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這邊,傅寒川接著傅贏的話說道:“你媽媽不是今天才漂亮,她一直都很漂亮�!�
蘇湘本就因為喝了那么多的酒身上發(fā)熱,他話一出口,跟覺得從頭燒到了腳,耳朵脖子全紅了。
她一身紅裙,現(xiàn)在感覺自己像是個大紅人,真正的大紅人。
他怎么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這話呢?
可,他說她漂亮,好像還是第一次。
蘇湘喝多了,腦子昏沉沉的感覺,她記不清他是不是第一次說,但被人夸長得漂亮,而且是他當著這么多人說,是個女人都會覺得高興。
剛才好多人都夸她漂亮大方,她聽得心里就很高興舒服,誰都喜歡被人夸贊。
傅寒川這樣的人物,被很多女人喜歡著,愛慕他的人可以從北城的南端邊界一直排到北端的邊界去。他閱女無數(shù),在他眼里,可以夸作漂亮的,不多的吧?
她是個啞巴,沒有人覺得她漂亮,伴隨著她的,也只有別人的輕視鄙夷,她再堅強自信,啞巴始終是她的缺陷。哪怕她現(xiàn)在可以說話了,她的普通話與別人都是不一樣的。
在傅家三年,她始終沒有抬起過頭,傅家的人不承認她,更不要說在重要場合上夸她一個字,連蘇湘這兩個字都不能夠被人提起。
所以沒有人知道,蘇湘此時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有種吐氣揚眉的感覺,又羞憤傅寒川當著眾人面對她的調(diào)戲。
旁人聽到傅寒川當眾夸蘇湘漂亮,各自交換著眼神,誰沒看出來,傅家這是跟祁家在較上勁了?
相隔了幾張座位的陸薇琪,一口雪白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從前,她是別人眼睛里的一道光,她走到哪里,那些人的目光就跟著到哪里。可現(xiàn)在呢,那個啞巴,麻雀似的女人成為了別人眼里的金鳳凰。傅寒川甚至當眾說她漂亮。
傅寒川的嘴里,夸過誰?他的出身,他的優(yōu)秀帶給了他無上的優(yōu)越感,站在他身邊,誰都能被他給比下去。
哪怕她陸薇琪,站在他身側(cè)的時候都會有自卑感,覺得配不上他,他的光芒太盛了。
陸薇琪與他戀愛的時候,他也曾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也曾說幾句哄人的情話,可從她離開了他以后,那目光就再也不屬于她了,更不要說一句肯定的話。
陸薇琪恨得咬牙切齒,不只傅寒川當眾與她調(diào)Q情,還因為此時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宴霖與傅正康是差不多的年紀,蘇湘認了宴霖做干女兒,以后都將受到宴家的照拂,而她卻只能做傅正康的情人,陸薇琪心里又恨又苦,只這幾分鐘里,酸苦麻辣什么滋味都嘗過了,沒有一點甜。
一想到是她陰差陽錯的幫了那個啞巴,她就氣得要吐血,眼睛里就快噴出火來了。
可她這個時候,什么都不能做。
她現(xiàn)在是傅正康的女人,她失態(tài),失了顏面的人是傅正康,她以后還想不想當薇琪夫人了?
此時,宴霖在與傅正康寒暄,互相道喜,宴霖認了個女兒,傅正康的這位女朋友懷孕這么明顯,自然也是要說句喜話。
宴霖與傅正康接觸不多,說話不生分也不特別親近,但是對這陸薇琪是絕對沒什么好感的。
三年多以前,就是這個女人陷害了蘇湘,讓她被傅家趕出去,這筆賬且慢慢算。
陸薇琪不經(jīng)意的碰觸到宴霖目光時,心里忽然抖了下,待她再仔細看過去時,那人已經(jīng)是儒雅和順的一張臉孔了。
陸薇琪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剛才那一瞬陰冷的目光不是她的錯覺。
她立即就想明白了。宴霖這樣身份的人,要認下一個干女兒不只是投緣那么簡單的。他肯定會先把蘇湘的身份背景調(diào)查清楚,也就知道了她與蘇湘的恩怨。
她跟蘇湘的關系是非常惡劣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他又怎么會看好她?
