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很快我們就出現(xiàn)在一個巨型的大殿上方,往下看,下方最醒目的中間是一個巨大的血池,血池里面不斷的有什么東西在往外沖,但它們卻沖不出去。
因為血池的血就像一層韌性十足的膜,將里面的東西包裹住,無論里面的東西如何用盡全力,也無法沖破那層膜,看起來頗為詭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包裹了什么,看它們痛苦的樣子,想必絕對不舒服。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東西更詭異,在血池的上方,憑空懸浮的一顆黑色的什么東西,血池當(dāng)中散發(fā)出絲絲縷縷的黑氣,正一點點沒入那顆黑色東西里面。整個大殿都因為那些散發(fā)出來的黑氣,顯得格外陰森而昏暗。
大致掃了一眼,我又將目光移到血池旁邊,發(fā)現(xiàn)痦子女人他們都在,旁邊是皮衣客瓜哥他們,還有苗苗。
見到這一幕,我心痛的都快無法呼吸了!
陳久同和馬永德沒有撒謊,他們真的是一伙的。
而且從人員的站位來看,苗苗地位在那群人中比痦子女人還要高,痦子女人都站在她身后半步的地方。皮衣客、瓜哥,黃大仙則站在她身后,至于剛才那個在痦子女人面前囂張無比的公鴨嗓子蒼鶴,則老老實實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呵呵�!�
我苦笑一聲,翻過身靠在一旁石柱上,心如死灰……
他們是一伙的,苗苗一直在騙我,不,也不能說騙,而是隱瞞,她對我隱瞞了很多情況,她的最終目的肯定是和痦子女人一樣的,打開青銅門!
她就是痦子女人口中的“小主”!
一切的一切,都是個局罷了!
甚至于這個局布下的時間,遠比我想象的要早得多。
不是一年前洪家出事開始,而是四年前,我踏入大學(xué)校園的那一刻!
我記得很清楚,入學(xué)報完名沒幾天,就是大學(xué)社團如火如荼的招新,也就是哪一天我第一次遇見苗苗。第一次見她,我就覺的她對我有一種很特別的吸引力,她對我笑,笑的很溫婉,很靦腆。
沒多久,我就鼓起勇氣去追求她,但整整三年都沒有成功,每一次我追她的時候,她就會不自覺的遠離我,而一旦我泄了氣,她又會回來我身邊。
若即若離!
一直以來,我始終以為是自已不夠好不夠優(yōu)秀,她心未定下來。但現(xiàn)在來看就是個笑話,一個布局的棋手,怎么可能對棋子產(chǎn)生感情?棋手需要的只是棋子暗暗靜靜的躺在他的棋盤上。
我就是那枚棋子,被玩弄于鼓掌之間而不自知。
三年的時光,她得到了我最毫無保留的信任。
陳久同說的對,如果不是看到這一幕,我是不相信苗苗在隱瞞我的,甚至誰要是敢說一句苗苗壞話,我根本等不及聽完,就會沖上去撕爛他的嘴。
因為她是我心中那片最柔軟的圣潔,容不得任何人說三道四。
只是……
三年!
布局成功之后,洪村事件就開始了,于是她作為棋手,啟動了第二步棋!所有阻止她打開青銅門的人都被一手明,一手暗給收拾了。
姬夜想殺我,最后死了,老小紙人鬼也沒了,陳久同和馬永德想阻止她們,最后被壓得落荒而逃,看著局勢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卻無能為力。
一來他們遠不如對方強大,二來他們不可能得到我信任。
現(xiàn)在她成功了,而我這顆棋子被撇在了山腳下。如果不是陳久同和馬永德的到來,我肯定還被蒙在鼓里。
一時間,失望、心疼、被欺騙、被利用、被拋棄的心酸涌上心頭,眼淚很不爭氣的就流下來了。
三年,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
就在半個月前,她被痦子女人抱走,我瘋了一樣暴打毛痣男打聽她的下落,想要救他,可結(jié)果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痦子女人帶走她不過是給她療傷而已,果然,第二天她就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就只有這個大傻逼,紅著眼睛像條瘋狗!
他們都是一伙的,只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是白臉,一個紅臉,雙簧而已。
現(xiàn)在去想想,他們不是沒有破綻,而是有很多,但基于信任,卻被自已的豬腦袋給無視了。陳久同從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警告我皮衣客有問題,后來也接二連三的提示我,但我無動于衷。
這一切,不是別人太精明,是自已太蠢!
