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陸之律咬一口蘋果,嘎嘣脆。
他不嫌事兒大的看向薄寒時,“給你媳婦兒解釋解釋唄�!�
喬予一臉求知欲的看著薄寒時。
“……”
薄寒時正想找話題糊弄過去。
南初恰好回來了,解釋道:“撿肥皂的意思是,兩個男人在浴室中洗澡的時候,肥皂掉在地上,一個人彎腰去撿的時候,可能會將自己的屁股朝向對方。一般指同.性行為�!�
喬予:“……”
薄寒時:“……”
不是,她百度百科啊,解釋的這么繪聲繪色。
聽著都開始惡心了。
喬予回味了一會兒,看向陸之律:“所以,陸律師你真給薄寒時撿過肥皂?”
“咳……”
麻的……她在問什么國際鬼問題?
陸之律一口蘋果嗆在了喉嚨里,猛咳嗽。
喬予又看向薄寒時,去求證。
薄寒時直接否認:“沒有的事,別聽他胡說�!�
第518章
在喬予眼神注視下,薄寒時澄清和解釋的態(tài)度顯得過于正經(jīng)和嚴肅。
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陸之律靠在病床頭,笑得很欠:“老薄你沒良心,咱兩一塊兒洗澡的時候,喬予還不知道擱哪兒玩水呢。”
薄寒時冷冷剜他一眼,“吃蘋果也堵不上你的嘴!”
他本科讀法律專業(yè)那會兒,和陸之律是同門,大一就一起睡上下鋪了,那會兒喬予還沒考來帝都大學呢。
一起去大澡堂子洗澡,是常有的事情。
喬予震驚的看著他們倆,“你們還真互相撿過肥皂?”
薄寒時矢口否認:“撿肥皂是沒有的事�!�
陸之律樂了,“撿肥皂是沒有,但一起洗澡洗過很多次,不過自從他跟你談戀愛之后,守身如玉的一塌糊涂,連跟哥們一起洗澡也避諱。是吧老�。俊�
薄寒時:“是什么是,少敗壞我名聲。看樣子傷口還是不夠疼,還有力氣瞎叭叭�!�
剛才就該在那蘋果上下點毒,把他毒啞算了。
省得他那張嘴,口無遮攔。
喬予忍不住揶揄:“要不我和初初出去,把空間單獨留給你們倆斗嘴?”
南初:“要是沒有予予出現(xiàn),國內(nèi)允許同.性領證的話,你倆合該在一個證上待著�!�
薄寒時:“……”
過了會兒,薄寒時和陸之律留在病房里談公事。
喬予和南初去醫(yī)院樓下的小花園里聊天了。
帝都這會兒的天,正是春和景明的好時光。
南初曬著太陽,瞇眼問喬予:“薄總什么時候出院?”
“估計大后天就能出院了�!�
“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辦婚禮?”
喬予道:“就算一出院,就全身心投入準備婚禮,也最起碼要準備一個月吧,光是試婚紗、試禮服、拍婚紗照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就一大堆。而且這陣子SY出了一點問題,我也要接手風行在帝都這邊的業(yè)務�;槎Y的瑣事細節(jié)太多,得準備一陣子。”
“SY出問題,是和那個性.侵事件有關系嗎?”
喬予應聲:“嗯,SY必須開除性.侵的高層,人事部的老鄭帶著自己的人去投靠江嶼川了,這個局,是江嶼川做的。所以處理起來,會有點麻煩�!�
“江嶼川……他是為了給他妹妹江晚報仇?”
“是吧,不然還能有什么理由,江晚是他親妹妹。雖然薄寒時沒跟我說過后悔什么的,即使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么做。但我能感覺到,他心理上也的確覺得有點愧對江嶼川,所以呢,一直沒反擊。不過,他不想做的事,我可以替他做,我不欠江嶼川�!�
喬予看向她,“對了,到時候我試婚紗和禮服,你陪我一起去吧,你的眼光比薄寒時的直男審美要好�!�
南初點點頭,若有所思,淡淡開口說:“我是想幫你弄婚禮的事情,可我怕等你結婚的時候,我恰好不在國內(nèi)了,錯過你的婚禮�!�
喬予目光一滯,“不在國內(nèi)?你們雜志社要外派你出差嗎?”
她輕嘆著搖搖頭。
看著喬予時,不知怎地,眼眶漸漸濕了。
大概是喬予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看見最親的人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委屈和情緒外露。
喬予隱隱感覺到什么,“到底怎么了?”
