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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他的心臟悶痛起來,他輕輕地壓住了自己的胸膛,砰砰作響的心臟跳動聲越發(fā)沉悶,每一下抽動都帶著貫徹自己的痛。

    一個Alpha而已……

    顧青芒壓住自己的心臟,慢慢地往下蹲,輕輕地喘著氣。

    他以為陳斐對自己……沒有那么重要的。

    61,折返,釋然,沙塵暴

    顧青芒望著那罐藥劑,手猛地拽緊,卻又突然回了頭。

    他沿著出來的小道往陳斐的家中走去,走著走著就應不利索的腳跑了起來。

    如果說,在剛才陳斐徹冷目光下,顧青芒選擇離開是因為他們都是成年人,成年人應該能聽到一些言語之下的深意。那么現(xiàn)在顧青芒轉(zhuǎn)身……卻是因為愧疚。

    強求一個想要離開的人不是挽回,而是騷擾。

    顧青芒在陳斐短暫的一眼中突然意識到他的意思了。被傷害和利用并非毫無芥蒂,只是過往引而不發(fā),在觸碰底線后平衡好心理的情緒后斷然抽身。

    可以說陳斐清醒,也可以說陳斐無情。

    如若到這種地步,所謂的挽回就只是一句荒唐可笑的戲言,陳斐高傲,也不可能再回頭了。

    甚而在陳斐給自己手中塞上這個號碼紙條時,顧青芒想過直接當著陳斐的面打電話,逼迫試探陳斐的反應。

    你怎么能在我手里塞其他Alpha的電話?

    但馬上,顧青芒就忍住了。

    只是腦海里驟然清醒,顧青芒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病態(tài)與幼稚,以及自己對陳斐的占有欲。

    顧青芒兩步作一步地原路返回,距離他從陳斐那房子中離開不過才過半小時,而這半個小小時中,顧青芒便一直在路面上發(fā)呆,沒見人出來。

    只是當顧青芒回到那個房門前,梗著喉嚨,猶豫了好半天,好不容易狠下心敲門時,里面沒有動靜。

    顧青芒又一次敲了敲。

    門內(nèi)沒有反應。

    顧青芒微微垂下眼,他往后腿,用沒有傷殘過的腿猛地踹房門的門鎖,幾下下來,這個本就沒有用來特制防盜的門就被硬生生踹開了。

    顧青芒看了眼房間。

    房內(nèi),地上的粥已經(jīng)被清晰掉了,干凈。房間里因為開著窗戶通風,味道也干凈,就像是剛走不久。

    顧青芒一點也不客氣,他進來后,就走進了房內(nèi)巡視一圈,走到浴室才敲了敲門,客氣地禮貌:“陳斐?”

    沒用動靜。

    顧青芒沉著臉推開了門。

    床上還留著各種精液與混亂的痕跡,一看就知昨夜的性愛有多劇烈,顧青芒這下徹底確定陳斐的人不在了。

    就像是知道他會回來一樣。

    顧青芒凝望著空蕩蕩的客廳,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陳斐所說的那句了解他是什么意思。

    房間內(nèi)一片寂靜。許久,顧青芒才走到了客廳,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顧青芒的眼珠子凝望著天花板,心空悶痛的同時,腦海卻轉(zhuǎn)了起來。