再者,是她指使邢思挖了宴家的墳地,不管她有沒有承認,蘇湘肯定是告訴了他的。
天曉得,她只是挖了個坑給蘇湘跟傅寒川跳,現(xiàn)在卻是把自己坑的要活埋了!
陸薇琪很快的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她看了眼傅正康,掌心底下已經(jīng)微微冒出冷汗。
傅正康忌憚傅寒川與宴霖結(jié)盟,可若因她的關系,宴霖再恨上了傅正康,有意與他作對的話,傅正康會不會為了不得罪他,就不要她了呢?
她幫著他把傅正南傅寒川都趕下了臺,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她的可利用價值已經(jīng)差不多了。
她還有個孩子……陸薇琪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這孩子才四個多月大,才只有一個胎形,對傅正康那樣冷酷的人來說,孩子又怎樣?
他有權有勢,這樣的男人,即便年齡大了些,也多的是女人貼上去,那些小明星小網(wǎng),只要鉆到了空子就會往他床上躺,只要他想,他想生多少就有多少。
而她坐過牢,早就不是以前風光的天鵝公主了,她與傅正康最大的聯(lián)系,還是因為利益。
她還想到,她坐在這里時,傅正康就沒怎么對人介紹她,那些人也不怎么與她說話。若他承認了她的話,又怎么會不對人介紹她呢?
陸薇琪心里越想越亂,越想越怕,沸騰起來的心慢慢涼卻。
陳晨一直瞪著被人簇擁著的蘇湘,她從來沒有看得上這個女人,只當她運氣好,麻雀飛上了枝頭,心里暗暗咒她,一個沒家世背景的啞巴,天曉得能夠得意多久,跟宴家結(jié)交的人非富即貴,她蘇湘算是老幾。
可心里也嫉妒著她的好運氣,憑什么好事都落到她頭上去了。
那一身紅裙刺得陳晨眼睛生疼,干脆抽回了目光低頭喝酒,反正她這個小角色是不會有人過來敬酒的,陸薇琪沒動靜,她也沒敢貿(mào)然出去給別人敬酒。
她本來的打算,就是趁著陸薇琪與傅正康出去與人敬酒的時候,她跟著一起過去順帶混個眼熟而已。
陳晨一側(cè)頭,看到陸薇琪發(fā)白的臉色,以為她身體不舒服,馬上問道:“薇琪,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這時候,蘇湘倒是主動的給陸薇琪敬酒來了。
她的目光看過來,走到陸薇琪跟前道:“陸小姐,你來喝我的酒,非常感謝�!彼ь^看了一眼身形強壯高大的傅正康,微微笑說道,“聽說傅先生與陸小姐好事將近,我先討杯喜酒喝。”
前幾天,蘇湘去見過陸薇琪,與她對峙,那時候她是說過要放過她一馬,但只是吉隆坡的事情而已,別的,她可沒說。
她現(xiàn)在是宴霖的干女兒,這么多大人物在,她讓陸薇琪下不了臺,別人也都會看在眼里。陸家靠著傅正康的關系在周轉(zhuǎn),但從今以后,就還要再考慮一下宴家了。
另外,傅正康這種盯著利益權勢的人,蘇湘估摸著,他對陸薇琪也就利用的成分在。
他那樣的人,會娶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做夫人?這個答案,懸。
蘇湘去與陸薇琪對峙的時候,陸薇琪為了凸顯自己的優(yōu)越,尤其提到了自己就將是傅夫人的身份,還特意的炫耀了一下她的大鉆戒,蘇湘此時特意挑了這句話來說,目光往她的手指上掃了一眼。
陸薇琪經(jīng)過方才一番心理活動,已經(jīng)是心有戚戚,此時蘇湘一挑話,心虛之時下意識的縮了下手指。
那枚大鉆戒,她今日也特意的戴在了手上。
傅正康是個精明人,不然也不會走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他知道蘇湘跟陸薇琪有很大的過節(jié),之前他還特意的煽了一把火,讓陸薇琪加深對蘇湘的恨意,當時目的是為了方便達到自己的目的,但任何事都有兩面性,現(xiàn)在這把火就快要燒到了他的身上。
傅正康不能拉攏宴霖,但也絕不想跟宴家過不去。
男人垂著的眼皮底下,目光微微滑動,他笑說道:“蘇小姐想討杯喜酒,我當然要給面子。蘇小姐聰明,我近日確有好事。下個月我辦壽宴,還沒來得及通知,這第一個邀請的客人就是蘇小姐了,請務必與宴老板賞光前來�!�
一樁好事在男人嘴里換了別的意思,婚宴變壽宴,也就等于否認了與陸薇琪所謂的好事將近,否認了她的身份,當眾的打了她的臉面,當下陸薇琪一張臉又紅又白,眼睛里涌上了淚水,紅了的眼憤憤的瞪著蘇湘。
可她陸薇琪此時所有的光環(huán)都來自于那個男人,她毫無抵抗的力量,即便受了委屈羞辱,也只能咬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吞。
陳晨還指望著陸薇琪當上傅夫人,讓她的位置更加牢靠。若她做不了傅夫人,那她陳家還有什么希望?
