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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帶頭兒說話的是個沒毛的禿子,這說起話來倒是說的好聽,見面磕頭?說的輕巧,早知道這個,他媽的就不會在我這屋子里倒騰的這么厲害了。

    可是我眼瞅著,那個帶頭兒的禿子居然還真帶著后面的幾個給跪下了,不大點兒的地兒,看那綠幽幽的眼睛像是六個人,一跪下了,還真是三跪九拜的大禮,我心里當下就懵了,這是鬧得哪一出啊,剛才好一頓鬧騰,現(xiàn)在居然就給磕上了。

    老爺子半瞇著眼兒,甚至連瞅都沒瞅他們一眼,“別跟我來這套,娘的,一群小王八犢子還有臉跟我說多少年的規(guī)矩,我呸,早知道當年的規(guī)矩,你們就不該進這個村子�!�

    “折騰了這么半天,雜七雜八的事兒跟我弄了一堆,現(xiàn)在才跟我來這個馬后炮,你這是要拿這規(guī)矩來堵我老東西的嘴嗎?”

    老爺子湊著腦袋朝著那幾個人掃了一眼,半瞇著眼神兒,那一條微瞇著的眼縫兒就跟刀子似的,別提他們了,就連我這個親孫子瞅著都覺的心里發(fā)涼。

    帶頭兒的禿子聽著直起了身子,因為屋子比較黑,我卻是是看不清他們臉色,但那抹綠幽幽的眼神兒卻是瞅著真切,眼看著那禿子的眼神兒就瞇了起來,看上去真有點兒跟老爺子針鋒相對似的,但沒幾秒,那眼色又給收回去了,我感覺得出那家伙臉色有點兒不對了。

    “陳家老爺子說的可是嚴重了,小輩兒們不是沒見識嗎,這不是……“

    ”少他娘的跟我放屁,沒見識就知道在我家里炕頭下掏洞,沒見識就知道三番五次的下著迷魂兒藥,弄著紙扎人嚇唬我孫子,都到這份兒上了,屁話咱們就別說了,不就是想讓我老頭子露露臉兒嗎?現(xiàn)在我臉兒也露了,有話你們說了,有屁你們也放了,然后咱們在一五一十的說道說道,咱們這事兒該怎么了結(jié)了!”老爺子瞅著屋里的一群人,嘴角半翹起了一絲笑,笑的就跟個瞅著母雞的老狐貍似的。

    帶頭兒的禿頭愣了一下,“陳老爺子,咱們先把這理兒給說清了,這多年的規(guī)矩了,您這長輩……!”

    ”規(guī)矩……別說是你們先壞的規(guī)矩,就是我老頭子不按規(guī)矩你們又能怎么著了,講理!我老陳家的人,你見過幾個講理兒的!”老爺子這話說的可是相當?shù)陌詺�,一句話就把這退路給堵死了。

    那禿頭愣了一下,“這看來……陳老爺子是想讓咱們小輩兒長長見識了!”

    “長見識倒談不上,就是看你們沒家教,怕出去了丟了老一輩人的臉,教教你們,到底該怎么做人辦事兒!”老爺子哼了一聲,嘴角兒上的旱煙卷兒啪的一下落到了地上。

    這瞬間屋子里就給靜下來那么一會兒,我聽得出這意思,剛才這幾個王八犢子下跪磕頭應該是要老爺子按著什么規(guī)矩放他們一馬,可是老爺子的脾氣……他們都看得到了,我就不多說了。

    這時候,屋子里禿頭應了一聲,“那既然這樣……咱們小輩兒的就獻丑了!”

    就在這針尖兒大小的工夫,眼瞅著炕上的一群耗子嗖嗖的就朝著窗戶竄了過來,老爺子一抬手,手底下居然攥著兩柄古怪的弓弩,我瞅著那弓弩,每柄上都是八根兒小指頭兒銅釬子,十六根兒銅釬子一瞬間,嗖的一下就給射了出去。

    第五十六章

    把事兒做絕了

    也就眨眼的工夫,耳朵里聽著一片吱吱嘰嘰的叫聲,我望向屋子里,耗子撲過來來的一瞬,那銅釬子正對著腦門兒就給戳了過去,七八只大耗子轉(zhuǎn)眼就橫七豎八的倒了一片,有的被戳在了墻上,有的甚至串了糖葫蘆兒,一片血色弄得屋子里鮮血淋漓的,我瞅著老爺子手底下的家伙,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這家伙的威力比手槍都猛地多啊。

