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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改天吧�！碧旌驼f，“行程已經(jīng)排好了，我今天得去挨家拜訪，還得再招個助理，過幾天得去機構(gòu)拜訪下�！�

    江子蹇說“吳舜倒是挺熱心的，我真建議你和他聊聊，上回沒啥機會咦要么我當你助理吧”

    天和“不待會兒萬一你又把別人家董事那啥了我沒法交代�！�

    江子蹇“上回那個董事很好啊年輕有為，還長了一張娃娃臉�！�

    天和“哦我以為你換口味了，吳舜應該不錯吧”

    天和懷疑地一瞥江子蹇，眼里帶著笑意，多年來的默契甚至不必天和問出口，江子蹇便明白過來，隨口道“他對我沒意思我們也從來不討論這方面的話題，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和你猜的一樣�！�

    “嗯�！碧旌痛鸬�，“國內(nèi)環(huán)境就是這樣，公務員系統(tǒng)里尤其�！�

    江子蹇說“不過能感覺到，他挺羨慕我能大搖大擺朝家里出柜�！�

    “你那些演員、男模、網(wǎng)紅小男生�！碧旌托Φ�，“都能組個足球隊了吧，你爸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江子蹇說“我可是認真的這么多年了，我從來沒有像看見小凱的時候那樣，我一見他，就覺得有戲，眼神里，性格上，我覺得我倆太合適了我說話的時候，他會認真地聽，他說話的時候，我也想認真地聽而且我們很少談錢”

    天和說“你別入戲太深了，不如好好想想，萬一被知道真相得怎么辦”

    江子蹇道“對所以今天，我就是來找你討論對策，現(xiàn)在我心里清楚，他是在我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喜歡上我的。所以哪怕后面找我要得再多，我始終會惦記著這個美妙的邂逅啊”

    江子蹇伸了個懶腰，說“何況別人還沒要這要那的。雖然吧，不算太門當戶對”

    “門當戶對，是說愛人之間，有著一樣的追求。”方姨拿來咖啡，放在桌上，耐心地說，“眼界可以培養(yǎng)，家庭條件跟不上，可以慢慢學習，誰也不是天生就懂這些�！�

    江子蹇笑道“對嘛，方姨也是這么說的。”

    天和道“我對所謂門當戶對也沒什么想法，像關(guān)越那種夠門當戶對了，還不如去扶貧呢�！�

    江子蹇哈哈地笑了起來，掏出碎屏手機，方姨看了眼，正想問是否拿去修時，天和解釋道“他戲太多了，就喜歡用這個�！�

    江子蹇洋溢著墜入愛河的、大男生的靦腆笑容，認認真真地，兩個手指頭像螳螂般輕快地在手機上給佟凱回消息，又朝天和說“我準備攤牌的時候，給他個surrise。你幫我計劃計劃”

    天和想了想，說“帶他去巴黎玩吧�！�

    江子蹇說“上回問星座，知道了他的生日，我想在他生日那天，讓我叔叔把直升飛機開過來，你覺得他會生氣嗎”

    天和誠懇地說“如果是我，我也許會的，子蹇，不是開玩笑�！�

    “呃�！苯�子蹇也意識到自己玩得有點過頭了，“你說我把足浴城買下來，送給他當禮物怎么樣”

    “哈哈哈哈”

    其時佟凱還不知道，自己也許將收到一個足浴城作為告白禮物，正在關(guān)越的辦公室里眉飛色舞地朝他分享，這段日子里發(fā)生的詳細經(jīng)過。

    關(guān)越表情淡定，佟凱又說“要知道我比他大著五歲的話，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現(xiàn)在就兩個問題，第一，他會不會生氣第二，看樣子像個�！闭f著佟凱又皺眉道“應該不會因為這個，最后一拍兩散吧”

    關(guān)越看完今天的財經(jīng)新聞，眉頭不抬，非常淡定。

    “人民幣跌得太厲害了�！辟�凱的思維總是很跳躍，“貿(mào)易戰(zhàn)開始以后，前幾天的紐約，中國幾家公司陸續(xù)接到調(diào)查，其中一家還是我們的大主顧。你們家的大boss沒召喚你”

    “路上�！标P(guān)越答道。

    佟凱“什么”繼而意識到問題有點嚴重，說“親自來了”

    關(guān)越?jīng)]回答，佟凱道“接待夠忙上一會兒的�！�

    財務長敲了敲門，佟凱道“進來，我這就走了�！�

    總助跟著進來，抖開西服外套，讓關(guān)越穿上，關(guān)越對著鏡子看了眼，與佟凱一起離開公司。近十名高管紛紛跟上，六輛黑色林肯開出，車隊浩浩蕩蕩，駛往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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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際金融中心，中銀大樓。

