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管家也對云河相當惡感,“此人本就沒什么能耐,憑著父親福蔭而已,但這次不少軍官對他有意見,聽說是有好幾個人沒躲得及,惡心壞了,生怕自己染上什么東西,加上他這一番表現(xiàn)太差,又惹少帥不高興……”
他有些幸災樂禍,巴不得云河倒霉。
秦魚:“現(xiàn)在用不著高興,等他明天真正倒霉的時候再慶祝一桌,大家樂呵樂呵�!�
“咦,老板您確定他會被處罰?”
“要賭一賭?”
自然不敢,管家笑著說要去準備明日的酒菜。
他走了后,秦魚放下筆,雙手交疊,幽幽道:“我最好奇的還是那失蹤的三人啊……”
嬌嬌一愣,“對哦,還有失蹤的三人,你是懷疑他們跟這人一伙不成?”
“不好說,可能是這三個人也死了,只是尸體被拋了,但三個最大的疑點之一其中就是這三人的去向,然后是那棺木,還有就是這個人為什么要留下掌舵開船,還開到港口……”
三個疑點,都需要仔細調查才能確定答案,但她目前身份不適宜,不能主動去插手這個案子,不然就顯得太有目的性了,會亂了她的人設——接近北平權利核心,這需要穩(wěn)妥的策略。
那就等別人來找她吧。
秦魚泰然處之,但因為貨沒了,她也聯(lián)系了其他渠道進貨,好在她一直都有第二手準備的習慣,雖然也被對方臨時坐地起價占了一些便宜,好歹也能承受。
單單處理好這些事務就費了一天,第二天,葉衡帶著趙俊上門了。
正好趕上人家吃火鍋,哎呀這不太好意思吧。
不好意思你趕著飯點來?呸!嬌嬌鄙視這兩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也默默伸出爪子把牛肉羊肉碟子往他那邊挪了挪,然后朝秦魚挑釁。
如果這兩個人沒來,他當然可以自己刷鍋吃肉,可他們來了,他總不能暴露成精吧,所以只能秦魚伺候他了。
想得真多。
秦魚不理他,招呼兩人過來一起吃,趙俊嘴上說失禮失禮,但屁股已經(jīng)坐下去了。
葉衡瞥了趙俊一眼,也跟著坐下。
“是因為昨天碼頭的事兒?我還以為是警局的人來問我,沒想到是葉協(xié)統(tǒng)親自來了�!�
葉衡看秦魚主動提及這件事,瞥過桌上的菜,說:“本來應該是警局的人來,但還有其他事情,可能也不是很方便�!�
不方便?秦魚笑了下,示意兩人自己隨意用餐,自己也把菜放進鍋里煮,“我這里沒什么規(guī)矩,更不講究,飯桌上也可以談事,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
主人家都不介意,葉衡當然也不會介意,看秦魚實在隨意,也就不拘謹了,謝過了管家遞上來的飯,拿起筷子,說:“鑒定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四十三名死者確切死于毒殺,但鑒于目前的法醫(yī)學手段,并不能查出四十三名死者所中劇毒是什么成分,死得十分蹊蹺。”
秦魚猜想如果是21世紀的法醫(yī)學手段還有可能,但現(xiàn)在的法醫(yī)學水平委實尷尬,歐美尚且如此,何況國內。
嬌嬌還補充:何況這個副本已經(jīng)不完全符合現(xiàn)實咯。
的確,秦魚心中有數(shù),也就從來不在這方面抱以期待,所以說道:“法醫(yī)學方面的事情是沒法一蹴而就的,也只能期待通過抓到的那個人來追查吧,還有那個什么棺材,里面是啥玩意?”
葉衡猜想過如果秦魚是盜墓背景,那么肯定會對這個棺材有興趣,但沒想到她這么直接。
“此人到現(xiàn)在還不肯開口。”葉衡皺眉,瞥了一眼抬頭看來的秦魚,卻沒提到秦魚故意提及的棺材。
“現(xiàn)今已經(jīng)用上了逼供手段�!�
哦,那就是上刑了。
秦魚有些驚訝,夾出菜來放進碗里,“一句話都不說?連名字都不知道么?”