    也就在這片刻的工夫,我眼瞅著一道人影朝著我們這邊兒一揮手,眨眼間的工夫,我瞅著那居然人影朝著我這邊兒沖了過來,不僅如此,僅僅是那么一瞬之后,我感覺那人影忽然就給消失了似的,那動作快得要命,我真感覺這一瞬間那人影給憑空蒸發(fā)了。

    可就在這時候,老爺子猛地一伸手,那雙老樹皮似的手爪子嗖的一下像是捏住了什么東西,緊跟著咔吧一聲脆響,我聽得真切,那可是骨頭斷裂的聲音,我瞅著老爺子,那雙手像是極快的動了那么幾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人影已經(jīng)趴在了地上,那人半張著嘴,臉上的表情糾結(jié)的要命,可就是一聲都喊不出來,兩只胳膊已經(jīng)是耷拉了下去。

    老爺子連看都沒看一眼,扔死狗似的扔在了那,一扭頭瞅著屋子里,屋子里瞬間靜了許多,里面幾雙綠幽幽的眼珠子瞅著爺爺,老爺子愣了會,忽然一笑,“養(yǎng)畜生的養(yǎng)的還不如狗呢,下藥兒的恐怕連個耗子都弄不住,哎,你們老王家和老趙家的手藝,到了你們這恐怕是要絕嘍!”

    老爺子這一句話,屋子里的幾個人都開始憤憤不平,我甚至聽得出,一個個在那咬牙切齒的。

    “養(yǎng)畜生的和下藥兒的都動過手了,還有玩紙扎的呢,你們銅陵老張家的紙扎人,我可是老長時間沒擺弄過了!”

    帶頭兒的禿子一笑,“陳老爺子懷舊了,今天我還帶著幾個,這就送老爺子幾個玩玩兒!”

    這一說話,眼瞅著土炕地下就竄出來四道個人影,我一眼瞅過去,眼珠子頓時是瞪的老大,娘的,那人影兒……居然是李老太,不僅如此,一塊兒居然還有那個上吊女人,緊跟著兩個臉色慘白的鬼東西,那東西看的真切,不管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個紙扎。

    老爺子扭頭對著我笑了笑,“九斤兒啊,看見了吧,嚇得你要死要活的那個李老太就在那,桑樹林子里的那個紙扎女人……就是那個!”

    老爺子眼神兒朝著那幾具紙扎人望了一眼,又帶著幾分玩味兒的笑瞅了瞅我,那意思就像是在笑話我似的,陳漢彪愣了下,在那傻笑了一聲,“九斤兒,你還被個紙人給嚇得要死要活的,我也真服了你了!”

    被這憨子一笑,我感覺真有點兒臉紅了,不過說實在的,當時我怕是真心怕了,畢竟這么真實的紙扎人,要說不怕,恐怕鬼都不信,可是被老爺子和陳漢彪這么一笑,我感覺臉皮子真有點兒掛不住了。

    聽著我們的說笑,屋子里的人反而像是怒了幾分,我甚至隱約的聽著幾分捏拳頭的聲音,老爺子瞇著眼兒瞅著屋子里笑,那屋子里禿頭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我瞅著那一雙綠幽幽的眼,瞇的就像條毒蛇一樣瞅著老爺子,真恨不得一口吞了老爺子似的。

    我知道老爺子這副表情實在寒顫他們,這大敵當前的還嘻嘻哈哈,明擺著就是沒把他們放在眼里,不管是誰,拿出手底下的手藝,輸贏還是兩說,起碼也要落得個尊重,可這我瞅著老爺子這意思,估計羞也要羞死這幾個家伙。

    “哎,一代不如一代了啊,張家的后生,你家老爺子就沒告訴你,紙扎人不留人前,這人前說的是什么人,那可是懂行當?shù)娜�,在我面前你也敢漏出紙扎來,沒大沒小的,哼,讓我老頭子好好教教你們,老一輩兒的玩意兒們可不能讓你們給糟蹋了!“

    老爺子一句話,我感覺那禿頭的眼色變了幾分,這時候身前的幾個紙扎人嗖嗖的就給竄了出去,老爺子起身跳到了窗臺兒上,這一米多的窗臺,老爺子八十多的高齡了居然還能跳的這么利落,本來我已經(jīng)對老爺子估計的不淺了,可這三招兩式的招呼過去,我感覺……老爺子藏得可是太深了。