    如果還想……再與陳斐有聯(lián)系,他需要獲取陳斐的行蹤與動向,提前蹲人,再投其所好。

    或許行蹤的線索……

    顧青芒垂眸,看向這瓶藥劑。

    手中這瓶在綠洲島被抄出高價的藥劑,引得無數(shù)勢力窺探的昂貴藥劑,就這么輕易簡單地落在自己的手上中。

    再想想陳斐曾經(jīng)不知從哪里得知他與聞越聯(lián)姻、又能夠在聞越?jīng)Q定隱蔽的埋伏前狙擊并且救下他。

    陳斐表現(xiàn)得已經(jīng)足夠明顯。他在這片綠洲的身份絕對不簡單,或許,他可以跟著這條線去蹲他。

    只要能找到陳斐,找到有個接近的辦法,顧青芒就愿意去試試。

    可顧青芒腦海里閃過幾個步驟之后,心臟又莫名鈍痛起來。

    試探,懷疑,手段。

    這些都不能用了。

    顧青芒把手腕該在眼睛上,掩蓋他眼底的狠戾與狼狽。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

    陳斐把藥劑扔給顧青芒之后,心中的石頭,就卸掉了大半。

    他坐在一輛沙地特供的越野車上,手扶著后腦勺,稍稍地把目光放在車鏡前那大片的黃沙,車開不了多久,就已經(jīng)在車身上迷蒙出一層薄薄的細沙。

    陳斐盯了一會,他把車停下,車發(fā)動機嗡嗡的聲音熄火,他就這么下了車,在一旁點燃了香煙。

    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呢?輕松,愜意?

    陳斐咬著香煙。

    他自從和顧青芒分開之后,偶爾便會做夢。

    夢的不是別的東西,夢的是顧青芒死了。

    畢竟顧青芒是個反派BOSS,而反派BOSS必然是要被正義又截然不同的主角Omega消滅的。

    他夢到顧青芒死了。

    可那又如何呢?他陳斐參與顧青芒人生的因果已經(jīng)足夠的多,人就算是做舔狗也得有個度。再者參與他人因果就得承擔他人因果的代價,他犯得著么?

    陳斐摩擦著手指,把燃燒到香煙底部的灰彈了彈,他瞇著眼睛看廣袤的沙地,干熱,干澀,身體都起了汗,打濕了陳斐身上的工裝短T,他眼睛略微望著那片沙地,輕輕地呼了口氣。

    有了這瓶藥劑,顧青芒應該不會死了。陳斐想。

    陳斐見過太多的死亡,死這種東西比想象的容易,輕輕扣動扳機,人的身體就會迅速褪去體溫,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個毫無動靜毫無思想,也無法回應人的死物。

    人死,實在是太容易了。

    顧青芒也確實欠揍,許多時候陳斐都想把他這個傲慢又嬌氣的Omega扔到兵營里練練,褪一褪洗一洗他的脾氣�?删退闶顷愳吃趷阑鸬綐O致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要殺死顧青芒。

    但顧青芒死亡的威脅,一次用兩次用還能換來憐惜,次次陳斐都因為這個原因而回頭,久了,也慢慢厭倦了。

    于是陳斐把藥劑給顧青芒,不打算再摻和他與主角受的斗爭。想到這,陳斐又不免有些自嘲,從剛來到這本書的最開始,陳斐便想著脫離劇情,但走到現(xiàn)在,沒想到卻反而越陷越深了。

    只能說世事無常。

    他搖搖頭,不再想了,隨把手上的煙給熄滅,上了車,發(fā)動引擎。

    車內(nèi)常備了幾箱礦泉水以及壓縮餅干,他這次只想在無邊無際的大漠上肆意狂飆散一散郁氣,若是有看到有趣的野獸便停留下來觀察,聊以慰藉。

    陳斐車一路開得深了,也沒有刻意去掌控方向,衛(wèi)星定位依然起效,車上的油與食物足夠他支撐十天半個月。這也是陳斐動向難以掌握的原因,無論是他的下屬還是他的友人,都不太容易能夠定位到陳斐的位置,陳斐太過于隨心所欲。

    陳斐一路開到了很深的地方,途中拿著把獵槍射死一只野兔,熟練地拿軍工刀剝皮,生火開烤,就這么晃到了晚上。顧青芒也從陳斐的腦海里移開。

    事實上,陳斐確實是一個內(nèi)核穩(wěn)定的人,對情感質(zhì)量的需求雖然高,但沒有愛情對陳斐來說差別也不大。陳斐精神富足,擅長獨處,能夠讓自己長期處于一個穩(wěn)定愉悅的狀態(tài)。

