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允悲,你確認好了跟我說罷。”
官兵看她這樣悲痛,不忍再待下去,先行走開了。
沈煙月回過神,深吸一口氣,扶著落灰的墻忍痛站了起來。
她的手顫抖著抓住白布的一角,忍著哽咽閉上眼,猛地掀開!
緩緩睜眼,看到黑色的布靴,黑色的布衣,黑色的發(fā),陌生的男人臉色青白躺在床上。
她心中的大石重重猛然褪去,讓她慶幸和狂喜中大哭起來。
不是他,還好不是他!
許久,沈煙月才能平復(fù)呼吸,踉蹌的走出縣令大門,心中的不安卻依舊沒有平復(fù),今日已是第六日,卻沒見到男人的身影。
她想,也許是縣里的事情拖住了腳,更何況沈煙月想起一切,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就這樣等了又等,大血塵封的村落慢慢恢復(fù)生機,居民們也開始重新勞作起來。
沈煙月為了不讓他占據(jù)自己的思緒,把院中的所有陳設(shè)都調(diào)整一遍。
甚至等到了翠竹的喜事。
她這才恍惚發(fā)現(xiàn)常常出現(xiàn)在院中幫忙的壯小伙,原來是歡喜上了翠竹。
送去了祝福,院中剩下了她一人。
早上起來喂完雞就上山采野菌,融雪后的枯木上長了許多樹茸,甚至還采集到了野生松茸和沒被凍死的草藥。
沈煙月以為忙碌起來就會讓自己忘卻,可是她在山中摔倒時,再也沒人出來抱著她。
她在田里拔完雜草,也見不到身邊守護著她的人。
夜晚遲遲難以入睡,也沒有厚著臉皮出現(xiàn)的那人......
思念像無色無味的空氣,它無時無刻,無孔不入侵占著沈煙月全身。
恍惚間,若不是男人留下的痕跡,她甚至覺得那人的身影只是一抹幻象,是自己過多的思念所形成的安慰品。
“噠噠,噠噠......”
陣陣馬蹄聲從窗外傳來,沈煙月依舊坐在床邊發(fā)呆,不以為動。
這幾日馬蹄聲就沒斷過,待她驚喜的出去查看時,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不過是外出巡查的官兵罷了。
“噓——”
一陣口哨聲在她院門口響起,幾乎是下一瞬一輕一重的腳步越來越大聲。
第24章
沈煙月心中一跳,猛然起身往敞開的門口看去。
熟悉的腳步間隔很短,來人急切地踏進屋內(nèi),陽光照在那人的白發(fā)上反射出清亮的光,下一瞬男人冷峻的眉眼直直望了過來!
“月兒,我回來了!”
男人低啞的嗓音和面容讓沈煙月僵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
直到蕭晏清像一陣風(fēng)一樣抱她擁在懷中,結(jié)實的手臂和寬闊的懷抱才讓她真切的回神。
沈煙月伸出手猛地錘他的背,哭著罵他:“騙子!說好的三日回!大騙子!”
蕭晏清看她又哭了,心疼不已把她按入自己的懷中,緊緊貼著她的鬢角輕聲解釋說。
“對不起,縣里落雪嚴重,實在走不開,才拖延了這么久�!�
感受懷中人顫抖的身軀,蕭晏清何嘗沒有思念她。
在騎馬轉(zhuǎn)身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決斷就早已落下。
蕭晏清騎馬一天一夜趕回玉淮縣后。
他和縣令簽下契約,辭去職位返鄉(xiāng)。
縣令賞了他一大筆錢,換他幫忙解決了黑名單上的商販。
等了好幾日,積攢許久的冤案才解決,甚至他在村邊還抓到一窩土匪。
說來也巧,落雪太久,山匪沒有東西吃了,便下山搶劫,正好碰到蕭晏清帶人搜地主家,直接手起刀落全宰了,解決了一大隱患。
隨后幾天,蕭晏清已經(jīng)按耐不住自己的思念,即刻啟程!
騎馬趕路的他從來沒覺得時間是這般漫長的東西。
他路過了崩塌的山道,又路過了站在墳邊哀悼的人們,心中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
直到他看見熟悉的小院,翻身下馬時推開那扇門,撞入她濃密睫毛下晶瑩的眼眸,伸手把她擁入懷中的那一刻,蕭晏清才覺得自己找到了家。
那是能讓心中安定,幸福滿足的家。
蕭晏清抱著沈煙月,忍不住蹭了蹭她的發(fā)頂,等到她恢復(fù)平靜時才淡然的拋下一個讓她驚訝的消息。
“月兒,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無處可去,你能收留我嗎?”
沈煙月看他又開始脆弱的表情,輕笑一聲:“我可不能白白收留了你�!�
蕭晏清抿唇的從懷中拿出一打銀票給她,垂眸安靜等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