    老爺子一手攔下了四個紙扎人,說實在的,這紙扎人的手藝,可也是一絕了,無論著怎么看都是真真切切的,甚至就連動作都有幾分人的架勢,如果換個別人估計早就嚇傻了,可老爺子一手攬過去,我?guī)缀跏菦]眨眼的看著,眼瞅著老爺子不知道動了什么手腳,到了老爺子身前的紙扎,居然轉(zhuǎn)了兩個圈兒,老爺子手指頭在那紙扎人上面劃拉了幾下,到了老爺子跟前,那紙扎人居然不動了。

    下一刻,那紙扎人居然轉(zhuǎn)過了身子,這瞬間的工夫,屋子里的禿頭兒趕緊著喊了句,“各找各的出路,他這是不想留下人了!”

    這一句話就在屋子里炸開了窩,我眼瞅著四個紙扎人餓狼是竄進了屋子里,老爺子緊跟著也進了屋子,我還沒醒過神兒來,陳漢彪一把就把我給攬在了身后,”九斤兒,別往里邊兒湊了,咱們就在這外面瞅著吧!“

    我心說我也沒那心思啊,我這狗屁不會的,進去了只能給老爺子添亂,不過說實在的,老爺子這么一手的本事,我就納悶了,居然一丁點兒都沒有往下傳,這難道是要絕了這門手藝。

    眼瞅著屋子里像是炸開了窩,屋子里不知誰喊了句,“炕下面的盜洞被封了!”

    緊接著又有人吆喝,“魯班鎖扣門,這門出不去了!”

    那禿子的聲音我還是聽得出的,禿子緊跟著喊了句,“竄房梁,硬沖出去!”

    眼瞅著一雙綠幽幽的眼光竄到了房梁上,緊接著就是嗷的一嗓子就給掉了下來,“娘的,房上面有東西!”

    這時候老爺子忽然就給笑了,“到了我的地方,我要是真想留下幾個,就是你們家老爺子來了也得給我脫層皮,一群兔崽子,還想給我來硬的!”

    “媽的……一個老東西還能翻了天啊,哥幾個跟他拼了!”不知誰喊了一嗓子,眼看著一道人影就朝著老爺子竄了過去,后面那禿子趕緊吼了句,“趙家兄弟,別魯莽了!”

    可這話音兒未落,那趙家的小子直接就給癱在了地上,我在后面瞅著老爺子背影,根本就沒見老爺子有什么動作,直接就把那趙家的小子給解決掉了,我瞅著老爺子,恍然間感覺那瘦小的身子骨高大的很,真有一股子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架勢。

    屋子里一瞬家就給靜下來了,老爺子站在炕上沒有動,底下剩下的幾個漢子也不敢動,這正門鎖了,炕下面的洞給封了,房頂上又過不去,窗口上老爺子在這守著,這所有的退路,都給絕了。

    帶頭兒的禿子愣了半天,一張嘴帶著幾分顫音兒問了句,“陳家老爺子,這事兒……真是要做絕了嗎?”

    老爺子愣在那,愣了好一會,我從窗戶外面望著老爺子的背影,我忽然感覺這屋里的氣氛壓抑的讓人窒息,這幸虧是我親爺爺,如果換成別人,我真有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瞅著老爺子半捏著的手緩緩地松了一下,我感覺的出,屋子里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氣兒似的,別小看老爺子這個微小的動作,這里面都是聰明人,老爺子這個微小的動作說明,這事兒還有那么一絲商量的余地。

    第五十七章

    鐲子的消息

    屋子里沉寂寂的,所有的人好像都在等著老爺子發(fā)話似的,老爺子緩緩地嘆了口氣,“不是我要把這事兒做絕了,而是你們逼我把事兒往絕了做�。 �

    “我老頭子雖然老了,但也不是傻子,你們心里琢磨的什么,還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我孫子年輕,不懂事兒,被你們耍的團團轉(zhuǎn)也就算了,可是這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找事兒,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這事兒就這么了了,你覺得可能嗎?”