    但這種傾向于精神高需求的人亦有一個缺點。

    那便是會格外珍視每一次印象深刻的精神體驗。

    夜晚溫度驟降。

    陳斐聽到了雨的聲音,而沙漠是沒有雨的,是沙子刮擦過玻璃,被狂風卷起的砂礫,噼里啪啦地落在薄窗上,形成了窸窸窣窣地雨聲。

    陳斐在沙地里生活了很長時間,對這個聲音已經(jīng)很習慣了。

    但那聲音卻奇怪地攪斷了陳斐的夢,第六感的警惕在隱隱跳動。

    陳斐睜開眼睛時,顧青芒眼角那顆因為含淚而熠熠生輝的痣,似乎還晃蕩在眼前。

    陳斐神色有幾分煩躁,他撐起身體,熟練地抽出煙咬在嘴上,側(cè)過頭啪地點燃。

    香煙帶走了陳斐神經(jīng)末梢上一定的壓力,他壓下了夢醒的情緒,看向了窗外被狂風席卷的沙。

    但這么一看,陳斐就感覺到不對。

    這次好像不是普通的微型小沙暴,陳斐擰眉看去,天色已經(jīng)越發(fā)昏沉,沙幾乎在視野前端連綿成一片,他稍稍頓了一下,往后看去,發(fā)現(xiàn)后面也有漫天的黃沙。

    陳斐頓了頓,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他可能……是陷在沙塵暴正中央的風眼之中。

    按理來說,最近的天氣不應該會形成這么大型的沙塵暴才對。運氣?還是……

    陳斐馬上就感到一陣若有似無的熟悉感,他神經(jīng)隱隱做跳,突然想到前一段時間回到綠洲島上的那場意外爆炸。

    那次爆炸沒有緣由,剛好遇到恐怖分子的襲擊,完全就是運氣。

    而那時,他剛把顧青芒從聞越的手中救下來。

    這次的沙塵暴……與他送給顧青芒藥劑有關(guān)系么?

    陳斐感覺到荒謬,但很快,又笑了起來。

    他穿越本身就荒謬了,這又有什么?

    風在狂卷,細細落沙的聲音是因為在風眼中聲音越發(fā)細小,然車身后的沙幕一樣的東西卻在追趕他,陳斐沒有心思再去想這些,他的血液隱隱跳動,心臟卻反而激動起來。

    呼。

    陳斐的眸光落在沙漠中的風幕中,腳猛地一踩引擎,追逐著前方高速向其他方形移動的沙墻,很難分辨出風的移動方向,但陳斐也只能賭了。

    62,劇情過度章可跳過顧青芒與溫雪團,借運,尋找

    綠洲島的上空在全城播報一則城內(nèi)廣播。

    ‘緊急通知,因不明氣候變化,導致沙洲部分地區(qū)出現(xiàn)大規(guī)模一級戒備沙塵暴,請注意避難,注意常備水源,找到避難掩體,請勿隨意外出……’

    城內(nèi)的通知一次又一次,顧青芒在拿到藥劑的第一時間,就派人接送藥劑,他并沒有去探查或者說檢查藥劑的成分,即便陳斐沒有明說,顧青芒也本能信賴陳斐,便先讓人把藥劑護送回去。

    顧青芒躺在綠洲島上有名的靡緋之地,高挑漂亮的美人與美男坐在一旁,正在給顧青芒倒酒,一旁黑衣服的保鏢帶著槍站在一旁,顧青芒穿著當?shù)剌^為清涼的服裝,隨手解開了幾個扣子。

    前面一個高挑的男生縮著肩膀,稍稍地低著頭,顧青芒的腿交疊,手撐著下顎,手隨手往旁邊放,一旁美人就非常乖巧地接過了酒。

    這充斥著各種斑駁各種鮮明色彩的落差的色彩中,顧青芒身后黑衣服統(tǒng)一著裝的保鏢就像是一睹高大有威脅感的槍,在綠洲島槍支是合法的,甚而可以滋生恐怖分子的出現(xiàn),也因此,顧青芒這個架勢讓在場的美人與美男都免不了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

