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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嘆了口氣,“沒想到鉆研了這么久,才鉆研出解毒方法來,真是一世英名掃地。”

    成開昕:“……”

    “你是說能解毒了?”

    醫(yī)仙悵然道:“實在是太慢了,老夫?qū)ψ约汉苁鞘��!?br />
    成開昕眉角一跳。

    衛(wèi)子余跟這老頭果然是親師徒,坑到一窩去了。

    “那還等什么,快治啊!”成開立刻扶起殷胥離,“把解藥拿來�!�

    他頓了頓,又道:“還是我先吃吧。”

    醫(yī)仙贊嘆道:“暗衛(wèi)果然如傳說中一般護主�!�

    成開昕:“……您能先別急著跟我聊天嗎�!�

    醫(yī)仙笑了笑,道:“看你如此從容,老夫還以為你真的如此豁達呢�!�

    “年輕人本就該這樣,有活力一些嘛,太過少年老成可要不得�!�

    成開昕微笑地看著他,覺得心好累。

    醫(yī)仙感慨完之后,終于從袖中取出藥來,“這是老夫連夜制成的解藥�!�

    成開昕接過藥,聽他道:“這藥還真需要你先吃才行�!�

    “怎么講?”

    “此藥是以毒攻毒,服下后需以內(nèi)力護住心脈�!贬t(yī)仙正色道:“老夫和子余的內(nèi)力都不夠深厚,只能靠你自己度過這一關(guān),恢復后再為六王爺護航�!�

    解藥一下腹,體內(nèi)便升起灼灼劇痛,仿佛有無數(shù)螞蟻在啃噬筋骨。這樣劇烈的疼痛之下,正常人早就恨不得昏迷過去,成開昕卻要支撐理智,引導內(nèi)力護住心脈,其中過程之兇險難以言喻。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面色漸漸平靜下來,渾身汗水淋漓,洇濕的里衣粘在身上,背后的傷口被灼得生疼。

    醫(yī)仙一直在觀察他的情況,見他安然度過難關(guān),長嘆了一口氣,道:“你心志堅韌,果然福大命大�!�

    成開昕睜開眼,皺了皺眉,發(fā)覺自己全身無力,已耗了將近七成內(nèi)力。

    醫(yī)仙道:“別著急。再經(jīng)過一次藥浴,今日修養(yǎng)一下恢復內(nèi)力,明日再為六王爺解毒�!彼愿佬l(wèi)子余,“你去準備藥浴。”

    成開昕看向禁閉雙目的殷胥離,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勉強平復下焦急的心緒。

    五日后,慕凌霄來到醫(yī)仙谷門口。

    他向來以溫和的面具對人,假到不能再假,這時卻神色傲然,胸有成竹之態(tài)。

    說是醫(yī)仙谷,其實只有醫(yī)仙和衛(wèi)子余兩個人。慕凌霄可以說是個奇才,鉆研醫(yī)術(shù)之外,武功也是一流,自然恃才傲物,不曾將這兩個人放在眼里。

    醫(yī)仙看著這個走入歧途的徒弟,曾經(jīng)也被自己寄予厚望。他沉痛道:“本以為你會是這里的下一任主人,沒想到今日再見是這般局面�!�

    慕凌霄笑了笑,神色輕蔑,“師父啊……啊不,你早就把我逐出師門了�;蛟S我該尊稱你一聲老人家?”

    醫(yī)仙怒聲道:“放肆!”

    “放肆?”慕凌霄笑道:“我早就放肆過多少回了�!�

    他緩緩向內(nèi)走進,自負道:“那兩人已死絕了吧?”

    醫(yī)仙怒道:“你竟煉制這樣歹毒的毒物。中毒者不僅灼痛至死,甚至死后尸體的水分也迅速散失,成為干尸!醫(yī)者救人,更該以死者為大,你這樣做與畜生何異!”

    聽到醫(yī)仙說出中毒者死后尸相,慕凌霄篤定自己已經(jīng)成功,帶著勝利的笑容,狀似惋惜道:“可惜了,那人輕功那般好,就像當初我養(yǎng)的烏燕,我本來還想陪他多玩玩的�!�

    慕凌霄說的烏燕,是他幼時養(yǎng)過的一只寵物,有一次啄痛了他的手,被他折斷了翅膀。被醫(yī)仙責罰后,他表面上知錯就改為烏燕包扎,實際上暗中下了毒,沒過幾日便將它殺了。從那之后,醫(yī)仙開始察覺到這個天才徒弟心狠手辣的一面。

    醫(yī)仙回想到這里,痛心疾首道:“早知今日,我當初就不該將你帶回來!”