    老爺子話雖然說得嚴肅,可我聽著這話心里卻放下來了,這事兒還真有商量的余地了,如果老爺子真要把事兒往絕了做,那按著他的脾氣直接就給做了,根本就沒必要給他們廢話這么多,因為跟一群死人沒必要解釋什么,可老爺子這么一說,我就知道了……老爺子這事兒也不想做絕了,凡事留三分,這是老爺子打小告訴我的,不過,關(guān)鍵要看的是,這三分余地到底要怎么留。

    一群人杵在那不吭聲,或許就連他們也感覺解釋不出個什么東西來了,是走是留,在這也就全憑著老爺子這一句話。

    這時候帶頭的禿頭兒忽然問了句,“陳家老爺子,這事兒是我們這些小輩兒有錯在先,但這事兒也是罪不至死啊,您也別怨我這小輩兒人多一句嘴,我們要不使點兒手段,您老人家還會出手嗎?”

    “有些事兒咱們也是迫不得已,陳家老爺子,咱們過來可不是為了得罪您的,有些事兒還真得你老人家出面給倒騰倒騰!”

    聽著禿子一句話,看意思真是要說點兒什么,老爺子直接地搖了搖腦袋,“我說過,我老了,沒你們這些小輩兒人的野心了,我們老陳家也不想攙和你們什么事兒了,你們也看出來了,這手藝到了我這一輩也就到頭兒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多求什么,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知足了!”

    “話我已經(jīng)是說明白了,其實該怎么做你們心里也有個底兒了,我不想讓別人再擾了我的清凈,從哪來回哪去吧,但要把你們該說該做的都給我弄完了再走!”

    老爺子說完了掃了眾人一眼,我瞅著眾人的眼光都是變了三分,一個個相互張望著,明顯是沒人敢下這個決心,聽得出,老爺子讓他們說的做的,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兒,但要活著走出去,這事兒還不能不做。

    “怎么……我嘴里的意思,你們是聽不懂?”老爺子這一句明顯是硬了幾分,這意思分明就是在比這這些人下決定。

    這時候,那個帶頭兒的禿子點了點頭,“老爺子的意思我明白!”

    撲通一下子,那禿子忽然就給跪下了,“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張家三代子孫張明遠斷指立誓,今日之事,深埋于心,永不透露,如違誓言,三刀六洞,九死無生!碧落黃泉,不墮輪回!”

    聽著禿子立誓完了,眼瞅著他從背后拿出一把匕首,刷的一下子就給削下去了小指,眼瞅著禿子弄完了,后面的幾個人跟著也跪下了立誓,立誓完畢,都是齊刷刷的給削去了小指,頓時間,眼瞅著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幾個手指頭。

    我瞅著那滿地的手指頭,心里也是抽動了幾下,怪不得這些人下不了這個決心,這不光是一個毒誓,還要斷了一根兒小指啊。

    說實在的,這群人也算是響當當?shù)臐h子,削了手指頭連吭都不吭一聲,不單單他們,就連釘在墻上的那個和昏過去的那個都給救醒了立誓削小指,一個個一聲不吭的的辦完了,那個帶頭兒禿子才問,“陳老爺子,這事兒算是完了吧!”

    老爺子愣在那,緩緩的點了點腦袋,“完了就走吧,這小村子不是你們這些大人物能來的地方,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

    幾個人起身拜了一下老爺子,這時候正門的那個門忽然也就給打開了,我瞅著那是奶奶給開的門,手里抱著個大家伙,看起來有幾分的眼熟,應該就是他們口中說的那個扣門的魯班鎖了。

    幾個人相繼正要走出去,這時候老爺子忽然說了句,“等會!”

    這一句話頓時讓幾個人愣在了那,有的剛抬起了腳,就因為這一句話,那半只腳就這么懸在了半空中。

    “走之前先把東西留下,我孫子手上的那副鐲子呢,那東西可不應該是你們該帶走的!”老爺子一說,我頓時一激靈,趕緊著爬上窗戶,怪不得老爺子不讓我出去呢,原來那副玉鐲子居然在這群人手里。

    老爺子這么一說,當下那幾個人就給傻了,帶頭兒禿子回過頭,看那臉色愣的出奇,“鐲子,什么鐲子……陳老爺子,這您可是冤枉我了,我們壓根兒就沒動過什么鐲子啊!”

    老爺子一愣,忽然罵了一句,“少給我裝蒜,我孫子手腕兒上的鐲子呢,那玩意是桑樹林子里給戴上的,我?guī)е貋淼臅r候手上就沒有了,你敢說不是你家的紙扎人給摸走的!”

    可是老爺子這么一問,那個禿子臉色就更不對了,“老爺子,這話可不能這么說,咱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我家的紙扎人可都是為了逼著你出手,那玉鐲子的事兒,可真不是我辦的,這事兒,您可是冤枉我了!”