    普羅“最近天氣總是陰雨連綿，我不太喜歡�！�

    天和“就像回到了倫敦。我以為對于計算機程序來說，對天氣不會有太明顯的偏好�！�

    普羅“這意味著你容易感冒，并引發(fā)偏頭痛�！�

    “謝謝你的關(guān)心。”天和說，“除了方姨和子蹇，你是第三個這么在意我健康的人�！�

    “而且有一個小小的建議�！逼樟_說，“你可以釋放下情緒，說不定在與人交流的過程里會起到更好的效果�！�

    天和今天一共拜訪了三家基金，他們都是ee的甲方，曾經(jīng)向他的哥哥購買過交易軟件與分析系統(tǒng)，但因為技術(shù)水平，程序常常會出bug導致后臺崩潰。從兄長處得到的反饋是“頗有微詞”，但天和心知肚明，基金方一定都很生氣。原本的計劃是在結(jié)束畢業(yè)旅行后，天和便將帶領(lǐng)技術(shù)團隊，升級這個滿是bug的軟件，奈何公司面臨破產(chǎn)，技術(shù)團隊已經(jīng)遣散了。

    做事一定要有頭有尾，不能辜負別人對自己的信任這是父親生前教給他的。于是天和在程序上做了力所能及的改良并打好了補丁，抱著筆記本，一家家前去登門道歉，并準備了密鑰協(xié)助技術(shù)團隊升級。

    從早上九點到下午三點，每一家的回答都是一樣的“我們不會再用ee的量化交易軟件和分析系統(tǒng)了，不用浪費時間�！�

    “我還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碧旌驼f，“占用您寶貴的時間，我感到非常的抱歉�！�

    天和孤身一人，穿梭在金融中心的高樓之間，一名基金操盤手聽完以后，甚至朝他說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現(xiàn)在上門來道歉又有什么用你說業(yè)界會對你們ee

    落井下石吧，不至于，頂多就看看熱鬧，但是繼續(xù)購買你們的分析系統(tǒng)，那是不可能的�！�

    天和說“我沒有推銷新版本的期待，就算有，也是商務的職責，不可能是我親自來。我只是希望讓這件事有個交代�！�

    “公司破產(chǎn)不可怕，”一名旁聽的老總說，“可怕的是，你們的信用破產(chǎn)了�！�

    又有一名經(jīng)理說“而且你們的分析系統(tǒng)也太老了，這么多年里光吃老本，別家早就追上了你們，還在做上市摟錢的白日夢呢�！�

    天和笑了笑，沒說話，插入密鑰，說“那就給各位演示一下。補丁打上以后”

    離開第三家公司時，天和長長地出了口氣，有點疲憊，于是有了與普羅的這番對話。天和想了想，說“我身體狀況并不差�！�

    “各項指數(shù)很正常，”普羅說，“我非常清楚，只是精神壓力比較大�！�

    “還行吧�！碧旌驼f，“壓力要自我紓解。我的人生理想只是在家里編編程，有個理解我的愛人，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出去吃頓飯，周末打打馬球高爾夫，心情好了就去哥斯達黎加度個假，對打理家業(yè)并無太大興趣�！�

    普羅說“結(jié)束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天和說“下一步是去一趟硅谷，請求幾家曾經(jīng)有過業(yè)務往來的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出面，為我進行破產(chǎn)的延期擔保，這樣可以至少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

    普羅“你確定在破產(chǎn)流程結(jié)束前能順利離境那么我可以理解我至少在明年一月一日前不會被賣掉�！�

    “想出去的話，總有辦法，當然，我不會像二哥一樣當逃兵�！碧旌痛鸬�，進了電梯，滿滿一電梯人，便不說話了。

    普羅“但這個局面會出現(xiàn)的概率很小，小到只有3�！�

    電梯門開，天和走出“小概率事件也不是不可能發(fā)生。這話是你自己說的�！�

    普羅“接下來呢”

    天和“做好架構(gòu)，用我剩下的錢，再招點程序員打下手，設(shè)計新的交易軟件圣誕節(jié)試著開個發(fā)布會看看，有人買，公司勉強還能茍延殘喘個半年；沒人買，就認輸，接受現(xiàn)實�！�

    另一家基金公司前臺，天和說“我找熊總。有預約，今天下午三點半。”

    “熊總在會客�！鼻芭_說，“您請稍等�！�

    天和在會客室里耐心地坐著，對方讓他等了足足一個小時，普羅說“接受現(xiàn)實之后呢”

    天和“流程結(jié)束以后，可能去德國吧我會想個辦法，把你做個備份”

