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些天一直忙活監(jiān)控的事,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已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給高小林打電話了。
鬼點丁的事,我一直不敢放松,就給高小林打電話。
但讓我驚悚的是,高小林的電話竟然沒人接。
我嚇了一大跳,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如果第八的高小林出現(xiàn)了意外,那就該輪到第九的我應劫了,關乎身家性命啊。
我不敢停,一遍一遍的撥打他的電話,可讓我驚悚的是,高小林的電話打過幾遍之后竟然的打不通了,語音提示我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是關機了還是欠費了?”
我淡定不了了,剛才還能撥的通的電話,怎么可能就打不通了?心道高小林該不會真出什么事了吧?
為了以防萬一,我急忙給高小林的手機號碼直接充了一百塊話費。
可之后再撥,卻還是無法接通。
完了,出事了!
我徹底慌了,因為之前苗苗就跟我說過,鬼點丁如果沒找到下印的源頭,終究是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
現(xiàn)在果然應驗了……如果他還好好的,不可能不接我的電話。
這時候我想起他的父母,于是趕緊給他家里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是高小林的父親接的,我立刻就問高小林怎么聯(lián)系不上。
哪知道他父親比我更焦急,道:“小林三天前就聯(lián)系不上了。”
“三天前?!”
我腦袋一陣眩暈。
他父親又說:“我前天去佬山廟找他,但他人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佬山廟的廟祝說他離開了,走之前沒有打招呼。”
我不敢再浪費時間了,高小林肯定出事了,于是直接將電話掛了,給皮衣客打電話,他一直在調(diào)查,也不知道調(diào)查一些什么東西,這么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可讓我無比失望的是,他的電話雖然打通了,但卻沒人接,我只得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說:高小林出事了,三天前。
之后,我又想起了苗苗,就給她也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可讓我十分意外的是,接電話的不是苗苗,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很沙啞,聽音色像是中年人,接通后就問我是誰。
“你好,我是苗苗的同學,叫馬春,請問苗苗在嗎?”我急忙道。
“你打錯了�!睂γ媾緡\一下把電話掛了。
我懵了,急忙又打了過去,對面?zhèn)鱽砗懿荒蜔┑穆曇�,道:“別再打了!”說完又掛了。
我不死心,還打,可電話就打不通了,對面關機了。
“艸!”
我徹底毛了,都約好了是吧,一個個都在玩失蹤,關鍵時刻掉鏈子。
這一刻,我真的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四處碰壁,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幫到我,這種無力和失落感,讓我無比沮喪。
緩了一會兒,我還是覺的不能坐以待斃,就還是給苗苗的微信上發(fā)了一條短信,說:鬼點丁的八號出事了,在三天前,守棺靈出現(xiàn)店子周圍。
發(fā)完之后我就在想還有沒有別的保命手段,第一時間我想到了佬山廟,高小林曾經(jīng)在那里被庇護過好長一段時間,確實沒出事,或許能行的通。
不過轉(zhuǎn)念再想又搖頭,當初佬山廟的山神不喜歡我,不接受我的香火,那老廟祝恐怕也不會容得下我,庇護恐怕也無從說起了。
怎么辦?
我惶惶不安!
就在這時候,我電話突然一陣嗡鳴,急忙抓起來一看,竟然是苗苗打電話過來了!
“我靠�。 �
我猛的捏緊拳頭,最后關頭,還是苗苗才靠的住。
“喂,苗苗嗎?”接通后,我哆哆嗦嗦問。
“阿春,是我�!泵缑绲穆曇魝鱽�。
這一刻我差點沒熱淚盈眶,這種要命關頭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覺,真的很少人能體會得到。
“阿春你別害怕。”苗苗從我的聲音中聽出了我的恐懼,說:“鬼點丁在你身上還不會短時間內(nèi)應劫,先別慌。”
“真的嗎?”我腦子里的那根弦猛的一松,差點沒癱在地上。
“對�!泵缑绲溃骸霸儆校愕昀锏哪侵黄卟竖椇懿灰话�,有它在,你的安全暫時無虞。”
“好好好。”我連忙點頭。
可就在這時候,我突然在從電話里聽到一個不屬于苗苗的聲音,細細一聽,就是剛才那個接電話對我很不耐煩的那個男人。
聽他的聲音似乎由遠及近,大聲訓斥著要苗苗掛電話,然后就聽苗苗的一聲驚叫:“爹,你不能這樣!”
之后那邊一陣吵鬧,感覺雙方好像在爭搶手機。再然后就聽到苗苗似乎是隔著有段距離大喊:“阿春,千萬千萬不要離開店……”
話語戛然而止,掛斷了!