破綻到處都是,自已卻是個睜眼瞎,看不見!
“小春,沒事吧?”
陳久同見我沮喪不已,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沒事了�!蔽覔u搖頭,抹掉眼淚,強打起精神就問:“久叔,我們怎么樣才能保全洪村?”雖然心里很失落,但我已經(jīng)沒時間去傷心了,眼下到了最后的關(guān)節(jié),既然別人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已了。
洪村是我的家,是我根,是我一切,誰敢碰我就跟誰拼命,無論他是誰,是人還是鬼��!
“洪村有守碑靈在,一般的邪魔歪祟根本不敢在洪村造次,能威脅到洪村在只有魔王本身了�!标惥猛馈�
“守碑靈就是那只馱碑的赑屃嗎?”我追問。
“對,守碑靈、守棺靈,還有那只鬼鰩,都是洪家老祖留下來的后手,守棺靈鎮(zhèn)守冷水洞,守碑靈鎮(zhèn)守洪村,鬼鰩流蕩于地宮,按照洪家人的計劃,是想要在明年趁魔王復(fù)活的時候,將魔王徹底擊殺。”陳久同道。
“明年?為什么是明年?”我莫名其妙道。
“張獻忠死于明末,到明年正好是三百六十年,三百六為周天大衍之?dāng)?shù),輪回之始,按照手記的記載,它會在明年復(fù)活。而且在它復(fù)活之后的三日內(nèi),是它最虛弱的時候,正是鏟除它最佳的時機�!瘪R永德道。
我點點頭,黃大仙當(dāng)初在挖出魔王之子的青石棺槨時,也說過一番類似的話,于是又問:“那他們到底來這里是做什么?復(fù)活魔王嗎?”
陳久同一邊盯著下面的舉動,一邊對我說道:“不是,魔王太厲害了,誰復(fù)活它就是自找麻煩。魔王受傷的時候遭到重創(chuàng),魔魂已經(jīng)神志不清,他們來此是想趁著魔王還未復(fù)活,神智未復(fù)之時,一舉將其拿下,用作它途�!�
馬永德也插嘴:“只是他們太自不量力了,魔王只有在復(fù)活之后才會變得無比虛弱,之前之后的魔王都不是他們能夠?qū)Ω兜模m然魔王復(fù)活的進程被打斷之后也會冥滅,但冥滅之前定然會大開殺戒,不知道會往多少生靈涂炭,這也是洪村危機的根源所在。”
“那如果魔王復(fù)活了呢?”我忍不住又問。
“一樣大開殺戒,而且更慘,它生吞人魂!”馬永德扭頭對我說道。
“要不要這么變態(tài),活著比死了還恐怖!”我聽的后脊背嗖嗖的直冒冷氣,這魔王,還真夠魔的。
……
第一百八十七章:真相(四)
“所以說,要拯救洪村,就必須趁魔王復(fù)活的那三天將它抹除,別無他法�!瘪R永德補充道。
“不對!”
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說:“跑不行嗎?咱們不管這里的事,趕緊回到村里,組織大家伙離開洪村,離的遠遠的,讓魔王就算發(fā)飆也夠不著,不就沒事了嗎?”
“阿春,你太天真了�!瘪R永德和陳久同對視了一眼,都是無語苦笑。
馬永德道:“你難道不知道洪村人是陰司治外之民嗎?洪村獨立于陰司之外,村民在陰間已經(jīng)被打上了罪民的烙印,一旦墜入地府就將被鎮(zhèn)入在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那遠比死難受一萬倍!逃生根本沒有意義�!�
“怎么會這樣?”
我驚的目瞪口呆。
陰司的鬼差不敢進村我知道,魔王另立陰司我也知道,但……洪村人也是魔王的受害者,怎么能夠?qū)⑺腥舜虺勺锩�,于是道:“這也太過分了,洪村人有什么錯,地府怎么能不分青紅皂白亂打烙��?”
馬永德?lián)u頭苦笑,說:“陰司管轄的范圍太大了,它們不可能事無巨細,按照地府的規(guī)矩,陽民陽壽盡之后就應(yīng)該去地府報道,遲到一天罪加一等,而洪村的村民遲到三百六十年,你算算,還會有超生于來世的可能嗎?”
“怎么會是三百六十年?”
我急忙打住,可剛問完,腦海中就劃過一個答案,驚道:“難道洪村人,世世代代都是洪村人?”
