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而何跡城這一趟過來,是替姚正興傳話的,他告訴沈屹,他干爹想見他,今晚想邀請他到賭場來。
至于他干爹為什么想見他,又想跟他說什么?只有今晚到了之后才知道。
“沈先生,話我已經(jīng)傳達給你了,那么,我就不打擾了�!焙污E城說著起身準備走。
許默忙問他:“如果不去的話會怎么樣?”
“這個問題,我想,沈先生應該會知道�!焙污E城看了從容不迫喝著茶的沈屹一眼,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
許默不解,他問沈屹:“老板,他什么意思��?”
沈屹笑了笑,很溫柔的說了句:“意思是,你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許默:“……”
他不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問一句嘛,沒準可以不用去呢?
好吧,雖然他也覺得蠻蠢的……
容淺問沈屹:“你跟姚正興見過嗎?他突然想見你,會不會是因為他的寶貝女兒在他面前說了你不好的話?”
“機緣巧合下,見過兩次面,他對我頗為欣賞,也確實有想把我納入他姚家的打算。”沈屹若有所思,放下茶杯,對容淺說道:“雖說姚正興寵女是出了名的,但也不至于不講道理�!�
“那他邀請你去賭場,到底想干什么?”容淺對這個姚正興了解不多,猜不出來也正常。
沈屹卻看著她說:“如果我沒猜錯,他想見的人,應該是你。”
“我?”容淺愣了一下,見她干嘛?
沈屹能猜到姚正興見他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何跡城為什么會那么篤定他一定會去。
因為,這一趟,他確實非去不可。
第68章
阿淺,你說,歷史能改變嗎?
“何先生,您怎么看?”
這邊,出了門之后,助理就詢問何跡城見到了傳聞中這位沈屹之后的看法。
何跡城沒有回答他,冷漠的表情跟剛才判若兩人。
上了車之后,何跡城坐姿狂妄,翹起二郎腿,他扯了扯領帶,眸底透著陰戾的光,他冷笑的說道:“這沈屹,跟我預想中的基本一樣,外界確實沒有夸大�!�
“只可惜,太年輕了些,現(xiàn)在的他,還對我構不成威脅。”何跡清說著停頓了一下,眼神逐漸玩味道:“倒是那個女人,讓我有些刮目相看。”
“那個姓容的,從大陸來的女人?”助理一臉不解,他怎么看不出來那女人有什么特別的?
何跡城看出他在想什么,給了他一個輕鄙的眼神,“你要是能看出她的特別之處,現(xiàn)在還會是個小小的助理嗎?”
助理慚愧的低下了頭,是他自以為是了。
何跡城抽了根煙叼在嘴里,助理見狀,忙拿出打火機給他點火。
何跡城抽了口煙之后,才意猶未盡的說:“在我眼里,女人只分兩類,有錢的跟沒錢。有錢的,蠻不講理,一副大小姐架勢,沒錢的,使出渾身解數(shù)勾引你,貪慕虛榮,俗不可耐。”
“那容小姐她是屬于?”助理不敢妄下定論了。
何跡城斜睨了他一眼,“她哪一種類都不屬于,因此,我才會說她特別�!�
“雖然被包養(yǎng)著,卻一身正氣,怎么說呢?看著感覺像個——”何跡城在腦子里思索了一下,最后得出一個結果,“警察。”
“哈嚏!”
這邊的容淺忽然打了個噴嚏,她摸了摸鼻子,嘟囔了句:“誰在背后罵我?”
話音剛落,沈屹的手伸了過來,放在她額頭上,“還好,沒發(fā)燒。”
“放心吧,我身體好著呢。”容淺一臉驕傲,說著才想起來,“話說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沈屹提醒她,“正要說何跡城的事�!�
“哦對,我要跟你說他的事來著�!比轀\想起把他拉到她房間里來,就是為了跟他說自己知道的事。
雖然不知道算不算透露歷史,但容淺想,告訴他,應該不成問題。
結果還沒開口,沈屹就先說了句:“這個何跡城,野心不小�!�
“你怎么知道?”容淺詫異,她還沒說呢,他就知道了?
沈屹笑而不語,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容淺莫名有種被挑釁的感覺!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聰明�!比轀\很不情愿的夸他。
沈屹眉眼彎彎,“嗯,謝謝我家阿淺的夸獎�!�
“你跟姚正興的關系應該不錯�!�
容淺忽然說了這么一句,沈屹頗為好奇,問道:“怎么說?”
“因為如果關系不好,你不會去參加他的葬禮。”
沈屹頓住。
這篇報道,是容淺在有關沈屹的報紙上看到的,標題上赫然寫著:賭王姚正興因故身亡,葬禮上人山人海,當紅演員巍龍低調現(xiàn)身在墓碑前獻花,引起廣大關注!