    老爺子聽得一愣,“你說啥,這事兒真不是你做的!”

    那禿子趕緊著搖頭,“這事兒真不是我們做的!”

    老爺子的臉色眼瞅著就變了樣,“不是你們,難道……!”

    我瞅著老爺子的臉色,陰云密布的,一聽到這玉鐲子不在這群人手里我也沒感覺什么,可能是掉在了那桑樹林子里也說不定呢,可是看老爺子這臉色,我忽然感覺這事兒沒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這時候那幾個人也扭過了頭兒,瞅著老爺子的臉色,這幾個人好像也看出了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可是老爺子沒吭聲,這幾個人好像也不敢張這個嘴。

    過了好一會,老爺子忽然慢悠悠的搖了搖腦袋,對著幾個人擺了擺手,看意思是讓他們走吧,這幾個人瞬間如釋重負似的,除了帶頭兒禿子稍作了個揖,其余的人都是屁顛兒屁顛兒趕緊著出了門。

    老爺子一直是在那愣著,像是在想著什么,但那神色卻讓我看著有點兒著急,奶奶在一邊兒也是瞅著老爺子,一聲不吭,以前的感覺,奶奶有時候比爺爺都做的了主,很多事爺爺都是嘻嘻哈哈的過去了,外面看著挑大梁的事兒奶奶比爺爺都扛得住,可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這一對老夫妻活的累,活的也不容易,老爺子是藏得辛苦,我這奶奶……是扛得辛苦。

    老爺子幽幽的嘆了口氣,“這事兒啊……沾上了邊兒,這麻煩事可就丟不掉了!”

    一聲嘆息,我瞅著老爺子瞬間像是很累似的,臉上一臉的愁容,不聲不響的朝著屋子里開始走,本來我心里有一堆的話想要問爺爺,可是看著老爺子這副心情,我是真張不開這個嘴了。

    看著老爺子進了屋里,奶奶緊跟著也嘆了口氣,我湊過去問奶奶到底是怎么個意思,奶奶擺著手說了句,你爺爺忙活了半輩子,到老了也不得清閑,讓我先別問那么多了,等老爺子心情緩和了,這事兒自然會告訴我的。

    說著,奶奶說要給我另外收拾一間屋子,讓我和陳漢彪把那個被拆了半截的炕給收拾了,陳漢彪一口應下來,還說他跟村子的老人學過弄火炕,趕明了,他親手給我在弄一個。

    第五十八章

    打鞭子的人?

    我和陳漢彪開始收拾屋子,這打斗場面弄得也是隆重,地上一堆的死耗子,外加上四個紙扎人,這時候看這四個紙扎人,也就是四個普普通通的紙扎,跟平常的紙扎差別不大,可即便是現(xiàn)在我瞅著那李老太和那個吊死的女人,心里還是有幾分不自在的。

    這一頓收拾弄得是烏煙瘴氣的,幸好這是大晚上,也沒人瞅見,要是讓別人看見這一堆的大耗子和幾個紙扎人,一準兒都得給嚇傻了,趁著夜色,我和陳漢彪連夜埋到了一片荒地里,這一邊兒干著活,我一邊問著陳漢彪,昨天晚上的事兒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漢彪這次可是口齒伶俐了,說起來都不帶喘氣的,“這昨天晚上的事,剛開始我說的都是真的,也就是后面,我糊弄了你兩句!”

    “當時我正找你呢,這不是就聽見了幾聲鞭子的聲音,那響鞭打的是響亮,我敢說,這一鞭子下去,三五里外沒準都聽得著,我瞅著那邊兒就過去了,這不是,我就瞅見你躺在那,我弄了半天也沒弄醒你,就背著你找出路,后來啊,還是老爺子進去了把咱們倆給帶出來的!”

    我聽著這憨子啰啰嗦嗦的一頓解釋,這其中也不乏夸張的說法,我知道那鞭子打的響亮,可是要是三五里外都聽得到,我還真不信了,不過我就納悶了,桑樹林子里那兩聲鞭子到底是誰打出來的!”

    “彪哥,你說……那鞭子是老爺子打出來的!”我瞅著陳漢彪問了句,陳漢彪愣了下點了點頭,“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我覺得還就是老爺子打的!”

    “感覺……說說為啥?”

