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另一邊的氣氛可就沒有這輕松了。
臨近傍晚,江聿才從祁深的工作室里出來,盡管沒有那么配合祁深,但是他想了一整個下午,他愛軟軟,也比誰都想讓軟軟幸福。
當然前提是軟軟必須和在自己在一起。
所以,他愿意為自己的軟軟做出讓步,如果,讓軟軟重新回學(xué)校也不是不可以,當然前提是不能和其他男人說話,不能靠近其他男人,不能和其他男人有親密接觸......
一直守在門外的陳弘見自家老板出來了,連忙從剛剛的葛優(yōu)癱小跑了幾步,板板正正的跑到了江聿的身邊。
“老板,阮棠小姐還在隔壁,一直還沒有出來。”
江聿點了點頭,“大概什么時候結(jié)束?”
陳弘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然問問白知瑜醫(yī)生?”
身后,剛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祁深聽到了陳弘的話,腳步一頓,“你剛剛說隔壁的心理醫(yī)生是白知瑜?”
陳弘沒反應(yīng)過來,后知后覺才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家醫(yī)院和您并列的金牌女心理醫(yī)師,白知瑜小姐,我好不容易才約上的。”
江聿挑了挑眉,“祁醫(yī)生認識?”
祁深沒有直接回答江聿的問題,蹙了蹙眉,“我從回國起就一直在這家醫(yī)院,從來不知道還有一位叫白知瑜的心理醫(yī)生,更何況這位醫(yī)生這么有名的話。”
如果白知瑜在這家醫(yī)院的話,他絕對不可能不知道的。
江聿有些不祥的預(yù)感,輕輕敲了敲隔壁緊閉的辦公室的門。
并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江聿直接打開了門,辦公室里面空無一人,他的軟軟不見了。
江聿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了,他是該憤怒,憤怒他的軟軟一次又一次的逃離自己的身邊。
還是該委屈,他又被拋棄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陳弘也傻眼了,他一直守在外面啊,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他下去幫白醫(yī)生拿外賣的時候,阮棠小姐跑了。
白醫(yī)生口口聲聲跟自己說,阮棠小姐在休息,她要去上廁所的時候,白醫(yī)生也跑了......
陳弘真的是要碎掉了,怎么一個兩個都跑了,怎么也不帶上自己()。
來不及想太多,陳弘一邊跟白知瑜打電話,一邊跑去查醫(yī)院監(jiān)控。
江聿一個人站在剛剛?cè)钐拇^的辦公室里,小臂上搭著剛剛?cè)钐拇┻^的外套,仿佛上面還有女孩兒的奶香味,可是余溫散盡,只剩一片冰冷映在江聿的眼底。
怎么辦啊,本來想給軟軟機會的,可是軟軟一點都不乖。
江聿打開手機的追蹤系統(tǒng),戒指的定位顯示在一個混亂的城中村,江聿的指尖緊了緊。
不及江聿去找定位的所在地,祁深走到江聿的身邊,制止了江聿。
“你的定位估計已經(jīng)被取下來了,所以沒用的,她們已經(jīng)離開那兒了�!�
祁深的嗓音微涼,可是摻雜著一分勢在必得,“要不要合作?”
江聿要找阮棠,而他要找消失了兩年的白知瑜,所以,他們有共同的目的。
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偏執(zhí),和剛剛勸解病人的心理醫(yī)生判若兩人。
于他人,祁深是醫(yī)生,而于她來說,祁深甘愿做病人也要和她共沉淪......