蘇湘打碎了陸薇琪的夢,也就等于打碎了她的夢!
陳晨一直是個急躁脾氣,她忍不了這口氣,一口氣悶了那口酒,突的跳了出來。她對著蘇湘冷聲諷刺道:“蘇湘,你在這里裝什么高雅?”
“認個干爹就了不起了嗎?你憑什么看不起薇琪,你跟她不也一樣?”
什么干爹干女兒,不過就是辦場宴會遮掩不正當關系。
說實在的,別的男人想包養(yǎng)女人,嘴上互相叫著名字,一場游戲,但沒有人辦這種隆重宴席的,政界商界,有名望的文藝界人士,就連莫家都來了,那種關系,誰能夠這么光明正大?
這種隆重場合,有眼睛沒眼睛的都能夠看出來,宴家父子是真看重這個姑娘,真感激她的幫忙,宴霖看蘇湘的目光,慈祥的就是老父親看女兒的眼神,宴孤言語不多,但也表示出了對這個妹妹的維護。
所以說,這說話嗆人的姑娘,不只是不長眼睛,還沒腦子,一句話把氣氛全毀,也就等于毀了她與她全家的將來。
陸薇琪是傅正康的情人,在場的人都清楚,不過是給傅正康面子,看破不說破。陳晨卻把蘇湘比作了陸薇琪那樣的角色,在場的人都無語搖頭。
這種女孩,就是上不了場面的。
陳家以前風光過,有人認出她,說她是陳某某的女兒,直接議論她沒教養(yǎng),氣得陳晨面紅耳赤。
宴霖今日一直是好心情,沒擺過難看臉色,陳晨說了不客氣的話,他也沒表現(xiàn)出特別難看的臉,只問道:“這小姑娘是誰家的孩子?”
陸薇琪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宴霖一問話,她只能硬著頭皮道:“宴老板,她是我的朋友。不好意思,她喝醉了說胡話呢,宴老板蘇小姐請不要介意,真的很抱歉……�!�
人是陸薇琪帶進來的,她不能裝作不認識她,頭低的不能再低了。她也沒有想到,陳晨會這么沉不住氣。
陸薇琪以前就有八面玲瓏的手腕,這個時候也使出了她的全部能耐,可陳晨的話說的太直白了,她想挽救都難,除了道歉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她心里懊悔的要死,恨不得鉆桌子底下去。
陸薇琪這次過來,本來就是想找機會露面,告訴這些權貴們,她是傅家的夫人了,但這會兒后悔無比,她不該來的,更不該把陳晨也帶過來。
宴霖表示出他的大度,一揮手道:“哦,繼續(xù)吃喝,別掃了興致�!�
他沒再說什么,輕輕淡淡的一句話就過去了,接著下一桌。
這就是場面人,對于別人鬧事,也能在鎮(zhèn)定自若中圓了場子,但所有人知道,不管是這個沒腦子的陳晨,還是陸薇琪,好日子是結(jié)束了。
陳晨的這番話,想打蘇湘的臉,卻也打了傅正康的臉,傅正康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繃緊了牙關,他只是按捺著不發(fā),陰冷的目光一掃陸薇琪,胸口用力的起伏著,被她們給氣得。
這下,宴家是徹底的得罪了。
陸薇琪被傅正康的目光嚇的心臟停掉了一拍,身體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從他冷厲的目光中,她知道她一直在害怕的事情,就要發(fā)生了。
蘇湘隨在宴霖身后去下一桌,腦袋微微偏側(cè),眼角余光掃了下陸薇琪,唇角微勾。
還真好解決。
298
得了便宜偷著樂
傅寒川注視著蘇湘,也就看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唇角跟著翹了起來。
小狐貍,她這回是主動出擊了。
傅寒川也沒有料到,蘇湘會這么大膽,在這樣的場合就把陸薇琪給涼了,而且還只是一句話。
按照對她的了解,不去惹她的話,她是不會主動跟人過不去的。至少,她要收拾陸薇琪不會是現(xiàn)在,可仔細一想,現(xiàn)在就先把陸薇琪給涼了,總比等她以后得勢再辦她要簡單。
按照傅寒川這個位置的,如果他出手的話,會等對手養(yǎng)大養(yǎng)肥了再下手,只有當對方得到了再失去,那才是最痛苦的。
蘇湘想的就簡單多了,她不想陸薇琪再來妨礙她的清凈日子。
陸薇琪這種人不能得勢,她也不想再看到她。
既然是她自己要來宴會,就等于把機會放在了她的面前,她干嘛還要等下次?