“對�!�
陳久同鄭重點頭,道:“按照手記上寫的,魔王另立陰司之后,直接將麾下將土和無數(shù)民夫百姓納入治下,原先是真的能夠輪回投胎的,但現(xiàn)在明顯是出了問題,這里的鬼丁大部分都消失了,輪回也終止了�!�
我聽的心驚不已,之前苗苗說這里是殘次品,對,但不全對。這里確實發(fā)生過作用,但現(xiàn)在出問題了,被引走的地魂已經(jīng)投不了胎了,肯定是關(guān)押在什么地方。
“那我們怎么辦?”我問,現(xiàn)在是魔王活不活都得完蛋,就算不死將來投胎到地府,依然是個永世不得超生的局面。
橫豎都沒有路走了!
“聽說過投名狀嗎?”馬永德微微一笑,問。
“聽說過啊�!蔽尹c頭。
陳久同臉色一肅,道:“洪家老祖的手記說了一個解決辦法,就是除掉魔王當(dāng)投名狀,借此解掉洪村人治外罪民的身份�!�
我皺眉,這條路太難了吧?除掉魔王,歸順地府?
“所以說洪村是洪村人的洪村,洪村人死光了又與外人何干,誰會來關(guān)心?我們只能靠我們自已,這也是我一直以來跟你強調(diào)的。”陳久同扭頭對我道。
“我明白了。”我點點頭,自已提前打開了青銅門,造成了現(xiàn)在被動的局面,痦子女人太強了,我們根本不可能撼動他們,只能靜觀其變。
“只是可惜洪家老祖天縱之才,留下了那么多后手,卻沒料到三百年后風(fēng)云突變,那場動亂將一切都打亂了。”馬永德?lián)u頭嘆息。
“你是說,三十多年前的文化風(fēng)波?”我脫口而出,那場動亂,直接讓東土世界的奇門界陸沉了,很多人的命運都因它而改變。
馬永德點點頭,道:“對,文化風(fēng)波那場動亂將洪家徹底打倒,手記被毀,地宮的隱秘也被傳出去招來下面那幫覬覦之人;洪家更是家破人亡,后手執(zhí)行者斷代,直接死在了那場動亂中;按照洪家老祖原先的設(shè)想,應(yīng)該是明年時機一到就由洪慶生,或者洪慶生的父親打開青銅門,趁著魔王復(fù)活最虛弱的時機,將它無聲無息的消滅在地宮里�!�
“說到底還是我們洪村人自已做的孽,洪家以前一直是地主,但同時也是十里八鄉(xiāng)的有名的陰陽先生,結(jié)果……呵呵�!标惥猛瑩u搖頭,苦笑不已。
我一陣無語,真沒想到洪家竟然有這么深遠的背景,結(jié)果卻遇上了三十年前的那場動亂,一塌糊涂不說,還招來外人。
三百六十年,三百三十年都過來了,卻在最后三十年出了岔子。
洪家老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自已后代的命運!
想想真是一個莫大的玩笑和諷刺。
“本來洪慶生應(yīng)該是繼承他父親的衣缽成為洪村的陰陽先生,結(jié)果卻被生生打斷,他知道的應(yīng)該并不多,幸好他在犼化之前生下了一個孩子,要不然,洪家就真的絕嗣了�!瘪R永德心有余悸道。
“絕嗣了到底會怎么樣?還有,洪慶生不能算是子嗣,它沒死啊�!蔽乙还赡X問出了兩個問題。
陳久同說:“洪家絕嗣了,青銅門就打不開,魔王復(fù)活如果不出大的意外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結(jié)果怎樣之前已經(jīng)說過了,最關(guān)鍵的是,洪家老祖留下來的守棺靈,守碑靈,還有鬼鰩,都將失去效忠的對象,它們很可能會離開洪村,沒有它們的鎮(zhèn)壓洪村立刻就會變成鬼村,生人不近,活人死絕!”
“嘶……”我聽得倒抽一口冷氣,原來海梅蓉自殺前的那句話,關(guān)聯(lián)了那么多。最后怕的是,高明昌當(dāng)初那一摔,是真的差點將洪村給摔絕了。
好險!