    “這個……這還有說嘛,老爺子那么多本事,會打個鞭子有什么稀奇的,我感覺還就是老爺子!”陳漢彪搖了搖腦袋,我瞥了他一眼,心說這一個感覺弄得跟真的似的,不過如果真是老爺子的話,他直接動手把我背出來不就得了嗎,為啥還等著這憨子進去找我!

    我心里尋思著,這三聲鞭子聽到還真是古怪,我問了陳漢彪一句,“彪哥,那這鞭子的事兒你問了老爺子嗎?”

    “這個……這個我還真沒問!”陳漢彪搖了搖腦袋。

    聽他這么一說,我心里忽然感覺到了一點兒不對,我那玉鐲子沒落在那幾個人手里,如果也沒有落在那桑樹林子里的話,那么還真有可能落到了這打鞭子的人手里。

    老爺子明顯是沒有拿我那副鐲子,這說明這老爺子也很有可能不是那打鞭子的人,那這么說來……那打鞭子的人又到底是誰呢?

    一想到這,我腦子里頓時又是一團漿糊,我知道的東西太少,很多事兒都不敢妄下斷語,這眼前的關(guān)鍵還得好好問問老爺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趕緊對著陳漢彪說了句,”彪哥,咱們趕緊著干,回去我還有急事呢!”

    陳漢彪絕對是不含糊,干起活來也賣力氣,說實話,這憨子除了腦子有點兒憨,這人還真是沒話說,這活我最多也就干了三分,這憨子力氣比我大得多,沒幾下就被坑給填平了。

    我二話沒說,扛著工具就往家里跑,陳漢彪在后面一邊兒跑著一邊兒叫,“九斤兒,娘的,你可是等等我啊,小子跑的跟兔子似的!”

    一回到家門口,我老遠就瞅見奶奶在門口站著,我一過去了,奶奶趕緊是攔著我,“九斤兒,現(xiàn)在外面等會,你爺爺收拾東西呢!”

    “收拾東西……收拾什么東西!”我驚得摸不著頭腦,問了奶奶一句,可是奶奶卻是搖了搖頭,“這不是你該問的,別多問了,在這門口等著吧,弄完了你爺爺會叫咱們進去的!”

    我瞅著奶奶,雖然我現(xiàn)在對爺爺?shù)谋臼掠辛四敲慈至私�,可老爺子的底子到底有多深,我是一直不敢揣摩,聽奶奶這么一說,爺爺在收拾東西,我心里就更多了幾分好奇,不過奶奶既然這么說了,我也就只能在這等著,這家里不是沒規(guī)矩,平時顯不出來,但要是真遇上了事兒,那可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

    我總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嘀咕著問奶奶,“奶奶,我這活了二十年了,也是第一次見老爺子有這副本事,奶奶,您給我說句實話,老爺子當年是個什么人物��!”

    奶奶愣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人物,哪是什么人物啊,充的是別人的臉面,哎,要說啊,你爺爺他是個好人,是個爺們兒,但要說是個人物,嘿嘿,那可就算不上嘍!”

    聽奶奶一說,我總感覺這話里的意思有點兒不對,不像是自謙,因為跟我這親孫子也沒必要玩那個虛的,也不像是搪塞我,聽著這話,我總感覺奶奶這話里帶著幾分苦澀,就像是……在替老爺子鳴著什么不平似的。

    這時候陳漢彪才悠悠的走了過來,手里提著個鞋子,哭喪著臉,“娘的,九斤兒,你小子真不地道,跑得那么快,我這一著急,把我這鞋底子給弄了個窟窿,真是的!”

    陳漢彪埋怨著我,我也只能聽著,本來剛才心里有事兒,想要早點整個明白,一時間著了急,管不得這陳漢彪在后面落得那么遠,原來是鞋底子給壞了。

    奶奶趕緊過去,接過陳漢彪的鞋瞅了瞅,“算啦,這鞋底子都快磨平了,也該換換啦,正好我那做了幾雙新棉鞋,一會給你換上一雙!”

    陳漢彪一聽就樂了,“這正好啊,呵呵,我這雙棉鞋穿了快三年了,我也早想換雙新的了,陳奶奶,這事我可多謝謝您嘍!”

    奶奶擺了擺手,“沒多大事兒,一雙鞋,以后沒得穿了就過來,我這給你準備著!”