    顧青芒自然是喜歡鋪張浪費的。

    他的手中握著一柄槍,他已經(jīng)喝了一點酒,神經(jīng)就有些迷醉,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在醉酒中顯露出尋常在陳斐面前收攏好的冷傲與審視,漆黑的瞳孔幽幽地落在前面坐在沙發(fā)上的黑皮Alpha身上。

    那黑皮的Alpha被他盯得渾身打抖。

    顧青芒盯了一會,冷嗤道:“陳斐為什么會以為我喜歡這一款的,怎么,是覺得我什么都吃得下?”

    “我在他眼里是這樣的……?”

    他輕輕地用中文道,聲音有些低啞,場上能聽懂中文的不多,而顧青芒身后帶的保鏢都是從國內(nèi)帶出來的,不然他不放心,既是心腹,這些心腹也不會多言。

    顧青芒又拿過一旁的酒,仰頭往下灌。

    他鮮少有幾分酒氣與迷離,本身就酒精容易上臉的人,此時的語言有幾分低啞以及暗芒。

    房間內(nèi)光線明亮,卻讓他的神色更加幽暗難明。

    然顧青芒喝不了多久,就感覺有人影走近,顧青芒側(cè)目,卻見一個許久未見到的人慢悠悠地晃了過來。

    溫雪團那栗色的卷發(fā)有些長了,隨便用麻繩綁在身后,此時他服飾與歐洲的小少爺服裝沒有什么區(qū)別,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晚上好�!�

    他頓了頓,“表哥。”

    他身后也帶來了人,也因為他身后持槍的人而更加讓場上氣氛微妙。

    溫雪團以來,卻并沒有遵從社交距離隔得很遠坐在一旁,相反,他直接十分自然地貼著顧青芒的大腿坐在身邊,從身形來看,顧青芒因為腿長顯得更高,但溫雪團竟也沒有矮多少,只是身形顯而易見,是更加纖細文弱的類型。

    顧青芒冷眼看他:“滾一邊去�!�

    溫雪團卻十分自若地笑了起來,他大腿貼著顧青芒的大腿,語調(diào)稍稍放低:“別急著趕我,表哥,我現(xiàn)在來,是想跟你做一個交易�!�

    “關(guān)于陳斐的交易�!�

    顧青芒琥珀瞳微微一動,凌冷的眼珠子落在溫雪團那張白凈的臉上,略微審視一會,顧青芒輕嘲:“你手下養(yǎng)了這么多頂級Alpha,會去注意到一個普通的陳斐?”

    溫雪團:“普通,我不覺得哦�!�

    他笑了起來:“表哥,你自幼就嘲笑我是從溫室長大的Omega,但現(xiàn)在想來,我覺得你更天真�!�

    溫雪團沒有多說,只是那雙眼睛里牢牢地盯著顧青芒:“我盯著人緊緊跟著陳斐好長一段時間也沒有獲得的藥劑,表哥,你隨隨便便就得到了,不是太不公平了么?”

    “如果哥你還想要你那個……”溫雪團頓了一下,繼續(xù)道:“小情人活命的話,你還是把那瓶藥劑交給我最好�!�

    溫雪團的神色有幾分詭異的滲冷:“比起最后死了藥劑也依然落我手上,及時止損不是更好的么?”

    顧青芒:“荒謬。你大張旗鼓過來只是為了和我開玩笑么?”

    “聽,”溫雪團的眼睛盯著顧青芒。“聽到什么聲音了么?”