這讓我想起了姬夜,他當(dāng)初該不會就是打著滅亡洪村的想法,才操控高明昌對洪家動的手吧?只是可惜他已經(jīng)死了,如果活著,真應(yīng)該審問審問。
“至于洪慶生,它身體出了問題,現(xiàn)在連個人都算不上,血脈魂氣早就不一樣了,哪里還能算洪家的子嗣?”陳久同又道。
我點點頭,這說法倒是說得通,人的子嗣必須是人,變成邪祟了自然就不算了。
“那個守碑靈看起來很厲害,它怎么會乖乖的效忠于洪家呢,還是世世代代?”我奇怪道。
上次我去拜碑,想必就是身上那條孩子的魂起作用了,它應(yīng)該是嗅到了屬于洪家人的魂氣,所以才兩次動手幫我。
一次是除掉兇靈,一次是除掉牛頭!
實力強悍的令人震驚!
“這就是洪家老祖的過人之處了�!瘪R永德眸光熠熠道。
“洪家老祖到底是什么來頭?這么厲害?”我驚疑道。
“這一點手記上沒寫明�!标惥猛�,道:“不過可以確定魔王生前很器重他,否則不會讓他督造地宮的改造,想來應(yīng)該是魔王的心腹,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背叛了,是個大法力的人物!”
我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入得魔王眼,能是個普通人么?
……
接著我靠在石柱子上,使勁消化了一下從陳久同和馬永德嘴里知道的信息,太龐大了。所有的問題基本上都通了,所有的疑團都浮出了水面,除了幽靈號碼。
只是這個問題陳久同他們肯定不會知道,幽靈應(yīng)該是個不速之客,雖然不知道目的何在,不過有一點,它應(yīng)該是站在洪村這一方來幫我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洪家老祖預(yù)備的隱秘后手,那本手記早就沒了,上面寫沒寫它都是個問號。甚至它跟洪家老祖沒關(guān)系也說不定。
現(xiàn)在對自已來說,眼前的任務(wù)已經(jīng)很清晰了。
第一,找到孩子的地魂,可以的話把海梅蓉的地魂也帶回去,就算魔王死了,地宮里面依然還殘留了各種鬼魅邪祟,洪村絕不能缺了赑屃和守棺靈的效忠,否則會變成鬼村。
第二,想盡一切辦法滅殺魔王。這個任務(wù)很危險很艱巨,但不管是對于我,還是對于所有的洪村人來說,已經(jīng)是被逼到了墻角,沒有退路了。
……
第一百八十八章:真相(五)
“來,你也好好看看吧。”沉默了片刻,陳久同遞給我一把很小巧的單筒望遠鏡。
我接過來,拉出筒鏡往血池看去,頓時一張無比扭曲的人臉映入我眼前,隔著血色的薄膜可以清楚的看見它長大了嘴巴,似乎想要將外面的空氣用力吸進嘴里,手捂著脖子,成極度痛苦的窒息狀。
我毫無準(zhǔn)備,被嚇的手一抖,急忙將筒鏡推回去一點,剛才拉的太遠了,以至于焦點集中在了血膜上。
又看了一下,我發(fā)現(xiàn)剛才那張極度痛苦的臉只是其中之一,血池中不知道困住了多少東西,它們都在奮力的往外沖,奮力的長大嘴巴,但一切都無濟于事。血池的上方就像出現(xiàn)無數(shù)的噴泉一樣,不斷的被拱起,又不斷的平復(fù)回去。
我看的頭皮發(fā)麻,感覺那些困住的東西像人,于是便問陳久同血池到底是什么東西。
“那是血牢�!�
陳久同道:“被困在里面的是數(shù)量眾多的冤魂,他們被困在里面,渴望呼吸,卻永遠吸不進一丁點空氣,最恐怖的是它們已經(jīng)是魂,所以不會死,將一直遭受窒息的折磨�!�
“變態(tài)!”
我聽得渾身發(fā)涼,窒息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電視電影里面經(jīng)常出現(xiàn)那種畫面,一個又臭又硬的反派死活不肯招供,于是主角用一塊毛巾蒙在他臉上,然后往毛巾上倒水,沒幾下反派就招了。
我曾經(jīng)看過一則資料,說人對窒息的恐懼,超過了被肢解的恐懼!而血池最恐怖的地方在于,那種痛苦到極致的折磨將永無止盡!