    “你該后悔將我趕出醫(yī)仙谷才對�!蹦搅柘鎏籼裘�,“不過沒關(guān)系,我曾發(fā)過誓,當你的醫(yī)術(shù)徹底被我踩在腳下,就是我取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的時候�!�

    他一甩袖子,揮開醫(yī)仙,施施然走進醫(yī)仙谷,“看在你我?guī)熗揭粓龅姆萆希也粴⒛�,帶著你那癡傻的小徒弟滾出醫(yī)仙谷吧�!�

    醫(yī)仙胸口一悶,噴出了一口血。衛(wèi)子余再也忍不住,就要上前跟他理論,被醫(yī)仙喝道:“子余,別過去,你不是他的對手!”

    衛(wèi)子余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被他一喊,回過神來,兩步跑到他身邊,扶起醫(yī)仙,“師父你說得對,好漢不吃眼前虧,不然我們就先走吧�!�

    看著衛(wèi)子余那慫樣,慕凌霄心中浮出無比的優(yōu)越感,心想醫(yī)仙新收的徒弟果然不堪一用。

    谷內(nèi)種滿奇花異草,珍惜的草藥隨處可見。慕凌霄雖自負,卻謹慎多疑,一路避開可能布置了陷阱的地方,安然走進院子里。

    他略帶懷念的目光掠過一幾間屋子,最后推門入了自己以前住的地方。鼻尖嗅到一股奇異的香氣,慕凌霄環(huán)視四周,譏誚一笑,端起茶杯將香爐澆滅了。

    “師父啊師父,這么多年了,你下毒的手段怎么還是老一套�!�

    “招式不怕老,管用就行�!背砷_昕的聲音突然悠悠傳來。

    慕凌霄目光一緊,驟然轉(zhuǎn)身,跟屋梁上的悄無聲息的人對上視線。

    “你竟然沒死?!”他目光陰冷道:“老匹夫竟敢騙我!”

    “算命的說過,我能活到八十歲�!背砷_昕笑道:“怎么可能死在你這種小嘍啰手里?”

    “就算解了毒又如何?”慕凌霄手腕一振,捻出一枚銀針,微微一笑,道:“剛解毒的你還剩下幾成武功,竟然敢就這么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成開昕道:“你怎么不看看自己還剩幾成武功?”

    慕凌霄面色一變,暗自探查丹田,發(fā)現(xiàn)不知道何時內(nèi)力竟在飛速流逝!他迅速給自己把脈,“竟然……什么時候!”

    “你怎么問我呢�!背砷_昕似笑非笑道:“你是使毒的還是我是使毒的?”

    “香爐中的香本無毒,配合院中栽種的錦於花香便會產(chǎn)生毒性,但我明明把……”慕凌霄目光一滯,看向香爐,他剛剛摸過那里!

    成開昕道:“你也別喪氣。你師父還真就是個招數(shù)老套的人,不過我嘛,比他壞得多。門框上,香爐上,茶杯上,你能看到的所有地方,都被我涂了散功散。”

    “想不到吧?”他笑瞇瞇道。

    慕凌霄差點沒嘔血!他怎會想到,本以為是醫(yī)術(shù)高手過招,被成開昕玩得這么流氓的招式?

    “你師父還是比你強啊�!背砷_昕打擊道:“詭譎的心思還在其次,最根本的還是藥的質(zhì)量。他能將散功散做的你察覺不到,已經(jīng)高下立見了�!�

    慕凌霄冷笑一聲,徹底撕下了溫文的面具,“那又如何?如今你我皆非全盛狀態(tài),此戰(zhàn)結(jié)果尚難預(yù)料吧?”

    成開昕搖頭輕笑道:“你想打,我卻不想打。我是武人,殺一個內(nèi)力微弱的人沒意思,也不屑用下毒的手段增加勝算。”

    他沉下眸子,一字一句道:“下毒之仇,須親手奉還。你我之間,必有生死一戰(zhàn)�!�

    慕凌霄瞇了瞇眼,“既然如此,十日之后,醫(yī)仙谷口,不死不休。”

    成開昕揚聲笑道:“哈哈哈……好,不死不休!”他的聲音清朗悅耳,顯出磊落開闊的胸襟。

    “在這之前,醫(yī)仙谷仍屬于醫(yī)仙老前輩,你該離開此地�!�

    慕凌霄點了點頭。

    成開昕身形一閃,離開房間。

    慕凌霄緩步走出。院中,錦於花簇簇盛放,生機盎然。他沉沉的目光從種種奇花上掠過,暗道這些終將屬于自己。

    風輕動,掀起慕凌霄的衣擺。他抬起的腳步驀然一滯,一滴血滴落在鞋面上,隨即血流成注。

    一只匕首穿透了他的左胸。

    慕凌霄的目光映著鮮妍的花叢,甚至來不及轉(zhuǎn)動眼珠,便失去了生命的光芒。

    成開昕從暗處走出,悠悠嘆了口氣,“現(xiàn)在的反派略顯單純啊�!�

    慕凌霄當然不是真的信任他,但即便再提防,都不該將后背留給一名暗衛(wèi)。

    系統(tǒng):“……等等,發(fā)生了什么?你不是跟他約定十天后決一死戰(zhàn)嗎?”