南初吸了吸鼻子,苦笑道:“予予,這次,我是真的要跟陸之律離婚了,不是口嗨,我和陸爺爺已經(jīng)達成約定,只要我給陸家生下一個孩子,跟陸之律離婚,不管是南建安在外面欠的高利貸,還是欠陸家的,都一筆勾銷�!�
喬予看她的目光有片刻的怔忪,“如果是因為欠債,你要還錢,我可以……”
南初打斷她,堅定道:“你幫不了我,這是錢的問題,但又不是錢的問題。你幫我還清這么多錢,我又拿什么還你呢?這不是幾十萬,幾百萬的事情。如果你替我還了這么大一筆債,我根本還不清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我們之間變得不平等,更不想因為步調不一致,而漸漸走散�!�
一旦借了這么大一筆錢,所有關系都會隨之變味。
就連她和陸之律的婚姻都是這樣的。
一段由錢權帶來的關系,最終也會因為錢權而結束。
萬事皆有因果。
因為什么開始,就因為什么結束。
喬予心疼的看著她,“可你想清楚了嗎?用孩子去還債,以后恐怕陸家也不會再讓你見這個孩子,初初,你真的舍得嗎?我怕你以后會后悔啊�!�
南初勾唇笑了笑:“我沒什么后悔的,這么做是我唯一的選擇,至于孩子,生下來就扔給陸家了,我不愛陸之律,自然也不會多愛他的孩子。而且,孩子待在陸家,會受到最頂級的精英教育,就算以后不認我這個親生母親,也無所謂。畢竟是我這個媽媽不好,拿他當還債工具。不過陸爺爺大概率也不會同孩子說這些,他只需要隨便說個善意的謊言瞞過孩子就好了�!�
“那陸之律呢?他知道這一切嗎?”
南初還是輕輕搖頭,“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其實不管有沒有南建安欠債這事,我和陸之律遲早也都會離婚的,本就是飛鳥和魚,殊途也不同歸�!�
喬予不想勸她什么,只提醒道:“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可初初,我太知道疼的滋味了,所以我不想你也走上我以前的路�!�
“生下一個孩子,就會有羈絆,即使你掩埋所有過去,發(fā)生過的事情也存在痕跡。不管是陸之律,還是被當做還債工具生下來的孩子,也許有一天,他們會知道真相,也可能會恨你,到那時,你能承受得了嗎?”
她太了解南初了。
嘴上說著不在意,可心里不知道多在意。
若是南初夠冷情、夠狠,生下一個孩子還債,從此遠離陸之律和陸家,甚至丟下南建安和孟靜怡,完全去過自己的生活,做單親媽媽很難,可想要養(yǎng)活自己卻很容易,只要有手有腳,便可以四海遨游,徹底自由。
第519章
南初無謂的笑,“我愿意為我所做的一切決定付出任何代價,予予,我想好了,就算擺在我面前的是道南墻,我也愿意去撞,現(xiàn)在不撞,遲早也會撞,別人替不了我。當初的蘇經(jīng)年替不了,你替不了,陸之律也替不了。我現(xiàn)在唯一的心愿……就只是,他若是知道我算計了他,別太恨我,也別把恨意帶到那孩子身上,我希望,他能對那個孩子好�!�
她說的很決絕。
喬予不太確定的問:“你對陸之律真的沒有一點不舍嗎?初初,我想聽你心里的實話,不想聽漂亮話。”
南初低著頭,沉默了好半晌。
她抬頭笑的比哭還難看,“不舍得又怎么樣,予予,我和他,實在差距太大了啊,他不彎腰,我就算踮腳跳起來也根本夠不著他。我跟他之間,談愛太可笑,談錢又太淺薄,迷迷糊糊的,總像是一團霧,既然是霧,遲早得散。”
她頓了頓,又說:“而且,說實話,一旦離婚,我就沒想過退路和回頭,也沒有退路和回頭路讓我走,陸家那樣的門檻,我太明白踏出去意味著什么�!�
當初是南建安走“歪門邪道”抄幾百條捷徑,才把她送進陸家。
踏出去,就不可能再有回來的機會。
在小花園聊完后,兩人回樓上病房。
南初不由囑咐了一句:“我的事,你別跟薄總說啊,薄總跟陸之律關系好,我怕他會……”
喬予點頭,“我會替你保密的,不過這條路你要是實在走不下去了,也別覺得跟別人伸手有什么丟臉的,我更不會去看你笑話,要是需要幫忙,盡管開口就是�!�
“我知道,我會的�!�
……
陸之律住院,南初留下來陪護。
術后四小時后,便拔掉了尿管。
晚上,陸之律吃了點流食,又一直在掛水,想上洗手間了。
他靠在那兒,臉色不自然的看了好幾次南初。
南初最初沒明白過來,“你渴了?”