聽著手機里的盲音,我不知所措,那個男人竟然是苗苗的父親?
而且聽起來,他似乎很不喜歡我,甚至要強行掛我的電話。
為什么?
這時候我才回想起來,我和苗苗在一起這么久了,她好像從來沒有提起他的父親。
怎么聽起來她和她父親的關系似乎很糟糕?難道前幾天她離開之前,就是接到她父親的電話?
我想不明白,不得不把注意力回到苗苗掛機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上來:她讓我不要離開店子。
我不敢打馬虎眼,立刻去把藏在角落里的七彩鷹拿出來,把黑虎也牽過來,好吃好喝的供好,然后吃喝拉撒睡全在店子里面,就是大白天都不出店門一步,吃喝找個理由讓我媽一日三餐全送過來。
打死不出門!
就這樣到了當天夜里,我正準備上床睡覺。
門外突然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
我嚇的渾身一激靈,哆哆嗦嗦的問:“誰?”
“小春,是我�!蓖饷婊亓艘痪洹�
我一愣,是陳久同的聲音!
他消失了足足半個多月,竟然回來了?而且大晚上的來找我?
我心里隱隱不安,就說:“久叔,有事嗎,我都上床睡覺了。”
我不敢出去,鬼知道外面到底是不是陳久同,萬一要是什么鬼魅邪祟裝作陳久同的聲音騙我出去,那就完蛋了,所以話語中透出不愿意開門的意思。
“小春,別害怕,真的是我,不信你看那只公雞�!�
陳久同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又說了一句。
我急忙偏頭看向七彩鷹,只見它咕咕的朝門外叫了兩聲,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撲棱棱的就朝門口去了,差點沒撲到我身上來,聲音明顯帶著歡快的音色。
我大松一口氣,連七彩鷹都認出了陳久同,那看來門外確實就是久叔了。
于是,我下床準備去開門,卻突然發(fā)現(xiàn)拖鞋不知道被黑虎這畜生叼哪去了,就找了旁邊一雙球鞋穿上,耽擱了一點時間。
這時候陳久同好像以為我還有疑慮,就又說:“小春,你的鬼點丁今晚就要應劫,跟我走一趟吧,我來幫你�!�
我一愣,停下了綁鞋帶的動作。
不對��!
陳久同說今晚就要應劫?
可苗苗不是說短時間不會應劫么?
還有,陳久同要我跟他走,而苗苗卻讓我千萬不要離開店子,甚至是在電話掛斷的那一瞬間奮力喊出來的,絕對算的上是重點叮囑!
為什么兩個人說的話會完全相反?!
我該信誰?!
……
第五十一章:真兇初現(xiàn)
我一下懵了,不知所措。
這時候陳久同又敲了敲門,道:“小春,高小林已經(jīng)死了,久叔這段時間出去拜訪高人,總算替你找到了解鬼點丁的方法�!�
“找到方法了?”
我心中不禁一喜,鬼點丁可是威脅了我太久了,如同噩夢一般,時時刻刻不在纏繞著我。
“開門吧,進來再詳細說�!标惥猛馈�
我急忙下床跑過去,將店門打開,陳久同見我笑笑,說:“你還挺謹慎�!�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道:“久叔別怪,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太多了,大晚上人鬼不辨,實在不敢輕易開門�!�
“無妨�!标惥猛瑪[擺手,道:“謹慎點是應該的。”
“久叔,真的找到方法了嗎?”
我心里很激動,這時候借著店里的燈光才發(fā)現(xiàn),陳久同一臉的風霜之色,顯然是在外面奔波了好久,身上穿的衣服甚至都能看見塵土。
“功夫不負有心人,找到了�!�
陳久同笑著點點頭,道:“現(xiàn)在就跟我走吧,今晚我們就把鬼點丁的印解掉,以后就可以不受困擾了。”
“真的能解掉嗎?”
我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感覺很忐忑,之前苗苗幾乎是用一種很肯定的語氣跟我說,解鬼點丁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下印的源頭,也就是找到下印的元兇,如果找不到,就只能劫鬼丁拖一下。
可現(xiàn)在陳久同卻言之鑿鑿的說可以解掉,一時間讓我有些難以相信。
“能�!标惥猛c頭,說:“原本我是把你和高小林一起解的,但沒來得及,高小林三天前已經(jīng)死了。”
他的話讓我不禁想起了鬼點丁之前那七個人的慘狀,不禁咽下一口唾沫,心驚膽戰(zhàn)的問:“高小林,是怎么死的?”
陳久同看了我一眼,遲疑了一下,緩緩道:“被壓路機壓死的,整個人幾乎被壓成了爛泥。”
我一聽腳下一軟,只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腦門。
壓路機,那得多重的東西,而且行進速度那么慢,無緣無故怎么可能會被那東西壓死?