    “跟這種毒物打架,我可害怕不知不覺中招�!背砷_昕笑得純良,“俗話說的好,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啊。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嗎?”

    “???這不通常都是反派的臺詞嗎?”系統(tǒng):“再大的反派,見著您也得甘拜下風啊。”

    第39章

    強寵邪魅王爺(二十一)

    與此同時,

    遙遠的京城正在悄然變天。

    景帝已虛病多年,自殷胥離走后,愈發(fā)不振,

    整日咳嗽不止,甚至嘔了血,連奏折都挪到了床邊批閱,最后迫于無奈,將政事轉(zhuǎn)交給太子處理。

    皇帝號稱真龍?zhí)熳�,卻終究肉.體凡胎,再加上勞心勞力,就沒幾個活得長的。處于權(quán)力巔峰,便更想擁有悠長的生命,

    整個御醫(yī)院戰(zhàn)戰(zhàn)兢兢,

    仿佛正處在搖搖欲墜的刀口之下。

    “咳咳咳……你們這些廢物!”景帝咳出了一口血,怒聲道:“枉費朕花大把銀子養(yǎng)著你們,都是尸位素餐之輩!”

    “陛下息怒!”地上跪了一群滿頭冷汗的御醫(yī)。

    聽著他氣息不穩(wěn)的聲音,

    太子低垂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誚。

    景帝喘了兩口氣,

    問太子:“老六可有消息?”

    太子道:“七皇弟正在盡力徹查此事,但六皇弟仍不知所蹤�!�

    殷胥離的暗衛(wèi)天樞被一批殺手圍殺許久,終于扮成乞丐趕回京城,向七皇子求助。七皇子得到消息后匆匆稟告景帝,景帝震怒,立刻命他找到背后兇手,

    并派人去尋找殷胥離,卻一直沒有絲毫有用的消息。

    時到如今,

    景帝自顧不暇,

    哪兒還有心思關(guān)心殷胥離,

    問完一句之后,緊接著又問:“找到醫(yī)仙了嗎?”

    殷胥離被人追殺,還活沒活著都不知道,必然無法完成任務(wù),他急切地將任務(wù)交給太子。

    太子平日里裝得無比孝順,此時睜眼說著瞎話,“兒臣派了許多精英出去,但不曾尋到任何醫(yī)仙的消息�!�

    他是派了不少人出去,做的事兒卻是大相徑庭啊。

    在景帝近乎絕望的喘息聲里,太子按耐著迫不及待的心緒,安慰景帝幾句,然后低頭告退。

    沒過多久,四王爺悄然來到太子府,跟他進行了一場密談。

    “無論如何,不能讓殷胥離和醫(yī)仙踏入京城半步!”太子陰狠皺起眉,道:“派出那么多殺手,竟沒一個能殺了殷胥離,現(xiàn)在連殺手首領(lǐng)都折了進去。”

    “殷長安動作竟然這么快,已經(jīng)找到了殺手的尸體�!碧佑行┎话驳貑査耐鯛敚骸八幕实�,他們身上不會有孤的痕跡吧?”

    四王爺面對這個平庸無能,卻心狠手辣的太子,神情竟然無比忠誠,溫聲道:“殿下放心,臣弟沒讓他們帶任何信物,老七絕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蛛絲馬跡�!�

    太子難掩興奮的表情,許諾道:“四弟,待我繼承大統(tǒng),定然不會虧待于你!”

    “能助殿下一臂之力,已是臣弟的榮耀。”四王爺仍是表情淡然,就是這種表現(xiàn),讓太子一直對他信任有加。

    就在太子暢想著即將到來的黃袍加身時,一名謀士突然匆匆趕來,聲音壓抑著驚懼,“殿下,宮里傳來消息,據(jù)說七皇子抓到了兩個活口,嚴刑逼問后似乎有所收獲,剛剛求見陛下!”

    太子驚疑道:“老四!你不是說該死的人都處理好了嗎?”

    四王爺皺了皺眉,道:“有些殺手的確失蹤了,臣弟以為他們被野獸撕咬干凈了,沒想到還有活口�!�

    “那怎么辦?!”

    四王爺緩緩道:“父皇一旦知道此事,縱使只有人證,殿下也再難撇清關(guān)系。事到如今,只能……”

    太子眸中閃過一絲狠絕,咬牙接口道:“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他等了二十多年,眼見皇位唾手可及,決不允許此時發(fā)生任何變故!