她正想幫他倒水。
陸之律按住她的手,“我掛了這么多水,還會口渴嗎?”
“那你是……”
陸之律薄唇抿了抿:“你幫我把老薄叫過來�!�
南初都納悶了,“……你對薄總是真愛啊,都這個點了,你喊薄總過來陪你睡覺?”
就是薄總同意,喬予能同意嗎?
陸之律硬聲硬氣的回了句:“我找老薄有事�!�
南初更是一頭霧水,“這都十一點多了,你叫薄總干嘛?薄總沒準都已經(jīng)抱著予予睡覺了,陸之律,你別跟個小.三似的插足薄總和予予的婚姻,他倆現(xiàn)在都領證了,別去打擾人家好嗎?”
“……誰他媽當小.三�!�
陸之律徑自抓過一旁的手機,給薄寒時打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
踏馬的……關機了��!
還真是抱著老婆睡覺了??
南初哼笑:“我說吧,你單相思可以結束了,薄總真不愛你,陸總,別掙扎了,放棄吧,做小.三多不光彩�!�
陸之律眉宇間漸漸染上煩躁,“扶我起來�!�
“你身上還有傷口,不能亂動。你乖點,大少爺,也就幾天,熬一熬很快過去了�!�
陸之律無奈至極:“我尿床上好嗎?”
南初:“……”
搞了半天,他想叫薄寒時過來,是想上洗手間?!
其實她能明白陸之律的顧忌。
他們雖然結婚三年,但除了床上交流之外,其實不算太熟。
上床能看見的東西,正常也不會覺得尷尬。
可在床下看見那東西,有一種說不清的奇怪和詭異的親密。
要她扶他進洗手間,看著他站在馬桶邊……光是腦補一下那畫面,南初就覺得尷尬到腳趾摳地。
似是有感應一般。
陸之律似乎也腦補到了那個畫面,兩人視線倏然在半空中交匯。
南初心跳一慌。
陸之律……竟也耳尖微微泛了紅。
他一情場老油條,居然還會覺得不好意思。
南初輕咳一聲:“你早說嘛,要是不習慣,我去找個男醫(yī)生來幫你?”
她剛轉身要去找人,陸之律一把扣住了她手腕。
男人沉思幾秒說:“算了,床上什么沒看過。找陌生男醫(yī)生過來,更惡寒�!�
南初:“……”
對陸之律來說,他很少有這種“不堪”的時候。
他向來習慣將自己藏的很深。
受傷住院,需要人扶著去洗手間,這種時候,對他來說,是失控的,甚至是不自在的。
薄寒時是他兄弟,他們從大一就認識,現(xiàn)在算起來,已經(jīng)做了十來年的兄弟,對方最不堪、最狼狽、最沒有姿態(tài)和風度的時刻,都見過。
可他和南初,在床上熟,下了床,實際上半生不熟。
他見過南初的狼狽,但南初,從未見過他的狼狽和不堪。
不過,有些事,總有第一次。
陸之律那只修長的手,搭上她手臂。
大概是躺了一天,又失血過多,一起來,他步伐竟然有些虛,往后踉蹌了下。
南初連忙扶住他,“你沒事吧?”
陸之律臉色微白,“……沒事�!�
南初把他扶到洗手間后,到了馬桶邊,也還一直扶著他。
陸之律遲遲不動作,一向吊兒郎當?shù)纳⒙ひ粢沧兊糜行┎蛔匀唬骸澳愠鋈グ伞!?br />
南初:“可你失血過多,今天又沒吃什么,剛才差點摔了,你這傷是因為我才受的,我要是出去了,你摔暈了……”
陸之律覺得別扭極了,“我又不是瓷人,一摔就暈�!�
“我扶著你,我不看你,真的!”
“……”
她是故意跟他作對是吧!
陸之律嘴角輕抽,“你,轉過去。”
南初一邊扶著他,一邊轉過去,撇唇吐槽:“你又不是什么小C男了,裝什么純情?”
陸之律懶得反駁她。
單純是被女人看著撒尿,誰特么撒的出來?!
要是兄弟之間,一起上洗手間,還有點勝負心,比誰更厲害。
可這旁邊的人一旦換成了異性……就成了說不盡的尷尬和丑態(tài)。
南初背過去了,這下是看不見了,可她還有耳朵,能聽見。
她等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問:“你這是憋了多久?”
陸之律:“……你閉嘴。”
“…………”
這男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南初忍不住想笑,但她用力憋著。
第5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