“是,只能通過人事登記冊上的名字排查出他的身份,但尸體都腫脹難辨認面目,有些家屬來認,也只有個別認出人,竟還有一半是混淆的,因此根本查不出他的名字……”
秦魚吃了菜,并不搭話,然后葉衡也說道:“但我們分析這人應該隸屬在天津碼頭臨時上船的八個人之一。”
“有八個?”秦魚這一問答讓葉衡確定她的懷疑方向應該跟他們是一致的,“是的,這八人之中其中一人是從天津來北平做小本生意的,另外三人是來北平探親的,一個小姐一個丫鬟還有一個管家,最后是四人一起的,這四人是要來北平干活的工人�!�
秦魚:“那四人名字叫什么?”
第224章
分析
正在吃肉片的趙俊猛抬頭,葉衡瞇起眼,“秦小姐懷疑這四人?為什么不是那個做小本生意的?”
“八個人,區(qū)分成三塊,1,3,4,如果從犯罪者團體個數(shù)來算,抓到這么1個人,就給他套上孤身的小本生意人的身份是最合理的,但如果以死了43個人卻失蹤了3人來猜測,1+3等于4算一個同伙,那么4個工人的身份又顯得更合理一些�!�
沒有實際的證據(jù)來支撐,事先來推理猜測,自然要選最有可能的可能性。
43具尸體完整保存在艙底,非要拋擲其中三具尸體,這本就有點奇怪,整艘船都沒有什么打斗痕跡,意外掉水的可能性也很小,她更趨向于這四人團伙作案,謀害了整艘船的人。
葉衡點頭,“沒錯,我們也是這么懷疑的,要么是這個做小本生意的張海,要么是李威,趙偉,唐正和跟王遠波四人,如果聯(lián)合那副棺材猜想的話……”
小本生意的張海?
趙俊終于能插話了,“棺材生意啊?”
秦魚跟葉衡都靜了靜。
嬌嬌:MDZZ。
葉衡既然說是猜想,就說明人事記錄本上沒有記錄棺材是誰帶上的,按理說這種貨物入倉是有另外的登記冊子的,但顯然不見了。
所以也只能猜想,但可以確定從天津衛(wèi)出發(fā)之前101貨船的運載貨物里面是沒有這棺材的,必然是八人中帶上船的。
“不管是貨物還是私人物品,101貨船都不可能允許對方把一副棺材放進艙底,這不符合規(guī)矩,海運之事本就比較迷信,平常出海都得祭拜河神保平安,哪個船長會腦子進水?除非是對方出了一筆巨大的、讓他無法拒絕的錢財讓他答應運送這幅棺材,要么就是權力,有權力迫使他不得不答應�!�
這世上違背人心的事兒總跟錢權壓迫有關,那位可憐的船長恐怕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那秦小姐覺得是錢還是權?”這有利于分析這棺材的背景來歷。
“我記得101號貨船的船長為人相當謹慎機敏,是否貪錢不好說,人心隔肚皮,但以他謹慎的性格,外加跑船二十多年的經(jīng)驗,不可能察覺不到這個棺材最奇怪的地方。”
趙俊早已聽得入迷,聞言問哪里奇怪。
“嚴格算起來,棺材這種東西跟其他東西也一樣,分已用跟未用,已用的呢,就是里面已經(jīng)有死人了,未用的呢,就是空棺材,當商品運輸?shù)侥康牡乇毁I家購買用于喪葬。如果是已用的,比較忌諱,一般避免跟活人接觸,活人自己更忌諱。真有錢,自己租賃一船自行送往北平就是了,何必一定要選101這種背景復雜的貨船?是為了躲避一些追查?事實上往來的船只反而是貨船被漕運部門檢查最多。”
趙俊聽著覺得十分有道理,點點頭,“那如果是未用的呢?”