    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四王爺?shù)募绨�,“此事不難辦。你母妃在龍榻邊侍疾多日,可是十分受父皇寵信啊……”

    景帝雖無大的功績,勉強也算得上勤政不輟,延續(xù)著上一輩的繁榮盛世。一代帝王氣息奄奄之際,白日里日頭明亮晃眼,卻照不去皇宮屋檐下的陰影。

    山雨欲來前一切平靜得出奇,京城之外,仍是一派繁華氣象。

    街上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于耳。正值中午,成開昕下車買了幾個包子。

    他剛走,一個公子哥踱到包子攤前,扔下一錠銀子,對攤販相貌標志的女兒調(diào)笑。姑娘不敢跟這有錢人沖突,只能充耳不聞,結(jié)果遞包子的時候被他狠摸了一把,然后嬉皮笑臉地揚長而去。

    成開昕腳步一頓,轉(zhuǎn)身跟了上去。

    他們這次回京,將衛(wèi)子余帶了出來。醫(yī)仙不愿出山,讓他們把衛(wèi)子余帶走見見世面。殷胥離覺得自己的等了好久,還是沒見成開昕回來,掀開車簾問車廂外的衛(wèi)子余:“你瞧見他去做什么了嗎?”

    衛(wèi)子余坐在車廂里看著他倆就不自在,自愿在外邊駕車,被曬得蔫頭耷腦的。他隨口道:“不知道啊……好像是跟著一個男人走了吧�!�

    殷胥離眉角一抽。

    衛(wèi)子余絮絮叨叨地問:“王爺你是想出恭嗎?你現(xiàn)在腿腳不方便,得有人幫你,但是我也不方便幫你啊。你還能忍嗎,要是能忍就在忍一會兒,等他回來?”

    “你渴嗎?”殷胥離打斷他。

    “渴啊,渴死了�!毙l(wèi)子余晃晃所剩不多的水壺,嘆了口氣,“這天好熱啊�!�

    殷胥離放下車簾,面無表情道:“渴了就該少說話。”

    衛(wèi)子余:“……”

    殷胥離身上的毒雖然解了,卻中毒太久,一時難以痊愈。他打從娘胎里身上就帶著寒氣,中了這灼熱的毒性之后,兩相沖突,竟下肢筋脈凝滯,站不起來了。

    醫(yī)仙說,若能挺過這一劫,他也算因禍得福,借雪蟾的熱毒以毒攻毒,改善這陰寒的體質(zhì)。

    但若撐不過去……恐怕就要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了。

    殷胥離捏了捏腿,仍然沒什么知覺,眸中微暗。

    車簾撩起,殷胥離瞬間掩去憂慮的神色,抬起的眸中染出笑意。成開昕手上拎著兩個食盒,他嗅了嗅,眼前一亮,“有桂花糕��!”

    成開昕笑了,“這么多菜,你怎么一下就能聞見沒什么香味的點心��?”

    殷胥離沖他眨眨眼,道:“我鼻子靈啊�!�

    成開昕瞟他一眼,心說明明是因為你是個甜食怪。

    衛(wèi)子余跟著鉆進車廂,興奮道:“好香啊,你怎么買了這么多好菜?不是說沒錢了嗎?”

    “劫富濟貧了。”成開昕打開食盒,里面滿滿裝著山珍海味。

    衛(wèi)子余:“……��?”

    “我就說嘛,這絕對是個好營生。”殷胥離笑瞇了眼。

    成開昕抓住他伸向桂花糕的手,問衛(wèi)子余:“他有什么要忌口的嗎?”

    衛(wèi)子余道:“忌油膩與辛辣,宜清淡。哦,甜的食物最好也不要吃�!�

    “聽見了嗎,這些才是你的�!背砷_昕把兩盤青菜放到殷胥離眼前。

    殷胥離:……人生好艱難啊。

    吃完飯,衛(wèi)子余出去駕車。成開昕雙手枕在腦后躺了下來。

    殷胥離伸手去夠他的衣服,伸手一撈沒夠著。不高興道:“你離我那么遠干嘛?”

    成開昕滾到輪椅邊下,抬眼道:“怎么了?”

    “桂花糕好吃嗎�!�

    “還行吧,太甜了�!背砷_昕咂咂嘴。

    殷胥離彎下腰,捻著他的衣領(lǐng),低聲道:“給我嘗一口唄�!�

    成開昕跟著被他勾起的衣領(lǐng)剛一抬身,就被咬住唇。半晌后,殷胥離一臉饜足,嘆道:“好甜啊�!�

    這個吻將口中殘留的甜味勾了出來,成開昕忍不住舔了下唇瓣,被啃咬過的唇顏色更紅。

    殷胥離目光一熱,然后衛(wèi)子余一掀簾子,“前面有家酒坊,要不要……你倆吵架了?”看到殷胥離捏著成開昕的領(lǐng)子,他勸道:“天熱火氣大,你們可別鬧別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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