線登入過一名叫齊風的中國籍男子的社交網(wǎng)絡賬戶，跟自己是一個＂ｑｉｎｇ�。颍澹睿�**，他大概不知道因為他是第二次入住尼維斯酒店，自動連上了無線網(wǎng)絡，雖說他暗戳戳用了新的手機，但這種無線網(wǎng)絡對于有些黑客的觸角來說簡直太脆弱了。”
“黑客是你？”
“不是，是上帝�！�
“……”
齊風，竟是齊風，齊昊的二哥！林成敘到底還是沒能忍住，憤怒難以抑制，一拳打在桌子上。
“齊風有問題，那齊云齊慎呢？！”林成敘問秦魚。
秦魚：“你當我是上帝嗎？什么都知道？就算都知道，我說了有什么用呢，有些事情得你們自己查才更有說服力，別人給的，你們總會疑神疑鬼�！�
林成敘：“我不在任職內(nèi)，職權不及，恐怕……但我回去后會有所行動�！�
秦魚：“用不著了，難道我暗示的不夠明顯嗎？”
一怔，過了一會才想起秦魚之前的話——b市時間十點十分，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一定打不通他的電話。還是打給林老先生，也就是你父親吧。
“他已經(jīng)？�。�！”
“你說呢？”秦魚反問他，靠近他，四目相對，她眼中帶笑。
“現(xiàn)在我要打擊的人是誰了？“
林成敘：“齊慎，或者說整個齊家�！�
“不止，還有你。“
林成敘一愣。
秦魚回身，站起，拉扯了下袖子，淡淡道：“你還是沒明白我意思，剛剛我讓你打電話聯(lián)系你父親了不是嗎？”
這是今日林成敘的臉色最蒼白的一次。
難道……
“原生家庭是宿命，也是原罪，林警官，你是一個不錯的警察，但我有預感你將來會在肩頭徽章跟為人子的抉擇中徘徊，未免人民將來失去你，免費提醒一次�！�
“懸崖勒馬，盡快抽身�！�
說完，秦魚走向大門，林成敘猛然大步跟上。
“你到底知道多少？還有我父親～～～“
這話還沒說話，嘩啦，秦魚拉開門，門外走廊上站著許多人，包括陪著溫兮在隔壁接受問詢的校長鄭莞等人，也有原來出去的柯秋然等人。
因為這一突然而忽然驚動，眾人表情各異，卻也察覺到林成敘的異樣。
林成敘不說話了。
秦魚則是走出去，轉(zhuǎn)身回頭看他，真誠說：“林警官，現(xiàn)在我能幫你的也只能是陪著你們一起等，等兇手的下一步動作——比如把齊昊的尸體放出來挑釁警方。“
“除此之外，我也只能發(fā)朋友圈祈福他脫離險境了�！�
朋友圈圣母了解一下。
林成敘還能說什么呢，眼前這個秦魚幾乎無懈可擊，甚至拿捏到了他的三寸，也是那時，他懂了她的嘲諷——涉及父親跟家族利益，他這個警察其實跟一般人無二，自私。
林成敘呼吸一頓，終究只能說：“我明白了，這幾天你不要外出，畢竟外面危險。“
你還是別出去了，你這種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秦魚一笑，”自然，我也怕有人害我呢�！�
她這一笑太醒目，幾乎所有人都被晃了眼，一時無人察覺到她這句話后面的深意。
直到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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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鄭莞并未說什么，只是等到了自己的家，溫兮去洗手間的時候，鄭莞才對秦魚說：“我不知該如何表達，但這件事，的確……謝謝�！�
第一次見這個雷厲風行的鐵娘子露出這樣無法言說的樣子，尤是對一個晚輩。
秦魚知道鄭莞并未深入細想她跟齊昊出事有關系，她只是在感謝昨天校門口的事情。
“阿姨，應該的�！扒佤~坐下沙發(fā)后，喝了一口水，瞥過屋里擺設跟沙發(fā)還有桌子上的一些細節(jié)，瞇起眼。
溫家的人來過，或者說表態(tài)過什么，惹怒了這兩夫妻吧。
地上有瓷器被打破的微小碎片沒被清理干凈。
秦魚垂眸不語，而后溫兮出來，神態(tài)很自然，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事實上，因為跟溫衡身份特殊，不宜出面，由跟兩夫妻交好的校長跟鄭莞陪同，警方也不會問什么出格的事情，關于當年那件事，h市這邊沒幾個人知道，知道的也不會說，于是就是例行詢問，重點還是在秦魚身上。
“警察如果還找你，你就說你年紀還小，得注重考試，不過還得你爸媽出面。”鄭莞其實也不太好意思，感覺是自家連累了秦魚似的，本來人家好好。
溫兮：“媽媽，她也沒好好，一學期一半都在請假�！�
這話說的，秦魚悻悻，回懟：“溫小兮，我可給你帶禮物了的�！�
溫兮：“禮物歸禮物，事實歸事實�！�
看秦魚兩人扯皮，鄭莞卻高興得很，”既然今天這么開心，那我就下廚做一桌好菜吧！“
哦，不，不用了，謝謝。
兩好學生都一致婉轉(zhuǎn)拒絕，秦魚還好奇問：“阿姨，我以為您會心情不好呢，原來你心情不錯�！�
鄭莞脫口而出：“姓齊的要死了，我干嘛不高興�！�
道德什么的，讓它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