沈屹在媒體那邊一直是低調跟神秘的代名詞,他沒有花邊新聞,更沒有緋聞,也很少出席一些活動。
因此,一但有他的消息,媒體都是大肆報道。
容淺說她知道他們能活多久,這話是真的,包括那個姚娜,她最后的結局,也挺讓人唏噓的。
“何跡城是最后的贏家,姚正興的所有財產(chǎn),最后都會落到他手里�!比轀\嘴角抿直,表情難得透著一絲嚴肅,“何跡城的父親跟姚正興是好兄弟,后來他父親死了,姚正興就收留他當自己的干兒子,還沒改他的姓�!�
“但何跡城一直覺得,他爸是被姚正興害死的,而這些年,隨著姚正興的年紀大了,賭場開始交給何跡城打理,何跡城就在暗中做了不少手腳。”
聞言,沈屹只想知道一件事,“姚正興的死跟他有關?”
“有�!比轀\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沈屹摸著下顎,若有所思,這算是他第一次知道別人的命運。
“何跡城能想到給姚正興制造事故身亡,那姚娜這個唯一的財產(chǎn)繼承人,何跡城更加不可能讓她活著。”沈屹做出推斷。
容淺還挺佩服他能想到這一步,忽然發(fā)現(xiàn),他要是去考警校,辦案能力肯定不會輸給她。
“她被綁架了,綁匪提出要2億的贖金,姚正興給了,但綁匪,撕票了�!毕肫鹪趫蠹埳峡吹降牟鍒D,容淺不忍心閉上了眼睛。
那幫綁匪將她先奸后殺,姚娜那女孩,確實死得太冤……
“所以,也有人說,姚正興是痛失愛女選擇了自殺,這波言論,明顯就是在洗白繼承了財產(chǎn)的何跡城�!�
沈屹想了想問:“有證據(jù)嗎?”
“很可惜,沒有�!比轀\之所以那么篤定跟何跡城有關,因為這些真相,都是等何跡城死了之后,才曝光出來的。
而他活著一天,這個真相,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最后,容淺對今晚姚正興的邀請,給他得出一個結論,“姚正興之所以邀請你,是因為他想確認你的為人,想看你值不值得深交,他肯定是有讓你娶他女兒的想法,但如果你態(tài)度堅絕,他也不會勉強�!�
“所以今晚其實還挺關鍵的,能不能得到他的認可,就看你今晚的表現(xiàn)了。”
容淺拍拍他的肩鼓勵他,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沈屹,你任重而道遠��!
沈屹看著她的眼睛,忽然問她:“阿淺,你說,歷史能改變嗎?”
容淺怔住,歷史能改變嗎?她也不知道……
但她知道的事,歷史一但被改變,可能會造成不堪設想的后果。
這么一想,容淺忽然迷茫了。
如果歷史不能改變,那她現(xiàn)在,到底在做什么?她為什么要這么千辛萬苦來找他?
容淺慌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想過讓他死……
第69章
他還手了,但是,打不過!
眼淚,止不住的涌出眼眶,模糊了她的視野。
“阿淺,阿淺?”
得不到回應,男人的聲線逐漸提高。
恍惚間,容淺如夢初醒,她驀地抬起頭,就對上沈屹慌張的的眼神,他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緊張。
容淺愣了一下,她手忙腳亂的擦去眼淚,對沈屹露出一個抱歉的笑,“我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一件傷心事,你不用擔心。”
“阿淺……”沈屹眉頭緊鎖著,他欲言又止。
“我去洗個臉�!比轀\先一步逃了。
出房間的時候,還正好碰上來找沈屹的許默,發(fā)現(xiàn)到容淺的異常,許默忙問沈屹:“老板,你跟容小姐吵架了嗎?她眼睛怎么紅紅的?”
當然,這種話說出來,許默自己都不信。
沈屹默不作聲,緊蹙的眉頭透露出他內心的不安。
容淺進了浴室就擰開水龍頭洗臉,往自己的臉上潑水,看著鏡子中眼眶通紅的自己,容淺罵了自己一聲,“哭什么鼻子?沒出息!”
背靠著墻,容淺深吸了口氣,確定自己冷靜下來了,她對自己說:“容淺,你只是暫時性的迷茫了,事情很簡單,你要做的,就是查清真相,還有查出在暗中襲擊你的人是誰就可以了�!�
她讓自己的理智占據(jù)了感性的上風,逼迫自己拋棄那些雜念。
“換個方式想,沒準你之所以會穿越,是因為受害者有冤情呢?所以才會讓你一次次穿越,就是為了讓當年沉封的真相公之于眾,而你,就是那個天選之子!”容淺鼓勵自己,這么一說,她突然覺得很有道理。
容淺讓自己只需要記住一件事。
那就是查清真相!
而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就不會再穿越過來了,她也可以恢復正常的生活。
沒錯,就是這樣!
可是——
容淺看著鏡子中,眼淚依然止不住流出眼眶的自己,她哽咽的說道:“可是,你為什么,還這么難過呢?”
她忽然發(fā)現(xiàn),比起無法查清真相,她更怕,再也見不到沈屹……
“老板,你說,容小姐會下來吃午飯嗎?”