再說了,陸薇琪是肯定還要對她下手的,她為什么要給對方傷害她的機會?
宴會結(jié)束,傅正康就拂袖離開了。他的臉色鐵青,大步的走向停車場,陸薇琪挺著肚子,為了顯示她的身份,她今天還穿了一雙高跟鞋,此時托著肚子追趕在他的身后,高跟鞋嗒嗒的響,更是引人注意。
她心慌,高雅與美貌并存這樣的設定早就離她而去,狼狽不堪。
“Kong!Kong!你等等我呀,你別走那么快呀!”她很怕,怕傅正康不要她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回來了,她成了傅正康的女人,還懷了身孕,若傅正康甩了她,那她就成了棄婦了,以后她還怎么活?
對她而言,已經(jīng)不是臉面問題,而是生存問題了。
她可以不要愛情,她選擇了權勢,但現(xiàn)在她連權勢都要失去,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傅正康打開車門,一屁股坐上去,一張臉陰沉狂怒,陸薇琪是不能再要了。
他本來就沒真的要她做他的太太,只是想等她生下孩子,可他現(xiàn)在連她的孩子都不想要。
傅正康被傅正南驅(qū)逐到了加拿大,幾十年不能回來,現(xiàn)如今他強勢歸來,正是風光的時候,他更不能被一個女人拖了后腿。
“開車!”
司機坐在駕駛座,驚訝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傅先生?”
司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開車過來的時候帶著三個人,這會兒只有一個人上車,他吃不定主意。
傅正康的臉色更沉了幾分,從鏡子里看到跑過來的陸薇琪,他不想看到她,聲音更陰沉:“開車!”
于是司機啟動車子,就在要開出的時候,陸薇琪一把抓住車把,快速的鉆上了車子。
她狼狽不堪,精致的盤發(fā)早就散落,驚恐又懼怕的看了眼傅正康,她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氣,喘息聲都不敢放大了。
她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趕緊先求饒撇清關系:“Kong,我真不知道陳晨會說那樣的話�!�
“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這件事給圓過去的。宴家,我會想辦法跟他們搞好關系,絕不會影響到我們的�!�
車子接連離開停車場,車輪碾過細細的石子路,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車子也微微的搖晃著,陸薇琪身體跟著微微搖晃,緊張的抓著傅正康的手。
她的手指柔軟,皮膚滑膩,這張漂亮的臉失去了高貴冷艷的樣貌,驚恐無助的目光像是被人丟棄的孩子,倒是讓人看得心頭一軟。
傅正康還記得去監(jiān)獄看她時,隔著一片玻璃,她穿著灰色的囚服,整個人沒有任何的光彩,但是那一張臉依然是冷傲的,那雙眼睛充滿著猜疑、狠戾,防備著所有人。
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也沒有失去她的高傲,她做了他的女人,討好的時候千嬌百媚,狠起來的時候也敢威脅他。
可現(xiàn)在,她像什么樣子?