兩個人不謀而合,江聿沒有拒絕。
很快,陳弘再次小跑著回來了,語氣有些慌張。
“老板,醫(yī)院監(jiān)控壞了,白醫(yī)生的電話聯(lián)系不上,醫(yī)院周圍的監(jiān)控也沒有看到阮棠小姐和白醫(yī)生......”,陳弘頓了一下,“還有.......剛剛才知道,白醫(yī)生是秦亦淮派來的,但是秦亦淮那邊好像也正在找白醫(yī)生和阮棠小姐。”
“所以白知瑜就是兩邊都背叛嘍?”,祁深的話聽不出來任何著急,似乎還有幾分興奮。
“對啊,所以白醫(yī)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難不成白醫(yī)生是同?”,陳弘小聲bb(自以為的)。
陳弘的話傳進兩個男人的耳朵,兩個人的臉色都不由得一黑,看向?qū)Ψ降难凵袼坪醵紟狭说蹲印?br />
——
秦亦淮按照約定的時間在白知瑜的公寓里左等右等,都沒有看到赴約的人,從醫(yī)院里打探消息才知道白知瑜自己帶著阮棠逃走了。
所以,秦亦淮這邊也派出了人去找兩人。
——
話說,另一邊的白知瑜連打了好多個噴嚏。
“誰在背后說我壞話.......啊啊啊......阿嚏!”,白知瑜吸了吸鼻涕,把車停在了火車站。
“走吧糖糖,我托人搞了兩張票子,咱們溜吧�!�
阮棠點了點頭。
白知瑜和阮棠一人背了一個包,里面鼓鼓囊囊裝滿了零食,這還是白知瑜在路上買的,不過所幸兩個人現(xiàn)在的容貌和打扮,還能認出來她們倆的才叫見了鬼。
兩個人手挽著手,一起“蹣跚”著走進了火車站,畢竟大媽的人設(shè)不能倒,不過走姿過于睿智,一路上引來了一些異樣打量的目光。
一個小時后。
白知瑜和阮棠已經(jīng)結(jié)伴坐上了前往南城的火車。
“糖糖,我跟你講,我這計劃萬無一失�!保字づ牧伺男靥�,“到時候咱們倆往山溝溝里一鉆,保準誰都找不到咱們,等過了這一陣子,躲過了風(fēng)頭,咱們再跑到國外,誰都別想找到我們!”
隔壁桌的大爺大媽看著笑出鵝叫聲的白知瑜,一臉不解,兩臉莫名其妙。
——
江聿和祁深根據(jù)定位找到了金亦宸的小店,一行黑衣人涌進了店里,金亦宸看見這陣仗,咬了咬牙,心里默默給白知瑜的小本本上記了一筆賬。
雖然心里盤算著小九九,面上卻不顯,一臉諂媚的從躺椅上起身,來到了外面,“歡迎~光臨~”
江聿一眼便看到了工作臺上的戒指,拿起臺面上早已冰涼的戒指,放在手心里,不知道是想溫暖戒指,還是想溫暖戒指主人的心。
“戒指的主人去哪兒了?”,江聿看向金亦宸。
第88章
大池村
金亦宸轉(zhuǎn)了轉(zhuǎn)聰明的小腦瓜,直視江聿有些逼人的目光。
“你們認識戒指的主人是吧!”,金亦宸擼起來了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場的樣子,“我跟你說,本來我還覺得一個美女,怎么會白嫖,沒想到我干完了活兒,去拿收款碼的時候,直接跑路了!”
金亦宸一副叫苦不迭的模樣,開始一哭二鬧就差三上吊了,上躥下跳的指明了阮棠賴賬,非要江聿給他掃錢。
江聿冷笑一聲。
“金亦宸,22歲,大學(xué)畢業(yè),京市金家長孫......”,江聿頓了頓,“沒說錯的話,你是在白知瑜的幫助下偷跑出來的吧,金家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到處找你,讓你回去繼承家業(yè)吧?”
金亦宸聽完,也只是臉色微變,暗自咬了咬牙,江聿這個人確實不簡單,畢竟,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國內(nèi)四大家族之首的江家實際掌權(quán)人的人能單純到哪里,更何況小時候的經(jīng)歷又是那樣......