    陳漢彪樂的跟個孩子似的,”陳奶奶啊,您真是我親奶奶啊,我這大半輩子了,也就小時候村里的人送我兩雙舊的,長這么大,也沒見著過幾雙新棉鞋!嘿嘿,以后我沒得穿了,那我可就真過來了啊,嘿嘿!”

    奶奶笑著應了,“彪子啊,你說都這么個年歲了,也沒心思找房媳婦,找了媳婦,還怕沒你的棉鞋穿!”

    奶奶這么一說,這陳漢彪傻呵呵的摸了摸后腦勺,“哎,這我也知道,可是……可是我這人也沒個本事,誰能看得上我��!”

    就在這時候,門口的大門吱扭一下就給開了,“彪子,別著急,你這是有后福的命,等時候到了,有你偷著樂的時候!”

    這說話的正是老爺子,老爺子出了門,臉上依舊是帶著以往的那一副和善的笑,笑的貼心,笑的親切,說實在的,我現(xiàn)在瞅著老爺子,感覺這才是我親爺爺似的,相比起剛才那個帶著幾分兇神惡煞的陳老爺子,我更感覺這個鄉(xiāng)巴佬的老頭兒來的親。

    “爺爺,你……你收拾好了!”我問了,句,老爺子笑著點了點腦袋,“好了,走吧,咱們回家里說!”

    爺爺在前面帶路,我們緊跟著就到了他睡覺的里屋里,這時候,爺爺靠著炕頭兒坐了下來,我立在門口瞅著老爺子,陳漢彪也在后面站著,雖然這時候我瞅著老爺子和以往沒什么兩樣,但那種感覺卻讓我有點兒無所適從,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站著還是坐著了。

    老爺子瞅了我一眼,“干啥啊,傻站著干嘛,趕緊著自己找地兒坐下,到了自己家里,怎么拘謹起來啦!”

    第五十九章

    三年前布的局

    老爺子這么一說,我泱泱的坐在了炕沿兒上,陳漢彪坐在我后面,奶奶就一直站在門口,一時間,屋子里忽然就給靜下來了,老爺子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就這么沉默了半晌,老爺子耐不住了,“都怎么了,都傻了啊,瞅瞅你們,跟進了狼窩似的,嚇得都張不開嘴了!”

    “九斤兒,有什么就說什么,別管我在人前怎么樣,在你這孫子面前,我就是陳老歪,就是你親爺爺!”老爺子瞅著我,嘴角翹著一絲微笑。

    瞅著老爺子一笑,我心里恍然像是松了口氣似的,老爺子沒變,以前只是我看不透他而已,不管他藏得有多深,在我面前,他依舊是他,我的親爺爺,可不知為啥,我心里總像是有一層隔膜似的,說不出的感覺。

    我點了點頭,與爺爺對視著,“爺爺,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我就是感覺……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爺爺聽著就樂了,“看不透我,你小子還想怎么看透我啊,讓我這老爺子還脫光了給你小子瞅!”

    聽著老爺子這一句話,我心里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這老爺子還是這么沒個正形兒,打小就是這樣,高興地時候,我這老爺子都能跟我拍著肩頭兒稱兄道弟,說起話來也是沒大沒小的,老爺子這一句話,說實在的,一下子就讓我感覺親近了許多。

    “你個老頭子,說什么呢,在孫子面前也沒個樣兒!”奶奶瞪了爺爺一眼,爺爺姍姍的傻笑了兩聲,這前后不足兩個時辰的工夫,我感覺老爺子又從兇神惡煞變回了彌勒佛似的。

    老爺子對著奶奶擺了擺手,“好了好了,逗孫子玩會兒,自家人有什么�。 �

    “哎,我和孫子嘮幾句心里話,你跟彪子先到別的屋子歇會兒去!”老爺子對著奶奶笑了笑,奶奶當即應了一聲,陳漢彪也是識趣的很,一聲不吭的跟著奶奶出去了。

    這尷尬的氣氛剎那間散了,老爺子對著我傻笑了兩聲,對著我正了正臉色,“九斤兒,咱們爺倆兒好好嘮嘮!”

    “九斤兒,你看不透爺爺,那就對啦,別說你看不透我,就是在這江湖圈兒里摸爬滾打了多少年的老棒子,他都不敢說看得透你爺爺,這么多年了,咱們做過人的勾當,也干過狗的買賣,這張老臉早就是一層層的臉譜兒了!”老爺子咧嘴一笑。

    “有些事兒,你看不透是最好的,這要是真看的透徹了,這做人做事就沒得做了!”老爺子嘆了口氣,“九斤兒,有些事不告訴你,其實是為了你好,知道的多了,這肩上扛得擔子就重,到時候你就是想卸都卸不下來了,有些事你別多問,我能告訴你的自然就告訴你了,九斤兒,爺爺這話……你應不!”