    “老板有空見您了�！敝�理進來通知，天和便抱著電腦起身，忽然看見了一名年輕人被該公司的老板五十來歲的中年人送出辦公室。

    天和與那年輕人打了個照面，彼此都笑了起來。

    “吳舜”天和笑道。

    “聞天和”吳舜拉著天和的手，與他來了個擁抱，笑道，“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你”

    吳舜今天穿一身休閑的薄西裝，頭發(fā)兩側(cè)推得很平，頭發(fā)稍稍往后梳，顯得干練而精神。

    熊總長得就像賣豬肉的，滿臉兇惡，隨時想把天和提起來掂一掂上秤，忽見吳舜對他如此熱情，先是一怔，繼而說“來，聞總，里邊請。吳處，那您是”

    “不介意的話，我在外頭等會兒。”吳舜朝天和說，“那天過后正想約你，小江說你正在閉關(guān)�！�

    天和笑了起來，熊總馬上道“怎么好意思讓您等”

    “不介意嗎”

    “當然”

    于是吳舜與天和跟著進了會議室，熊總叫來幾名分管軟件維護升級、交易的主管，天和便給他們演示了程序升級的全過程，與會者都心不在焉地聽著，唯有吳舜認真地聽了天和的演示。天和知道這家一定也已經(jīng)拋棄了他們的產(chǎn)品，只是老總沒表態(tài)，主管也不便開口。

    “好了�！碧旌驼f，“秘鑰留給你們，這個是升級盤。”

    “就這樣”熊總有點意外，問。

    天和簡單地點點頭，又整理了下襯衣，站在會議桌前，認真地說“我為公司產(chǎn)品這些年來出的問題，朝各位道歉，非常抱歉，辜負了合作伙伴們的信任。”

    說畢，鞠躬。

    會議室里一時有點尷尬，吳舜卻笑了起來，起身道“走，吃晚飯去�！�

    熊總親自把人送出來，吳舜比天和略高了些許，接過他的筆記本，說“你在忙什么”

    天和把詳細經(jīng)過說了，吳舜便點點頭，天和說“還有一家呢。”

    “我陪你去�！眳撬纯戳搜郾恚�說，“正好下午沒事。”

    天和沒問吳舜為什么會來這家基金，那應該是個有點內(nèi)情的故事。兩人閑聊了幾句江子蹇，進了下一家公司。這次有吳舜在，則受到了老板的熱情歡迎，吳舜把電腦遞給天和，天和順利地完成了演示。

    吳舜也開一輛奧迪，天和很喜歡這家的車，不貴，坐起來卻很舒服。

    “中餐還是西餐”吳舜問過后，找人訂了餐廳。天和道“普羅，幫我給方姨發(fā)個消息，晚上不回家吃飯�！�

    “喲。”吳舜笑道，“你在和誰通電話”

    “人工智能�！碧旌痛鸬�，“語音識別系統(tǒng)，自己家開發(fā)的�！�

    “人工智能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吳舜說，“改天給我也裝一個。”

    天和笑道“等我升級好了以后就給你裝，挺方便的�！�

    普羅“我不認為他是真的需要語音識別系統(tǒng)，只是在禮貌地奉承你，恕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害他職務泄密，后果很嚴重�！�

    天和認真朝耳機里說“我當然知道�！�

    吳舜笑了起來，說“挺有趣�！�

    天和“最近有什么趣聞么”

    吳舜嚴肅地說“唔，想問發(fā)改委最近又挨網(wǎng)友什么罵了么”

    天和笑了起來“我很少看新聞�！�

    吳舜“我當然也很少看，不想看見自己花樣挨罵�！�

    天和覺得吳舜太逗了，吳舜想了想，說“記得你的粉絲么”

    “我沒有什么粉絲。”天和說，忽然想起來了，吳舜指的是關(guān)越。

    “青松基金在紐約的總部，產(chǎn)生了一點微量的權(quán)力更迭�！眳撬凑f，“如果用地震來比喻的話，也許有三到四級，他們目前正在考慮調(diào)整亞太地區(qū)的戰(zhàn)略方向。”

    天和“嗯”了聲，說“我和關(guān)越其實不熟，私底下從來不聯(lián)系�！蓖瑫r心想?yún)撬匆苍S猜到了他與關(guān)越的關(guān)系。吳舜卻答道“看得出來，他們大boss今天飛過來了�！�

    “那我們的關(guān)總說不定得忙上一陣子了�！碧旌托α诵�，“大boss也許不會逗留太多時間，最難對付的，是跟著的人。”停了一停后，天和又補了句“如果有的話�！�

