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現(xiàn)年四旬的苑婉芝，放在廳干部中都是年輕的，況且是部？
秦老點頭，問：“常務(wù)或者常委？還是宣傳，或者非常委的副�。俊�
“無論是常務(wù)還是常委還是宣傳，只要是天東班子的位子，我都沒有資格坐。”
苑婉芝回答：“非常副省對我來說，那也是我可望不可及的�！�
秦明道明白了。
他拿起書桌上的筆，在信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青山市長！
苑婉芝笑了。
嫵媚異常，卻偏偏很端莊：“如果是青山常務(wù)副市，我起不到能為天之棋子遮風(fēng)擋雨的作用。青山書記，偏偏又是天東班子成員的副部。因此青山市長這個位子，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
秦老也笑了。
意味深長的笑容：“婉芝，你剛才說的沒錯，你太年輕了。說句冒犯的話，你偏偏又很漂亮，恰好處在女人最成熟的黃金年代。再配上你的家主和職務(wù)光環(huán)，對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來說，有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最關(guān)鍵的是，你女兒蕭錯，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崔向東已經(jīng)是我秦家的小女婿了�！�
苑婉芝秀眉一挑。
再次嫵媚且端莊的抿嘴一笑：“您擔(dān)心，我會聯(lián)手豬豬，搶走秦家的小女婿�！�
第580章
阿姨別怕，我來保護你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很多以往遮遮掩掩的話題，此時完全可以擺在桌子上來說了。
不過。
秦明道還是站起來，找了個去洗手間的借口，離開了書房。
接下來的話題，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官場，屬于秦、蕭兩大家族的“家務(wù)事”。
兩個家主談事情，秦明道在場不合適。
“是的�！�
等秦明道出去后，秦老才點頭，目光淡然的看著苑婉芝：“婉芝，咱們就推開天窗說亮話了�！�
苑婉芝架起了二郎腿，身心輕松的樣子：“你請說�！�
“你始終埋怨當(dāng)初提議、并堅決執(zhí)行幫蕭錯退婚的蕭天祿。更責(zé)怪你丈夫蕭天盡，當(dāng)初沒能像你那樣極力反對�！�
秦老端起茶杯：“甚至，我聽說你當(dāng)初極力反對退婚崔向東時，蕭天盡還當(dāng)著老蕭等所有蕭家核心的面，當(dāng)場打了你�！�
苑婉芝沒說話。
卻本能的抬手，輕撫了下左臉頰。
她已經(jīng)四旬。
卻依舊滿臉的膠原蛋白，皮膚用吹彈可破這個成語來形容，無疑是夸張了些，可確實是很嬌嫩。
蕭天盡則是個身材魁梧的大男人，狠狠一巴掌抽在這張臉上后，她會疼成什么樣子？
苑婉芝下意識的咬唇，眼眸里有怨毒的光澤，一閃即逝。
“婉芝，我想知道。”
秦老問：“當(dāng)初你堅決反對退婚，是因為蕭錯和崔向東的青梅竹馬，還是為了蕭家的顏面，還是為了別的原因？”
苑婉芝笑了。
還是那樣的端莊嫵媚：“秦老，你說的那個別的原因，是什么原因？”
秦老語氣淡淡：“你個人對崔向東，有著不該有的想法�！�
苑婉芝滿臉的嫵媚笑意，頓時僵住。
秦老沒有再說話，只是喝水。
半晌后。
呵呵。
苑婉芝笑了下：“秦老，我可以吸煙嗎？”
秦老沒說話，只是把桌子上的香煙，推到了她的面前。
苑婉芝拿過香煙，動作嫻熟的點燃了一根。
朱唇輕啟，冒了口青煙：“秦老，你不會因我吸煙，就覺得我是個垂涎小男孩的壞女人吧？”
“據(jù)我所知，蕭家的次子兒媳，酒量很不錯，卻從不吸煙。但現(xiàn)在根據(jù)你吸煙的動作，我能輕松判斷出，你是個煙齡不低于十年的老煙民�！�
秦老卻答非所問：“只是你平時掩飾的極好，非常注意牙齒和夾煙的手指，沒有留下抽煙的痕跡。我現(xiàn)在可以肯定，你此前在蕭家的賢惠，只是你的假象。這些年來你始終在隱忍，苦苦等待一個突起的機會�！�
唉。
苑婉芝幽幽嘆息：“秦萬勝，不愧是戰(zhàn)爭年代被稱為鷹眼的秦萬勝。這眼力，和分析能力，對得起某軍萬勝參謀長的稱號�！�
秦老無視她的恭維。
只是看著這個女人，語氣開始變冷：“無論是你當(dāng)初極力反對蕭家退婚，還是你剛才問我，我秦家是不是怕你和蕭錯聯(lián)手，都只是為了你自己。蕭錯，對你來說只是一個幌子。其實蕭家最想得到他的人，反倒是你�！�
苑婉芝沒說話。
只是慢悠悠的吸煙，讓裊裊騰起的煙霧，漸漸遮住了她那張嫵媚的臉。
秦老也沒再追問，只是拿起茶壺，親自幫她滿了杯水。
“二十年前，那時候我蕭崔兩家，還住在一個大院內(nèi)。是個午后，蟬鳴的讓人心煩�！�
煙霧繚繞中，苑婉芝的聲音，聽上去就像夢囈：“大人們都在午休，院子里只有豬豬和崔向東，在拿著竹竿粘知了。我簡單沖洗了下剛睡著，在外參加某人婚禮的蕭天盡就回來了�；槎Y都是兩點左右散席的，可因為他在酒宴上和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憤而離席，提前回家�！�
秦老不知道，她為什么要說二十年前的事。
二十年前的崔向東，才是個四歲小男孩。
秦老卻沒有打斷她。
“蕭家四兄弟，老大剛腹自用，老四內(nèi)秀偏軟，老三天策最像我公公。但兄弟四人中，唯獨蕭天盡的小伙子最帥，表面很強勢，實則優(yōu)柔寡斷。說他是個繡花枕頭，肯定是在羞辱他。但他距離繡花枕頭的境界，也不遠(yuǎn)了。”
苑婉芝輕晃著小皮鞋，滿臉的不屑：“最關(guān)鍵的是，他在外很君子很男人。但每次在外受氣，或者醉酒后，就會打老婆�！�
蕭天盡會打老婆？
秦老壽眉微微挑了下，卻沒說什么。
“那天他回來把我驚醒后，我剛坐起來還沒反應(yīng)過怎么回事來，就被他抓住頭發(fā)拖了地上。”
苑婉芝夢囈般的說：“別的男人在外受氣，或者酒后打老婆，還允許女人慘叫。我家不行。即便他幾次踢斷我的肋骨，我也只能咬牙強忍著！如果我敢哼叫一聲，輕則打斷腿，重則把我趕出蕭家�！�
秦老的壽眉，迅速抖動了下。
萬勝老秦的脾氣，也很炸裂。
但他這輩子，都沒對任何一個女人，動過一根手指頭！
在秦老看來，打女人（戰(zhàn)場上除外）尤其是打老婆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秦老最看不起的男人，就是在外受氣活著喝酒后，就打老婆的男人了。
只是他沒想到，蕭天盡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男人。
苑婉芝絕不是在撒謊！
撒謊的人，是無法回憶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時，迅速深陷進去，渾身發(fā)顫，眼神驚懼的。
“那天午后，我同樣不敢慘叫，不敢躲避，就像一條死狗那樣，任由他用腰帶狠抽。甚至還得高高的抬起屁股，主動迎接腰帶，不然就是別的地方被打。呵呵，屁股沒有骨頭，扛抽。”
苑婉芝再次點上了一根煙。
狠狠吸了一口，聲音沙啞：“可他打我的聲音，被外面兩個孩子聽到了，他們跑了進來。看到我那樣子后，豬豬早就習(xí)慣了。她只是像往常那樣用力閉著嘴，任由淚水灑落。如果她哭出聲，也會挨揍�！�
廢物！
秦老心中發(fā)堵，也點上了一根煙。
“當(dāng)著兩個孩子，他依舊像瘋了那樣，用皮帶狠抽我。”
苑婉芝說：“我也習(xí)慣了，屁股都被抽麻木了。只是閉著眼，等待這痛苦的一刻過去。但那個孩子！那個只有幾歲的小男孩，卻猛地沖過去，奮力去推蕭天盡�！�
秦老下意識的點頭：“他沒像蕭錯那樣的嚇壞，嚇哭？”
“他那年才四歲。他肯定也怕，卻沒有哭�？删褪悄莻�小男孩，卻像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那樣，張開雙手擋在了我的面前，惡狠狠的目光瞪著蕭天盡�！�
苑婉芝終于忍不住的淚流。
聲音從沙啞，變成了嘶�。骸笆捥毂M揮舞著腰帶，低聲喝罵著小崽子滾開，要不然就抽死他！他沒有躲開。他只是反手抱住了我的脖子，奶聲奶氣的對我說。”
苑婉芝慢慢的站起來——
雙拳緊攥。
雙眸放光。
輕聲說：“他對我說，阿姨別怕，我來保護你�！�
（被韋烈形容為可怕女人的苑婉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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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還有一更！
第581章
她比秦老所想象的還要更可怕
女人。
無論多么大年齡的女人，也無論她從事什么工作，都會渴望能被信得過的男人來保護。
這是人類早在多少萬年之前，就已經(jīng)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尤其這個女人，正被她所托付一生的男人所傷害，深陷痛苦，恐懼和絕望中時。