    老爺子這么挑明了一說,我也只能點頭應了,我不知道這什么事兒是能說的,我就在這聽著,老爺子把他能說的話給吐出來。

    老爺子點了個旱煙卷兒,深吸了一口,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來,九斤你想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我知道,你對我有懷疑,對今晚的那群人好奇,對從柳州到現(xiàn)在一路上的邪乎事兒也說不清道不明,甚至啊,對你自己你都有幾分摸不透!”

    ”這說起來啊,還要從你進了柳州說起,九斤兒啊,其實自打你進了柳州,你就進了一個拔不出腿來的泥潭子!”

    老爺子愣了一下,瞅著我的目光忽然多了幾分我看不透的東西,“說白了,讓你進柳州,那就是一個局!”

    “局……”我聽得一愣,老爺子點了點頭,看老爺子的神色絕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可是我進柳州最開始的原因是因為我的前女友,難道說……

    我心里驚了三分,“爺爺,我最開始進柳州的目的,可就是為了一個女人,聽您的意思,難道我是被她給下了套?”

    老爺子點了點腦袋,我卻是趕緊著搖了搖頭,”不對,這絕不可能,我和她可是認識了三年,我雖然不敢說我摸得透她,但我最起碼還是對她有點兒了解的,她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兒,從哪都看不出她有什么心機,再說了,就她……她能有什么能耐給我設(shè)這個局啊,當初我要是不去柳州的話,那她這個局不就沒用了嗎?”

    老爺子聽我這么一說就笑了,“孫子喲,你這還年輕呢,人心這東西,其實是最摸不透的,在你眼里沒準她就是個普通的女娃子,可在你身后邊兒,沒準她就是捅你后心的刀子!”

    “三年啊,九斤兒,你知道三年能辦多少事兒嗎?這三年要是想摸透你這半大小子的心,那就跟玩兒似的,更何況那閨女還是有心算無心的,一下手就吃定你了,你說的沒錯,就一個女娃子確實是沒能耐弄一個設(shè)計你的局,但誰說她后面就沒人呢!如果我料的不錯的話,從最開始你們認識,你小子就給她給瞄上了,說來,這可是一場準備的仗!”

    聽老爺子這么一說,我心里忽然針扎似的一般,雖然和前女友早就分道揚鑣了,可是以往的一些念想兒心里還是有的,回憶起那幾年的大學時光,短暫的溫馨里滿滿都是我們兩個的回憶,雖然心里說一千道一萬的怨,但說到底我是怨恨現(xiàn)在的那個她,對于以前的那份記憶我還是蠻珍視的。

    可老爺子一句話就把我珍視了四年的東西打個粉碎,笑話,說到底這四年的甜蜜和回憶都是一個圈套,大學四年,我就像猴兒一樣被她耍了個團團轉(zhuǎn),這是何等的諷刺和打擊啊,想到這,我心里忽然有一股說不出的苦澀,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老爺子瞅著我的臉色,我知道,老爺子多少年的眼光是何等的毒辣,我心里的感覺他一準兒是摸得清楚,可是依舊是一言不發(fā),等著我呆呆的愣了好久,心里的那股感覺漸漸的穩(wěn)住了,老爺子才張開了嘴。

    “九斤兒,這事兒,其實你應該慶幸點兒,凡事你也不能直往壞處想,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分了手,這其實就是件好事,如果你想想,即便是到了現(xiàn)在她依舊是把你蒙在鼓里,這事兒,可就麻煩的多了!”

    老爺子這么一說,我不由得點了點腦袋,“對,爺爺說的對,如果到現(xiàn)在的話,我真不知道該……”

    我搖了搖腦袋,話到嘴邊兒,總是些說不出的苦楚,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我恐怕更會傷心的一踏涂地,現(xiàn)在想想,這反倒是好受了許多。

    老爺子又說,“自打進了柳州,你恐怕就已經(jīng)進了那個局,以至于到了后面的老宅子,我敢說,那也是他們設(shè)計的范疇之內(nèi),這其中的目的,我感覺不單單是送你個陰婚這么簡單,只不過這其中恐怕是生了變數(shù),這才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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