不過也只是呆滯了一瞬間,金亦宸的臉色又恢復(fù)如常,俊臉微揚,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
金家,他還銀家呢?京市金家是哪家,他不認識()。
金亦宸的反應(yīng)在江聿的意料之中,他也沒有想過金亦宸會這么容易松口。
“最近江家正在和金家談項目,分成一直沒有談妥,你說,我要是給你爸稍微不小心走漏一點風(fēng)聲......”,江聿言盡于此,剩下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金亦宸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時間,斂了斂情緒,終于是松了口。
“別別別,聿哥,有話好好說嘛,咱們這交情......”,金亦宸討好的湊向江聿。
看的一旁的陳弘是瞠目結(jié)舌,沒錯,又是陳弘。
陳弘知道,阮棠小姐逃走,自己有過,所以想要將功補過,這才前往一線。
江聿冷冷的看向金亦宸,“我們什么交情?你幫我老婆被拐走的交情嗎?”
金亦宸自知理虧,也不計較,“聿哥,我這不是不知道這是嫂子嗎?”
“再說了,我也沒干啥,都怪白知瑜,是她拐走的!”,金亦宸在心里對白知瑜感到0.000001秒的歉意。
祁深冷冷的看了金亦宸一眼。
金亦宸感到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白知瑜和阮棠人呢?”,祁深看向打哈哈的金亦宸。
“這個......那個......,我也不知道啊,他們好像是去什么城中村酒館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金亦宸舉起自己的爪子,對天發(fā)誓。
“把他交給金家吧!”
江聿的話如同一記重錘,金亦宸屬實是沒有想到。
“c,江聿你%&……¥%%&*
說話不算話
%……%#¥%&*()”
金亦宸輸出了一段亂碼。
江聿殘忍的看向金亦宸,“我也沒說你告訴我,我就不把你帶回金家呀�!�
金亦宸被兩個人高馬大,孔武有力,渾身肌肉,冷漠無情的保鏢拖到了前往金家的車上。
兩個人高馬大,孔武有力,渾身肌肉,冷漠無情的保鏢:今天拖的是個橡皮糖,還是個粘人的橡皮糖。
金.橡皮糖.亦宸:我真的栓Q!
——
江聿和祁深去了城中村的酒吧查過,沒有任何消息,甚至沒有人見過白知瑜和阮棠兩個人。
線索暫時斷了。
江聿名下的一家科技大廠,啟動了線上尋人系統(tǒng),只要有阮棠或者白知瑜的照片或者賬號一旦活躍,就會立馬報警并定位。
同時,各個機場和火車站也都開始嚴查。
秦亦淮和江聿自然打過照面,不過都無心搭理對方,都只是遠遠的看了對方一眼。
——
阮棠和白知瑜在下了前往南城的火車之后,白知瑜帶著阮棠來到了汽車的客運站。
白知瑜站在客運站沒有動作,過了10分鐘,白知瑜依舊沒有動作。
“知瑜姐,我們要坐的那輛車還沒來嗎?”
“不是,我也不知道坐哪一輛,在糾結(jié)�!�,白知瑜很是苦惱,選擇困難癥犯了,“糖糖,你快幫我選一輛車!”
“我們往偏遠一點的地方的話,只剩下這三輛了�!�
“不然我們點兵點將吧?”
兩個人一拍即合,隨機選了一輛就上了車。
車上混雜著煙味,食物味,摻雜著聽不懂的方言。
阮棠靜靜的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察覺到阮棠略微有些低落的情緒,白知瑜握了握阮棠微涼的手。
“怎么了,糖糖?”
阮棠收了收情緒,看向白知瑜,扯出了一個笑,只是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沒事,知瑜姐�!�
“糖糖,雖然我們倆滿打滿算才認識了一整天,我這個人呢,有時候很大條,但是我是真的把你看成朋友,看成妹妹的,所以有什么就跟我講,講出來就不會那么難受了。”
阮棠點了點頭,她也是真的喜歡白知瑜這個大姐姐,這個朋友,“知瑜姐,我只是有點想家了......”,阮棠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自從被江聿帶走,她有一個多月都沒有和家里聯(lián)系了。
還記得,寒假返校的時候,爸爸的腰扭到了,不知道好了沒有,媽媽有沒有想自己......