她尊嚴全無,就差匍匐在他的腳下磕頭。
傅正康捏著她的下巴,端看著她的臉。她紅了眼圈,可憐兮兮的模樣倒是讓他心頭一軟。
再怎么說,他能這么快得到傅氏,她是有功勞的。
這個女人倒也聰明,還沒亂了陣腳,沒在這個時候跟他搬出她的功績,她放低了姿態(tài)求饒,倒是讓他一時不好開口說什么了。
傅正康松開陸薇琪的下巴,冷聲道:“你真的能嗎?”
陸薇琪連連點頭,保證道:“你是知道我的能耐的。”
傅正康輕嗤了一聲道:“你的能耐,就是促進人家認了干親?”
陸薇琪臉蛋憋紅,憋了一肚子氣還沒地方發(fā),蘇湘那個女人真是太惡毒了,明明說不會追究,卻讓她下不來臺,還毀了她的婚事。
傅正康好不容易答應要與她結(jié)婚,眼下是不可能了。
但她還有轉(zhuǎn)圜余地的。
陸薇琪道:“再怎么樣,只是認了干親。蘇湘幫了宴家的忙,宴家給了她面子,但她到底不是宴家的人,不是嗎?”
傅正康目光微微轉(zhuǎn)動,心想她說的也是。他如今是傅家的掌權人,宴家再怎么樣,還能為了一個干女兒,跟他過不去嗎?
他垂下眼皮,撣了撣褲腿上不存在的灰塵,冷淡說道:“可是,你找人挖了他家的墳地,這件事,人家可不能輕饒了你�!�
陸薇琪一噎,用力攥了一把拳頭,她垂下眼皮,姿態(tài)擺的很低,她道:“我現(xiàn)在手頭上有一個關于蘇湘的秘密,但還沒有查證,但我會盡快的�!�
只要傅正康現(xiàn)在不把她趕下車,她會慢慢的把這件事給圓過去,想辦法跟宴家攀上關系。
一切還會是原來的那樣。
傅正康掃了她一眼,目光微微的動了下:“那好,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抬頭,直視著前方,余怒未消,依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陸薇琪這個時候就不能也擺出她的高傲姿態(tài)了,她得討好這個男人,讓他念情分。
陸薇琪握住他的手,貼在她的肚子上,嬌軟的身體依靠過去,軟軟說道:“Kong,你剛才嚇到我們的孩子了……”
傅正康斜睨了她一眼,女人柔軟的觸感就在掌心,身上還有她淡淡的馨香,那勾人的語調(diào)對一個喝了不少酒的男人來說,又有著不可抗拒的魅惑。
傅正康按了個按鈕,前后座之間的格擋降下來,將后座的一切遮住。他的大手撫摸在陸薇琪的身上,帶著酒氣的嘴唇貼在她纖細的脖頸間。
于是陸薇琪仰起了頭,雙手捧住了男人的腦袋,紅唇間溢出一聲更加勾人的嚶嚀,可她瞧著車頂?shù)囊浑p眼睛冰冷又悲涼……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東西了,一個以色侍人的玩物而已吧……
陳晨是跟著陸薇琪一起過來的,陸薇琪一跑,她也跟著跑了起來�?伤男羌毟吒�,到了靠近停車場的細石子路上,她完全跑不快,跑兩步就扭一腳,還不如一個孕婦跑得快,眼看著車子從她面前開過去,一秒鐘都沒停留。
“哎,等等我呀,我還沒有上車——”陳晨追著汽車跑了幾步,眼睜睜的看著那輛車從她眼前消失了。
她知道自己沒有沉住氣,讓陸薇琪與傅正康丟了臉得罪了人,她也后悔,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可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那么怕宴家干嘛啊……”陳晨又覺得傅正康小題大做,北城第一的傅家,還能怕了一個外來戶嗎?
陳晨一直是嬌生慣養(yǎng),以前又有家里的政Z治關系,從來都是別人來巴結(jié)她,哄著她,環(huán)境一變她依然適應不了。
車子一輛輛的從她身邊經(jīng)過,但沒有一輛是停下來的,倒是看過來不少諷刺目光。
這樣口沒遮攔的女人,誰敢往自個兒身邊招攬?
陳晨又羞又怒,可她不敢再發(fā)作,憋著一口氣氣到要炸。要是她爺爺還活著,這些人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