“中了鬼點丁,如果解不了,最終都逃不過暴斃慘死的結(jié)局,你信你看看你肚子上的印記,如果猜想的沒錯,肯定已經(jīng)產(chǎn)生異變了�!标惥猛�。
我大吃一驚,急忙掀起衣服朝肚子上看去,一下之下頓時嚇的渾身發(fā)冷。
陳久同說的沒錯,此刻,我肚子上的“九”字印記不再是原來的粉紅,而是鮮紅,看起來有一種血淋淋的錯覺,隨著呼吸一起一落,分為邪異。
劫來了!
我都哆嗦了,苗苗曾經(jīng)說過,印記發(fā)紅或者發(fā)癢的時候,就是應劫之時。
看來陳久同是對的,我真的要應劫了,苗苗雖然沒必要騙我,但保不齊是她搞錯了。
這鮮紅的印記,就是即將應劫的證明。
“快跟我走吧,別誤了時辰�!标惥猛f道,臉色看起來微微有些焦急。
我已經(jīng)徹底六神無主了,他說什么我就做什么,趕忙答應一聲,綁好鞋帶就跟著他去他家,七彩鷹一路跟在我們后面。
外面月夜讓我分外緊張,應劫之時,自已隨時會以各種各樣的死法慘死,那些要害我的東西,可能此刻就潛伏在我身邊。不過好在旁邊的七彩鷹一直沒有任何異常,這才讓我稍稍心安一點點。
很快,遠遠的我就看見了陳久同家門口的路燈,快到了。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下,他門口的路燈滅了!
陳久同猛的停住腳步,急忙打手示意我蹲下。
身旁的七彩鷹也“咕咕”的低叫起來,渾身的毛根根倒豎,冷光閃爍的鷹眼直愣愣的盯著陳久同家的方向,全力戒備。
有情況��!
我激靈靈打了冷顫,急忙蹲下來,額頭就開始冒冷汗了。
一定是害我的東西要出現(xiàn)了!
陳久同眼睛盯著前面,臉色在月光的照射下,鐵青鐵青的。
“久叔……”
我很緊張的喊了一句。
“噓!”
陳久同輕噓一聲,示意我別說話。
他聽了一會兒后,直接拉著我的手,將我扯到路旁一塊石頭后面,低聲道:“待會兒不管看見什么,都不要出聲,也不要離開這里,記住了嗎?”
我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點點頭應下。
陳久同說完,便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黑黢黢的什么東西,弓著身子往前面去了,不一會兒身影就消失在朦朦朧朧的月夜里。
我死死抿住嘴,蜷縮在大石頭后面,渾身忍不住在微微顫抖,心臟不受抑制的瘋狂跳動著。
“咕咕……”
這時候,七彩鷹斜著眼睛撇了我一眼,似在安慰我一般。
我看著這通人性的大公雞,心中暗暗祈禱,陳久同可千萬別出什么事啊,這是要命的時刻,一個不好,洪村又得多一條枉死的冤魂了。
“嗷吼!”
突然,前面?zhèn)鱽硪宦曀评欠抢�,似虎非虎的吼聲,格外低沉,但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孽障!”
緊接著陳久同爆喝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我渾身一抖。
是它!
那只犼!
那聲音我聽過,就在海梅蓉頭七那天晚上,洪慶生失蹤的時候,村里面聽到這個聲音,還以為是找了狼了。
后來才知道,那東西就是犼的叫聲。
而現(xiàn)在它的聲音出現(xiàn)在前面,顯然是和陳久同對上了。
很快我就聽見前面?zhèn)鞒鰜泶蚨返穆曇�,雖然看不見,但光聽呼呼的嘯音,就知道打斗非常激烈,時不時可以聽見利爪狠狠刺入泥土的聲響,還有陳久同的怒喝。
這時候,七彩鷹凌厲的叫了兩聲,突然丟下我撲棱棱朝前面竄去,看它的樣子,似乎是要去支援陳久同。
它一走,我緊張極了,忍不住就抬起頭去看,心里將滿天神佛真主上帝全祈禱了個遍,希望陳久同不要出事,否則,自已就死定了。
可有一種東西,叫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
“唦唦……”
我突然聽見,自已的身后,有很輕微的聲音。
“唦唦……”
是腳步聲。
“后面有東西!!”
這一瞬間我渾身汗毛炸立,第一反應便是陳久同和七彩鷹中計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
還有一個東西就在我后面��!
“唦唦……”
腳步聲在逐漸靠近我。
除了那只犼,還有別的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