    顧青芒只覺得這個Omega越長大卻越發(fā)邪門,邪門透頂,但某種時候,溫雪團在國內(nèi)那種詭異的運氣又加重了顧青芒的不舒服感�!赡芤驗樗鷣砭蜎]有這種好運氣。

    顧青芒不理他,溫雪團就自顧自說:“狂風以及全城廣播的聲音�!�

    溫雪團勾唇:“我給你一個與陳斐性命有關(guān)的消息給你,你把藥劑給我好不好?”

    他的語氣幾乎借此撒嬌,但顧青芒卻惡心得不輕。

    一種發(fā)力卻被軟黏沾染上的惡心感。

    以及被以往看不起的人此時站在同一層地的輕微刺傷。

    與高自尊的人相處時間夠多,和溫雪團這種總有些輕盈滑不抓手的奇怪惡心。

    但隱隱出于心里某種預感,顧青芒卻愿意和溫雪團多扯皮一會:“哦?”

    溫雪團似乎也不是來要這個藥劑的,他見顧青芒的注意力被吸引,手突然摸向顧青芒的臉頰:“我還沒玩過Omega呢……”

    這句話一出,顧青芒的臉徹底冷了下來,他動作尤為干脆,和扯下粘皮糖一樣,扯下后流暢一踹:“給你臉了?”

    溫雪團被往前踹了好幾步,在一旁這么多的保鏢看著竟然也不生氣,踉蹌了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后,揉了揉自己的腰,完全無法分辨溫雪團有沒有從這種羞辱的動作感到憤怒與惱火:“唔,別這樣�!�

    像是給顧青芒降火一樣,溫雪團幽幽笑道:“我真的是來告訴你想要的嘛,畢竟明天沙暴停后,你想要的小情人或許就消失了�!�

    可顧青芒卻在踹外人后盯著溫雪團的神鷹短暫出神。

    他出神的理由尤為簡單,只是從自己對溫雪團尤為厭惡與接觸都反感的態(tài)度,突兀地理解自己在陳斐那邊的觀感。

    這讓他短暫的神傷中,腦海一動,又突然想通要怎么去追了。

    在聽到溫雪團的話顧青芒沒有追問,也聽到了溫雪團的話,他面色不顯,卻已經(jīng)無意與溫雪團糾葛在一起。

    顧青芒沒有說話,只是把就被擱在桌上,他看也不看一旁的溫雪團一眼便帶人走了,目中無人又傲慢。

    “折斷起來應該很美……”溫雪團輕輕說。

    *

    無論溫雪團說的是真是假,但溫雪團無論是運氣還是實力總能獲得自己有利的信息,加之某種對陳斐的理解與直覺,顧青芒本能認為那天和陳斐的爭吵,有概率讓陳斐外出散心。

    這也算源自于一種經(jīng)驗,畢竟上次和陳斐私闖民宅、做愛完還因為一句‘情人’不歡而散鬧小情緒跑了的畫面歷歷在目。

    說幼稚也幼稚,可又顯得有些……純情了。

    加上城內(nèi)也沒有尋到陳斐的蹤跡,顧青芒的心微微冷下來,招募一些不怕死的傭兵想要讓人橫穿沙暴地區(qū)。

    但這次的天災尤為詭異,似乎是近二十年來最大的一場沙暴。

    天空帶著看不清的昏黃,黃沙讓整個城市能見度很低,沙暴離綠洲島的距離格外遙遠,但天幕已經(jīng)染上昏黃。

    這種天災天氣即便是綠洲島最有亡命之名的傭兵也不敢接顧青芒的委托。

    而穿越這種極端天氣必須有一個老手帶路,顧青芒心中某種暴郁情緒隱隱跳動,在招募不到自愿前往的人之后顧青芒就起了威脅的心思,綁來當?shù)貎蓚有名的‘沙地獵犬’之后,那兩個經(jīng)驗豐富者一邊哭喊一邊坐著當?shù)匦叛鑫准赖氖謩�,那可憐的求饒沒有讓顧青芒有反應,倒是其中一名向?qū)У脑拞栕×祟櫱嗝ⅰ?br />
    “要去沙地哪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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