如果有別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來保護她，她會是什么感受，是什么反應(yīng)？
“即便他那時候還小，卻成功阻止了蕭天盡的施暴，讓他悻悻轉(zhuǎn)身離開。那個孩子，給予了我從沒有過的安全感。并且！”
苑婉芝抬手，砰的一聲。
她重重砸了下心口，淚流滿面的盯著秦老：“從那一刻起，他就永遠(yuǎn)永遠(yuǎn)的，住在了我的心里。”
秦老沒說話。
只因他很清楚，莫遭他人苦，莫勸他人忍的道理。
半晌。
呼！
情緒逐漸恢復(fù)正常的苑婉芝，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
這口氣，已經(jīng)狠狠壓在她心底整整二十年。
今晚，她總算吐了出來。
頓時就覺得，全身心的放松。
她懶洋洋的落座，再次架起了修長的左腿，輕晃著小皮鞋。
第三次點燃了香煙。
繼續(xù)說——
“那個孩子保護了我之后，又找到了我公公，把我的真實遭遇全都說了出來�！�
“我公公這才知道，蕭天盡在我們結(jié)婚后的那些年內(nèi)，私下里是怎么對我的�！�
“公公勃然大怒。”
“雖說礙于家丑不好外揚，卻依舊在私下里，同樣用皮帶狠抽了他一頓。并警告他，以后再敢無故打我，就砸斷他的腿�！�
“我公公就像秦老你，同樣是頂天立地的真男人，絕對會說到做到，言出必行。”
“這也是這么多年來，我即便內(nèi)心恨死了蕭天盡，卻始終真心孝敬公婆，并在做任何事時，都會站在燕京蕭家的利益角度上。我苑婉芝雖然是一介女流，卻也懂得感恩，記仇！”
“我感恩公公為我主持公道后，蕭天盡從那之后，再也不敢輕易對我動手�！�
“我記仇——”
苑婉芝說到這兒，桀然邪魅的一笑：“秦老，你知道做夢都想要個兒子的蕭天盡，為什么只有豬豬一個女兒嗎？”
秦老愣了下。
脫口問：“是你在搗鬼！”
“是的�！�
苑婉芝神色漠然，再次抬手輕輕捶了下心口：“我這兒住了個人。就算那時候我很清楚，我和這個孩子絕不會發(fā)生那種茍且之事。但我絕不會，再為蕭天盡生兒育女。我暗中給他用了一種慢性草藥，讓他漸漸的對我不再感興趣�！�
秦老聽到這兒后，莫明的打了個冷顫。
這個女人的可怕程度，遠(yuǎn)超他的想象！
“這二十年來，我比全世界的女人加起來，都要愛惜我這具身體�！�
苑婉芝下意識的再次站起來，慢慢的張開雙臂，挺胸，昂首，看著天花板。
秦老低下了頭。
只因這個本來就是絕色，更有著豪門家主的身份、最成熟年齡的兩道光環(huán)加持的女人，這一刻所散出的妖媚氣息，別說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了，就連秦老這個長者都有些心悸。
苑婉芝閉上眼，就這樣盡情釋放著她最成熟的女性魅力。
足足一分36秒后——
她再次落座后，臉上的淚痕消失，那種讓男人害怕的妖媚氣息，也全都被收斂。
她重新恢復(fù)了昔日那矜持的端莊，正經(jīng)的優(yōu)雅。
她把煙盒推開：“我家豬豬，繼承了蕭天盡的優(yōu)柔寡斷。這也是崔向東上了大學(xué)后，卻能迎娶一個鄉(xiāng)下村姑的原因。如果我是豬豬，樓曉雅怎么有機會傷害他？秦襲人哪兒還有檢漏的機會！”
秦老點頭。
他必須得承認(rèn)，如果苑婉芝是蕭錯，確實沒有樓曉雅和秦襲人的事。
“正是因為，我把他放在我心里。我每晚閉眼之前，每早睜開眼之后。尤其隨著蕭天盡對我逐漸冷淡，我不得不自己動手時，都會去想他。”
苑婉芝在說“自己動手”時的幻想對象是誰時，也是滿臉的坦然。
早就看透人生的秦老，也沒因此就覺得她有什么不對。
“但在外人面前，我從不會忽然提起過他�！�
苑婉芝繼續(xù)說：“即便前段時間，我去青山找他時，無論是言談舉止都沒對他，流露出絲毫的情意。而是全身心的，站在了為蕭家的角度上。因為我很清楚，我那是在受公公的委托，在辦正事。絕不能夾雜絲毫的私情。最多也就是，我偶然會心中發(fā)狠，我一定得讓他當(dāng)蕭家的女婿。”
唉。
秦老嘆息：“苑婉芝，你能在辦正事時，把私情徹底拋棄。只能說你這個女人，冷靜的著實可怕�！�
“多謝秦老的夸贊�！�
苑婉芝起身，對秦老彎腰感謝：“如果我不是這樣的公私分明，我公公怎么會把家主之位，傳給我？”
“這樣說來的話——”
秦老問：“一周多之前，你和我簽訂秦蕭聯(lián)盟的協(xié)議時，說如果崔向東不成器，你會果斷拋棄他，甚至?xí)脵C踩上一腳的那些，也是真的了？”
苑婉芝坦誠：“當(dāng)然是真的�！�
秦老滿臉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