“那就更好笑了,未用的空棺材是黃金做的嗎?需要這么廢一大筆錢或者用上什么特權特地用101貨船運輸?”
那棺材顯然不是什么黃金棺材,那天所有人都看到了,它很普通很正常,就是木頭做的,甚至不是什么名貴的木頭。
“如果是它本身有特殊意義,需要這么費心思?我還是傾向于正常腦子的人都應該選擇另外的運輸方式,而不是這么蹊蹺的……除非……”
葉衡忽然補上:“除非對方本身不正常!或者說他的目的不正常�!�
趙俊驚悚:“難道是故意為了讓人發(fā)現(xiàn)?�。∫矊Π�,不然那個人為什么要一個人駕駛101貨船靠港,現(xiàn)在事情鬧得這么大,莫非這就是他的目的?”
秦魚跟葉衡都沒有否認,因為這本身就是一種可能。
趙俊看兩人沒否認,來勁了,消化了兩人之前透露的推理細節(jié),說:“所以現(xiàn)在你們懷疑包括兇手在的那四個工人謀殺了整艘船的人,運載著他們的棺材前往北平,故意將事情鬧大……”
葉衡還是沒有否認,但隱隱皺眉,因為他察覺到哪里不太對勁,或許是趙俊的說法有點別扭。
“也不一定是他們的棺材。”
趙俊又迷糊了,嬌嬌也有點懵。
秦魚的話讓葉衡眼睛一亮,下意識問:“秦小姐的意思是這棺材不是他們帶上船的,他們是專為殺人跟奪棺亦或者故意把事情鬧大而來?”
秦魚單手撐著下巴,把羊肉放在調料李沾了沾,淡淡道:“為什么我說棺材不是他們的呢,是因為那棺材上有好幾個手印,不是血手印,只是單純的一種印記,一般來說能在木板上留下手印,手上沾了水可以,但水會晾干揮發(fā),可以排除,還有顏料跟油脂類也可以,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有三個左手手印是斷指的,也就是尾指斷了。”
葉衡猛然反應過來,“被我們抓住的那個人左手尾指斷了一截!所以那手印是他留的,其他手印應該是另外三個同伙留的,我看過那手印,應該是手上沾染油脂的原因……是尸油!而且看手印的位置顯露,可以懷疑他們當時應該是想打開棺木,但并不能成功……如果棺木一開始就是他們的,他們沒必要去強行打開,而且試了很多次,不然不會在棺蓋邊沿留下那么多密集的手印,所以,他們只是單純的搶奪跟謀殺一方,攜帶棺木上船的另有其人!比如……那個小本經(jīng)營的商人!”
不過葉衡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古怪,盯著秦魚若有所思,“但我記得秦小姐你當時好像在車上,而且并未下車留在現(xiàn)場看我們打撈那棺木,反而早早走了,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棺木上有手�。勘�,我不是懷疑你什么,只是好奇�!�
秦魚眉目垂了下,淡淡道:“你應該知道……某些特殊行業(yè)里面的人有一些特殊天賦,比如視力——我在車上亦可以看清那棺木的樣子,比如上面的尸油手印�!�
趙俊看秦魚的眼神像是看一個妖怪,葉衡靜了一會,只能感慨:“天賦異稟�!�
秦魚但笑不語。
嚇到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第225章
上門
趙俊看兩人再不說話,就眨巴了下嘴巴,說:“那這樣就連貫了,在天津衛(wèi)碼頭,八個人上了101貨船,其中有攜帶棺木的小本商人,他利用錢……不,應該更有可能是某種權利讓棺木得到允許上了101貨船,但另有四個工人也跟著他上船,采用了一種神秘恐怖的手段謀殺了船上所有人,并且試圖打開棺木,后來三人逃逸,一人駕駛101貨船開到碼頭。”
后面的事情有些語焉不詳,因為還不確定對方的真正目的。
“人死如燈滅,對方把人全部滅口就是為了不讓一些秘密泄露,但這世上有一種鐵則——凡帶走或者改變什么,就一定會留下什么,物質能量痕跡定量不變,再往下查就肯定有結果�!�
秦魚說完這些,夾了肉丸吃,覺得有些燙跟辣,讓管家去弄些牛奶來。
葉衡一看她這樣就知道談話結束了,沒有實際從尸體跟棺木上調查出什么的話,她如果真的還能分析下去,那就太奇怪了。
除非是鬼神!