“看到那些黑氣沒有。”
陳久同又道,指著血池里面飄出的絲絲縷縷的黑氣對我說:“那是被折磨冤魂散發(fā)出來的怨氣,魔王就靠吸納那些怨氣復(fù)活。”
“怨氣。”我點點頭,有些半知半解。
很多惡鬼或者厲鬼,就是死之前的怨氣深重才形成了,而邪祟之類的,則是攜晦氣而生,總之,對活人來說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吸上一口輕則神經(jīng)錯亂,重則暴斃而亡。
只是怨氣會匯聚成肉眼可見的黑氣,還是第一次聽說。
見我有些迷糊,陳久同便解釋道:“一兩個冤魂哪怕就是怨氣再重,也不可能產(chǎn)生如此實質(zhì)化的怨氣,這個血牢里面,至少困了有上萬冤魂,量變引發(fā)質(zhì)變。”
“這么多?”
我頭皮發(fā)麻,心中對魔王是手筆感到暗暗心驚,它到底害死過多少人?這樣的魔鬼不受天譴還隱在地宮等待復(fù)活,天道公理何在?
“血牢上面飄著的那個東西就是魔王魂魄的附身之所�!边@時馬永德對著血池上方指了指,道。
我急忙用調(diào)整望遠鏡的焦距,對準(zhǔn)了那顆黑色的東西。
仔細一辨別,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顆心臟!
而且還在一縮一張的跳動著,活的!
我看的有些懵,魔王魂魄的棲身之所,竟然是一顆黑不溜秋的心臟?
心臟大概就一顆拳頭大小,一縮一張之間將一縷縷黑氣吸入其中,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是,它每次張開的時候,上面都會顯現(xiàn)出一些血紅色的經(jīng)絡(luò),發(fā)紅發(fā)亮。而且每次跳動都非常有力,發(fā)出“咚咚”的悶響,讓人覺得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懟了一樣,特別難受。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心臟嗎?”我詢問道。
“不清楚,手記上并沒有記載。”陳久同搖頭。倒是馬永德開口說:“也許是魔王之心,也就是他自已的心臟,死后魂魄就附身在心臟中�!�
我點點頭,又將望遠鏡轉(zhuǎn)移向別的目標(biāo),第一個是苗苗,她站那面無表情,目光望向魔王之心,卻似乎失去了焦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著她的臉,我腦子里不由一陣恍惚,許久之后才挪開,又將焦點對準(zhǔn)了皮衣客、瓜哥,還有黃大仙;發(fā)現(xiàn)他們站在那里時不時會交流一個眼神,看向血池的時候,臉上似有焦急之色。
這讓我有些奇怪,尤其是皮衣客,他向來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很沉穩(wěn),到底是什么東西讓他那么焦灼,瓜哥也一樣。
最后是痦子女人,她不斷的對著手下的人說著什么,指揮著,只是隔著太遠聽不見她在說什么。
而她的手下則在圍繞巨大的血池,用一些紅色的什么東西在地上畫、寫,甚至有些直接就在地上刻,內(nèi)中的紋理無比繁復(fù),光看著就讓人眼暈。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痦子女人帶來的那批手下中,那些正在布置的人明顯和旁邊的護衛(wèi)不同,他們顯得更加文氣,許多人都帶著厚厚的眼鏡,而且年紀還比較大,許多人頭發(fā)都白了。
顯然這些人就是為了布置神秘紋理來的,不是毛痣男一樣的護衛(wèi)和打手。
“久叔,他們在布置什么呢?”我奇怪道。
“看樣子,應(yīng)該是在布置奇門法陣,想要對付魔王之魂�!标惥猛�。
“法陣?”我扯了扯嘴角,這個名字也太玄乎了吧?這個世界真有法陣這種東西,于是便問:“法陣這東西真的存在�。俊�
陳久同笑笑,解釋道:“奇門法陣其實也沒那么玄乎,它和風(fēng)水是一個道理,就是做勢,風(fēng)有風(fēng)勢,山有山勢,水有水勢,從奇門的角度講,世間的任何一種東西都具備一定的能量,奇門法陣,就是激發(fā)這種能量為已所用。我們所說的風(fēng)水,其實就是一種自然形成的奇門法陣�!�
“這東西很難,非常玄奧,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只有奇門大能才能布置,一般人,別說布置,能夠認得就不錯了。”馬永德也道。
“那他們怎么會?”我沖著下面對他們問道,這些人能甘愿做痦子女人的手下,就絕對不是什么奇門大能,奇門大能是什么人?
洪家老祖算一個,曾經(jīng)布置鎮(zhèn)壓青龍鎮(zhèn)風(fēng)水局的算一個,那些趴在地上被痦子女人指揮,像個老學(xué)究一樣,明顯不是!
“這就是奇門大世家的底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