    傍晚，青松基金樓下。

    關(guān)越開完會，與年逾花甲的大boss、一名灰發(fā)的白種人一同下樓，眾高管站在大廈外，送客。

    關(guān)越一手握上去，boss雙手握住關(guān)越的左手，關(guān)越低頭，那白人老頭在他耳畔低聲說了幾句，鼓勵地朝他笑了笑，拍拍他的手臂，上車，車開走。

    剩下幾名紐約過來的客人揮手，一名外國小伙子朝關(guān)越說“關(guān)晚上去喝個酒”

    關(guān)越點頭，示意財務長吩咐人安排，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戴上耳機，走到一旁去打電話。

    吉祥府是本市至為老牌的一家食府，吳舜打了個電話，就訂到了關(guān)越排隊至少要排上半年的特別包間“臨山水閣”。

    “正想吃他們家的白汁桂魚�！碧旌托Φ�，進了包廂后便坐下。

    “這家的臨山水閣位置太不好訂了。”吳舜無奈道，“要不是找我爸的秘書，咱倆只能坐大廳吃�！�

    天和說“沒有把原本坐在這里，吃到一半的客人面前的菜端走，再把他們趕出去吧”

    吳舜笑著攤手“那我可不知道，聽說這個包廂只對少數(shù)的客人開放。”

    “聞先生”店長拿著菜單，笑道，“好久沒來了”

    天和尷尬地笑了笑，店長說“剛剛遠遠看了眼，就覺得是你，我就說，今天沒有接到府上的電話。還是老規(guī)矩么嘗一嘗我們的新菜”

    天和以眼神示意店長不要這么熱情，實在太尷尬了。吳舜回過神，知道聞天和就是“少數(shù)的客人”之一，爆出一陣大笑，饒有趣味地看菜單，說“我就來過三次，還是天和點吧。”天和只得忍著笑，既尷尬又無奈，低頭點菜。

    “我們老管家很喜歡這家�！碧旌徒忉尩溃�“老太太總對逝去的舊時代風情，有種懷念�！�

    花好月圓，快過中秋了，臨山水閣的屏風后，來了名身穿長褂的先生，抱著琵琶過來，開始彈琵琶。

    天和點完菜后，吳舜突然說。

    “你是個天才�！�

    “嗯”天和像個小孩般拉開抽屜，看里面的麻將牌，拿出一枚光潤的白玉紅中，手指摩挲，小時候方姨帶他們過來吃飯時，總會與他們?nèi)�兄弟打幾盤麻將。

    “從江子蹇那里學來的夸人本領(lǐng)嗎”天和拿了幾張麻將牌，拋來拋去地玩，順手扔了兩張給吳舜，說，“沒想到今天聽我演示最認真的人，居然是你，太感謝你捧場了。”

    吳舜“認真聽會兒怎么了聽不懂的人就不能聽了嗎”

    天和坐下，說“不會很費力嗎”

    “有一點點吧，”吳舜說，“畢竟上學的時候，沒怎么用心學�！�

    天和問“容我冒昧問一句，你學什么的”

    普羅在耳機里答道“他是麻省理工計算機學院的。”

    天和“”

    吳舜彬彬有禮答道“哈佛神學院。”

    天和不說話了，忽然覺得，說不定與這家伙能成為好朋友。

    “你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比打球那天精神狀況好多了�！毙〔松蟻砹�，吳舜卷了下袖子，說，“不能喝酒，現(xiàn)在抓得嚴，喝杯茶吧�！�

    天和“因為了結(jié)了一樁事很輕松，干杯�！�

    兩人輕輕碰了下茶杯，吳舜說“天和這個名字，聽起來脾氣就很好。”

    “初衷并非如此�！碧旌驼f，“爸爸給我起這個名字，意思是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吳舜端詳天和，想了想，又說“所以凡事見怪不怪，無聲的嘲笑，都裝在心里，我想今天我免不了已經(jīng)被你翻過來，翻過去”說著把手掌翻來翻去地示意“嘲諷了個七八次總是有的�！�

    “真沒有�！碧旌桶粗�額頭不住笑，捋了袖子，說，“吃飯吧。哪怕是卓兄，我也不覺得有什么關(guān)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世之道，合得來則合，合不來算了，不就行了�！�

    琵琶聲里，烏云散了，月光悠悠照了進來。

    吳舜嘗了口小菜，說“味道確實很好�！�

    天和喝了點茶，答道“有記憶里小時候的味道�！�

    吳舜朝閣外看了眼，說“今晚的月亮也很好�！�

    “嗯。”天和點點頭，說，“雖然不圓，我還以為會持續(xù)下雨�！�

    普羅“這是一個隱喻�！�

    天和沒回答，吳舜說“你會擊劍么”

    天和沒想到吳舜的思維也很跳躍，和江子蹇有相似之處，點點頭，說“你喜歡”