白知瑜淺淺抱了一下阮棠。
“糖糖,等我們躲過這一陣子,就去找叔叔阿姨�!�
阮棠點了點頭。
不過也對得起偏遠這個詞,兩個人在車上坐了五六個小時,才在終點站下了車,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去,只有微黃的路燈照著有些泥濘的小路。
到終點站下車的人寥寥無幾,除了白知瑜和阮棠只有一個大媽。
白知瑜叫上阮棠,一起跟著大媽下了車。
“糖糖,我比你大兩歲,你叫我姐就行,我還是叫你糖糖,別把咱們的名字泄露出去�!保字ぴ谌钐亩呅÷曊f著。
下了車,白知瑜跟上大媽,“大姐,這是什么村子��?”,白知瑜盡量讓自己的話帶上口音。
好在大媽會講普通話,雖然講的很蹩腳,“俺們這叫大池村,大妹子,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呀?”
“俺和俺妹是出來打工的,被騙了錢,沒錢回家了,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什么借宿的地方,糊口飯吃�!�
大媽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zhuǎn)了轉(zhuǎn),“俺是村長的老婆,不然你們先到俺們家湊合一晚?”
“那就多謝大姐了!”
第89章
新的危機
王姐走在前面,白知瑜和阮棠跟在后面,踩著影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雨還在下,山路泥濘得不行,沒走幾步,鞋底就裹滿了厚厚的泥巴。阮棠一個沒留神,差點滑進水坑里,幸好白知瑜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雨絲細細密密的,像是沒完沒了,三人就這么一前兩后地走了二十多分鐘,總算進了村子。
大池村是個窮地方,偏僻得很。進了村,景象比剛才的小路還要破敗。小路上好歹還有幾盞昏黃的路燈,雖然光線微弱,但至少能讓人避開些水坑�?蛇M了村,別說路燈了,連開燈的人家都少得可憐。黑漆漆的一片,只能摸著黑往前走。
“王姐,您這是去縣城干啥去了?”白知瑜打破了沉默,隨口問道。
“哦,去縣里有點事�!蓖踅愫滢o,顯然不想多說。
白知瑜識趣地沒再追問。
好在村長家就在村口不遠,沒走多久就到了。摸黑進了門,村長老婆開了燈,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幾人眼睛發(fā)酸,好一會兒才適應(yīng)過來。
“柱他媽,回來了?事情辦妥了沒?”里屋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一聽就是村長。
“回來了回來了�!蓖踅銘�(yīng)了一聲,快步走進里屋,兩人低聲嘀咕了幾句,像是在商量什么。
阮棠和白知瑜在外屋站了一會兒,這才有機會打量這屋子。村里確實窮得不像話,家里連個電視都沒有,只有一臺老式座機電話,像是從上個世紀穿越來的。
沒過多久,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從里屋走了出來。他個子不高,微微發(fā)福,臉上掛著笑,看起來挺和藹。
“聽柱他媽說,你們倆是來這兒找活干的?”村長問道。
阮棠和白知瑜點了點頭。
“你們的遭遇我們知道了,現(xiàn)在騙子多,你們也得小心點。今天天色不早了,給你們收拾出一間屋子,先住下吧�!贝彘L說完,轉(zhuǎn)頭吩咐王姐去安排。
阮棠和白知瑜連忙道謝。
王姐帶著他們出了院子,走到旁邊一間小屋,簡單收拾了一下,騰出一張床。房間不大,但勉強夠兩個人睡下。
王姐走后,阮棠和白知瑜早早躺下了。
——
另一邊,江聿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著酒杯,眼神空洞地望著樓下的車流。一整晚過去了,阮棠依舊沒有任何消息。桌上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停留在和時千千的聊天界面。
江聿捏了捏眉心,仰頭將杯子里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嘴里滿是苦澀。
祁深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的。他徑直走到沙發(fā)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和江聿碰了碰杯。兩人誰都沒說話,只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直到瓶里的酒見了底。
“找到阮棠以后,你打算怎么辦?”祁深先開了口。
江聿沒吭聲。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放她走?可阮棠一定會頭也不回地逃離他,一想到以后沒有她,他就覺得心里空了一塊。可要是再把她關(guān)起來,她一定會恨死他,永遠都不會愛他了吧……
江聿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段被拋棄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