餐桌上,許默看著滿桌的大菜,他拿起的筷子,躍躍欲試,余光瞄到一旁的空位,又忍不住把筷子放下。
他餓了,想吃飯,但容小姐還沒下來,他不敢動,這才問沈屹。
沈屹沉默,他閉著眼睛,思索時習慣性轉左手中指的一枚金色戒指,他沒出聲,許默也不敢說話。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吃飯怎么也不叫我?餓死我了�!�
容淺歡快的從樓上跑下來,動靜挺大,坐下來拿起筷子就先夾了塊魚肉喂到嘴里,感覺到魚肉的鮮嫩柔軟,容淺就跟個吃貨似的,捧著臉,一臉幸福道:“真好吃~”
“這么好吃嗎?我也嘗嘗!”許默本來就餓,看到容淺這一臉表情,也迫不及待的趕緊下筷。
容淺見沈屹還沒吃,還摧促他:“快吃呀,菜都快凉了�!�
“你還好嗎?”沈屹溫柔詢問。
他怕她壓抑到自己,雖然不知道她的情緒突然為何低落下來,但沈屹并不希望她為了不讓他們擔心,而讓自己強顏歡笑。
容淺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道:“害,沒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我爸媽了�!�
容淺知道沈屹不相信她說的,而她也沒想真的騙他,才會隨口一說。
但許默當真了,他放下筷子,一臉認真的對容淺說:“容小姐,生死有命,還請節(jié)哀。”
容淺扭頭看他,表情很冷漠的給了他一句話,“我爸媽還活著�!�
“對不起對不起!”許默嚇得連忙道歉,他還雙手合十左右拜了拜,一邊道歉。
容淺:“……”
喂,你在跟誰道歉呢?都說了還活著了!
“心情真的好點了嗎?”沈屹看著容淺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關心。
容淺點點頭,“真的,別擔心我會壓抑自己,我這人,心情不好,找個人對打一場,發(fā)泄出去就好了。”
說話間,一個身高挺拔,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保鏢走了過來,鼻子上還貼著創(chuàng)可貼。
沈屹抬眸看了眼保鏢,得出結論,“你跟他打了?”
“是��!”容淺笑得一臉得意。
許默對保鏢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眼神,笑得幸災樂禍道:“張燼,你是真慘,容小姐打你,你敢還手嗎?所以說啊,你再厲害,還不得老老實實挨著?”
張燼是沈屹的貼身保鏢,二十四小時跟隨,雖然剛認識,但大家相處的很好,沒有上下級區(qū)分,也沒有架子,都很平易近人。
聽到許默的調侃,張燼表面冷酷,但心里其實很想說一聲,他還手了……
但是,打不過!
張燼剛來的第一天,許默就跟他介紹過容淺的身份,雖然沒有挑明,但誰都看的出來,這是老板的女人。
張燼不是第一天當保鏢,他知道,這種有錢人的女人脾氣一向刁蠻任性,蠻不講理,一開始就做好了少跟老板這個女人接觸的準備。
結果,他刻意遠離,這女人竟然主動來找他?!
張燼很冷酷,總是擺著一張面癱臉,墨鏡一戴,誰也不愛。
但內心戲其實超級多,是典型的硬漢外表,少女的心,以為容淺是看上他了,很慌,要是傳出他跟老板的女人搞上,他以后還這么混?
怎么辦?老板的女人邀請他一個保鏢到健身房,說是要跟他“切磋”,在線等,挺急的!
張燼一開始是拒絕的,直到容淺是真的在跟他切磋,他這才認真對付,結果,他發(fā)現(xiàn),竟然打不過……
當然,許默還不知道容淺的厲害,以為是張燼“讓”她的。
經(jīng)過剛才的切磋之后,張燼總是時不時看容淺一眼,表情很古怪,沈屹注意到了,吃過午飯后,就讓張燼去他房間找他。
“老板�!睆垹a站在門外敲門,得到沈屹的許可,他才走進去。
張燼恭敬的問:“老板,有什么吩咐?”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沈屹沒跟他拐彎抹角,很直接的詢問。
當然,沈屹的態(tài)度是很友好的,張燼對容淺有沒有想法,他一個眼神就看出來了。
很明顯,他沒有。
張燼能看出沈屹沒有誤會他,這才放心說:“老板,我聽說,容小姐之前受了傷,是跟人打架,輸了才導致的�!�
“嗯,是她說的,有什么問題嗎?”
張燼想了想,才說道:“她的身手很強,以一敵十都沒問題,所以,就算她是因為寡不敵眾,也不至于被傷那么嚴重�!�
“所以,你的意思是?”
張燼推測道:“她很可能是主動被打,也就是說,她不能還手�!�
沈屹頓了頓,他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對容淺很了解,但還沒從一個旁觀者的視角去認識她。
也因此,他忽略了許多本不該忽略的細節(jié)。
張燼這時還說了句:“容小姐的身手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聞言,沈屹立馬問:“怎么說?”
“她將我壓制住的時候,有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將手伸到腰間,應該是習慣性的拿什么東西�!闭f著,張燼還停頓了一些,補充道:“比如,槍,或者,手銬�!�
沈屹的眼眸微微瞇起,槍和手銬?
“我有在警局工作的朋友,容小姐給我的感覺——”張燼看著沈屹,緩緩說道:“就像一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