今天意外收獲實在太大,葉衡沉吟了下,起身告辭,趙俊驚訝,暗道自己還沒吃飽呢,但沒法子,也只能跟著葉衡離開。
他們一走,管家正好端著牛奶過來,有些驚訝,走了?
“走了,大概回去跟衛(wèi)蒼復命�!鼻佤~慢條斯理說著,手上卻挨了嬌嬌一肉爪子!
“你大爺?shù)�!全程我給你使了多少眼神,你都不給我夾菜吃��!壞人!”
秦魚故作驚訝:“丫,我還以為你眼睛抽筋了呢,不好意思,一時刑偵小仙女精分上身,把你忽略了�!�
呸,不要臉!嬌嬌大怒,撲過去就跟秦魚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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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葉衡到了衛(wèi)蒼的辦公室復命,衛(wèi)蒼聽完他詳細完整的復述,手指敲了下桌子,淡淡道:“好厲害的一個女商人,她對你說的也不過是她猜想的一半都不到�!�
葉衡并未反駁,這個秦魚很有些路數(shù),而且路數(shù)是連續(xù)性的,你永遠猜不到她的極限跟底牌到底在哪里。
也許她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什么,但不會說——至少對著他不說。
“那接下來……”
“剛剛帥府給我這里下達了命令要接管這個案子,直系負責,你應該要過去轉交對它的調查權跟相關資料。”
葉衡一怔,“已經(jīng)驚動帥府?是因為少帥跟……也在場?”
提及蕭庭韻,葉衡特地跳過去。
衛(wèi)蒼看了他一眼,幽幽道:“去吧�!�
葉衡行禮,走了。
而衛(wèi)蒼在他走后拉開抽屜,看著里面的一張照片,儒雅的面容多了幾分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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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秦魚就聽說云河被“罷官”了,還被帥府很不客氣地樹立成了軍統(tǒng)里面的負面教材,連同老爹都被一并斥責,整個云派都有些灰頭土臉。
其實吧,在101貨船案中表現(xiàn)差成一坨翔的云河被問責,這個結果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只在于嚴重程度超過人們的預判。
官職都被擼掉了,而且以帥府這么不留情面的訓斥,來日他都不太可能在軍統(tǒng)里面冒頭,黑歷史太難看了,除非他老爹逆襲成功變成一把手替他洗白。
然而細思他為什么被帥府這么修理,不免有兩個原因。
“一,他跟千樂舞廳那舞女的事兒落了少帥的面子,雖說少帥跟大帥感情不好,但當?shù)囊樏姘�,兒子被綠老子難道還視若無睹?云河這事不地道,明擺著要綠少帥,放在哪個老子眼皮子底下都看著不舒坦,何況大帥往日作風便是一向霸道的。”
“二,兒子是由頭,老子才是主因,云副都統(tǒng)前段時間所為觸及了大帥的底線�!�
這是北洋軍閥諸多世家跟權貴們的猜測分析,以此來揣度接下來軍閥內部體系的權利分布是否會有影響,但顯然帥府強勢依舊,云派被警告了。
“這是否也意味著大帥的身體……”
所有人都這么暗暗想著,但也都只能遙望那座位于北平權利中央的帥府猜疑連篇。
葉衡到了帥府,通過兩層關卡檢查進了正廳,正好看到云秉正帶著云河出來。
看云秉的表情……
兩父子看葉衡的眼神都有幾分陰森怨恨,但葉衡并不懼,只是冷面應對。
這兩人走后,大帥府的秘書長走出來,讓他進去,說大帥要見他。
葉衡頷首,低頭目光一閃,大帥能見人?說明身體健康有所好轉,難怪云秉的臉色那么不好看,恐怕不僅僅是因為被斥責修理了。
門推開,偌大的書房有好幾位帥府直系的將軍參領,也有那位前倨后恭的警衛(wèi)司長。
葉衡行禮后將手中處理好的案件檔案交上去,抬頭看向正坐在椅子上的蕭帥。
后者臉色雖然略蒼白,不負往日的健康強勢,但眼神銳利清明,體態(tài)也不見消瘦,儼然不像外傳的那樣病入膏肓。
蕭帥并未讓葉衡出去,而是就勢談論了一些軍政上的事務,后讓其他將軍都出去了……蕭帥拿起檔案袋子看了一會,放下,淡淡道:“這件事我會讓阿韻去處理,你協(xié)同輔助吧�!�
葉衡低頭應是,蕭帥揮手讓他出去。
出了書房后,葉衡去見了蕭庭蘊,雖然他是上等官副協(xié)統(tǒng),但蕭庭蘊身份不一樣,是大帥嫡長女,亦是北洋情報部的掌權人,可以說她要調查一個人,只需要給出指令,不出一個小時,關于這個人的情報就會送到她的桌子上。
一個女人有這樣碾壓眾多男人的權勢,除卻天生的血統(tǒng)資本外,受寵是一方面,自身卓越獨秀亦是一個主因。
甚至這種優(yōu)秀還要達到更高要求的標準才行。
——這個時代對女性掌權尤其苛刻不是嗎。
忌憚歸忌憚,葉衡不太懂為什么這個人命案子會轉移到情報部門處理。
總覺得透著幾分古怪。
蕭庭蘊仿佛知道他的疑惑,開門見山地說了一句話,葉衡震驚。
但目前無人得知他們到底說了什么,至少秦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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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預測的時間是帥府必在三天內找上她,但其實是她見過葉衡的第二天,她就被特地前來的葉衡接走了。
倒不是去帥府,因為路看著有點不太對勁,特么越來越偏,越來越僻,好像到了郊區(qū)。
第226章
送莊
秦魚眼皮子略壓,瞥過外面的荒涼,幽幽說:“葉協(xié)統(tǒng)啊,你這半點暗示都沒有就把我?guī)У竭@荒郊野外,我是不是應該驚慌失措嬌滴滴給你看一下?”
葉衡表情略抽了下,“秦小姐還怕被人害了?”
“怎么不怕,我長得又不丑。”
“但秦小姐足夠強壯。”
腿上趴著假裝睡覺的某只肥貓又用貓尾巴捂住了嘴巴。
一聽別人懟某條魚,他就喜滋滋停不住。
秦魚漠了下,手指掐住了嬌嬌的喉嚨,也輕飄飄瞥了旁邊開車的人一眼,葉衡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用錯了詞兒,便是改口:“足夠強大�!�
高冷沉穩(wěn)如葉協(xié)統(tǒng)其實也挺能屈能伸的——主要因人而異。
不過接下來秦魚也懶得再說,只看著窗外,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車子在越來越土路的土路上停下了。
附近也有不少車子,大概有軍隊在。
秦魚瞥了一眼,往前看去,能看到前頭崗下是一個小村莊,村莊里面房子不算破,但總透著一股讓人菊花一涼的氣息。
嬌嬌:“這遠看都如此,進去了還不得變菊花殘?”
掐著喉嚨都攔不住你騷浪是吧?
秦魚懶理嬌嬌,說:“這地方是送莊?”
秦魚一說,葉衡就答:“秦小姐果然廣聞博識�!�
額……秦魚把嬌嬌一把甩出去,嫌棄他胖,抱著累,一邊回頭說:“用認出個北平最大最令小兒啼哭的義莊聚集地來夸我博學,葉協(xié)統(tǒng)也是夠清新脫俗的。”
葉衡:“……”
我覺得你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清新脫俗。
——并且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